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被卖入豪门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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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他林未，虽然长相不差，身材不差，也就是穿的差了点儿，可往陆言身后一站那就跟透明的一样。
　　也就是天色早，没什么人，店里也只有一个店员，否则就这个姑娘对陆言的热情程度很难保证她不会被其他客人投诉。
　　林未想了很多，林未有些沉默。
　　虽然昨天吃了很多，但今天还是会饿！
　　陆言不是说先去吃早饭吗？
　　已经十分钟了，别说吃早饭，陆总坐那儿屁股都没挪一下。
　　“草！”林未低低地骂了一声。
　　“骂谁呢？”陆言突然转过头，“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林未：“……”
　　“您耳朵真好使。”
　　“你离我就二十公分，我不想听见都难。”陆言用眼睛测了个距。
　　林未：“……”
　　“过来，看看这个。”陆言示意林未站到他旁边来。
　　林未迈出小小的一步还不忘轻声嘀咕，“不是说去吃饭吗……”
　　“买完就去吃，”陆言把一副墨镜递给林未，“戴上试试。”
　　“我试这个干什么？”林未皱着眉接过墨镜，那个苹果脸姑娘适时介绍了一下这款墨镜顺便还说出了它的价钱。
　　九千六……
　　林未心抖了一下，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摆着一张震惊脸仔仔细细翻来覆去把这副看了又看，九千六……这玩意儿是戴上能透视啊还是能刀枪不入啊？
　　这里面不会有个机关能发射子弹吧？
　　林未懵了。
　　“试试啊，”陆言在一旁催促道。
　　林未下意识把墨镜戴上了，在戴上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这是自己活了十九年以来装得最成功的一个逼。
　　“还不错，”陆言勾勾嘴角又拿起另一副墨镜给自己戴上。
　　总裁和总裁不一样，爸爸和爸爸也不一样，林未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印象，他们家里连一张他父亲的照片都没有，张萌萌嘴里丈夫永远是一个没本事的短命鬼。
　　林未曾经好奇过，自己的父亲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高大伟岸？还是质朴平实？跟他长得像不像？如果自己的父亲没死，他是不是放学过后就不用去街上和老太太抢矿泉水瓶子？
　　这世界上一定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那个阴暗潮湿的贫民窟是潘多拉魔盒，他待了接近二十年都没什么改变，昨天回去他甚至都不想回“家”看一眼，和陆言这种人比起来，他那小半辈子活得不太体面，没吃过288的毛血旺，没见过九千六的墨镜。
　　当陆言说这副墨镜送给他的时候林未简直感觉陆言就是阿拉丁神灯里的那个灯神。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不配做陆言的儿子。
　　当然，他敢保证，就那么一个瞬间。
　　林未盯着手里的小袋子发呆。
　　“怎么了？”陆言笑着问了一句。
　　“陆总……”林未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贵重吗？”陆言有些疑惑，“你这个是那儿最便宜的一款，我这个一万九千六。”
　　陆言拿着墨镜扬了扬，“要不咱俩换换？”
　　林未哎哟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我又不用墨镜，送给我也没用，刚才你结账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陆总，爸爸，爷爷，我叫你爷爷行吗，真不用送这种东西给我……”
　　陆言看着林未着急解释的样子愣了愣神，他忽然伸手把林未往自己怀里一揽，林未的喋喋不休瞬间全铺洒在了陆言的衣服上。
　　“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东西回报我啊？”陆言声音很温柔，被猜中心思的林未鼻子一酸，说那么多，他就是觉得九千六的东西他配不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这一份心意。
　　“草……”林未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一句很非主流的话——有人对你好的时候，你才有权利委屈。
　　“别哭啊，到处都是人，你要是落金豆豆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林未一愣，立马把头从陆言怀里扯了出来，旁边是有几个人对他们行注目礼，脸上还挂着一种林未看不懂的笑容。
　　林未疑惑的皱了皱眉，“她们在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大概以为我在哄儿子？”
　　“你升级了，”林未抽抽鼻子，“从今天起，你是爷爷。”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陆言笑了笑在林未后背上拍了一把，“吃饭去吧，孙子。”
　　“你还融入得挺好……”
　　“那是，”陆言说，“我哪个角色融入得不好？”
　　陆言是个很神奇的人，林未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而陆言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他的态度，角色融入，对于他这个小学毕业的人说出来的话也能接得理所当然毫无偏见，这些事情在无形之中给了林未一种他可以认为陆言和他“一样”的底气。
　　林未刚才才反应过来，他和陆言是不是所谓的一路人不在于他的看法怎么样，而在于陆言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不是和他的看法一样。


第20章　你购物，我狂躁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陆言再带回贫民窟让猴三儿看看，他和陆言就是一路人。
　　亲如祖孙。
　　再经过眼镜事件过后，林未看着陆言一件衬衣要好几千块他已经淡定了。
　　花最多钱的，装最贵的逼，这大概就是钱这个字的真谛。
　　陆言转了好几圈才选好一条裤子拎到林未面前，“去试试。”
　　导购员正想上前林未先一步阻止了她，“不麻烦了不麻烦了，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没别的原因，这儿的导购都是些长得不错的姑娘，只要那些姑娘近陆言的身，他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要是陆言和人相谈甚欢再认个女儿回来怎么办？
　　“您随意，”导购小姐笑了笑走开了。
　　“怎么？人家会吃了你？”陆言笑问道。
　　“不是……”林未有些不好意思，他怕陆言看出他那点儿想法来赶紧岔开话题道，“你不会又要给我买东西吧？陆爷，我知道你有钱，可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陆爷这称呼不错，”陆言又拿了件体恤一起递给林未，“试试。”
　　林未不想要，他也不想让陆言给他花钱，这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陆言对他已经够好了，从头到尾没揭穿过他身无分文的窘境，饭请他吃了，墨镜也给他买了，如果再要衣服林未都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贪得无厌那个感觉了。
　　“我不要，”林未坚定道。
　　“不要？”陆言拎着衣服看了看，“你嫌太便宜了？”
　　“爷，陆爷，”林未都快笑了，“请你不要自己突然发散思维，我有权利嫌贫爱富吗？”
　　“几百块钱的东西，你真不想要的话发工资再把钱给我呗？”
　　陆言认真看了林未好几眼，“相信我，这裤子适合你，显腿长。”
　　“我腿长那还用显吗？”林未把右腿往前一迈，“我腿本来就长。”
　　突然，他身后传来了几声轻笑，他转头一看，好几个导购凑到一起正在偷偷看他们。
　　他刚才那个自认为帅气无比实则傻逼无限的动作已经完全被好几双人眼睛和好几个电子眼尽收眼底，林未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我腿长啊……我腿本来就长……
　　虽然这是事实，但在一群姑娘的注目礼下林未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敢在陆言面前说出这话是笃定陆言肯定不会笑话他，陆言人好，善良，腿还比他长，会花高价救他于水火，会陪他去贫民窟，会为了他动手打架，会请他吃饭，会带他去装逼，越往深处想林未越觉得自己家祖坟应该是冒青烟了，茫茫人海居然让他碰到陆言。
　　果然，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在陆言对他好的这个思维包裹下，林未甚至从来没问过也没想过陆言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商场里的人越来越多，林未还没从刚才那股尴尬的氛围里走出来，他们逛的楼层专卖衣服饰品，为了缓解尴尬，刚才那一套衣服还是买了。
　　不得不说陆言的眼光不错，林未试穿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套衣服虽然简单，但特别适合他。
　　而且尺寸也刚好，穿上过后瞬间又把他这个人衬托得帅气了几分。
　　有些事情林未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陆言的种种举动他都很感动，可他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林未知道，自己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没办法，他只能眼含热泪，情真意切地叫陆言一声爷爷，希望对方能从他真挚的表情中读出那一份浓浓的爱意。
　　“爷，陆爷，不买了，真不买了！”林未拖着陆言不让他进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一身上下全让陆言给安排上了，要是再买就只能买内裤了。
　　这种私人物品陆言好意思林未也不好意思。
　　“再看看嘛……”陆言依依不舍，“这才买一身，不够穿啊……”
　　“陆爷你放我一马吧，你要再买我这工资都捂不热就得进你口袋，辛辛苦苦大半年，一身回到解放前啊陆爷！您行行好吧爷！”林未觉得自己现在就跟被“压榨”的小奴隶一样，生怕陆言这位爷一个高兴手一挥直接把他那点儿工资全买行头了，那他吃什么啊？
　　陆言依依不舍地跟着林未往停车场走，一步三回头，陆言每回一次头林未心里就咯噔一下，为了自己的心脏林未直接拽住了陆言的胳膊拖着他离开了这片是非地。
　　陆言没打算要林未的钱，说什么工资发了再还他那都是缓兵之计，陆言活了二十六年没见过像林未这样的人，一百块钱能买一身衣服，从林未穿上那套衣服的时候陆言就觉得不适合他，洗了几次之后那衣服已经能当裙子穿了，每次他看见都想笑，但他没笑。
　　或许是为了照顾林未的自尊心，也或许是他曾见过那条“裙子”的历史所带来的本质，这让他感觉林未不应该是个笑话。
　　东西全堆在了后座，陆言迟迟不启动车子，林未紧紧盯着陆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陆言又跑回去买东西。
　　陆言比他高，腿还比他长，真要跑起来，他不一定能跟得上。
　　林未啧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像个朴实的老父亲随时得盯着陆言这个败家儿子用钱血拼。
　　“爷，”林未说，“咱回去吧，该吃午饭了。”
　　陆言敲敲方向盘，“我们不在外面吃吗？”
　　他还想带林未吃顿好的补补身体。
　　“家里冰箱里那么多东西，咱回去做行吗？”林未系好安全带，“今天你已经花了好几万，家底再大也不能这么花呀。”
　　陆言摸摸鼻子，“行吧。”
　　“不过一会儿你做饭，我不会。”
　　林未点头，“放心，没指望你，要不然你那冰箱里的东西也不至于存那么久，我还扔了好多过期的。”
　　那么大一个冰箱，陆言又不做饭，他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进去的，为了让冰箱发挥它应该有的价值？
　　败家子！
　　就陆言这些操作，完全诠释了一个有钱人的“腐败”气质。
　　要是他这么花钱，张萌萌得提着刀追他三条街。


第21章　论梦想，惊异突发
　　就不能想张萌萌，想了心里犯堵。
　　林未叹了口气，自己的卖身钱两百万，刚开始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他感觉很对不起陆言。
　　从他被陆言买回去，就打了一次架，说好的陪练完全没有发挥出来价值，没办法，林未只能从别的方面发挥发挥余热。
　　比如说厨艺？
　　艳阳高照，街上行人不断，一座城市的繁荣程度在于人，就这走三步停一下的节奏林未知道，堵车了，林未解开安全带把头伸出去看了一眼，好家伙，一眼望不到头，这车堵得跟万里长城万里长一样。
　　“陆爷，”林未把头缩了回来，“前边堵得挺长的。”
　　“嗯，”陆言叹了口气，“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玩会儿手机还是聊会儿天？”
　　“聊什么？”林未直接放弃了玩手机的想法，就他那个手机，现在除了聊天不怎么卡只要打开游戏能卡半个小时，玩一把开心消消乐至少一个小时才行。
　　陆言想了一会儿说，“你有什么梦想吗？”
　　林未愣了愣，“以前有。”
　　他靠到椅背上笑了笑，“就……七八岁的时候吧，后来就没了。”
　　陆言也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说说。”
　　“说了你别笑啊……”林未拧着眉看着陆言。
　　“我笑你干什么？”陆言疑惑地问。
　　“因为穷人不配拥有梦想呗，”林未很淡地笑了一下，陆言微微皱了皱眉，没打断。
　　林未曾经确实有一个梦想，七八岁的时候他还在学校上学，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他接受到的教育一样——都应该讲道理。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张萌萌也应该讲道理，那会儿的林未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又瘦又小，张萌萌对他是放养模式，大人长期不在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不仅要应付自己的一日三餐还要担心自己根本吃不上一日三餐，有的时候家里实在没吃的他会去一些餐馆前面等着，看到有人出来他就冲进去看看那人碗里有没有剩下什么东西，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赶他走，后来有一次无意之间被张萌萌看见……
　　林未被张萌萌带了回去并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这个“狠狠地”具体表现为林未现在想起来都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高跟鞋的鞋跟踩到他胃的时候那种尖锐地难以忍受的疼痛。
　　林未忍不住揉了揉胃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多单纯啊，我居然妄想和张萌萌讲道理……”
　　所以林未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讲道理学家，虽然并没有这个东西，但那会儿他就是觉得张萌萌太不讲道理所以这个世界上一定需要一个讲道理学家来让张萌萌明白道理这两个字。
　　这个梦想一直持续到林未十二岁，他不仅没说服张萌萌讲道理，反而明白了哪种高跟鞋踢在胃上的时候最疼，哪种高跟鞋没那么疼，别人在讨论哪儿好玩的时候他只能告诉别人那儿的土不好吃。
　　小学毕业过后，张萌萌不让林未继续上学，林未的梦想也戛然而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林未开始走街串巷找工作，捡瓶子，只为了让张萌萌别让人打死。
　　这些年林未的艰苦奋斗史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不过他没说太多，说到这里他发现陆言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
　　“你……”陆言喉咙有些发涩，“和你妈妈的关系一直这么不好吗？”
　　“不好吗？”林未想了一会儿，“我觉得还行吧，相处模式一直没变过。”
　　习惯了，陆言叹了口气，在第一次见到林未时张萌萌对他破口大骂而林未只是一脸麻木和无所谓的时候他就知道，林未对于张萌萌那些话已经习惯了。
　　再看林未现在语气平淡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陆言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林未又不是没妈，有妈过得苦和没妈过得苦完全是两个概念。
　　陆言按了按鼻梁，觉得有些心疼。
　　在长期的暴力和压榨下林未居然没变成一个变态？
　　同时陆言心里也对林未产生了一丝佩服。
　　“不过后来张萌萌已经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林未突然兴奋了起来，“陆爷我告诉你，可怜我没必要，张萌萌对我的暴力手段也就持续到了十三岁，虽然我平时吃得不太行但基因在这儿啊，我从小就觉得我是个当A的料，那身高噌的一下就上去了，我当时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提前分化了。”
　　陆言：“……”
　　林未能活到今天肯定和他这个自愈能力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别的陆言也没多问，他怕林未说多了他消化不了，车已经开始慢慢挪动，林未往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