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佬的金丝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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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刚被渣男劈腿了,自己的病患又来了个人渣!
圆脸护士冷哼一声,她觉得晦气,例行嘱咐了注意事项后,就退了出去。
这次,病房里是真正安静下来了。
秦淮合上眼帘,刚才疲惫得一沾眼皮就能倒,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的事情乱糟糟挤在一起,他恨不得立刻出院,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
想归想,他还得象征性住院几天,否则苏应女士第一个跟自己翻脸。
秦淮只能打开手机,胡乱翻着消息,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停在这个对话框好一会儿了。
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
段忱,他去外地了。
说来也怪,在看到这个聊天框后,他的各种纷乱心绪在一瞬间平复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秦淮心里一惊。
他好像对于段忱的依赖,越来越多了。
第五十三章 目击证人
好像血液流速变慢,四肢百骸都泛着冰冷的凉意。秦淮忽然有点害怕——他习惯了用从容的外壳保护自己,也远离一切危险。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离不开一个人。
可那个人。。。是段忱。
秦淮刚刚探出头的那点儿勇气,被凉水一浇,就蔫头巴脑地缩了回去。
他从未设想过,换种身份该如何与对方相处,只知道如果走上另一条路,两人最终在岔路口分道扬镳的概率,也就越来越多。
出于这些私心,秦淮并不想让段忱知道他现在遇到的麻烦,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个很麻烦的人。
段忱不会有闲时间去看娱乐新闻,只要自己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报喜不报忧,这是秦淮最后的底线。
他收拾好东西,从医院出来,就回了家。但此时秦淮的状态并不算好,为防止奶奶起疑心,他把帽檐儿压得极低,借口这些天拍戏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只是刚把房门锁上,苏应的电话就轰炸了过来。
他冒着被劈头痛骂的风险接起来,出于本能,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果然,从另一头传来苏应连珠炮的质问声:“你怎么回事,居然出院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医生没说一定要住院,我想在家待几天。”秦淮边说,边把口罩拉到鼻梁上,按了按,俨然是将要出门的打扮。
但他拿着手机,依旧认真地解释:“我觉得医院不适合休息才回来的,不是为了省钱,也不是想去做什么。”
不管苏应信不信,编谎总是要完整一些。
整装完备的秦淮去了剧组,他想再实地观察一下当时的场地,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但作为这几日漩涡的中心,秦淮一出现在片场,就被无数道视线紧紧盯着,那些目光都有如实质,仿佛烧烫的针扎在身上似的。
秦淮恍若未见,他径直走向了拍摄的场地,绕着走了一圈。
唯一能拍到全程的视角,正是拍视频那人拍摄的角度。
那天在这里的。。。是几个群众演员。
范围虽然缩小了,可对秦淮来说,并没什么用处。他并不知道那天几个人的名字,也没有照片,现在再要去找,无异于在大海捞针。
除非他这些天一直在整个影视城里乱撞,还有一丁点可能性。
秦淮被自己的进展无奈到了,余光扫到某个角落里,微微一顿。
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发生事故那天的群演吗?”
夏夏是个皮肤白净、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孩儿,透着种文静的气质。她此刻说话也轻如蚊蚋:“对。阿鸢是这儿的道具老师,我来找她玩,顺便就接了个群演的工作。”
她像只怯生生的小兔子,说话的时候,耳根都涨红了,滴血一般。
秦淮担心自己惊扰到对方了。他再次调整了下语气,让声音听来更柔和安稳些:“那你有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夏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快哭出来了,“我什么人也不认识,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秦淮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易受惊吓体质,再问下去,就真的要给她造成惊吓了。
他敛着歉意,向女孩儿赔礼道歉,转身要走的时候,肩膀一痛,被猛地撞歪向一边。
面前有道残影快速地飞了过去。那姑娘个头比夏夏高很多,正挡在她面前,厉声道:“你要对她做什么?!”
是那天的那个阿鸢。
“我没事。”夏夏无措地低下头,来回攥着手机,“他就是问了我几个问题,是我自己性格的问题。。。我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老师,您欺负一个有自闭倾向的女孩儿,不觉得很没品吗。”阿鸢面色一冷,“如果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导致您有任何的怨恨,您应该直接来找我,而不是骚扰我的朋友。”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夏夏就抢先道:“阿鸢,他没恐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那天我有没有拍到什么东西。”
“我没……”秦淮习惯性解释,却回过神来,愣了一下。
夏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说话了。倒是在旁的阿鸢神色一变:“不管你有什么洗白手段,都不要把注意打到夏夏身上,她不会帮你说谎的。”
为了保护朋友,阿鸢已经很不客气。更何况,这人翻不了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要日后算账报复她们,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斗胆猜测一下,秦老师应该很快就不是我们这个组的演职人员了。与其到时候被人扫地出门,还不如尽快寻找下个剧组,您说呢?”
她的眼神满是敌意,仿佛周身全是刺儿的刺猬。等到秦淮离开以后,那些刺在一瞬间疲软下来,显得有些茫然。
“你说。。。他会不会报复我们?”
阿鸢回过神来,看向满是不安的夏夏:“他没有这个机会。再说得罪人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他不会记得你是谁。”
说者无意,夏夏神色却讪讪起来,有些尴尬。
“可是万一他的后台真的很硬,剧组就是不换人呢。而且一不做二不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事实的真相公之于众。”
“什么真相?”
“就是他威胁我们的事情呀,还有那天,我们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你可以用剧组道具老师的身份,匿名发布到网上,现在正是关注度很高的时候,很容易被扩散出去的。”
阿鸢有点犹豫:“但我觉得,他不一定会记恨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没有回转余地了?”
“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夏夏想得出神,“如果。。。如果还有一点点退路,谁会做这样亏心的事情呢。”
“亏心?”
“我是说,这样做确实有点儿过分。”夏夏慌乱应道,把垂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还有,这件事虽然有实锤,但还缺少加热的东西,导演不一定会这么快换下他。如果近距离目睹过现场的人能提供证词,就万无一失了。”
她抬头看着阿鸢,眼神中闪着奇异的光。
“一个万无一失让我们都不会报复的机会,要不要试一试?”
第五十四章 吵架?
夜已深,月色浓时。
台灯被主人折下来,让橙黄光晕从被包拢的四周流泻出来,灯火昏昏,映照着一室寂静。落地窗的帘子也被拉起来,齐整遮住了许多月光。
屋内黑暗,几乎没有任何光亮,好在秦淮也不需要光亮。
他靠坐在床边,正抱着枕头,把下巴靠在上面,想事情想得出神。唯一的一点儿光正从手机上传出来,上面闪烁着无数辱骂的私信,还有几个被忽视掉的未接来电。
一个自称是剧组工作人员的网友爆料后,新一轮的轰炸又如过境蝗虫,铺天盖地地飞涌过来。
[你的人也和心一样脏吧,呵呵。怎么上位的,心里应该有数?]
[像你这种垃圾,怎么还不去死!果然祸害留千年,污染空气您最在行了——威胁素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肉的一天?]
[怪不得你家人得癌症快死了,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会有报应的,你施加过的恶意最终会反噬到自己身上!你也一起吧,早死早超生!]
[火没几天就要彻底糊了呢,活该,自作自受的霉星,祝户口本上早日归零哦。]
那些消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把手机屏幕也吞噬了。满屏都是密集的文字,黑白分明充斥着对话框,好似拼凑成这个世界的黑白两重底色。
铃声再次催命般响了起来,他这次听见了声音,就像丧门星扯着嗓子的嚎叫,沙哑凄厉。
秦淮茫然中接到了电话,刚一接通,对面果然传来畅快淋漓的声音:“贱人,去死吧!卖屁股的母零,看见你就恶心,赶紧和你短命鬼的家人一起下黄泉——”
他耳朵一阵刺痛,耳膜出血了似的,后面的话没听清,就被按掉了电话。
才挂断一个,带着快意的铃音又咬着挂断的尾音响起来,一个比一个迫不及待,想要在他这里“履行正义”。
秦淮把手机的声音关了,开启飞行模式。
完成这一切后,他状态才放松了些,却依旧不说话、不言语,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阿淮——”
奶奶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来,他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猛然一个激灵:“奶奶,怎么了?”
秦淮从入定般的状态中惊醒,慌忙跑到门前,把门把手旋开。看到奶奶没事后,他苍白的脸色才又恢复了一点儿。
“阿淮呀,你是不是吹着凉了,脸色差成这个样?”
“我。。。昨天没睡好。”秦淮将神色收拾了又收拾,低头看着地面:“奶奶,你哪里不舒服吗?”
“是小忱啊,人家来找你,说有急事。你们年轻人聊,我先回去。”奶奶虽然看出他有心事,却以为是两人之间的矛盾,要给他们留出点空间。
秦淮话还没出口,门把手就被按住了。那人拦住他的腰,一拖一按,把两人都推进这间昏暗的小屋子里,门又被重新带上了。
他踉跄了几步,脊背撞到柜子上,却被段忱的胳膊一勾,垫在了身后。
尽管如此,秦淮的肩膀还是磕碰了一下,泛着尖锐的痛意将他意识唤醒,冲撞向了天灵盖,使他整个人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骤然变亮的白光很刺目,让秦淮立即闭上了眼,只是他刚睁开,就对上了一双冒着火星的眸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淮意识到什么,只是短促地“啊”了声。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让我知道?”
段忱低头看他,眼神在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伤心。他的怒气更多来源于那些恶毒的言论,但也确实有一股寒意刺进骨髓——被伤透了心。
“我。。。”秦淮看着对方的眼睛,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从那眼神的漩涡中挣脱,他慌张地错开视线,“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麻烦你。”
他措着辞:“我不想。。。让你觉得,秦淮是个很麻烦的人。”
话音刚落,被钳制的力道就倏地一松,那人把他放开了。
只是这回答不是段忱想听到的,他看起来反而更不高兴了,连眉宇间都锁上了一层薄雾。
“如果你觉得这是麻烦,我倒希望你能多来麻烦我。秦淮,在你眼中,我是个很可笑的人,因为我一直在干扰你的生活,对吗?”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秦淮心底有很多声音想要冲上来,冲破那层摇摇欲坠的屏障,指尖却已隐隐发起抖来。
那种寒冷的感觉又从心底掀了起来,一瞬间,冰封万里。
他不住地打着哆嗦,记忆里却不断闪过前世的场景,一场场一幕幕,逼得他快要站不住。
秦淮脸上的血色已经尽数褪去,因为伤没养好,唇也变得苍白,很没精神。他扶着门框,摸索着,忽然就蹲了下去。
像那次在酒吧一样,他把自己缩起来,抱紧了膝弯。
秦淮其实很不适应有人关心的生活。
因为父母先后抛下自己而去,他骨子里安全感一直欠奉,心思也较同龄人更细腻、敏感些。有时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会不由自主顾虑更多。
他不像段忱那样潇洒,拿得起放得下,再烦闷的事情不会扰乱到对方一个钟头。秦淮在这方面,一直是更为小心翼翼的。
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尝试。怕这次摔得粉碎,拼都拼不起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他满心的欢喜有了迫不及待想分享的人,而掩在外相之下的郁郁,也不想再孤独地埋藏心底。
但那个人。。。可以是段忱吗?
他此刻的模样不似往常,实在有些吓人。段忱压着的大把火气、满腔质问也猛地一滞,再也问不出口。
是自己太心急了,吓到他了吗?
段忱蹲下来,握住对方冰凉的手,心里一阵酸楚。那些急切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盯着秦淮的眼睛,放缓声音,一字一句慢慢说:“不要怕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甚至是感到不舒服,以后我就不来了,这样可以吗?”
第五十五章 是我需要你。
秦淮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莫名的恐惧轻易攫取了他的理智,几乎是在下意识间,就脱口而出。
“不要!”
这些话像把刀子,直直地捅进了秦淮的心脏,酸痛得快要落下泪来。
“我不想你离开我。可是,我害怕有一天,我变得彻底离不开你了,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他仿佛是自言自语,整个人滑下来,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不要走。对不起。。。我现在真的需要你。”
可说完之后,几乎是在一瞬间,秦淮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他何其自私,自己的情绪控制不妥当,还要拖累着麻烦着段忱,不让对方离开。
秦淮,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
“抱歉。”他飞快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痛意传来,眼神也清明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忙的话,现在就走吧。我们、我们改天再说。”
他本来就不应该耽误对方那么多时间的,更没理由,让段忱留下来陪这样一个精神错乱的自己。
秦淮忽然更害怕了。
他怕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脆弱,会更快地把对方推远。段忱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状态,也许会动摇,怀疑曾经的喜欢根本就是不值得的。
明明自己平时不这样,但偏偏情绪崩溃的时候,就会遇上最怕碰见的那个人。
所有不堪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