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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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想,不想过那种生活——房间破烂,妻与孩子过年才能换一件新衣,想要吃口肉都舍不得,生病了更不敢买药。
为什么会这样!
其中一个宋军想得更多。
他是农家子,从小替家里干活,一年到头歇息不了,干得汗如雨下。他勤劳,他不好吃懒做,双手磨出水泡,再把水泡磨平,磨出了一手茧,地里粮食却总是不够他们生存。
遇上个好年,麦子丰收,脸上笑容还没下去,官府就叫人前来收税。
税钱三百,但是官府要求“折变”,“折变”之后,税收徒增六七倍。
然后是还贷,他家里种子是够的,可春耕时官府非说他们家青黄不接,将钱财强行借贷给他们。如今到了收成时候,得还。
勒紧裤腰带,把这“贷款”还上,又得自负费用,将税粮运到指定官仓中,他家是四等户,官仓定程二百里。若是不愿意运,也可,得给官府上交“脚钱”,每斗麦要交五十六文。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省一省,挤一挤,还能过个好年。
可是啊,官府又说:“这粮食运过去,地上多多少少会撒一些,堆放仓库也会损失一些,老鼠和麻雀会吃掉一些,这些损失,你们也要出,得‘加耗’,每一石税粮,得多加七斗。”
那就再紧一紧好了,父母脸上笑容消失,可还能过,今年冬不买冬衣了,就算大雪纷飞,也总能熬过去。
官府又说:“你们交个‘头子钱’吧,不多,每贯钱收取头子钱二十三文。”
——也就是手续费。
交吧,没关系,熬一熬还能过,采橡实、蓄菜根、吃糟糠,熬过冬春就有夏粮了。
牛革筋角税,义仓税,进际税,印契税,人头税……
压得他们全家喘不过气来。
父亲强打起精神,笑着说:“还好上一年也是丰年,我攒了一些交子,去兑换一些铁钱,能撑过这个冬天。”
然后,朝廷改钞了。
每三年印一次新交子,父亲也不慌,以前官府都会把旧交子回收,但是这一次,官府居然不按规定将旧交子收回去!
他们的钱,突然不是钱了!
一年积蓄,消失无踪,母亲受不住打击,便在某一日投河自尽。
等到开春,他父亲决定把家里的牛卖了,凑够种子钱,已经谈好了人家,不日来牵牛,在那天之前,父亲拼命抽打家里那头牛,想要在卖出去之前,让它多给家里耕几亩地,那畜牲记恨,竟在解绳出卖当日,用自己的角去撞他父亲,肠子都撞出来了,挑在牛角上。
他一下子失去了父母,天大地大,无处可去,孑然一身,于是当了山匪,最后跟着头儿被宗留守招了安。
“我想去滑州。”
那农家子突然开口,他这是要做逃兵,周边皆是宋军,但无一人阻拦他。
“我想问问灵官人,我们家不好吃懒做,我们家不骄奢淫逸,可我们家为什么会家破人亡!我们家怎么做,才不会家破人亡!”
“他一定知道办法,他的同伴捂了他的嘴,那些后面的话,一定是解决的办法!”
“我要去滑州!”
“我要去滑州!!!”
第367章 无主之地
第一天; 只跑了十四个人。
第二天,跑了一百三十一个人。
第三天,竟然跑了三千多个人。
这些; 宗颖一清二楚,还清楚他们都跑去了滑州。但是,清楚也没用,根本抓不回来。
“光弼; 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宗颖用笔杆敲了敲桌子; 一脸苦大仇深:“这抓又没办法抓; 那群兵一听说是要去抓那些人,一个个就消极怠工,但不抓吧,姑息逃兵,这军纪还怎么正!”
“这确实没办法。你说让那些兵为这个事情抛头颅洒热血有点假,但是磨磨蹭蹭不干活总是可以做到的。毕竟; 他们心里也很想知道答案。”
这事情已经涉及到切身利益了; 你为别人做事,可能打不起精神; 你为自己做事; 精神百倍。
“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知道答案又不能立刻变现成饭; 你要是真给他们饭吃; 他们转头就能去滑州逮捕逃兵。
“确实是个好办法; 前提是; 我手头能有赏钱。你也知道; 前些日子连军饷都发不下……”
“哦; 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光弼快快说来!”
“他们不是逃兵; 他们是被编去滑州军部,在那边抗金。”
“……”
宗颖见秦光弼不似作假,是真切认为可以这么解决的态度,双掌揉了揉脸,叹息:“那就先这样吧。去滑州便先不计较,倘若是逃去他地,绝不姑息!”
*
滑州城,那些士兵都被安排在了旅舍或者民宅。民宅由百姓热情地借出来,士兵从东京来,面对百姓如此态度,又是惑然又是紧张。
百姓……不是怕兵吗?
胡老三在厨房里炒了一碟豆子,香酥脆,拿到农家子士兵面前:“家里也没甚零嘴,官人吃点炒豆子填填嘴。”
农家子士兵道了一声谢,又支支吾吾地问:“你们不怕官兵吗?”
“怕嘞,皇帝出行俺们都不怕,围着车队看,但要是让官人来驱赶俺们,俺们就怕了,那些官人可不好惹。”
“那……”
“官人是想问,为甚俺怕,还敢收留官人吧?”
农家子士兵点了点头。
胡老三忽然间站起身,问:“你和俺来。”
农家子士兵放下筷子,和胡老三出了门,就在街头,有一口被围栏围起来的井,井水清凉澈净,有妇人抬了桶井水归家,倒进盆里洗衣服,棒槌打在捣衣砧上,力道极大,水沫飞溅。
胡老三指着水井:“你猜猜,这井多深?”
农家子士兵琢磨了一下,这井约莫是民间自行挖成,还是在城里,能有十五六尺深就不错了,遂答:“十六尺吧。”
“不,是八丈。”
农家子士兵吓了一跳:“八丈井,你们动员一整个街道的人挖掘吗!”
“不是我们,是小官人,他们亲自挖了整整一个月,挖出了这口深井,井越深,水越多,说不准哪天旱了,我们也不会渴死。”
“他们亲自来?没有征力役?”
“没有。”
农家子士兵沉默了一下,由衷地说:“你们碰到了好官。怪不得你们不怕。”
他们要是敢欺压这些百姓,这些百姓就敢去告官。他们不怕自己的善良被白白辜负,他们坚信会有人为他们撑腰。
真好啊,他爹爹娘亲当年如果能碰到这种好官,也不会惨死了吧?
胡老三没有注意到农家子士兵兴致不高,絮絮叨叨说着玩家们做了什么事。
修城墙——没征过劳役,自己修或者让罪犯修。
会着重照顾鳏寡孤独及残疾人,时不时到那些人家里一趟,以免他们生活不方便。
“之前有一户人家,房顶塌了,有个男人小官人说这是什么……危房,就叫人动手拆了,拆了后又找人建上新房。那家女儿说要以身相许,吓得小官人直接蹿上了房顶。”
农家子士兵禁不住笑出了声。
他看向知事府方向,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期待。
这个世界错了,错在哪里?
为什么同样是人,我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却依然那么穷困潦倒?你轻轻松松,吃喝玩乐,却能坐等田庄收成,享尽繁华?
高官厚禄,娇妻美妾在怀的人,不会告诉他们答案。富贵奢华,白玉为床的人,不会告诉他们答案。而他们,以前也不会去想那么多,活着就很艰难了,哪里有空闲去思考呢?
但,这群官人一定会告诉他们答案。他们仁善爱民,年轻气盛,正是少年人,才敢打抱不平,揭露不公。
有宋军奔跑过来,一大把胡子在颔下颤动,可他却兴奋如孩童:“快走!刚刚知事府那边传来消息,灵官人终于愿意见咱们了!”
*
玩家们很头疼。
“这算什么?改了游戏进程吗?”
“刚才问过系统了,系统说,这个游戏最大的进程就是没有进程,我们能玩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居然这么自由!好刺激!”
“先别管刺不刺激了,难道我们当真要跑步进入社会主义?”
“臣妾做不到啊!”
“废话,高炉都弄不出来,能做到个屁!”
十六岁的青霓很不满:“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捂嘴把本座拖走!若不是本座此世法力只留存了亿万分之一,你们早就万劫不复了,知道吗!”
其他玩家:“不捂嘴拖走,难道要留下来给他们说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联合起来?”
十六岁的青霓很疑惑:“为什么不可以说!”
“……”玩家们愣住了。
对哦,为什么不可以说?他又不是说要开启工业革命,只是说一下纲领,引进一下思想,也没什么问题吧?儒家还能对外卖“天下大同”这观点呢,墨子还说过君王不要靠世袭,要靠选举呢。
八岁的衣衣咬着手指:“因为当时下意识觉得社会进程还不到那个地步,然后就条件反射捂嘴了。”
十六岁的青霓毫不客气地说:“社会进程那也要有人去走啊,没走过怎么知道不可以。”
他跳了起来,从角落里翻出自制黑板与粉笔,在上面写下“土地、教育、养老”六个字,光线照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唇角抿直。
那唇角动了一下。
“我们也不是要让这个游戏飙升到工业化,也搞不出来蒸汽机,但是打土豪分地产总可以吧?”
十岁的青霓急冲冲举手:“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看过纪录片,就是把土地从地主那里抢过来,再分给老百姓!”
“给你加一分!”十六岁的青霓赞许地说。
十岁的青霓一下子鼓起了脸:“才加一分啊!”
十六岁的青霓:“你要是能说出来怎么分地,本座给你加十分!等本座恢复了法力,还可以保你长生不老!”
十岁的青霓傻眼了。
你问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分地?她能知道打土豪分田地已经算不错了。
其他成年玩家却是陷入了思考。
“分地……好像确实可行。”
“河北不正是有一堆无主之地吗,还开过荒了。”
“你说放秦汉唐讲这个确实很天真,但南宋初年情况不一样啊,金人还没有完全吃下河北,南宋朝廷也无力顾及河北,偏偏金人烧杀抢掠,还把河北大户杀得差不多了,想找个豪强地主都难。”
“妙啊!”
“这环境可比伟大领袖当年开国那会儿宽松多了,至少伟大领袖还得对付地主呢。咱们连地主都不用对付,只需要一心抗金,把土地收回来,然后再分配就行了。”
“对吧对吧!”十六岁的青霓快把鼻子翘上天了:“本座是不会有错的!本座从十六岁就开始研究如果穿越了,要怎么做了!”
他兴致勃勃指向教育:“然后是这个,分地之后就开展教育,又不是说要一步到位九年制义务教育,先搞个三年行不行?如果三年也暂时没钱搞,先在军队里推行教育行不行?”
“然后是养老!一开始没钱,做不到,好,发不了养老金。但是你每个月去老人家里看一看行不行?帮老人砍个柴,挑个水,慰问一下行不行?”
“什么是共产呢,人没有房子,咱们会搞水泥,煤炭自己挖一下,大房子搞不了,做一个十平米的单人间小房子行不行?逼仄是逼仄了,但至少让人有个窝了啊。我们找人帮他盖房子,回头别人要盖房子,他也去挖个煤,烧个水泥,运一下砖头,帮个手,搭个忙,总不至于做不到吧?”
玩家们齐呼:“做得到做得到!”
让他们搞其他东西,他们不一定搞得来,但如果定下目标是“土地、教育、养老”,在南宋初年这个阶段,那还确实可行。
“我知道了!”
十八岁的青霓“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霎时掌风扑下,肉掌和木材接触那一瞬间。
咔——
木桌断成了两半。
众人默默盯着她。
“咳。”十八岁的青霓尴尬地笑了笑,双手把那两块木板合起来,颇有些猛虎嗅蔷薇的小心翼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过激动了。我想说,那些宋军,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怎么解决?”
“前些时候传来消息,金贼不是把从相州到沃州这一带全坚壁清野了吗?我们这里离相州还有一整个州的距离,就和宋军说,来日过河,打下浚州之后,给他们分田地!免费分!”
浚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沃州,这么多地,对于刚起步而言,足够了。
玩家们欢呼:“这可比单纯玩阵营战有意思多了!”
十六岁的青霓跳上了凳子,嚷嚷:“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众人一起鼓掌:“厉害!太厉害了!”
少年人还没嘚瑟够,又大声说:“和宋军说话这件事,交由我负责,行不行!”
“行!”
“当然行!”
玩家们行动力很强,很快就在城外搭起了高台,让那好几千宋军过来。
陆宰得知消息时,正在给狸奴做猫饭,君子本该远庖厨,然而他太爱狸奴了,不放心交给下人去做,便亲自动了手。
做猫饭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情,因为狸奴不会说话,人不知道它爱吃什么肉,陆宰给它喂过虾肉,亲自去头去尾去壳,还拌了鱼油。
也喂过鸡腿肉,亲手用剪子把肉一点点剪下来,还打了一个鸡蛋。
所以,陆宰是一个很耐心,也很细心的人。
听说主公们又想一出是一出,让好几千人围住自己,不考虑人身安全,他也只是波澜不惊地微笑着,让岳飞带上万人去维持场内秩序。
收拾摊子收拾得越来越熟练了。
陆宰盯着猫饭,半晌,走到厨房水缸前,低头照影子:“最近头发是不是变少了?”
不过还好,主公们应该也惹不出来更大的乱子了,顶天也就像绑宗泽那样,绑个其他大臣过来吧。
第368章 官府不为
岳飞手下的兵没有一万那么多; 但是傅选那里有两三千,再加上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义军首领敬佩滑州声名,佩服玩家们悍不畏死; 自主带兵来投,满打满算已有一万七千兵卒了。
岳飞从中抽调了一万人,分布在场地中; 维护秩序。东京宋军进入场地前; 需要把刀刃解下,他们也很配合; 因着是临时准备; 场地上没有桌椅; 他们索性随便往地上一坐; 眼巴巴瞅着台子。
“都到齐了吗?”
“齐了。”
“岳统制也让你手下去找个树荫吧; 别晒伤了。”
“多谢小官人,但是……”岳飞却是摇头:“既然要保护小官人们的安全,便是日头再火辣,他们也不能离开; 这是擅离职守,亦是不尊军令。”
十六岁的青霓若有所思地点头; 笑道:“这方面我就不掺和了; 我们不懂军,岳统制懂,听你安排。”
岳飞先是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脸上又浮现出担忧之色:“小官人,有一句话我不知……”
十六岁的青霓下意识:“不当讲。”
岳飞愕然。
十六岁的青霓咳嗽两声:“不好意思; 平时和朋友打闹; 说顺嘴了。你有什么话要与本座说?”
岳飞笑了笑; 随后严肃起脸:“灵官人,某这些天在滑州,颇受百姓照顾,这在某行军生涯中,前所未有。”
十六岁的青霓思索了几息,斩钉截铁:“因为你们以前跟的老大不好,跟着本座,收孝敬能收到手软!”
岳飞温和了眉眼。
别看这灵小官人嘴上说着什么孝敬,那也只是口花花一下,前两日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