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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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到来时,见到的便是一个心情愉快的陛下,心下松了一口气。
陛下心情好,或许一会儿他提出来的政策,陛下会愿意去考虑考虑。
“陛下。”萧何拱手。
“萧卿,坐。”始皇帝以笔杆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案几,萧何跽坐下去,宦人接到陛下的眼神示意,就将余下那几颗葡萄呈到萧何面前。
萧何连忙谢恩,“谢陛下赏赐。”
湿淋淋的蘡薁,有水珠滚落,饱满的果肉撑着浅浅一层紫皮,美得就像天上银河里捞出来的星子。萧何不由自主拿了一颗吃,吞下果肉后,连声赞叹,“臣第一次吃到如此可口的蘡薁,山上那些又小又酸,不如陛下的赏赐。”
始皇帝正要告诉他这是天上来的仙果,萧何就已经继续往下说,借此引出自己要提的政策了,“不知这蘡薁是何处种出来的鲜果?作价几何?若是能在大秦境内多处种植,买卖,黔首在烈日下辛勤劳作,中途休憩时吃上一颗,想必会让他们更加卖力干活。”
始皇帝抬眼瞧向萧何,只一眼,萧何便知陛下已看出了他的想法。
始皇帝道:“若让黔首纵情享乐,只会荒废土地,怠慢农业。”
萧何道:“陛下,堵不如疏,一整日的劳作会让人麻木不仁,以往为了生存,黔首对此甘之如饴,可如今各地粮食收成大增,黔首手中有余粮,只是堆放在那里,一开始尚还满足,长此以往,粮食不知该用去何方,吃不完,等着发霉,更会令黔首产生惰性,便如原先的越人。”
粮食多了,谁还想继续过苦行僧的日子?但是朝廷又不许他们享乐,没地方把粮食花出去,那为什么还要努力种地?收成一波,吃个一年半载,再继续种呗。
这道理始皇帝也懂,不然他也不会下令商人去骆越郡经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粮食在个人手里积得多了,指不定会起旁的什么心思。
“萧卿是希望朕如同昔日齐国一番,发展商业?”
齐国齐恒公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所依靠的就是管仲那一手商业治国,对外贸易赚来不少钱财,使齐国富国强兵。但是,成也商业败也商业,正是因为大部分人在商业方面获利比务农更多,不再去从事繁重的耕种,致使粮食减产,且享乐成风便会使人怯弱畏战,这在多国混战时期,无疑是致命弱点。
萧何却仿佛完全忘了齐国的下场,认真回复始皇帝,“是,陛下,臣提议,大秦应当发展商业,令下至黔首,上至贵族手中的钱粮流动起来。”
始皇帝摇摇头,“萧卿莫非忘了,楚人昔日是如何降齐的?”
“回陛下,臣不曾忘。”萧何道:“昔日楚强齐弱,管夷吾命人高价收购楚之活鹿,楚人大喜,举国卖鹿赚钱,以此为生计,弃田不种。管夷吾又暗地里大量收购楚之粮食,待到楚人回神,发觉无粮可食,管夷吾关闭齐国国门,不再收购活鹿,也不许卖粮给楚国。致使齐攻楚时,楚人降齐者,十分之四。”
始皇帝眼眸锐利,“此便是商业,误农误国,卿何以将之为计?”
萧何笑了笑,胸有成竹:“今时与往日不同,陛下且听臣一一道来。”
始皇帝想起来这是神女亲口所言,擅于内政的人才,便微微颔首,“汝且说。”
第92章 挑拨关系
管仲治国为什么会失败; 关键就在于以当时齐国的国力,还不到他们大多数人去经商,也能吃饱喝足的地步。
他们对外贸易很繁荣; 但只要对手将这条渠道一断,他们就会陷入恐慌之境; 重交易而轻生产; 是商业刚开始发展时的弊端。
——虽说商业发展到一定地步; 就能提升生产力,然而,此时之人,哪怕是萧何都看不到那么远; 他仅是觉得,绝不能将太多的粮食贮藏在百姓家,可加税又会破坏民心,便只能从商业着手; 诱使百姓将粮食钱财花出去。
“陛下,管仲之所以失败; 是因为他忘记农才是根本,舍本逐末; 吾等只需在黔首从商时,将他们牢牢系在土地上便可。”
而大秦; 有这样的条件。
听着萧何娓娓道来; 一卷蓝图在始皇帝眼前展开了。
先前,始皇帝将土地全部收归朝廷,再分发给秦人; 然而; 只允许他们自用; 不允许私自买卖,也就是说,秦人从商后再有钱,也无法买到土地,你想要大量的土地,只能想办法拿爵位,靠朝廷发送。
“臣请继续商君之策,禁止商贾买卖粮食,只允许以粮换物,禁止官吏从商,只特允黔首行商贾之事,收二成商税,不再抑商。”
没有粮食买卖,黔首就不会抱着家里不种地也没关系,只要有钱,我就能买到粮食的想法。
没有土地买卖,就会让黔首为了多拿到粮食,努力耕种家中的田地,而非在经商后,收购千亩之田,坐等粮食滚滚而来。
而粮食换物,也就相当于以物易物,限定了市场,哪怕有人想要囤积粮食,也得手头有别的物资,而且这种物资正正好是别人需要的,才能换来粮食,限制如此大,相对来说可以抑制个人大肆收走粮食。
在这些国策下,商业能够有所提高,却无法彻底取代农业。秦人依旧会去为军功爵拼命,只有爵位提高,他们才能分到更多的土地。
听着萧何的话时,始皇帝一直不曾表露情绪,直到尾音落下,陛下方才露出笑容。
他起身,竟对着萧何一礼,“听卿之国策,朕心中甚喜。卿便是吾之商君!”
萧何愣了愣,心头被暖意包围,连忙也起身,推辞道:“陛下言重了。”
始皇帝微微摇头,语意诚恳:“朕平生一大喜,就是得卿相助。”
被皇帝的甜言蜜语劈头盖脸砸了一脑袋,萧何差点当场死机,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满腔感动,恨不得立刻为始皇帝肝脑涂地。
然后,陛下趁热跟萧何来了一场秉烛夜谈,好好聊了聊提升商业的具体措施,除了最后并没有抵足而眠外,真是好一场君臣和乐,至少萧何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使出了全身的本事,尽心尽力为始皇帝谋划。
而陛下,同意农人经商归同意经商,允许农人享乐这件事情,他依旧不太想松口。
“他们可以用粮食换取农具,换取衣物,如此依然能提升商业,而享乐只会助长他们的惰性。”
这是秦自古以来就实行的政策,便连始皇帝都是如此要求自己的,辛苦了一辈子,享受享受,接着奏乐接着舞?这在始皇帝身上,绝对不可能出现。
萧何:“……”默不作声地思考了一会儿后,萧何万分无奈,“陛下,并非所有人都是你,大多数人,只是俗人。”
俗人就会想要享受,现在不过是被大秦的政策强行压制住罢了。
最后解决这事的是神女。
起因在神女再次“偶遇”陛下,聊天时问起葡萄可合口味,在陛下不吝赞扬此物甘甜饴人时,神女仿佛只是随口一说,提到自己尚未辟谷前,曾食用过一种糖,以柘浆制成,酡红似汤谷之日,令她略带怀念。
——柘浆就是甘蔗汁。
陛下若有所思,陛下不动声色,陛下悄悄命人去研究,天下人才不少,倾国之力,硬生生凭靠柘浆和红色这么两个粗糙的条件,熬煮出了红糖,还顺带研制出了白糖。
当那红糖与白糖摆到神女案上时,纵是已不贪口腹之欲的神女,亦稍有动容,“陛下有心了。”
陛下道:“先生助大秦良多,如此小事,政必然要满足。”
神女投桃报李,提点了一下陛下,红糖水过滤成白糖的那个方法,用在毒盐上,使其变成可食用的,细白如雪的白盐——虽然步骤不会完全相同,但是可以尝试往那个方向研究。
始皇帝眼眸微微起了亮光,“多谢先生。”盐是国本,如果能将毒盐变成食盐,盐将不再缺少,盐价也能抑下去了。
神女夹起一块切好的小红糖,放入口中,咀嚼下咽后,唇角弯起了一抹微笑,“的确是这个味道,吾也要多谢陛下,让吾能重温此物。”
始皇帝也食用了一块,比饴糖更鲜浓的甜味抚慰了他的心灵,不过,鉴于上一回的放纵,这一次,始皇帝靠着自己的自制力,不再动第二块红糖。
神女接着感慨往昔:“吾幼年颇为顽劣,不爱修行,吾师见吾孩童心性,常以物诱之,如这红糖,若是背下一册经书,便能吃上方方正正的一块,若是破掉一个阵法,便带我去玩一玩羲和的太阳车,若是完成一次精巧的炼器,便以月光为我织一件华服……”
始皇帝尤爱听神仙之事,可惜神女对自己的生活过于习以为常,不如何谈及,每每粗略提一句,便轻飘飘带过,显而易见,陛下对此并不满足,而此次,似乎是话匣子打开了,神女多谈了几句,始皇帝便也全神贯注地听,听着听着,就真情实感提出疑惑:“令师不怕先生得到华服美食,就迷了心智,懈怠修行吗?”
神女微讶:“怎会懈怠?吾亦有欲望,欲望会使吾去努力拿到想要的东西——陛下不也是如此?”
一统天下的欲望,使始皇帝,使秦国六代君王努力成为明君,发展秦国,打下厚实基业,到始皇帝这一代,尽数发挥作用,由始皇帝主导,一举统一了中原。
神女道:“唯有无需交换,唾手可得的事物,才会令人懒惰。”
始皇帝静坐沉思。
他之前似乎走入死路了,只想着享乐会让人无心种田,却忘了欲望能够有效激起人心里的斗志。
只要享乐的物件不会过于廉价,黔首无法轻而易举买到,使他们觉得这是一种给自己的奖赏,自然会获得满足,又不至于粮食无处花费。
“政明白了。”
比如这个红糖吧,可以按照五文钱一方卖,别小看五文钱,那能买一升盐了!
这一次互动,两人都很满意。
陛下得到了提纯毒盐的方向以及关于享乐的新思路,青霓得到了【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成就奖励。
离开之前,始皇帝忽然问:“先生可知……”
神女:“嗯?”
始皇帝微顿,想到神女无所不知,如何会不清楚那事,没有再说下去,只道:“政会给先生一个交代。”便离去了。
徒留青霓在他身后困惑。
交代?
什么交代?
从神女处离开后,始皇帝唤来了萧何,坦然地说了出来:“此前是朕的不是,朕偏激了,耽误了卿的良策,还望卿不要记挂于心。”
他以前能为大秦一统天下的霸业向王翦低头,如今自然能为了大秦发展的基业向萧何承认自己的错误。
萧何听到了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
君择臣,臣择君,尽管此前他便认准了陛下,可此刻,他依然产生了一股冲动,一股想要跪下去,宣誓效忠的冲动。
始皇帝转了话题,“民间对神女的风声……”
萧何脸色凝重了。
这事他也知晓,之前大洪水,淹了七十一个县,死亡近五万人,原本朝廷赈灾,已经将事态控制住了,然而,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煽动了民心。
“他们质问国师为何不提前告知灾难,使人死粮损,却忘了,国师已为大秦带来不少好处,国师又非他们父母,凭何要方方面面为他们考虑周全。”
让流言起来的人中,有亲属在水灾中丧生的人,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流言不知从何而起,但是必然有人从中作乱,才会使之大盛。
萧何脸上愠了怒气。愤怒于不知足的人心,也愤怒于试图挑拨神女与大秦关系的人。
萧何收拾收拾语气,努力不让之起伏过大。“陛下,国师那边……”
“国师宽仁,不曾怪罪。此事必是六国余孽做出来的,朕势必要给国师一个交代。”说到最后,始皇帝语气中已然锐利出杀机。
只怕又要有不少人该人头落地了。
*
咸阳城中,张良换回了男装,来到一家肉铺前,天已经黑了,肉铺也关门了,方才刚下过一场细雨,墙头湿润,这位贵公子丝毫不在乎脏手,捡了一块石头在墙上三长两短地敲了五下,数息后,角门轻声打开,张良走进去后,又无声无息合上。
甫一到大堂上,他便语气不悦地质问:“近来掀起的传言,是不是你们私自做的!”
屋内昏暗,黑黢黢一片,里面的人低头沉默不语,看不清脸色,窗外树木枝头屹立着一只乌鸦,时不时凄声大叫。
张良眸光中闪过一抹悲伤,“你们怎么能这么做,秦有暴|政,又与神女何干?神女施展神迹,灵泉救的是我们韩国的子民,尔等怎可令她心寒!”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一声沉重叹息:“张子房,你莫不是已沉浸在和平中,忘却灭国之殇了?”
张良转身,望着那男人,叫他的姓名:“魏豹。”
是原魏国贵族之后。
第93章 神女离开
青霓再次见到了已沉寂许久的张良。
从水灾过去已有三个多月了; 张良甚至没有回到扶苏身边,继续他们的养豕大业,成日不是呆在自己的房中; 就是在咸阳城中行走,不知道在做什么。
青霓望向雕花柱子前站立的张良; 谋圣此刻换回了男装; 天阴沉沉的,似乎随时会倾盆大雨; 张良眼中却含着奇异的亮光; 仿佛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神女了然微笑; “你想清楚了?”
张良微微躬身一揖,“是,良想清楚了。这些时日; 多谢娘娘收留。”
站在秦的角度; 才会看明白; 神女究竟对他有多宽仁。换了旁人; 绝不会有耐心等着他一步步自己想通。
神女平静地道:“既然想清楚了,那便不要让自己后悔。”
张良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是……“复国已经不可能了; 我打算去旧韩地考官吏; 若有幸能过; 便在当地做官; 为旧韩民出一份力。”
虽说秦律要求必须颇有家产才允许考吏; 可法律是一回事; 实际施行又是另外一回事。张良自有办法能通过家产审查。
神女瞧向他:“吾还以为你会一直留在那里养豕; 不入大秦官场。”
张良垂下眼眸; “我做不到。公子扶苏他是真心将那当成自己的事业,想要为民做事,我若一直把那当成一处避风之所,便连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神女含笑望着他,似在欣慰,却也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于神仙而言,他归顺与否,也仅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吧。
张良抿了抿唇,收拢了一切复杂思绪,再次向着神女拱手弯腰,“良告退。”
回到自己的房里,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摆在桌上,张良将之背起,想了想,又隔着包袱皮细细摸索,摸到圆筒硬物,是他放在里面的竹简。这才放心地背起包袱,离开国师府。
走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张良去找了如今正在咸阳学宫中任职,曾经教他《礼》的老师,把那竹简交给了他,“夫子,这是良关于民间对神女的流言书写的一篇白话文章,烦请夫子替良投去报馆。”
那儒者在翻开竹简浏览,张良则回忆起昨夜的事情。
*
六国之间本是相互仇视的关系,然而秦灭六国,秦的强大使他们这些在自己国家废墟里悄悄苟延残喘的人,暗地里联合在了一起。但是,他们这些人各有各的据点,那一处地方本来是韩国之人汇合之地,魏豹是魏国公子,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径直进了秘所。
甚至,在他不知情时,劝动了秘所中其余韩人,瞒着他,私自散播对神女进行指责的流言。
他们是想让神女对秦人失望,将之逼离凡间。
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