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仵作裙下臣-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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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般都会选着找点睡觉,省的到时候大半夜冷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在她洗漱完吹了蜡烛准备,抽着冷气准备关好窗户就上塌睡觉的时候,结果手才搭在窗
面上,就发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沈娇娇搓手呵气,“这大半夜的,谁在外头堆了一个雪人呀!”
沈娇娇不明所以,定睛一看,“我去!”
她惊讶万分,连忙披上衣服就赶紧跑到楼下去。
“墨白?”
墨白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开门声,他侧目看去,才发现有人正依靠着门板看他,像是才确定了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他走来。
沈娇娇披着一件衣服,手里还拿着一盏灯笼,她慢慢的走到墨白面前,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呀!”
自从之前她拒绝过墨白的表白之后,墨白就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了,沈娇娇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况下又见到他。
她提着灯笼,暖黄的灯光打在墨白结着霜色的脸上,立马被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娇娇伸手摸过去,这还哪里有正常的温度啊!沈娇娇顾不上许多,拉着墨白就往九言堂里面带。
屋子里被点亮,沈娇娇才算是彻底看清了墨白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见过墨白如此狼狈的模样。
“你侧脸这是怎么了?”沈娇娇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被人打了?”
墨白目光微动,他呆呆的站立在亮堂堂的屋子里,身上似乎有暖意包围,可是这些对于他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沈娇娇看着好像被打傻墨白,知道自己肯定也问问不出什么,于是转身连忙拿出药箱来准备给墨白上药,结果一回头还发现墨白依旧站在那里。
她叹了口气,把人拉到面前按着他坐下,她拿签子沾了点药膏,小心的往他侧脸的伤口处搽去,今天的墨白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沈娇娇慢声询问道:“这是谁伤的你啊!下手也太重了一些吧。”
墨白好像突然眼底有了焦距,他笑了一声,“除了那位还能有谁能伤我?”
沈娇娇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她十分惊讶,没想到季临枫居然会和墨白动起手来!
沈娇娇嘴角抽了抽,这两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让人头疼,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开,她一个外人,反而在里面不好说些什么。
沈娇娇叹着气,到底还
是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因为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动起手来的缘由。
但是看得出来,墨白的心情很不好,他的情绪比之前在山洞里还要低落。
沈娇娇只是静静的给墨白上着药,在她心里,墨白就是一个死倔死倔的性子,只要不肯说的话,他就能一辈子捂死在肚子里。
同时,因为自幼经历的原因,心气也比较高,是绝对不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撕给别人看的。
而墨白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细心给她上药的沈娇娇,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
摇曳的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影子打在地上,看起来远比真人来的还要亲密几分。
沈娇娇披在肩上的衣裳慢慢滑落下去,被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沈娇娇这么一抬脸,墨白就看见了脱离脸上的担忧,只道:“你不用担心,季临枫在我这里也讨不了好。”
然而墨白殊不知,他这么一说,沈娇娇反而更担心了。
沈娇娇默了默,还是决定在这个情况下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至于他们兄弟两个的事情,爱打打吧!还能真的打死一个不成?反正她是管不起了。
墨白看着面前容貌娇美肤色白腻的人,心尖软了一块,在他的心里,沈娇娇是他最后的一片净土,守着他最后的一点赤诚。
最后沈娇娇给他上好药后,又看了看他浑身湿透的模样,为难道:“不如我给你早件衣服,你先把身上这件换下来?”
湿成这样,也不知道墨白在雪地里走了多久,这么冷的天,真当自己是铜皮铁骨不成?
然而墨白却是直接拒绝,他垂下眼睑,声音很淡,“不用了。”
沈娇娇这里不可能有他的衣服,而他也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不论新旧如何,他就是不喜欢。
“好吧。”沈娇娇知道自己拗不过墨白,她看了看外头还在飘雪的天,从门后拿出一把油纸伞来,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还有记得叫府里的下人给你熬一碗姜汤,为了以防万一,把风寒药也煎上吧。
晚上裹着被子睡一觉,发发汗,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娇娇笑着,烛火之下,显得又温柔又温暖,这是墨白回府就没有的。
第366章 翻脸3
或许这也是他能走到这里的原因吧,他想看一看这一张脸。
墨白没有接伞,沈娇娇便将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墨白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沈娇娇吓了一跳,随即就要扯开墨白环在她腰间的手,“墨白!你这是干什么!”
墨白太不甘心了,为什么沈娇娇这么关心他,可是就是不能接受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远远的离开他!
怀里的沈娇娇一直在挣扎,墨白却好像一块冰一般,箍着她不肯松动半分。
“娇娇,既然你如此关心于我,为什么就不肯再给我多一些。”墨白说,“我娶你做夫人好不好,我会敬你爱你,我是真的心悦你。”
整个临国都城都被飘摇大雪笼罩在其中,夜色中唯有九言堂还亮着一点光,暖色的光线从虚掩的大门中斜斜的打了出去,把苍白的雪地照的晶莹透亮。
雪还在下着,摇曳的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的,沈娇娇的手按在墨白交叠在她身前紧紧攥着的手背上。
沈娇娇承认自己有些心软了,可态度还是十分坚决,“墨白,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只喜欢温棠,如果可以,我想我们是朋友。”
墨白猛得松开沈娇娇,往后退了两步,声音粗重了几分,他怒吼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就是因为他是大启的摄政王,生来尊贵,更是天之骄子,活得更是恣意洒脱……”
“而我……而我……”墨白抖着嗓子,冰冷的眼神里好像已经没有了半分焦距,周身透露着一种无望但是又十分平静的气息。
这让沈娇娇看得心尖微颤,她伸出手,“墨……”
脚下才擦出半步,沈娇娇还是停了下来,她的手僵立在半空中,没有再继续靠近墨白。
“而我只是临国一个只能躲在黑暗角落,永远见不得天日的私生子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别人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施舍,说什么身居高位,可是就是连最普通的正眼相待都做不到……”
墨白的声音又低又沉,他抬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透过指缝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沈娇娇,嘴角露出悲笑,“这样的我,拿什么去和温棠比,我到底是
有什么自信。”
“不是的!墨白!你别胡思乱想!”沈娇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没想到墨白在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偏激的想法。
“墨白,你听我说,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不能因为别人就完全抹掉了自己的价值。”沈娇娇说,“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你仗义,看着不好相处,但是心是热的。”
“只是喜欢这种事情,不是说你不好。”沈娇娇抿了抿唇,“而是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墨白……”
沈娇娇劝着,但是墨白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根本就听不进去沈娇娇的劝慰。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说这些假惺惺的言语,沈娇娇,我并不需要你的可怜!”
说着,墨白扶着门框,深深的看了沈娇娇一眼,最后扭头奔逃出去,这个他所眷恋的地方,从来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可能在沈娇娇心中,他甚至都比不上季临枫。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觉得他这种人可怜而已。
沈娇娇撑開伞,跑出去了几步远,但是并没有捕捉到墨白的半侧身影,雪地上空留下一长串的脚步印子,不过很快就被深深的覆盖在大雪之下。
沈娇娇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回到了我屋内,大门一关,雪地上那抹唯一的亮影也悄然消失。
墨白失魂落魄的回到的府邸,管家看到墨白一身狼狈的回来,赶忙撑伞出来迎接。
“老爷,下这么大的雪你这是去哪里了呀!我们派人去找,宫里……”
墨白斜了管家一眼,管家吓得立刻噤声,脚下就落后了墨白两步,他呐呐的看着神情不对的墨白,很快又回过神来,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
墨白穿过庭院,迈上台阶,很快就就有长相柔丽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上前服饰,“相爷这天寒雪重,不如奴婢给您熬一碗姜汤,驱驱寒气。”
墨白顿住脚步,盯着那侍女半晌,忽的笑了一下,“滚。”
侍女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柔媚讨好的模样,管家在后面看着,眉头皱得都快能进夹死人了。
这宫里的具体消息一向不能轻易传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为何相爷进宫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而且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完全不符合他往日里从容得体的模样。
管家暗自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祠堂与外界被一道石墙隔成了两个天地,堂内挂满了图案精美的暗红色织锦,墨白滑坐在母亲牌位的供桌前,整理里之后,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单薄的广袖锦袍,一条白玉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
祠堂的里唯一有温度的,就是那还冒着烟气的三柱清香,墨白曲着一只腿,仰头不知看着什么,长喘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落到身旁堆叠的酒壶之上。
他随便的拨弄几下,发现接二连三拿到的都是空瓶之后,心里火气乱窜,他随便拿起其中一个就狠狠的朝着墙角的方向砸去,听着清脆的声响,他低头捂脸轻轻的笑出了声来。
今天的桩桩件件之后,他之前所有的心软都好想成为了一个别人耻与唇齿的笑话,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独自感动着。
墨白很失望,失望更多的还是对于自己愚蠢的嘲笑,可怜他居然还真的以为经过祭祖一事之后,季临枫的妥协,就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身份,他原本以为他和季临枫之间会亲近的许多,至少他以为他们是同病相怜的,都是那么可怜,可到底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从始至终,季临枫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怎么可能会与他同病相怜,季临枫从来都是看不起他的,也看不起他的母亲。
在与季临枫对此的某一刹那,墨白恍惚之间就好像看到了当初先帝的影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鄙夷不屑。
墨白也嫌弃自己身上这见不得光的身份,若是没有这一层,他或许出仕之后就可以不用担负着上一辈之间的恩怨情仇,哪怕做一个闲野樵夫,都能乐得自在。
众人都以为他是先帝心中的心腹重臣,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百官之首。
实则表面风光,背后却是如履薄冰,从一开始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的他想要坐稳相位谈何容易,圣眷之后,是藏着刀尖的捧杀,真是十分讽刺。
墨白以为自己这一路走来凄风苦雨,早就练就了一身坚映心肠,可是原来只要别人有一点点想要接纳他的意思,他就会可笑的想要亲近。
第367章 翻脸4
墨白扶着桌子重新站了起来,他看着桌上的牌位,低低地笑一声,“母亲,既然儿子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属于您的总该拿回来……”
不得不说,季临枫的那些话确实是点醒了他,与其等着被人施舍,不如自己伸手拿来。
次日,朝堂上一片肃然,百官谨小慎微的启禀朝事,生怕一言有错就会激怒垂旒之后面色不佳的陛下。
微妙的气氛让百官心里不住的犯嘀咕,眼神时不时的就往右上首那个空缺的位置使劲瞅,好像能看出花来一般。
他们并未听说过右相早朝告假,可是他今天却没有来上朝,这是什么原因。
更奇怪的事皇上对于右相缺席的事却是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根本不管,全程好像就是当根本就没有右相这个人一般。
季临枫端坐在龙椅之上,视线无意之间落到那个空缺的位置之后又很快的移开,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这样一次两次的眼神还好,做多了很快就被底下跟人精一眼的朝臣察觉了出来。
这个奇怪的感觉让平时一件事得吵三回都不一定有结果群臣都学会了好好说话,效率都显著的有所提高。
他们都觉得帝相之间指定有事,都生怕自己触了上面的霉头,却又没有右相那么耐造,一场朝会开得跟上断头台一般,沉闷至极。
灰暗的天空中北风呼吼,暗卫顶着冷风来到墨白门前,一身暗色的衣衫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若非那双黝亮的眼睛只怕一时半会都发现不了长廊之上居然还站了一个人。
房门许久才被打开,里面的酒气铺面而来,墨白喝的醉醺醺的,他看着面前的暗卫,侧身放他入内。
屋子里似乎比外面还要黑一些,不过好在二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哪怕行走在黑色之中,也能一如往常。
一点灰蒙蒙的亮光从窗子外打进来,映在了墨白的衣襟之上。他靠坐在椅子上,他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什么醉意。
暗卫咽了咽口水,说道:
“主子,最近接到消息,在临国附近发现了沈慕言的踪迹,那个人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国都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墨白眯着眼,形似假
寐,他原本都已经打算就此收手,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临国的右相就好。
可是季临枫的一番话,彻底把他这可笑的想法打回原形,让他终于清醒过来。
他想在总算是明白了,他所奢求的他们之间还能有那么一点的微薄兄弟之情的可能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墨白睁开眼,那双平静的淡色眼眸带着足以洞察人心的精光,他笑着,好似一道弯月,却让人莫名的觉得肃然。
“继续探查沈慕言的下落。”墨白说道。
而后,他又成身后的暗格之中掏出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放在桌子上。
墨白指尖扣在馨上,定神的看了它良久,随后还是往前推了推,吩咐道:“把这封信连夜送到大启魏家。”
他声音极淡,里面却蕴藏着翻腾的诡波。暗卫双手接过信封,很快就消失在了墨白的身前。
墨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因为直起腰身的缘故,那抹亮光恰好的打到了他的眼睛上。
墨白朝外望了望,眉头一拧,随后站起身来,径直将窗子关得严严实实。
而沈娇娇这边,她看着垂挂在窗头皎洁的月色,许是昨夜大雪的缘故,夜空里显得非常干净,就连月色都看起来比平时亮了许多。
沈娇娇坐在窗边,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因为昨夜墨白的再次告白,她有些心慌。
而且那天墨白看起来情绪很不对劲,状态也很不好,沈娇娇心里惴惴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感,搅得沈娇娇一整天都心烦意乱的,都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伸过来了一只手,把沈娇娇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原来是温棠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温棠穿着一身苍青色的织锦袍子,相比沈娇娇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