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

第15章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第15章

小说: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闺女瞪圆了眼睛瞅他。长孙无妄沉默地依言照做。
  他舀起药,小心翼翼地喂进萧望舒嘴里。眼见着那药汁顺着嘴角滚落,溅在雪肤上,一片乌黑狰狞。
  长孙蛮顿时眼泛泪花。
  她拉住长孙无妄的手,急忙忙哭声道:“喂不进去,喂不进去!阿娘……”
  “阿蛮。”他沉下声音,唤住了长孙蛮濒临失控的情绪。
  萧望舒还没有醒来,这件事不能声张。尤其是王野等人,万万不能知道这个消息。
  长孙蛮低头咬紧唇,“啪嗒”两下,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粉腮滑过。
  男人叹口气,放下药,抬手抹了抹那张小脸,道:“你不要担心,你娘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小声说着,却又垂下一颗泪珠。
  “这样,你先出去。”
  长孙蛮仰头。
  她爹淡着眉目,为她拭尽泪痕,道:“出去后可不能再哭了。去吧,在外面玩一会儿,等你娘醒了,我就让你进来。”
  她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泛红,却又认真依赖道:“你不能骗我。”
  长孙无妄失笑。他从怀里摸出那把折扇,交给她,“我不骗你。喏,这把扇子先教给你保管,一会儿我就来取。”
  长孙蛮紧紧抱着折扇。
  她走到萧望舒跟前,仔仔细细看着她娘,轻声说:“阿娘,我先出去了。你一定要乖乖吃药,一定、一定要醒来哪。”
  她吸吸鼻子,小手摸摸萧望舒的乌发,然后低下头,亲了亲那张苍白无色的脸。
  ……
  长孙无妄没有第一时间就喂药。
  他端着那碗药,静静坐了片刻。等到热气变淡,男人才慢条斯理地舀了舀,目光一垂。
  萧望舒睡在那儿,乌发从她肩头缠落,又环在袅袅细腰。毛绒绒的白毯下,更衬得那张脸苍白胜雪,羸弱而又清绝。
  长孙无妄又看了会儿,倏忽低下眼,抿了口苦涩的药汁。接着,攫住她下巴,带着清冽的薄荷香俯身。他低垂着眉眼,面色冷淡冰凉。似乎是药汁过苦,萧望舒有些难受地挣了挣。
  男人的目光恍然一掠,蓦然停住。
  她皱紧了眉,睑边的那颗小痣被眼褶模糊了边缘。这般犯恼模样,从未变过,似乎仍当年少。
  长孙无妄重重闭上眼。
  他直起身,喝了一大口药汁,低头渡去。药汁四溢流淌,落满了她颔下白衾。他的动作再不似方才矜持温柔。
  几息后,苦药见了底。
  男人托着空碗,面无表情地坐回原处。
  烛芯垂落,火光昏幽。直至萧望舒一声嘤咛。长孙无妄起身,打算下车离去。
  “…母后……”
  男人步子微滞,掌心空碗握得有些紧。另一只手却没有犹豫地触在厢门。
  呓语渐大。她惊慌低喊道:“母后!不要……阿衡,阿衡不要去…回来,回来!阿衡!”
  长孙无妄眼底瞬间黑沉,他顿住手,利落回眸。
  时隔多年,他再度听到了那个人。
  萧望舒正摇头,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他垂眼折身,面沉如水地探出手来。美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
  长孙蛮一出来,就被何错带到火堆旁蹲着。王野慢了一步,只好带人在旁边起了堆火。
  何错正在烤鱼,他的手下还在拔兔毛。
  萧望舒昏迷不醒,长孙蛮没有心思去干其他的事。她托腮发呆,膝头放着她爹的扇子,这会儿正愣愣望着火堆出神。
  “郡主?”
  “嗯?”
  她回神,眼前递来一只香气四溢的烤鱼。何错温声哄道:“属下只放了少许盐,郡主快吃吧,免得风吹一吹就冷了。”
  长孙蛮叹气,摇头婉拒:“我还不饿,你吃吧。”
  王野在旁边听着壁角,闻言立马送上烤好的菌菇,道:“郡主脾胃弱,夜里要少沾油腻。这个新鲜采来的菌菇正合适。”
  何错冷哼。
  长孙蛮深觉不能多待,她连忙站起身,抱着折扇摆手:“不了不了,我,我去找我爹。”
  小姑娘像兔子一样迅速跑开了。
  王野默默收回手,何错再次冷冷嘲笑出声。公主府亲卫怒目相瞪,幽州死士气势汹汹。随着自家统领一个横眉起身,一个冷嘲热讽,场面一度剑拔弩张,相持良久。
  只不过这份热闹没有传到另一头。
  冷风幽幽,吹得云雾四涌,连头顶明月都掩住了。长孙蛮停在马车旁,踮起脚,疑惑地东张西望两圈,试图找出一丝她爹出来过的痕迹。奈何左看来,右看去,她愣是没寻摸出一点儿门缝。
  她皱眉,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过去这么长时间,她爹还没有动静。
  正想着的功夫,车厢内突然传来“啪嚓”一声。
  长孙蛮愣了下,紧接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
  那是一道声嘶力竭地哭喊。
  “滚,滚!不见,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你,是你们杀死了阿衡!你滚!你滚!!”
  如平地惊雷,乍然惊住众人。
  长孙无妄厉喝道:“都别过来!”
  何错带着死士迅速涌来,将公主府亲卫抵在三尺开外。他冷冷瞥着王野,“我劝你带人退下。”
  王野没有理他,而是急急朝马车过去:“殿下!”
  冷喝声再次从车内传来:“押住冯远!把其他医士都带过来,退后三丈,违令者立刻格杀!”
  人群沸腾。
  王野咬牙,举剑砍来。霎时间,铮鸣声乱,两方人马各相缠斗。可到底公主府受损严重,仅仅片刻之间,就已有不敌之势。
  长孙蛮在这时终于回过了神。
  她手脚并用爬上了车辙,颤抖着手,微微推开厢门一隙。
  地上瓷器四碎,长孙无妄眉宇暴戾,他怀中紧紧锢着一人,任由她撕咬踢打,也不曾松懈半分。乌发如泼墨飞散,露出萧望舒苍白的脸。
  美人形容癫狂,被男人死死圈在臂间。她瞳孔涣散,恍惚坠进了冗长的旧梦,不知疲倦地挣扎着,嘶喊着。眼里的泪,一滴又一滴,潸然滚落。
  如玉碎珠沉,濒死而又绝望。


第26章 嵯峨
  长孙蛮的视线渐渐模糊。
  这七年来;她从没见萧望舒哭过。她娘是朝堂里声威赫赫的长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几乎所有人;包括长孙蛮在内;都没看见过萧望舒的失态。
  可在今天;她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公主娘,疯魔了般嘶吼。她丢掉了公主之尊,像一只鲜血淋淋的兽,被逼迫着强行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幽州医士来得很快。他们急匆匆小跑过来;待瞧清车辙上蹲着的小姑娘后,纷纷步子一停。
  长孙蛮匆忙别过脸;爬下了马车。
  她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谁知道越抹越多;鹅黄色的绣缎洇着水渍,一圈又一圈,湿哒哒贴在腕上。
  医士们互相看了两眼;不敢多话,皆提着袍子上了马车。
  等人都进去了,恐惧漫上心头。长孙蛮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呜咽出声。
  离得近的两位统领兵戈一顿。匆匆望过去,看见小郡主蹲在骏马前;金豆豆落了一串又一串,满脸泪痕。
  王野狠狠压着剑;厉声朝何错叱道:“让开!”
  何错咬牙;恶声喝道:“你带人退后三丈!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王野眼睛暗红;额头上青筋横露。他暴喝一声:“殿下还在车中;我怎可退让!!”
  也就是这一声;惊醒了哭泣的长孙蛮。
  她爹娘无暇分身;她不能躲在这里哭。哭泣没有任何作用,它只能使人意志消沉。
  情绪来得快,压住得也快。长孙蛮使劲擦了擦脸,通红着眼,看向那群缠斗的人。
  她噔噔几步疾走过去,扬声唤道:“你们不要打了!”
  奈何无人听令。
  何错王野两人更是往外挪了几步,生怕剑风凌厉,不小心扫在她身上。
  长孙蛮差点再次气哭。她气他们分不清局势,更气自己没用。以前不好好学东西,净做些调皮捣蛋的事,到如今危难关头,说什么大家都不听,都把她当三岁小孩儿来哄。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必须要阻止这场乱斗。
  长孙蛮咬紧唇,揉干眼睛里的泪水,仔细瞅准两人剑招。逮着空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她抱住了王野的腿。
  何错刺来的剑锋生生停住。
  “郡主!”两人放下手,心跳漏了好几拍。
  王野更是蹲下身抱起她,满是着急:“郡主,可伤到哪里了?您怎么突然跑过来,刀剑无眼,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你…”
  “要是伤到了我,你们不就满意了!”
  “郡主!”此话诛心,顿时让两人脸色大变。
  长孙蛮扭过头,没再看他们。她朝旁边缠斗的两方人马喊道:“都停下来!不许再打了!”
  大概是两位统领已经罢手,不一会儿,众人都收起了兵刃。
  王野紧了紧下颚,道:“郡主……”
  长孙蛮趴在他肩头,毛茸茸的碎发轻轻扫着。
  许是哭得狠了,她声音里犹带哭腔,“你一直保护阿娘和我,很辛苦,我知道的。可是现在不能打,阿娘病了,病得很严重,我们必须要走到洛阳去。公主府的人已经不多了,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你们不相信阿爹,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人无不动容。亲卫们有人抬起手,抹了把脸。王野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深吸口气,道:“郡主,我们只是太担心殿下了。我们没有不信任您。”
  “那你让他们退后。”
  王野默了下,他深深凝视一眼马车,颔首:“听郡主令,所有人退后一丈。”
  何错皱眉,刚想提醒是三丈开外,就见长孙蛮瞪他一眼,瓮声瓮气说道:“你别说话了!我阿爹让你押人,你就喜欢茬架!冯远要是跑了,我唯你是问!”
  何错正色:“郡主放心,冯远今年五十七,他是跑不过我们的。”
  “……。”
  长孙蛮本来还十分郁结,听到他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转脸趴回王野肩头,疲惫地歇口气。
  ……
  车厢内,医士们一个在忙着扎针,一个在忙着把脉。还有一个在旁边写方子,就是手抖得不行,纸上歪歪扭扭的字活像蝌蚪。
  没办法,谁也承受不住化身活阎王的君侯。
  长孙无妄坐在窗下,他淡淡垂着眼睫,虽然没朝这边看来,但眉宇间戾气森冷,任谁望一眼都会胆寒。
  三个糟老头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摇摇头,却又不敢过去说。只好把目光放在另一个年轻小伙身上,蹒跚着步子蹑过去,小声道:“秦互啊,你来看殿……”
  结果烫手山芋还没扔出去,秦互就自顾走向车中央。
  长孙无妄眉头一动,掀眼看见他捡起地上的碎碗。
  秦互就着瓷片上的药汁,仔细闻了闻。接着,手指头往上一抹,送入嘴里。
  长孙无妄心思猛沉,“药里也有问题?”
  所有人都以为,萧望舒这般疯魔,只是因为冯远的那番施针刺穴。
  舌尖的药味儿慢慢分散,秦互眉头紧皱,忽而又顿时一松。
  他抬头回道:“君侯,药里被下了曼陀罗。”
  “什么!”三个糟老头子大汗淋漓,砰砰砰跪在长孙无妄面前,“君侯,曼陀罗奇毒无比,殿下身子本来就弱,中了此毒,只怕,只怕……”
  长孙无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三个老头儿支支吾吾。还是秦互一声轻笑,打破了车厢内逼人的威压。
  他朝长孙无妄拱手道:“君侯,冯远可能是怕人察觉,药里的曼陀罗极其轻微,所以医士们看诊也没有察觉出来。曼陀罗虽是剧毒,但用量不多的情况下,仅会使人惊梦产生幻觉。殿下现在只需要好好静养,等会儿吃些安神的药,睡上一夜便好了。”
  长孙无妄总算移开了视线。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举止洒脱的年轻人,问:“冯远施针可有影响?”
  秦互笑笑,道:“有,冯远的金针术乃幽州一绝,多少重伤士兵都被他给救活了。虽然只刺了几个穴位,但殿下身体里久堵不疏的脉络,已有通畅之象。仔细安养半年,殿下便能与常人无异。”
  长孙无妄眉宇微松。
  他淡声吩咐其他三人出去,再问秦互:“我记得,你是出发前才补选出来的医士。”
  “是,刘医士的妻子临产,他向来爱妻,不得已告假,又托我来顶上。幸好我的医术还能入眼,何统领便让我进来随行了。”
  长孙无妄点头,又问:“那你来说说,冯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互再拱手,“冯远施针,不是为了救殿下,而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开的方子能吃上四天,每日在药里下一点点曼陀罗,至多五日,殿下的身体便会承受不住惊梦……冯远不想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所以施针疏通脉络,只希望殿下能多挺两日,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猝死在洛阳。”
  “可他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会这般弱。”长孙无妄垂睫。
  “是。殿下身体太弱,仅仅是极其微量的曼陀罗,也抵挡不住。”
  秦互心思回转,他默了会儿,又道:“我刚刚也替殿下把了把脉,发现她身上的病有些特殊。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长孙无妄眼珠倏动,凌厉盯向秦互。
  ……
  车帘晃动,秦互提着箱笼下车。
  长孙蛮连忙挣脱开王野的怀抱,提着裙摆跑过去。
  她仰着头问道:“是你医治的我阿娘?她现在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秦互躬下身,双手扶住疾跑过来的小姑娘,温和笑道:“郡主不必担心,殿下只是有些疲惫,睡一觉就好了。”
  长孙蛮睁圆了鹿眼,惊喜万分:“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郡主若是不信,可以进去看看。不过,”他轻轻摸了下小姑娘的头发,小声提醒道:“君侯还在里面,郡主不如再等等?”
  长孙蛮为难的看看车厢,不情不愿点头:“好吧。我再等等。”
  好在没等多久,她爹就出来了。
  长孙蛮忙不迭又跑过去,问:“阿爹阿爹,我能进去了吗?”
  “可以。”长孙无妄抱起她,放在车辙上,轻声嘱咐:“但你不能再咋咋呼呼,进去的动静小一点儿。你娘要静养。”
  长孙蛮鼓着脸,严肃地点点头。
  长孙无妄有些失笑,捏了捏她的脸。
  他转过身,眼里笑意变淡,唤来何错:“冯远押住了?”
  “怕吓着郡主,属下将人押在林子里。”
  长孙无妄掸了掸衣袍子,神色淡淡:“走吧,带我去见他。”
  何错不敢耽误,两人脚程都快,不多时就见到林中被绑着的冯远。
  守在此处的死士赶忙上前,“君侯,此人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长孙无妄摊开手,示意何错把剑给他。
  他提着剑,步履散漫,走到冯远跟前,淡声:“为什么要杀她。”
  冯远昂着头,鬓皤凌乱,他一声不吭直挺挺跪着,大有英勇就义赴死的架势。
  长孙无妄低头笑了笑。
  他猛然俯下身,拇指抵开剑鞘,冷光森然掠过,映在戾气横生的眉目上。一呼一吸间,冯远的脖子已然见了血痕。
  男人低眼,逐字逐句再问:“为什么,要杀她。”
  冯远抖了抖胡子,横眉呼道:“君侯!萧氏女不杀,我幽州何能安定!她若死了,我幽州就再无桎梏!天下十三州于我们不过探囊取物,您迟迟狠不下心,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老家主在世时留有遗命,我幽州儿郎与萧家不共戴天,若见萧氏子息,绝不可手下留情!”
  他这声呼得震天响,死士瑟缩了下脖子,何错没忍住掏了掏耳蜗。他饱含怜悯地看眼冯远,心底嗤笑愚蠢,敢在君侯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真不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