我不是大佬的金丝雀-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那东西的血,才是开门的关键。纪闵已经趁那空隙闪进了门内,关上了门。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只在瞬息的时间。
那些手还在不断推动着门,却被从里面锁上了,密密麻麻的乌青色触手趴在窗户上,都想要钻进去。
纪闵神色凝重。这屋子能阻隔外面那些东西,只能说明,对于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来说,那些“手”都是低级生物。
等到灯灭的时候,屋内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掉灰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档案,角落处还结了蜘蛛网,但墙壁却白如新雪,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灯光扑闪着,像随时都会灭掉,重新陷入黑暗。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按照白天的记忆,把看到的密码一一排列。
“7,7,3,2,1。”
纪闵取下了那盒封面是暗红色的档案,上面写着《建校秘闻》四个字。
翻开第一页,上面画了只诡异的眼睛,还在往下滴血,是周轻描述的梦里见到的景象。
他径直往下看去,书翻得飞快。纪闵记忆里很好,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那些校园里的暗室和地形图,都被他烙印在了脑海里。
书的最后几页被什么人撕掉了,还剩一页歪斜的文字挤在上面,鬼画符一般,鲜红的字迹仿佛是血写上去的。
“我校自建校以来,怪事不断,故封此校室,以……而后……后校长悬梁自尽于壁前,一切重归起点。”
他还没想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咔嚓一声,灯忽然灭掉了。
纪闵一怔,下意识抱紧了那本书,退到了墙壁上。头顶传来簌簌的声响,原来是墙皮脱落,掉了下来。
一大片雪白的墙皮掉了下来,砸在纪闵的手背上。
还好。。。是墙皮。
他刚想放下手,忽然想到了关键处,浑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直冲上颅腔。
这么大一块墙皮,是怎么掉下来的?
那墙面崭新如雪,他从进来时,就把整件屋子的布置尽收眼底,自然也知道,现在身旁不会有个人形模具。
那东西动了起来,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纪闵无法,只能后背贴紧墙面,再次屏住了呼吸。那声音完全不像是人在走路,因为频率一直是相同的,一下下敲击着地面,好像只有一只脚一样。
“它”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明显。纪闵闭上眼睛,感到身侧贴上了个冰凉的东西。
他甚至能听到“它”的呼吸声,微痒的气息扑在脖颈上,纪闵却不敢动弹,真充当起了人形模具。
那声音顿了顿,逐渐远去了。
纪闵听着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却还是紧绷着的。他刚才是往门边跑的,可在灯灭以前,离门口还是有一段距离。
如果轻举妄动,很快就会被那东西察觉。他连直接跑出去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打开门锁了。
意识逐渐回落,纪闵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他数着秒数,在屋外的“手”消停下来的那刻,用尽力气,把档案扔了出去!
但并没传来落地的声音。
灯摇摇晃晃地,亮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间,纪闵看到自己扔出去的档案,被一只变形的长胳膊卷起来,握在手里。而“它”的脚虽然立在远处,头却还停在自己面前,不到十几厘米的距离。
灯光灭了。
第五十一章 算计
那东西顷刻之间,就如吸盘一样,覆盖在纪闵面前,死死地扒住了他的脑袋往下嘬,像要揭下血淋淋的一张皮似的。
纪闵使劲掰着“它”的嘴,却好像摸到了没有骨头的圆形盘状物体般,滑不留手,除了硌人的牙齿,什么东西都没碰到。
他被缠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屋内的灯突然又亮了。
那东西。。。不见了……
除了脸上滑腻腻的液体还在往下淌,它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纪闵错愕地转过头,看到了拿着扳手的巫明陵。扳手上还流着血,应该是外面那些手的。
屋里那东西已经有了防备,等到下一次灯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艰难地扶着室内的杂物,把自己撑起来:“我们得快点儿离开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攒足了劲儿的一拳对准了招呼过来,打得他身形一歪,往后摔在杂物上。
棱角分明的木块扎到了秦淮的后背上,瞬间就割破了衣服,鲜血淋漓。
他还在戏中没反应过来,又被符栎抓起来一推,撞在了柜子上。
直到看到对方戏谑的眼神,秦淮才意识到,这就是符栎说的“开始”。
因为镜框的原因,他视线受限,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柜门,耳边顿时嗡嗡猛响,听不清楚起来。
符栎按着他,让他的脸贴在木柜的门上,使足了劲儿上下刮擦。
秦淮的眼镜架已经折断了,还歪着架在鼻梁上,扎破皮肤出了点儿血。
他扯住镜框,随手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秦淮抬起手,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脸上。这一下用了狠劲儿,只听咔嚓一声响,符栎半张脸都偏了过去。
钳制住他的力量骤然一松。
秦淮倒下来,往后靠在木架子上,他顾不上喘息片刻,刚要起身,就又被拉了下去,一胳膊肘招呼在肚子上。
符栎不说话,只是露出个呲着牙的笑,眼底闪着沉沉的狠光。
两人扭打在一起。
直到导演发现不对,急喊“卡”的时候,工作人员来把他们拉开,这时候双方身上都已挂了彩。
秦淮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唇角溢着血,脸颊侧边划破了道口子——是在毫无防备被撂倒,也全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被符栎按在柜子的钉子上擦出来的。
他不说话,只捂住了腹部,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落下来。
反观符栎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可以说是看起来更狼狈。他的伤更多集中在明面上,脸上、胳膊都是青紫,并且已经肿了起来。
但他打秦淮的时候,都是往看不见的地方招呼。什么地方要命,又看不出来,就往哪儿踹,如果有机会划花对方的脸,就更兴奋了。
“怎么回事?”导演赶过来,面色不善。
他是个新人导演,才刚拍第二部剧,居然就遇上了这种事。关键是两人打起来的时候,滚到了被柜子挡住的死角,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先动手的。
“我也想知道。”符栎没捂脸,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秦淮,“你是不是想让我毁容?”
他先发制人,又声气凌厉,自然带偏了一批先入为主的人。况且,从外表看起来,也确实是符栎伤得更重。
剧组的人看秦淮的眼神变了。
“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角落里传来一个女生窃窃私语的声音,她躲在队伍的最后,看不见脸。
有了开头的人,后面的讨伐就自然而然地顺利起来。
“我早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真会装啊,老娘最讨厌这种心机货了!”
说话的女生被同伴推了下,她虽然闭了嘴,神色却愤愤,把手里的道具往桌子上一摔,就转身走了。
“阿鸢上学的时候,被欺负过,估计是想起以前的事了。不过,这得是多大的仇啊,下手这么狠……”
同行的女生有些不忍地错开视线。
“演员的脸比什么都重要,能把人伤成这样,得有多狠毒的心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连心都这么脏,生活也一定很不如意吧。也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都有人喜欢,喝了迷魂汤了?”
“包装得好呗。再说现在哪个明星没几个脑残粉……”
乌压压的人群将他们团团围住,直围得密不透风。声音波浪般一层层推进,每个人的声音都轻蔑又裹挟着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同仇敌忾。
秦淮没说话,他贴着墙面缓缓滑下来,头歪向一边,唇边淌着血迹。
他不是不想为自己辩解,但痛得连喘气都费力气,被这乱糟糟的声讨一击,更是回想起前世的许多时刻,连头也开始疼起来。
那声响越来越明显了,如尖锐的针捅着他的耳膜。渐渐的,秦淮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仿佛身处冰层之下,在溺水的绝望中被拽入冰冷的水底。
身边是七嘴八舌的声音,筑成高墙,把他困在里面。
好吵啊,透不过气。
也好冷呵,冷得他唇色青紫,轻轻地哆嗦。
秦淮面前只剩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墙仿佛纸牌堆起来的,呼啦啦四散倒去,白影黑影重叠着,好像无常的鬼魂飘来飘去。
“救护车呢?有人晕倒了!”
是谁……秦淮想动一下,身体却像散架了一般,又好像被高高抛起,再被沉重的铁锤砸回地面上,每个关节都钻磨着痛意。
他眼皮沉重得抬也抬不起来,听觉却抢先一步恢复,听到两个女性的声音在谈论自己。
“这间病房里住的,是不是视频里的那个明星啊?长得还挺好,没想到这么丧心病狂。”
“小点儿声,工作时间就别八卦了。再说,他明显伤得更重,真实情况怎样还不好说。”
因为被同伴反驳,门外年轻一点的声音明显变得不悦:“能有什么反转?连视频都已经流出来了,总不能是言亦自己想毁容吧。”
视频。。。什么样的视频,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剧组拍摄的带子,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外泄出来?
第五十二章 依赖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还消过音,只能看到两个人的打斗过程——换句话说,是秦淮突然动手打人,符栎受伤倒在地上的过程。
秦淮指尖微微一顿,把进度条重新拉到开头,反复看这段掐头去尾的短视频。
不是剧组拍摄的带子。
拍摄的角度很偏,清晰度也较低,更像是什么人在远处用手机拍的。剧组人多眼杂,想找到偷/拍的那个人,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也在秦淮的意料之中。
拍视频的人避开了作为遮挡物的柜子,明显是对场地很熟悉,尝试并调整过角度的。符栎不是临时起意,就不会让人从视频中找到突破口。
秦淮又看了一遍视频后,就关上了手机。不用去看,他也知道网上现在批判自己的都是什么话。
前世见过看过的太多,只一闭眼,那些字句就能自动排成段落,浮现在秦淮眼前。对于这种事情,他应该习惯了的。
但秦淮忽然觉得很累,不想习惯了。
他想就这样好好睡上一觉,任阳光细洒在窗外的杉树上,再把光晕推进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午后安稳,而那些喧嚣声音,都被隔离在世界的另一边。
医院的气味让人疲软,像苍白无力的纸。他本人也像张轻飘飘的纸一样,闭上眼睛,陷进雪白的床铺里。
无论如何,现实不会让他逃避,甚至是短暂喘息。
节奏急促的响声从门外传来,秦淮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苏应来了。
她先是动作很轻地拉开门,看到人已经醒了之后,便急匆匆奔到床前:“我听说你被打了,怎么回事?”
苏应在外永远是带妆的一张精致面容,但此时此刻,遮瑕再好的粉底,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黑眼圈更是加深许多。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快要盯个洞出来,秦淮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姐,不用担心我。”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剩余的力气。秦淮感觉伤口又隐隐作痛,他稳了稳心绪,先一步问道:“剧组是不是要解约?还有。。。违约金。”
这事本来模棱两可,但有人先发制人掀起了舆论攻势,剧组想要及时止损、掩息风波,就会及早给出回复。
现在外面风声掀翻天,剧组承担的压力也不会小,一定会向星衍这边施压。
苏应没说话,眉心一阵阵猛跳着:“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人是在他的场地受伤的,现在急着甩锅,良心被狗吃了!”
对于秦淮的人品,她再清楚不过。虽然不知道当时真正发生了什么,却已默认相信了他。
何况这视频流出的时间太巧妙,又在极快的时间内,被各大营销号转发扩散,编写好的通稿把两人的过节说得天花乱坠。
不用想也知道这次是被人买黑了。
剧组也心里有数,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干脆把眼闭上,图个及时止损。
艺人双双受伤的黑料,总要有个人来背锅,再加上秦淮是被其他人推上的风口浪尖,那份愧疚也就不存在了。
苏应面容上是深深的疲惫之色,在秦淮昏迷的这一晚,她也上下眼皮不沾跑前跑后,却收效甚微。
但好歹奔波了一整夜,也是有些效果的。苏应叹了口气:“那边说最多只能等十天。你想想,片场有没有人能拍下过程?”
秦淮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着急,如果不是真正火烧眉毛了,苏应不会如此火急火燎跑来找他。
但他自从醒过来,就已经把当时的情景回复了很多次,却并没看到希望。符栎先动手的细节连剧组都没拍到,除非有人专门在那个角度拍摄,否则绝没有录下全程的可能。
这本身就是个百口莫辩的死局。
苏应紧紧锁着眉,语气竭力平稳一些,试探道:“其实。。。也还不是最糟糕的局面。等这阵子风平浪静了,网友都忘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再复出。”
可她也知道,这是最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观众遗忘一个人的速度很快,更何况是要等这件事情的影响基本消失,这对于一个演员的黄金时间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并且这意味着,秦淮将会背上陷害同事的恶名。今后这件黑料牢牢粘在身上,永生永世也甩不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重新揭开。
苏应再次深吸一口气。
她抬起头的时候,已收拾好面上那些忧愁:“我先去片场问问当时在场的人,看有没有转机。你好好休息——别装没事人,给我住够了天数再出院,医生把你情况跟我说了,符栎那孙子!下手真黑!”
苏应拎起手提包,怒骂着走了。看着她的身影比来时更快消失在病房中,秦淮心中一黯。
他又一次拖累身边的人了。
这个节骨眼上,苏应为自己的事情周旋,免不了要受各种冷眼。但这件事出现转机,根本就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是注定白费力气。
秦淮还在想着,门再次被拉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个身材娇小的圆脸护士,紧抿着唇,看来心情不好。她面上的鄙夷还未散去,就先讶异了一下,片刻之后,逐渐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色。
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刚被渣男劈腿了,自己的病患又来了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