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仵作裙下臣-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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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尝尝?那也可以不尝对吗?”季临雪挑眉,神情不善地望着沈娇娇。
“嗯……”沈娇娇没料到她忽然发作,一时不知说什么,愣愣地答了句:
“临雪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若这没有,我可以让伙计去附近铺里买。”
季临雪冷笑一声,眼色里都是不屑之意:
“市井里的食物有什么好吃的?既然知道自己手艺粗陋,为什么要献丑呢?还有,请你明白一点,临雪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论起沈娇娇做菜的水平,不说媲美大厨那也是色香味俱全,季临雪却故意曲解她的话,将她的菜贬低得一钱不值。
沈娇娇若此时还不明白季临雪是有意挑衅就是傻子了,然而今晚的宴席本来就是为了赔罪。
若她当真因为这几句话和季临雪置气吵起来,就是本末倒置了,遂压下了心中火气,依旧语气温和道:“那季姑娘请随意。”
沈娇娇这边有意推让,季临雪那边却绝不肯放过,她早上被季临枫一通抢白现在还觉得委屈呢,于是索性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沈娇娇身上:
“演够了没有?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吗?”
一忍再忍,这下沈娇娇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季姑娘何出此言?”
“我说你假惺惺!”季临雪瞪着沈娇娇,一双美目里似要放出毒腔利箭,语带讥讽道:
“现在做了这么些菜赔礼道歉,虚情假意的,好像争端不是由你引起的一样!”
“我没有否认自己有错,”沈娇娇面色有些发白,但仍是维持着礼节,
“我确实说了不妥当的话,引起温棠和季老板之间的误会,所以才专门给季老板和季姑娘赔罪……”
季临雪冷哼一声打断了沈娇娇的辩白:“说得委委屈屈,其实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吧?两个男人为自己打架,我看你倒是得意得很!”
“临雪!”一直冷着脸没
有说话的季临枫终于出声,示意妹妹住嘴。
季临雪这回却没有乖乖地听他的话,反而不满地反驳: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见沈娇娇白着脸不发一言,她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又是一通冷嘲热讽:“不吱声了?是不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事?”
一旁坐着的温棠起先还能锁紧了眉头勉强听着,毕竟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事他不好插手,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为沈娇娇分辩道:
“季姑娘久居深宫消息不灵便,恐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样子,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要围着男人转。”
“你……”似乎没料到温棠会突然加入“战斗”,季临雪怔了一下忽然哭了出来,声泪俱下控诉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她有本事我没本事是吗?我只是关心自己的哥哥,难道这也有错吗?”
一听到季临雪的哭声,温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位公主哭泣的本事,他早上算是领教过了,此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一向不善应付哭哭啼啼的女子,便只得忍住性子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每个人关心在意的事情不同,你不能以自己的臆想去污蔑别人,娇娇她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我都懂了,你说她有鸿鹄之志,而我是井底之蛙对不对?”
季临雪的理解能力在此时达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高度,被温棠这话一刺激,更多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拉住季临枫的手臂
:“哥,你就听着他们这样欺负我?”
季临枫不是傻子,不会偏心于季临雪一人,自然看得清事实究竟如何,于是并没有理会妹妹的哭诉,依旧冷着脸喝酒没有看她。
见他模样如此冷淡,季临雪晓得他不可能为自己说话了,一颗心愈发委屈难过,抬袖子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带着哭腔道:
“好好好,是我没本事,我走!”动作很大地摔下筷子,一脚踢开凳子站起来。
“你给我坐下!”季临枫终于抬头看了季临雪一眼,手臂一箍将她拉住,强迫她在刚才的位置坐好。
季临雪一个弱质女子,又没有习过武,力气远不及季临枫,因此硬生生被他拉住坐着,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第282章 焦尸进展1
本来是热热闹闹的一餐饭,变成眼下这种局面谁还能安心吃得下去?
喝完了几盏酒后,季临枫神色冰冷地站起了身,淡淡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娇娇也不必过于自责,我先带临雪回宫了,你们慢用。”
季临雪怨恨地望了沈娇娇一眼,被季临枫拉着袖子带出九言堂,上了来时的马车,一路向皇宫驶去。
听着马车辘辘远去的声音,沈娇娇和温棠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皇宫内院,夜色中季临雪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着季临枫的面就大哭起来,贴身的侍女怎么劝也没用,只得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哄她做什么?你先退下。”季临枫被她哭得心烦,一挥手让侍女先回寝宫了。
“呜呜呜……刚才他们合伙欺负我,哥你为什么不为我说话……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我要受这个气?”
季临雪满脸是泪地攥住季临枫的袖子,却不敢再近一步。
“你不辨是非,我也陪着你胡闹吗?沈娇娇有什么错,你方才那样编排她?”季临枫看着妹妹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你也不小了,总该收敛下自己的脾气,身为公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哥哥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却为什么不知道我的心事?”季临雪抽抽噎噎,把话题引到了让季临枫头疼的方向:
“早上我心急火燎地去看你,你还骂我,明明从前你最疼我,现在却总是指责我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倒是宁愿我不知道!”季临枫闻言心情更加复杂,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用力甩脱了季临雪的手,语气比冰雪更冷:
“我送你回寝宫,即日起禁足,不得出口,在自己宫里好好考虑清楚吧。”
“季临枫,你没有心!”季临雪两行清泪滚下脸颊,哽咽着道:“不要你送!我自己走!”说罢便推开季临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啊——”季临雪情绪上来胡乱跑开,不成想结结实实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也被撞得**一声,定睛一看,却是墨白。
“公主回宫的话,方向错了。”墨白没有计较季临雪撞自己的事,整理了一下手里被撞散的公文,淡淡说出一个事实。
“不要你管!”正在气头上的季临雪愤愤地盯了他一眼,倒是乖乖折返了,向自己宫的方向跑去。
“……”季临枫一时无语,长叹了口气,才注意到墨白手里的东西,淡淡道:“今天的折子你已经先看过一遍了?”
墨白也回过神来,躬身行了个礼:
“是,都按照陛下的吩咐先行批阅了一遍,然后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放在了您的案上,手里的这些是还没批的,等明日分好类别再送到御书房。”
季临枫微微颔首:“嗯,我不在宫中的时候,辛苦你了,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墨白又是一礼,待要退下,想起刚才那一幕,却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陛下,微臣斗胆一言,您对公主是否太过苛责?”
听对方提到季临雪,季临枫的神情骤然冷漠下来,方才的温和之态无影无踪,眼光冷冷地看定墨白:“这是我的家事,和你没有关系。”
话音入耳,墨白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瞬间收敛住了,在季临枫这位君主的面前,他一向克制有度,知道说错了话便屈膝行礼:
“是,微臣逾越了。”
“去罢。”季临枫不置可否,抬了抬手虚扶一把,便径直往自己的宫殿缓缓行去。
从皇宫回来之后,墨白的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以往这种小事他绝不会在意,但今天季临枫的话却深深刺痛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季临枫的家事,本来应该也是他的家事才对,墨白在自己府邸中信步走着,神情恹恹。
只不过天意弄人,自己的身世,注定是没法公之于世的,既然如此,父亲又为何做了那样的决定?
“相爷?晚饭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要传?”相府的小厮跟在墨白后面许久,掂量着他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胃口不好,先搁着吧。”墨白脚步未停,淡淡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本相想一个人走走。”
小厮自小服饰墨白,自然晓得他的脾气,便没有多言,知趣地退下了。
浓黑的夜色下,只有墨白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子,等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祠堂的门口。
一股莫名的情绪攫住了他的心,墨白
推开门,进入祠堂,数十支蜡烛将屋内照得一片明亮,与外面的黑暗隔成两个世界。
墨家的祠堂,只供奉了墨白母亲一个人,每日都有仆人过来洒扫,因此十分洁净。
墨白脚步沉重地走到母亲的牌位前,细细端详着,然后抬起袖子擦净上面刚落下不久的灰尘,又郑重地放好。
母亲过世后尚有自己来为她立一牌位,而自己百年之后又有谁来供奉香火,又真的有谁会记得自己呢?
墨白闭上眼睛苦笑一声,说来可笑,自己一个私生子,被所有人都看不顺眼,原本的命运大约是在尘泥中苟活,却为何非要不甘心地来国都?
那所谓的父亲,众人口中贤明的君王,为了他儿子的安全,却故意让他这个私生子来做丞相,以便于朝政上的制衡。
也不愧是先代君主,算无遗漏,他墨白,不过是棋局上的一个棋子罢了。
这世间终究是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自己,墨白心中泛起酸楚,一向习惯在外面压抑自己,却总是在母亲的灵前难以抑制情绪,想起心酸的少年往事。
“咚咚——”祠堂门蓦然被敲响。
“谁?”墨白蹙起眉头转身,府中仆人素来乖觉,绝不会在自己待在祠堂的时候进来打扰,这次是谁这么不懂规矩?
“相爷,不是小的有意打扰您,是九言堂那边的老板让人给您送了一份饭菜,说是让您趁热吃。因您看重九言堂,小的不敢耽搁,才冒昧打扰相爷陪伴老夫人……”
小厮唯唯诺诺,生怕惹了自家主子不开心。
听到九言堂三个字,墨白不悦的神情一下子消失,瞬间怔住了。
“我知道了,放下吧。”
小厮放下食盒一路小跑着回自己的岗位上去,墨白轻轻推开门走出祠堂,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打开食盒。
食盒里是几样颇为精致的小菜,竟还有一碗鲜香的热汤面,他又是一怔。
沈娇娇这个女人,倒是难得的有一点人情味,墨白双手捧起那碗汤面,唇角慢慢扬起一个微笑。
九言堂里,沈娇娇可不在意谁有没有惦记她,她满心里琢磨的只有香龄坊那件没破的焦尸案。
多日以来毫无头绪,乱七八糟却没有关联的线索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283章 焦尸进展2
日子过得很快,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的腿好了,总算可以脱离四轮车,又能活蹦乱跳在九言堂里四处窜了。
这日,沈娇娇正倚在柜台边跟沈暮暮推敲关于焦尸案的线索,听得吱呀一声车轮响,眼角余光瞥见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九言堂门口。
沈家的轿子稳稳的停在了九言堂的门口,列开两排下人。
沈娇娇自然是听说了沈慕言的排场,不禁内心更加鄙夷。
死者的指甲缝中有绸缎的抽丝,而且这个绸缎只有沈慕言他家独有,这么明显的物证,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
“姐姐,咱们现在出去接待吧,毕竟这个沈慕言是临国的皇商,怠慢了他也不好。”
沈娇娇听了身旁沈暮暮的话,点点头。
温棠从侧门进来,一身白衫,手中端着一盘切好的桃子,“不急,吃完再去也不迟。”
沈暮暮勾起一个大大的笑意,“噌”的一下坐在对面,刚要拿起一块,手背就被挨上了重重一掌。
“你去接待。”
沈暮暮一怔,手还悬在空中,左瞧瞧抿嘴偷笑的自家姐姐,再看一脸认真的温棠,无奈点了点头,“是,王爷,您跟家姐好好享用吧。”
沈暮暮提步快速离开,这个房间根本就容不下他。
正堂里,沈慕言已经在等候,一身金丝银线织成的锦衣,彰显着华丽。
因为此前见过一次,这次鉴赏,沈慕言愈发的亲切。
“沈老板,别来无恙啊!”
沈慕言率先打了招呼,沈暮暮也没有怠慢,立即拱手微微行礼。
“沈兄依旧意气风发,气宇不凡,看来近日生意上生龙活虎啊!”
沈暮暮冲着沈慕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入座。
因为有一层商业关系,沈暮暮倒是也没多说,毕竟关于这个案子,他多说无益。
看着这个沈慕言眼中含笑,面上没有丝毫的不妥,沈暮暮眸中划过一抹深意。
之前他派人去沈慕言家中请他,被告知不在,现在他又特意过来拜访,倒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前几**亲自走货不在府内,回来听下人说了此事,便赶紧赶过来,不知沈老板叫我来这九言堂是要询问些什么呢?”
沈慕言刚开口,沈娇娇便进了正堂,将两人的
视线吸引过去。
“这是?”
沈慕言看着沈暮暮起身迎过去,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沈兄,这是家姐沈娇娇,这九言堂就是她开设的。”
听着沈暮暮的介绍,沈慕言脸上的笑意更浓,直接冲着沈娇娇走过去。
沈暮暮有意不想让沈慕言靠近沈娇娇,身子一侧,巧妙挡在沈娇娇的前面。
“原来是沈仵作,陛下亲封的御用仵作,在下沈慕言见过沈小姐。”
“见过沈老板。”
即使沈娇娇不愿意客套,但是这该有的寒暄还是要有的。
之前温棠已经给她讲过了,这个沈慕言是临国的皇商,手中势力庞大,根枝庞杂。
这样一来,沈娇娇更加坚定了杀害香龄馆阿香的幕后凶手就是沈慕言。
有钱之人向来视这些人命为轻贱之物,仗着有些银子,背靠皇宫为所欲为。
再看沈慕言笑容满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沈娇娇气就不打一处来。
“沈老板可认识阿香?”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沈娇娇直接开门见山。
听到“阿香”这个名字,沈慕言眼神一暗,接着反问道,“沈小姐是说香龄馆的那个艺妓?”
沈娇娇点头,仔细探索着沈慕言面上的细微表情。
有的时候,这些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动作,都能够体现出这个人的真实想法。
“没错,看来沈老板是认识这个阿香了。”沈娇娇歪头,接着为沈慕言倒了一杯茶,沈暮暮也坐在旁边。
“那沈老板可知这个阿香已经被害?”
“被害?”
沈慕言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眉头微皱。
装!
沈娇娇的脑海中蹦出了这个大字。
如果说这个沈慕言真的是杀害阿香的凶手,那么他的演技还真是不错。
那些细小的动作都没有任何的漏洞,就好像是真的第一次知道阿香被害的消息。
不过之前香龄馆的老板娘已经告知她,这个沈慕言是阿香接待最多的客人,每次来了都会打赏很多的银子。
这样一位身份显赫的皇商,为何放着那些高大上的花楼不去,偏偏选择这样一家不起眼的香龄馆,还偏偏宠爱一位艺妓呢?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香前几日在香龄馆被杀害,凶手将现场伪装成了
自杀,但其实是谋杀案,根据调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