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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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
刘彻眉毛瞬间挑了起来。
在陛下说话之前,卫青先一步开口,叹息:“想要如此,便是古时圣贤也难以做成。”
汲黯不由自主地点头,一同感叹:“是啊。谁若做成了,那便真的远超圣贤了。”
老百姓不肯离开,大汉君臣也没办法了,只能加大治河力度,并且不停收购其他郡的粮食,万一河水冲毁大堤,至少还有粮食能赈灾救民。
灾后的粮食倒好说,经过上一年冬小麦大卖,今年很多农人已经种上了冬小麦,六月份就能收割了。收割后还可以再种两个月豆,豆收割了再种冬小麦。
而有粮食保护价格政策在,农人大多会选择将粮食出售给朝廷,粮商也没办法肆意涨价,灾区之外有足够粮食能被收上来,这些粮食再运给灾民,就算会有乱,乱子也不大。
“不论如何,先修河堤,雪化之前,务必建好!”
大汉天子重重拍着案几,下了死命令,“谁若在其中动手脚,拖延进度,当斩!”
于是,世所罕见的一幕出现在了黄河边。
墨家子弟奔波在千里河堤前,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然后大声指挥士卒从哪一处改动。
法家子弟冷淡着一张脸,站在工地上,负责监工。
儒家子弟发挥自己嘴皮子,负责动员百姓,能搬家就搬家,实在不能搬家,就尽力去安抚他们紧张又焦躁的心情,就是效果好过头了,百姓过于相信朝廷,更加不愿意走,之前走了的几户还跑了回来。
他们宛若各色颜料碰撞,本以为会杂乱成一团,却莫名调和出瑰丽画面。
精卫也在。祂静静凝视着汉人努力将走错的黄河河道勒回北流故道,天光明媚,仿佛下一刻便要化作火焰在堤上燃烧起来。
小霍将军瞧见了神灵,干咳一声,从卫青身边溜走,行至高坡,“见过天神。”顿了两三秒,霍去病从祂的角度瞥了好几眼河堤方向,“天神在看什么?”
精卫好像在这里站了很久,是在看河堤,还是在看河水?
“我在天上看过这条河被治了很多次,有时失败,有时成功……”
精卫说:“方才我在想,你们究竟是哪种?”
霍去病仿佛想也没想:“成功!”
“嗯?”
“就算这次不成功,下次也一定会成功。陛下特意设立了一个新官职,负责治理黄河,一日两日不行,那就一年两年,我们有的是耐心。”
打仗一向喜欢轻骑快行,直捣黄龙的冠军侯,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平静地说出“我们有的是耐心”。
——有点不那么冠军侯,却又很冠军侯。
*
没人想得到陛下为何要将百官带来河堤边。难道是为了激励奔走在治河前沿的官员与士卒?
但是这又不是打仗,你来个御驾亲征,底下将士就能打鸡血那般嗷嗷嗷拼死往前冲,为你赢下战斗。
反正汲黯就按着一天三次的频率,请求刘彻回京,不然,这里囊括了从皇帝到三公九卿再到各处臣子,万一出事,那整个大汉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汲黯头铁,刘彻比他更头铁:“朕心里有数。”
这句话被汲黯列入了今年最讨厌的话中,并且超越了对头张汤的话,高居榜首。
雪开始化了,化掉的雪成了水,流进黄河中。肉眼可见,河水变得越来越狂暴,不断冲击着河堤,轰鸣声一波接着一波。
自然的伟力冲破了河堤,人的力量便快速填了上去。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对待水灾只有一个办法,靠人力来填,填住了,就赢了,填不住,就被水流冲走。
汲黯背起竹,没有半分迟疑地跳进水里,逆着水流淌过去,随着士卒一起去填那些溃口。
有官员请刘彻先走,刘彻站在那里没有动,甚至还冲那官员笑了一下,笑得人背后发凉。
“传朕令——”
陛下的声音低醇好听。
陛下不疾不徐地说:“群臣从官自将军已下皆负薪窴决河。”
群臣从官:“……”
日哦!
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与,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突然感觉好像从天而降了什么东西重重压在他们身上。
这仇恨值拉得也太稳了,青霓叹为观止,并且对卫霍投去同情的目光。
尤其是卫青,大将军性情温柔,能不竖敌就不竖敌,然后,主君就高高兴兴对他说:仲卿,不管哪个大臣看你不顺眼,朕都会站在你这边!
卫青自信满满:谢陛下,但是臣从不和人红脸,与人为善,恐怕甚少有人看臣不顺眼。
主君一脸骄傲:他们会的!朕给大臣们丢了个可能会死的任务,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用去!
这一瞬间,卫青已经不想去计算群臣里有多少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了。
第287章 最怕认真
别的事情还可以说是做戏; 面子工程,然而群臣堵河堤缺口这事,那可是真拿命上了。河水汹涌; 一不小心就会被大河冲走。
百姓只是没念过书; 又不是傻子,不论平时怎么对官吏敬而远之,此时见到这一幕都为之动容。
平时如何另说; 至少这时候; 这些官员是真的在救他们的命。
于是,没有离开家乡的男女老少也来到了河流最为汹涌的地方; 为堵河堤献上一分力气。
“为了田地!为了庄稼!”他们呼喝着,又咬紧牙关; 搬运能堵塞河堤的物件; 咬得额头上爬满了一根又一根的青筋。
河水还是决堤了。
他们尽力了,但是雪化之后,水量还是太大了; 再加上瓠河口这地方呈“〈”形; 河水从上边汹涌往下冲,冲到转角; 再拐弯,平时还好,水量增多后,往往河水还未拐弯; 就已经冲破了转角。
不过,好在提前三个月得知水灾之事; 大汉做好充足的准备; 尽管河水决堤; 受灾地区却比历史上小,差不多三分之二地区被救了回来,许多危险的地方也被墨家工事堵住,堵得严严实实。
刘彻对于没能完全治河成功,心里早就有了预期,水灾一退,便立刻下令官员救灾,刻不容缓!
“物资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立即开仓赈民。那些原先不愿意走的百姓若成为流民者,皆徙民——说起来,此次死者有多少?由官吏去计数,尽量找回尸首,从国库拨钱,为他们备椟葬埋。已葬者与钱,人二千。 ”
绣衣使者当面听完天子口谕,表情略微微妙地回应:“陛下,一名死者也没有。”
刘彻一直神色如常,听到这里时仍是没忍住“咦”了一声,“怎么会一名死者也没有?朕记得有不少人不愿意搬迁?”
总不能全是运气好,正好避开破堤的地方?
“是精卫出手了。”
绣衣使者神色复杂。
这样一位看重人命的神祇,他心中敬佩,甚至私心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被敬为神,另外一方面,又对祂的无边神力产生了畏惧心理。
“听百姓说,那时洪水滔天,他们本以为逃不掉了,却仆然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十数万人,一个呼吸间就聚集到了一起,都没看清自己是如何被转移的。”
这是多么宏伟的力量啊……山川不及其高,河海不及其壮,不伤凡人分毫,便将他们移走。
刘彻亦忍不住心潮澎湃,“多么浩荡的场面,可惜朕无缘得见了。”
绣衣使者也是这么想的。
刘彻定了定心神,“如此,更不能浪费精卫的好意。”
绣衣使者便见到陛下十指交叉叠在下颔,仿佛想到了什么,便玩味地笑:“之前,朕的文武百官大多下水去堵河堤了,如此为国为民,想来赈灾时也能很负责,便都让他们去赈济灾民吧。”
——虽说没人死亡,但是田地、房屋、家财被淹,百姓也不好过。
刘彻眯起眼睛。
灾难其实不是最可怕,历来最可怕的是灾后赈济工作,有人会浑水摸鱼,有人会贪污赈款,往往因为官僚不作为,欺上瞒下,才造成了更大的灾果。
但是,这次嘛,不太一样了。
“凡事最怕认真。”刘彻见精卫时,如此说:“只要他们认真起来,灾情便能迅速稳定。”
精卫点头,“这个我也知道。”祂困惑:“但是以往那么多次天灾,难道你们凡间王朝都不认真对待吗?”
祂只是单纯,祂又不傻。
上下一心说得简单,做起来可难了。发国难财的人,哪个时代都不缺。
“过往那些国君皇帝手下臣子如何,我管不了,至于我这一朝……”
刘彻格外和颜悦色,温声慢语:“我会让他们认真起来的。”
*
这次赈灾,有商人熟练地找上发粮官员,按照以往路数送重礼,撺掇:“公将朝廷发下的新粮换成陈粮,再掺沙石在里面,发给灾民,他们有吃食就能感恩戴德了,如何会去计较能不能吃饱,粮食新不新。至于偷换下来的粮食,某愿意花钱购买……”
这是“双赢”的好事,商人本来信心满满等对面点头,没想到等来的是被丢出门,外加一句:“滚!本官怎会和你同流合污!”
商人:“……”
你以前收钱办事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经商的就得脸皮厚,这家不行找下一家,多大点事啊,不就是拿脸皮擦几次地吗!又不是擦便坑!
他就不信,那么多赈灾官员,能个个深明大义!
“……”
吃了七八次闭门羹后,商人懵逼了:“这……怎么全都改性子了?难道是哪位大豪出手,将这些官员全包圆了?不仅自己要吃肉,连汤都不给外人留?”
一打听,好家伙,不止是他,其他商人上门也被赶出来了,甚至不止是商人,一些下层官吏同样吃了闭门羹,还有的直接被骂个狗血淋头。
这么骂的——
“在你眼里本官就是如此不仁不义之徒吗!”
……啊,不然呢?
“贪灾民救命粮食,本官怎会做这等下作的事!”
……那你以前也没少受贿啊!
“无耻狗贼,人面兽心,竟这般猖獗!想拿这个考验本官?滚!都给本官滚!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你们谁要是敢背后做小动作,阻碍救灾,本官就不客气了!”
一个这样还可以说是意外,个个这样就不正常了。
从长安来的张姓珠宝商笑了起来,说:“这事我倒是知晓一二。此前治河,当今命他们下水去堵河堤,你们想,这事多危险,听闻还有公卿体力不支,被水冲走,亏得郎吏挽救及时。辛辛苦苦治河,性命都搭上了,事后能不大力救灾?”
我差点死在洪水里,你们这些玩意居然还敢发国难财?做梦!让灾情扩大,那我不是白下水了吗!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其他商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官员这次都不收受贿赂了,想想如果是他们,他们也不乐意收啊,再被迫赌上性命,那也是赌上性命,不做好这件事情怎么甘心!
商人们纷纷给张姓珠宝商倒酒。
“张老弟,这真是多亏了你提醒,否则我们还要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张姓珠宝商挑了挑眉,只喝酒不说话。
商人投桃报李,问他:“听闻张老弟是来此寻人,不知要寻谁?我们在这里也还算有些门路。”
张姓珠宝商报了个姓名,便有商人诧异:“这人我认识,从军打匈奴,牺牲了,留下年迈的父母和一弟一妹。”
张姓珠宝商饮了口酒,不疾不徐地说:“当年我和他一起从的军,他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他还邀请我去他家做客,可惜……”张姓珠宝商垂下眼,抿了唇,似乎想到伤心事时,他的从容淡定才有了裂痕,“那时我对着他的断刃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家人,只我家中出了变故,如今才能寻来。”
张姓珠宝商幽幽一叹气,再抬眼时,眼中又是害怕,又是忧愁,更有几分忐忑:“几位兄长,不知这家人如今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辱他们?若是有,我真该万死!”
认识那户人家的商人便说了对方情况,说那户人家过得凄苦,家中为吏的位置被当地县令子侄占了,家里几十亩田地还被豪强看中,强抢了填平,作为放马的牧场。
张姓珠宝商千恩万谢,吃完这顿酒席后扬长而去,许久不见踪影。
直到半个月后,他们听闻酷吏张汤手持斩蛇宝剑,因着当地县令与豪强欺辱死去将士的家人,欲斩其于市集。远远过去一看,悚然发现对方那张脸正是张姓珠宝商的脸,想到酷吏手段,面上血色刷地消失,不停回忆自己有没有说过不该说的话。
张汤其实把他们忘得差不多了,商人贿赂朝廷官员看似有罪,实际上,因着大多数官员都会收钱,这种事素来是没有人弹劾就主动不追究。
张汤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刘彻交于的任务——于各地建立学官,以及查清楚死事家人过得如何,不使将士寒心。
地方上,一座座学官建立,中央里,刘彻拿出了白纸和活字印刷术开始印书,印出来的一本本书放到店铺中售卖。
这年头谁家会舍得卖书啊,对于一些学者来说,这更是有辱斯文的事情,抗议的声音一波接一波涌向刘彻,希望能借此让刘彻的书肆关门。
“汉武帝要是能听他们的,就不是汉武帝了。”
林子里,青霓沿着蜿蜒溪流慢悠悠地散步,白鸠飞在她身周,“报告!”
“说!”
白鸠咕咕叫得超大声,“那些学者闹得特别欢,嘴上说着卖书有辱斯文,实际上,没有一个没偷偷去买书。儒家那个董仲舒看着快一头撞死在宫门口,他家仆人出入了书肆至少七八次,快将书肆掏空了。”
“太中大夫石庆向刘彻数次谏言,请求关闭书肆,认为有书阁给予百姓免费抄书就够了,没必要售卖圣贤之言。你猜怎么着,他已经连续七八天吃野菜拌饭了,刘彻把书籍价格定得不低,为了买书,他几乎花光了俸禄。”
“还有中大夫吾丘寿王,他不是曾经随着董仲舒学《春秋》吗,这次为了抢书,连老师的面子都不给了。”
“还有……”
实际上都不用特意数,从书肆开门后,人流络绎不绝便能看出来客流量有多少了。
所有人都猜他们陛下会把这些钱用去哪里。
大兴土木,广建宫管馆别院?
置华服,行宴饮,纵情声色,穷奢极欲?
亦或者供给方士,令他们求仙问药?
哪个也不是。
刘彻设了一个新库房,把卖书的钱放里面,言明了这里面是学官专用资金,以后学官的支出都从里面出,周转不灵时才从国库拨款。
谁也不能私自动这里面的钱,包括他这个皇帝。
众人大惊失色。
陛下居然改性子了?!
卫青更是在和刘彻独处时,一脸严肃地问:“陛下可还记得……陛下与青初见时,是在何处?”
刘彻:“……”
第288章 埃及使团
刘彻完美答出了他和卫青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卫青看似放心下来,待过了一段时间,冷不丁来一句:“近来有灾情; 陛下不若消减一番自身用度,做给天下人看?”
刘彻当场不高兴了; “仲卿你怎么好的不学学坏的!朕身为汉天子; 何必在这种虚名上浪费力气,朕少吃两道菜难道还能让百姓桌上多两道菜吗?少建宫室可以,消减用度就算了。”
然后; 他看见卫青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
“……”刘彻眼皮一跳; 猛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没好气道:“卫仲卿,现在相信朕没有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卫青抿唇一笑; 斯文而干净。
*
冬日寒风凛冽; 书肆里却好似还停留在火辣的夏天。
前几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