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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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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可是我没打算放过他们啊!他们叛国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我想追究的不是他们叛国,这归朝廷管辖,可我们现在在偷偷摸摸抗金,也不能把这事告诉朝廷。”
  “主公是想……”
  “我想把百姓找过来。”十岁的青霓想到自己在电视上看过的情节,依样画葫芦:“我要让百姓指认他们有没有做错事!”
  宗泽直眉瞪眼盯着少女,好几息才端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一盏茶。茶水入口,浅浅涩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主公……真是好打算。”
  *
  小官人进城了。
  小官人真的会给我们分田吗?
  我们真的会过上好日子吗?
  会吗?
  这些话语在百姓中传播,他们忐忑地等待,等来了官兵。
  ——在他们眼里,小官人手下的兵,就是官兵。
  官兵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走,他们战战栗栗地来到县衙里,让他们坐在椅子上,他们也不敢坐,只说自己这衣服破旧,别弄脏座椅上这块好木。给他们茶水他们也不敢喝,放到一旁低着头,眼珠子几乎要瞪到地上,鞋底小心翼翼地在县衙地板上摩擦,却又不敢多动。
  宗泽到来时,看到他们这样,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官人……”一老汉紧张地上前,春寒料峭,那藤鞋破烂,脚趾头伸出来,冻得青紫,“官人找俺们来……是有甚事需要俺们去做么?”
  宗泽把人扶坐下去,老汉屁股挨到椅子,像上面有刺似的,扭来扭去坐不安稳。
  宗泽如同没看到,只抚着胡子,笑呵呵问:“老汉今年几岁啊,看你身子骨硬朗,也才四五十吧?”
  老汉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有些颤抖,语气却微微放松下来:“俺刚到五十。”
  宗泽笑道:“我快七十啦,托大,喊你一声老弟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老汉差点跳起来,又被宗泽抓住他手臂,按回去。
  “如何使不得?我们主公说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我们主公时常给兄弟姐妹耕田修房顶,我还能端架子不成?”宗泽别管心里认不认同,脸上都是一副和善面貌:“老弟,老哥今天有个事想问问你。”
  老汉登时接话:“甚么事?”
  他终究还是不敢口称老哥,又拗不过宗泽,便只能谨慎略过称谓。
  宗泽问他:“之前你们在卫县……过得如何?”
  老汉大睁眼睛看他,其他百姓泽侧目过来。
  宗泽说得更明白一些:“我主公不肯乱杀无辜,想要查清楚那些官吏有无伤天害理,若没有,便官复原职,若有,便砍了他们,给你们一个交代。”
  老汉眨眨眼:“给俺们一个交代?”
  宗泽点头,重复:“给你们一个交代。”
  老汉不再接话,仅是嘴唇轻微动了动,旋即仍是无声。
  宗泽微微笑,一名小官将一本册子拿到他手上,宗泽低头翻看,慢吞吞讲述:“我让人查过了,这些官吏……譬如其中一个叫白浩颜的,是本县主簿,区区一个主簿,家中便有三百亩地,出入都由人抬轿,直到元符二年春,京畿旱,竟增到一万亩地,这是为何?”
  这些百姓目光中多出一丝迷惑不解,他们之中有些人经历过当年旱灾,光是活着都竭尽全力,哪有闲工夫关注他人家里多多少地。
  “大旱是大灾,民间多人卖儿卖女,以图度过旱灾。其中便有人逼不得已售卖家中土地。寻常时候,美田一金一亩,良田千文一亩,然而白浩颜以百文一亩的价钱,将那些地收购。”
  说出这个价钱时,百姓背心发凉,这比贱卖还贱卖啊!
  百文看起来不少,但在当时粮价是七十文一斗!你卖一亩地,只给你一斗四升米,省吃俭用,能吃六天呢。
  你家中要是有十亩地,能管自己吃两个月呢。
  至于家里其他人?抱歉,白老爷可不是大善人,能给你一斗四升米已经很不错啦,难道还能管你一家子吃喝不成?
  这一斗四升米吃完后,过不下去怎么办呢?卖身给白老爷当佃客啊!土地产品分为五份,地主独吞四份,佃客只能拿一份。如果不够一家子一年口粮呢?不够就向白老爷借贷嘛,白老爷很和善的,来年如果那一份粮还不上借款,允许你卖儿卖女还债。
  那老汉将牙齿死死咬进上唇,良久,沙哑着声音喊:“不卖!俺不卖啦!”
  把地契收好,跟着流民去讨食,撑一撑,说不准能活过这场灾,等到朝廷救灾呢?
  宗泽还没说话,百姓中有人已是扑到宗泽脚下,咚咚咚磕起头:“求官人帮我!求官人帮我!”
  宗泽将人扶起来:“甚么事,你别忙着磕头,只要我能帮,一定帮!”
  那人身体不由得一抽,抬起脸,早已是泪流满面:“我家中原有地三十亩,元符二年灾后,那白浩颜要买我家地,我不肯卖,他就找来流匪,杀我家人,强抢我家田地。他是本县主簿,勾结县令一手遮天,我去告状,却被县令打断腿扔出去,这腿脚……”
  他站起来走两步,明显看得出跛态。
  “就一直这样了。”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不外如是。
  宗泽脸上笑容消失,变得严肃起来:“你放心,我主公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
  县中心搭起一个小台子,不高,也才到成年人肩膀。
  官兵挨家挨户敲门,说是请他们去公开审判卫县前官吏。
  这可真真稀奇,衙门审案子,还要拉上他们老百姓去一起审?
  老百姓心中好奇,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台下,早放有一把把椅子,还有少年宛如聊家常一样问:“吃了吗?”
  回答没有,还会被他们热情地塞一碟兔肉,热气腾腾,开春时吃正好。
  正吃着,就有官兵押着一个人上台,身子是颤的,腿是软的,烂泥一样被拖上来。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只看脸,还非常慈眉善目,脸蛋圆圆,夸一句宝相庄严也不为过。
  有认识的人不敢置信地用力在眼睛上揉一把:“白主簿?!”
  这不是白浩颜白主簿吗?
  那个在卫县风光无限,因为和县令有姻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主簿?
  他怎么这样了?
  押着白浩颜上台那官兵是个农家子,沉着脸,“咚”一下把人踹跪,怒目切齿:“父老乡亲们,今天我们就当众审一审这卫县主簿!”


第406章 孰是孰非
  这一次没有被堵住嘴。
  白浩颜垂死挣扎; 嚷嚷道:“我愿意投降!让我投降啊!金贼认识我,他们以为我是大金忠臣,我愿意到金贼那边做卧底; 给小官人传递消息!”
  然而官兵早已得过指示。
  那农家子官兵:“呸!你以为我们小官人什么玩意儿都要呢!”
  他转过身去面对台下百姓; 嚷道:“卫县白主簿白浩颜; 所犯之罪一,大旱时强抢他人土地,为此杀害陶家二十九口人!陶家有子陶功名探望外祖; 侥幸逃过一劫; 告状县令; 又被县令将腿打断; 抛出衙门。”
  陶家子一瘸一拐上台; 将家中遇害之事详细说一遍; 说到最后,已是泣血:“外祖家远,我从外祖家归来已过半月,回来就看到房子顶都破了,走进家中; 野草从我父母耳中长进去,再从我父母另外那只耳里长出……”
  他噗通跪倒在地,死气沉沉,只会呆滞地重复:“父亲母亲; 孩儿不孝,孩儿不孝,让二老被弃尸院中,遗体受辱。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白浩颜环住手臂; 把自己抱起来,不敢去看台下。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里很危险,心里恐惧增升,比在牢里还可怕。比抽他几鞭子,比对他严刑拷打还要可怕!
  或许是有陶家子带头,台下忽然冲上来一家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要扑过去对着白浩颜撕咬,被官兵拦住:“冷静,乡亲冷静,咱们不能用私刑!”
  “可我女儿死了!”那一家子里,妇人头发已是白中夹黑,她声音很尖锐,表情很扭曲,仔细看,还能看到瞳孔中轻微颤动着泪光:“我女儿死了!”
  农家子官兵连忙给黄娘使眼色,黄娘走过来把妇人抱住,轻轻拍抚她背部:“别怕,现在没事啦,小官人一定会让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你是……”
  “我是黄娘,是个寡妇。”黄娘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那妇人,一年前,她眼中还有忧愁与痛苦,一年后,那眼里只剩下温柔。
  ——当我不受苦难时,我也可以对世界报以温柔与爱。
  “我是黎阳县人,以前也碰到过县令不作为,衙役不把报案当回事,他们认为寡妇门前是非多是寡妇自己不检点,倘若我深居简出,又怎么会有混混调戏我,在我家门口游荡呢。”
  妇人渐渐把目光放到黄娘身上。
  黄娘慢慢地说,声音犹如岩石破开后,细流涓涓而出:“后来啊,是小官人来到黎阳,帮我把那些混混打得鼻青脸肿,警告他们不许再来打扰我。那些混混反而诬告是我勾引他们,小官人便一拳打在那混混脸上,她说:我看你是在勾引我的拳头。”
  黄娘抿嘴一笑:“我识字,现在带着姐妹们在小官人麾下做事,管文书。有姐妹会算账,就管账,会做饭就去伙房,要是什么都不会还想来做事,有一把力气,可以跟着小官人帮其他人挖水渠建房子,都给俸禄。”
  妇人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里渗出。
  “我女儿……我女儿也识字。她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还聪明,若是男儿,也能去当个官。”
  黄娘继续轻轻拍抚她。
  妇人抽泣一声,继续说:“可白浩颜那个畜生!他是个畜生!金贼来时,他打开城门,还把人领到各家,他是主簿,谁家有什么人,是男是女,他心里门儿清。那些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闺女,被他带给金贼糟蹋。我本来把她藏起来,还给那白浩颜很多钱,我家里以前有钱,那么漂亮一个金镯子,是我的嫁妆,我拿给白浩颜,他不愿意,说除非我女儿给他睡一晚,我说我陪他,他也不愿意,我就想着,让他一个人,也好过金贼一群人糟蹋,就答应他。可谁想到……谁想到……”
  她说话有些颠倒四,明显没了理智。
  黄娘唏嘘不已,知晓妇人只想要个听众,便没出声。
  “谁想到,有个金贼混不吝,听说邻家没有适龄闺女,就要把邻家那小女儿绑在马背后活活拖死,说是找乐子。那小闺女才五岁!五岁啊!还什么都不懂,整天在田里撒野,黑不溜秋。我女儿就跳进河里把脸洗干净,去见金贼,请他不要折磨那小闺女,她对金贼说‘我识字’。”
  在这种县城,能找到一个识文断字的姑子很不容易,而且,折腾个小黑蛋子,和折腾一个书香门第女孩完全是两种感觉。
  妇人嚎啕大哭:“早知道,我就不该让她识字!”
  她身旁汉子也走过来,小声对官兵说:“不能动用私刑,你们没拦住是不是要被罚?就让我把他杀了吧,我杀了他,你们再把我杀了。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他生怕别人听到,不肯让他以命换命,说话时还扭头看四周,眼神躲躲闪闪。
  农家子官兵对这汉子说:“别怕,杀人偿命,这贼子是帮凶,他也要偿命!小官人——我们主公,一定会让他偿命!你先在旁边看着,再等一等,等我们审完。”
  其他官兵过来,把这一家人扶到旁边坐下,打好伞,帮他们遮住正午过于剧烈的阳光。
  紧接着,又有其他人上台哭诉。
  “他为了抢我儿未过门的妻子,找人把我儿活活打死!”
  “我喜欢收藏一些古怪石头,前些年道君皇帝好奇石,他想讨好皇帝,要拿我石头,我不肯给,他就找县令勾结罪名,说我们一家子私藏铁矿要锻造甲胄,这是谋反大罪啊,逼得我散尽家财四处奔走后,又家破人亡。求官人做主!求官人做主啊!”
  “俺给他种地,交租子,一开始说好交多少租子,后来他嫌少,越添越多,越添越多,先是说耗子雀儿吃掉那些要俺补足,然后他又用大斗收租,比前头一下子多了倍,再然后,他的地违欠租税,官府却追着俺这些佃户来交纳!”
  一桩桩一件件,血泪斑斑,罄竹难书。
  百姓们像是往外倒黄连水,越苦越说,越说越苦,说着说着,就有人冲上台:“我杀了你!”
  官兵不多,拦得住这个拦不住那个,他们多多少少也不是肯真心拦,就有个人冲到白浩颜面前,把他扑在地上去撕咬他,两人扭曲纠缠在一起,官兵好半天才将他们分开。
  白浩颜拿手捂着脸侧,一只耳朵被咬下来,红色血液蜿蜒流下,他怕得瑟瑟发抖,直往官兵身后躲。
  官兵满脸都是厌恶与嫌弃,却不得不护着他,免得真让他被打死。
  台下,张显狠狠咽了口唾沫。
  太惨了,这真是太惨了,果然,人就不能欺压百姓啊。幸好他家里虽有不少地,但从未伤天害理,收租按照比官方高一成的来,这样交了官方税也就赚那么一点土地钱,恰逢灾年,他们还免租。
  “你说这白浩颜也是科举出身,怎么就做那么多恶贯满盈的事情?也不怕哪天东窗事发?”
  八岁的衣衣就站在旁边,闻言,把嘴一撇:“这有什么难猜的,科举筛选的是学渣,又不是人渣。”
  后头不远,李纲听到这话。他是听过“人渣”和“学渣”的意思的,脸上涌现薄薄红晕,又羞恼又愧疚。同时,又忍不住去看这人。
  他想:真是……怪不得……宗泽、陆宰都会在这些人手底下做事。
  八岁的衣衣扭头看见一个人,也是平头老百姓模样,神情激动,似乎想要上台,刚迈开腿,嘴唇嗫嚅两下,又低下头去。
  八岁的衣衣走过去,问:“你是有什么冤屈吗?”
  那人被吓一跳,没多想就回绝了少女:“没、没有,你多心了。”
  这可让八岁的衣衣不愉快了。
  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了吗?之前为了翻卷宗,从里面找出那群官吏可能会有的冤案,好几天没补足休息条,游戏都应景免费送给她一个黑眼圈外观,不好好休息消不下去那种!
  她追问:“但我看你很想上去,是怕报复吗?别怕,他们死定了,干下那么多恶事,非得千刀万剐不可!”
  那人有些心动——但跟过来的李纲更觉得他是想要找人倾诉一下。
  李纲竖起耳朵,听此人期期艾艾:“我……我原先是搓麻绳,拿去市集上叫卖的贾人,前些时候金贼来袭,人人自危,哪有人愿意买我的麻绳。我只会这一门手艺,便想向白主簿贷借衣食熬过一段时日,签好契,九出十归……”
  八岁的衣衣听懂了:“高利贷啊!”
  她道:“这是生孩子没屁|眼的勾当!”
  那人看着八岁衣衣的眼神很是奇怪,好似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活不下去借他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又不欠我甚么,就算我还不起钱卖身为奴,那也是因为我还不上钱。难道不是这样么?”
  孩子还小,才八岁,听到这些话当时纠结起来。
  这……欠债还钱,确、确实是这个理?
  可是……
  可是高利贷是不对的。
  八岁的衣衣只知道高利贷是不对的,却想不出来为什么不对。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告诉她,高利贷不对,就像是生活环境告诉她要做好人好事,要同情弱小,要尊老爱幼,要牢记地主这个阶级存在就是错误的……
  有些事情她能想得通原因,但有些事情,她就想不通了。
  为什么呢?
  欠债还钱是对的。
  高利贷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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