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佬的金丝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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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着两人的面,秦淮终于大大方方地把荷包打开。
一阵干涩的药香气传来,里面放着个小小的针包,以及酸枣仁、首乌藤等药材。
秦淮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比平日里更要坦然许多,但席邵白的视线还落在他身上,也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
这眼神看来没什么攻击性,只是格外锐利,轻易就能刺穿一切伪装似的。
若是心虚的人,哪怕只是被这道视线扫上一下,也要立刻低下头去。但秦淮在拍戏时尚且不会被压,何况是个娱乐性质的游戏?
他直直地对视回去,目光平静:“席老师,你是不是看出不寻常的地方了?”
论年纪、论地位,席邵白都在各种程度上高于他,所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录节目时,秦淮还是称呼对方一声老师。
席邵白下意识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植南就接了下去:“至少,这说明他已欺骗了我们。”
“他的荷包里,可以放玺节,放银票,甚至是地契,这些都是和商人有关的东西。但很显然,有些人,连身份都是造假的。”
植南幽幽叹了口气。他现在身旁有两个朋友,神情还一个比一个冷静,让他在无形中放松了许多。
“也有可能是障眼法。”秦淮笑道,“酸枣仁、首乌藤,都是可以用来治疗失眠的。”
“心中有事的人,日日夜夜被心魔折磨,也有可能难以入睡,对吗?”
秦淮本来就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兼之心虚,又被席邵白接二连三地关照,简直毛都快炸起来。
他轻应了声,就朝角落里走去。
那边立着面等身的长方形铜镜,秦淮试了试,边缘是松动的。他沿着外凸的花纹往下摸,摸着摸着,就碰到了一点会动的温热。
很软、很小,是有生命的物体。
秦淮飞快缩回手来,把灯贴着镜面,照了上去。
暗沉沉的青铜色镜缘旁,伸出了只属于人类的手,指节还活动了下,纹路看起来也极为真实,不像道具。
他退了两步,犹豫了一下:“陆。。。陆鸣潜?!”
因为过于诧异,秦淮出自本能地脱口而出。话音儿刚落,一点浅蓝色的宽袖摆就流进了镜框外。
他松了口气。
秦淮把灯放在地上,帮忙把镜子往内转。刚刚活动关窍的时候,他就发现这是个单向通道,后面是可以过人的。
而且,嘉宾里剩下的男性,只有陆鸣潜一个。自己无意中攥住对方的手,摸索了一段时间,如果是个女生,可能有点不太礼貌。
被卡在过道里的人,果然是陆鸣潜。
他是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谁知见了面镜子,还以为是机关,好巧不巧胡乱摸了一通,还真顺利打开了。
但陆鸣潜刚一进去,门就从外面封死了。
他孤独又寂寞地地毯式搜索了过道里的每个角落,最终确定,自己身处的地方没有半个线索。
植南睁大眼睛听着他的遭遇,既想笑又不得不露出同情,活像装了个霸道总裁文里的扇形表情统计图:“辛苦你了,布局的人被自己的地宫困住,也是不容易。”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先别上来就给我扣这样一顶帽子,我当不起。”陆鸣潜笑笑,“再说,我刚来就被困到了镜子后面,如果因为不在场被误会,也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植南干咳了声,把证据奉上。
“……”陆鸣潜一脸莫名其妙,“说你是贼,你就当真偷我东西?”
两人吵闹的时候,秦淮也在旁边看着他们。这是他第二次认为,段忱和自己这个亲生弟弟,长得并不相像。
陆鸣潜面部线条更柔和,五官也是漂亮的类型,严格来说,和许玮才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淮无暇去细想这么多,只在心里默默猜想了一下,她对段忱的生父,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会厌恶至此?
当初许玮选择抚养陆鸣潜,却对段忱百般冷淡,会不会有相貌上的原因?
他还在思索,就被身前的声音拉回了神。
“被邀请参加鉴宝大会的人,都见识过那件天下至宝的样子。”陆鸣潜的声音不疾不徐,“我们有幸得见,果然惊绝天下,此生难忘。”
陆鸣潜笑了笑,语声温和:“所以,如果你是在庄主的邀请名单之列,应该说得出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吧。”
植南咬了咬牙:“我确实不是被邀请过来的,但也不是操纵这一切的人,因为我是个小偷!”
第七十九章 薛定谔的胆大
棺材里的那位仁兄安详地躺在那里,丝毫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植南胆子不大,被这一恐吓,也就全盘托出:“我承认令牌是我偷来的,但我根本没见到宝物的影子,就被迷晕了。
“里面那人,也不是我杀的。”
陆鸣潜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听下去。看到对方再也说不出线索来后,才笑说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肯欠任何人情。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告诉你一个秘密了。”
植南的耳朵几乎竖了起来。
“秘密就是——即使你早来一天,也见不到那件宝物的样子。”
不仅是陆鸣潜,他们中的所有人,也没一个见过所谓的宝物。
秦淮见他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沮丧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找出把所有人绑来这里的幕后黑手。一两个假身份,还不足以成为怀疑的对象。”
不过……
虽然秦淮是个游戏小白,没有经验也不太会玩,但他对于自己拿到的身份牌,已经本能地开始不乐观起来。
这些担忧的情绪只在脑海里过了一瞬,就被他驱散了。
石室只有一条出口,就是席邵白来时的地方。但那里漆黑又狭窄,长长的回环形走廊交叠着,不知通往何处。
席邵白走在最前面,植南立刻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生怕走慢了,自己要走在最后一个。
这样一来,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秦淮想起先前段忱有提过,自己弟弟胆子不大。作为这队伍里实际活过年头最长的人,他认为自己有必要照顾一下对方:“我在后面吧。”
“是不是我哥又说我什么坏话了?我胆量还可以,真的。”陆鸣潜无奈笑笑,“而且我走慢点,是因为还有话想跟你说。”
秦淮慢步走在最后,灯光映出他带笑的眼眸,让人不自觉生出信任情绪:“你被关进那间走廊,是不是为了躲什么人?”
除非陆鸣潜像植南一样冒冒失失,否则他实在想不出,对方要往放在角落的镜子里钻的缘由。
陆鸣潜看着他,顿了片刻,哑然失笑道:“是。”
那间镜子的机关,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陆鸣潜有和段忱相似的谨慎性格,在进入每个房间时,都会认真检查边边角角的细节。
当门外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陆鸣潜做出了今天最后悔的决定,就是钻进了那间黑咕隆咚的镜子里,然后不幸成了它的夹心。
“这屋里没人,不会有梁上君子偷你的东西,而且,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被有心之人听去。”
没做君子的陆鸣潜屏息静听,发现是乔辛夷和周言在谈话。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乔辛夷继续质问,声音微冷:“你说自己就是周小姐,可我几年前,曾经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你不长这个样子。”
听完这个转述,秦淮下意识愣住了。因为在场的人除了他,身份竟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可他拿到的有关人物信息,却实实在在是张白纸。
他正思索着,身前的人就突然停了下来,僵在那里。秦淮没反应过来,几乎要撞到陆鸣潜身上,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陆鸣潜没说话,只盯着身前的一面墙壁。那墙已很旧了,蜘蛛网暗结在各个角落,鲜红的血色顺着墙面流淌下来,显得触目惊心。
他仿佛一瞬间被抽光了身体里的血液,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唇发着抖,打着寒颤,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秦淮拧起眉,觉得陆鸣潜这状态,不像是单纯的害怕。更像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回想起了从前不愿面对的事情。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让医务人员看看身体?”
陆鸣潜的目光好似游离着的,他勉力把头转过去,虚汗还是冒了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秦淮终于听见对方微哑的声音:“没事。”
他目不斜视地绕开这里,刚走了两步,又蹲了下来:“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沿着这条路去找你们。”
秦淮虽然担心对方的身体状况,但他知道,陆鸣潜身后还跟着很多工作人员,不会有事。更何况,他还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看看那张藏起来的字条。
“有事就跟外面说,别硬撑。”秦淮学着段忱的口吻劝道,“身体重要。”
他往前走了段距离,观察到前后无人,才靠在一个角落里,打开了字条。
居然是陆鸣潜的出诊记录。
他真的是医师。
对这件事情,秦淮并没太意外,但他看完之后,就彻底不想说话了。
秦风寒,是个没有心跳的人。换句话说,他连心脏都没有。
得知这一噩耗,除了觉得自己过度幸运了点,他不知道还该说什么。秦淮收回视线,把纸条用指尖揉了,放回衣服里,看起周围的道路来。
他身处一个岔路口,分向两边不同的路,靠右边的路有划痕,不知道是不是席邵白留下来的。
秦淮毫不犹豫地走了左边。
只是背离众人的路线,走起来果然危机四伏,他没走一会儿,就径直撞上了个假的骷髅。
白森森的骨架子吊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间,空洞的眼窝处被照得一阵红光,被这一撞,瘦骨嶙峋的骷髅架子微微摇晃,浓稠的鲜血流了下来。
秦淮用指尖蘸了点,凑到鼻尖前闻了闻,是油漆的味道。
有风从远方传开,吹得骷髅架子呜呜作响,好似活过来了一样。秦淮一怔,随即感觉到有坚硬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那是个充气的人偶,做成一张被剥皮的脸,鲜血直流,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直抵在秦淮面前。
秦淮立在原地,与它对视了片刻。
因为他感觉到,那边也有东西过来的声音了,听这动静,仿佛还不是个体行动。
嗯。。。今天运气不错,录完节目后,自己也许该去买张彩票。
他还没想完,斜向里就伸出只修长的手,力气却很大,一拉一拽,把秦淮扯了进去。
第八十章 说话就要挨打
“咔嚓”一声,仿佛重物撞击在门上的声音。随着轰隆的撞门声响起的,还有铺天盖地牙齿啃咬木门和长尖指甲划蹭木屑的刺耳声。
与此同时,木门被拍得一阵阵颤动,好像有无数只手在门外推动。螺丝钮被崩得几乎弹出来,门也渐渐移开一道缝隙。
秦淮还没看清外面的东西长什么样子,门扉就“砰——”地被按住了。
“没事,进不来的。”
席邵白两只手都在撑着门,却还有闲暇看着他,语声冷静:“别怕。”
“……”
秦淮当着他的面,把上方的仿古铜销一弹一掰,利落地上了锁。落锁之后,木门变得纹丝不动,那些声音,也慢慢消停了。
他看到对方向来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神色,忍不住眸稍弯了弯:“席老师,别害怕。”
没想到席邵白这样的人,也会犯舍近求远的错误。虽然脸上还是从未变过的镇定,但心却已乱了,要强撑下去。
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戳破的弱点,秦淮不打算让对方觉得丢了面子。
他揭过这个话题,走在前面。
今天的席邵白不知为什么,比平日里话还要少一点,两人安安静静走了一段路,竟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按照平时情况来说,就算是为了综艺效果,秦淮也会主动挑起话题,尽量配合一下节目组的。
但他现在忧心忡忡,想少说少错,也不再言语。
每个房间的顶部都装了音响,当有人找出新的线索后,播报的信息就会逐渐完善成事实真相。
就比如刚才,那个苍老又阴冷的声音念完一段秘闻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被选中献祭的人,如果剩下的半天时间没找到出去的钥匙,就会困死在这里。
秦淮猜测,出去的钥匙应是这次鉴宝大会的噱头——那件可愈世间万物,更可使枯木逢春生生不息的天下至宝。
但他们献祭的对象,恐怕是自己。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里,再没一个能担得上“不人不鬼”这个形容的了。
按理来说,能找到这些生辰相合的人,并把他们聚集到一起,应该是个浩大的工程。更何况鉴宝大会广邀天下英雄,也不是旦夕间就能筹备起来的事。
可他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居然一点儿相关的记忆线索都没有,能找到的,也都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秦淮心里有条渐渐明晰的线,但一触即碎,要想把它串起来,总还缺点儿关键的东西。
他脚步稍顿,也拦住了席邵白。
横亘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扇同样漆黑的石门。秦淮并没被困在这里的担忧,反而在门环和周围的装饰上摸索起来。
他的指尖几次触碰到冰凉的事物,仔细一看,是节目组放置的假蛇和假蜘蛛。对于这类冷血动物,秦淮有着天然的惧怕,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失态,席邵白就捏住那只颤巍巍的蜘蛛,看也不看,扔了出去。
他也不多废话,淡淡道:“我来。”
有了无所畏惧的勇气,再多的障眼法也只能成为暂时的路障而已。不到片刻,门就发出沉闷的声响,慢慢从里面打开了。
呈现在两人身前的,是用干涸的血迹绘成的阵法,周围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显而易见,这里的主人在布局之前,曾做过多次尝试。
尸骨累累的场面让秦淮不禁蹙起眉,忽然听到席邵白的声音。
“你觉得是谁做的?”
秦淮并不喜欢说谎,此刻却不得不编了个拙劣的借口,答非所问道:“我听说民间有一种巫医,能画符念咒,也会有特殊的方式驱除妖邪。”
“陆鸣潜?”
这次他没应,因为头顶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意味着有人快速推进了剧情,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短暂进入到人物状态中去。
听到这个指令,秦淮先是讶异了一瞬。
不是对在现场入戏的难度质疑,而是因为,秦风寒这个人物的性格,也太难为他了。说话欠欠儿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