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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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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蛮只想当场表演原地去世。
  她急中生智,一边整理呈堂公证,一边佯做无知地问道:“那阿娘先告诉我,为什么陛下要惩罚淑妃娘娘?”
  萧望舒淡淡扫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着:“三十六计这本书,你可读完了?”
  长孙蛮点点头,“这是老师去年布置的课业,我听小葵念完了。”
  “那其中有一计,名偷梁换柱,是为何意?”
  “……以假代真,以劣代优。阿娘,你的意思是淑妃娘娘偷梁换柱?可她为什么呀。”
  长孙蛮很不解,只生了霜霜的淑妃怎么可能偷梁换柱呢。
  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呀!
  ——换一个皇子总比换公主来的强吧。
  萧望舒却不欲多说。她有些敷衍回道:“差不多吧,人各有命而已。好了,你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林滢是怎么回事?”
  早想好了思绪的长孙蛮迅速坦白:“是林滢先来找我的。她骂我,我很不服气,就跟她比谁能最先到陛下那儿,结果我俩都想抄近路,然后就一起来紫宸殿了。这没比出结果来,林滢在发脾气,我急着跟她掰头、啊是辩论,就没顾上霜霜,然后……”
  她瞄眼去看萧望舒,发现她娘笑意很深:“骂你。她骂的什么?”
  有一说一,长孙蛮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她骂我懒虫。”
  萧望舒笑出声,点点头:“嗯,骂得不错。”
  “……娘!!”
  突然间,马车急停。
  长孙蛮嚎了一嗓子,完全没有想到这还有停车功效。
  萧望舒却反应很快,她一把将长孙蛮揽在怀里,下一秒,马车开始剧烈得颠簸前行。
  长孙蛮抓紧了她衣袖,“阿娘?”
  萧望舒摇头:“别说话。等会儿有机会,你就从后边儿……”马车又戛然止住。
  骏马嘶叫,杀气腾腾,刀剑声铮鸣入耳。
  长孙蛮头一回在现场感受到死亡威胁,她不由抖了抖身子,蜷缩在萧望舒怀中。
  “殿下!快——”刚靠近车厢的亲卫猝然没了生息。
  萧望舒收紧手心,眼底惊疑不定。
  出宫到公主府的路有很多,但少有人知她疲累时更爱走这条小道。文家刚一倒台,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手的人,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急于割裂的同盟。是公西氏,还是薛皇后,抑或魏太尉……
  “长公主殿下。”
  不!这个声音是——
  萧望舒的眸光微滞。她面容冷淡,恢复平静的神色恍若未闻。
  “君侯有令,命我等恭迎郡主。”何错手执长剑,一滴血迹滚落颔下,“望殿下开恩放人。”
  长孙蛮一下蹭起身来,目光几乎能穿透紧闭的车门。
  何错,她爹身边的死士头子,若非必要从不离身。可她明明记得往年都不是这样请人的,怎么今天直接来干架了啊!
  萧望舒面无波澜:“孤若不放,你又奈何。”
  何错一横刀锋,“殿下尊贵,我等自不敢妄上。但王统领生杀大权,全在殿下手中。”
  “何错,你放肆!”
  何错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属下不敢。”
  瑟瑟发抖的长孙蛮:我看你敢得很!
  虽然不明白形势,但长孙蛮从几句对话中隐隐猜到了几分:她娘大概率是去派王野搞事情了,不然紫宸殿那儿不会是万俟葵去领兵进宫。而这个搞事情的对象,很大可能是她亲爹燕侯。
  所以她爹的亲卫头子杀过来……打算抢她走?
  长孙蛮面色古怪。这种略显幼稚的行为,怎么会有小孩子抢洋娃娃的强烈既视感。
  ……
  萧望舒少时傲骨烈性,从未有过低头,即使众人哗议中宫无子,她也能对成宗提出“进学谋士”的想法。然平就殿五载春秋,造就的不仅仅是萧望舒,还有日益壮大的乱世党阀,诸如长孙无妄。
  对,没错。长孙无妄,拥有这么一个装逼妥妥霸气侧漏的古早名字,就是她的亲爹燕侯。
  虽然吧,这七年来她爹娘这段堪称丧偶式婚姻蜚声十三州,但长孙蛮却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说她娘把她当眼珠子在看,那她爹对她可以说是当命根子宠了。
  除了少有入长安相见,不能像寻常人家的父母陪伴她身边,其他事情她爹可谓是面面俱到。从元夕到腊八,凡逢佳节,幽州府那边总会快马加鞭送来东西,有些时候是她爹偶然得到的奇珍,有些时候是些应景的稀奇古怪小玩意儿,不重样的一箱箱堆了满车。
  当然了,若碰巧让她娘撞见了,那些箱子就会被抬进后院小楼。长孙蛮还没摸热乎,就听到她娘美其名曰来一句不能耽误课业。
  总而言之呢,长孙无妄这个父亲当得还算及格。这些年纵容无度的地步就连长孙蛮也深深感慨,要不是她长于萧望舒之手,估计就她爹这副样子,不用十八年,就八年她都能成长为幽州一霸。
  ……
  马车外,兵戈声依然未止。
  萧望舒冷笑:“王野的确是孤的手中刀,可他失败了,只能说明无用。无益之刃,孤从来不屑掌握。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王野任他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长孙蛮呆滞。同样的,何错握剑的手也是一僵:“殿下此话当真?”
  “当不当真,你心里清楚。还有,”萧望舒闭眼静了两息,“燕侯如若平了怒气,麻烦遣人到公主府知会一声。孤虽刻薄,却也有一口薄棺敛葬。”
  长孙蛮抓住她娘的手。
  自她出生时,就有王野的影子。看得出来,这名亲卫统领追随她娘很多年,或许是跟万俟葵一样,打小就在身边伺候。
  而何错同样如此。一个是她娘的亲卫,一个是她爹的死士。虽然阵营不同立场相悖,但这两位都不约而同待她极好。
  这次随行的亲卫没有防备,被她爹的人杀了大半。再打下去,不是她娘出事,就是何错等人被赶来的府兵缴杀。而且……王野也会丢掉一条性命。
  长孙蛮咬唇,“阿娘,阿爹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见见我,我去看一看他就好了。”
  “不行。”萧望舒干脆闭眼,任凭长孙蛮怎么摇晃,都不再理会。
  车外一片死寂。
  半晌,何错放下剑,唇角笑意讽刺:“殿下的话,属下一定带到!不过今天郡主……”
  “我去!”
  车门轰然打开。
  长孙蛮动作迅速地爬下马车。她站在地面上,看见她娘蓦然推开车窗。


第7章 长安(七)
  距离再见她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长孙蛮一想想自己要阻止她爹娘相杀,脑袋就很是头疼。
  她思考来思考去,一路对何错问个不停。
  比如——
  “我爹他吃好了吗?睡好了吗?”
  “我爹他最近很闲吗?”
  “我爹他又多了几个朋友?”
  “这几个朋友……是男是女?”
  何错哭笑不得,安抚住她:“小郡主,您马上就要见到君侯了,这些问题自会知晓。”
  长孙蛮气滞,“你就不能提前给我来点预告?”
  “预告?”
  “就是预先告知情况。”长孙蛮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你看啊,我跟我爹好歹也有一年没见了吧?我连他长啥模样都记不清了,一会儿进去要是喊错了爹,那多难看啊!”
  何错正色:“君侯天人之姿,常人难比,郡主定不会认错。”言下之意看见帅哥别犹豫,上去喊爹就完事。
  长孙蛮闭麦,她不想浪费口水在木头身上。
  一行人马停在一处别院,按日头估计,他们只走了小半个钟头,应该还在长安周遭。
  何错抱着她下马。寒冬腊月,路行颠簸,虽然她被厚厚的兽皮毯子裹得严实,身上不冷,但鼻子不太舒服,刺刺的泛疼。
  等双脚重新踏在雪地上,长孙蛮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扯着何错衣袖,示意他低头:“抱我进去。”
  “……?”何错不太懂。
  长孙蛮开始牙齿打架,她愤愤抬起脚尖,绣着白兔的鹅黄鞋面洇开深色,“这是丝履,丝做的!不是革靴,不防水!!”
  何错脸色一变,连忙将她抱起,又吩咐人赶紧去烧备热水候着。
  他是长孙无妄的身边人,自然清楚长孙蛮的身子有多弱,不然也不会想到在马匹上带着厚毯。可百密终有一疏,他一介男子,肯定不懂女儿家的华服美衣只为装饰,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好在热水来得及时,长孙蛮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到底没冷着。等她迷迷糊糊从浴桶里出来,登时被眼前景象吓得一激灵。
  她爹派过来的美貌婢女不少。长孙蛮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排排环肥燕瘦,艰难出声:“你,你们都是我爹的人?”
  小姐姐们温柔一笑,齐声行礼道:“奴婢生是君侯的人,死是君侯的鬼。”
  长孙蛮眼前一黑。
  ……
  别院另一处,山石嶙峋,积雪初消,枯木交错遮掩,斜斜盖住假山上的角亭。八面垂有素纱,越顶的寒风略有阻碍,顿时消褪不少。
  何错正跪在亭前,长剑杵地,脸色平静如常:“属下失责,请君侯处罚。”
  寒风呼啸,有人笑着问他:“人都送过去了?”
  “按您的吩咐,这次随行死士已挑出十二人,皆扮为婢子侍奉在郡主身侧。”
  “那丫头什么反应?”
  “……郡主,似乎有些不快。”何错想了个折中的词。
  素纱被一柄折扇挑起,朦胧露出萧疏清隽的男人。他的肤色极白,衬得素纱下那瓣红唇更艳,没有束冠的乌发垂过肩侧,更显得笑意慵懒,“这丫头,似乎一直都不待见我这儿有姑娘……唔对,你见到她了?”
  何错不假思索:“没有。车门一直紧闭,属下不曾得见长公主。小郡主也是后来自行下车的。”
  长孙无妄慢悠悠步下台阶,他按着何错的肩,错身而过,“好了,我要去看阿蛮了。南崤道扣下的人马,你处理好。”
  “那王野呢?此人如何处置,是杀是……”
  “送回去。不过,”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掌心,长孙无妄温和笑道:“礼尚往来。死了多少弟兄,一并还在他身上。记住,公主府见不得血腥,把人收拾干净。”
  ……
  长孙蛮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她爹豢养美娇娘一事。
  就连长孙无妄进来时,她仍然恹恹伏在桌案上,满脸绝望。
  她本来还打算琢磨琢磨,看能不能让她爹娘见个面,缓和一下关系。最好能顺水推舟,两个人握手言好。
  结果这一排排的小姐姐,直接让长孙蛮气得几欲捶胸:老爹,你这是在搞我心态啊!
  长孙无妄摸了摸她的小脸,感知到温度适宜没起高热,才神色微松,道:“阿蛮在干什么?”
  长孙蛮拍开他的手,扭过脸不说话。
  她爹自个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先倒了杯茶,再支着下巴静静看她。
  长孙蛮深呼吸,“阿爹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说什么?”她爹一脸无辜,捧着茶喝了两口,恍然大悟:“何错少有与女子亲近,今日让你受寒,也非他的过错。你若真不解气,阿爹一会儿便让他去扫雪。”
  长孙蛮只感觉血压在狂飙。
  如果说她娘是个白切黑,那她爹绝对从里到外都是黑芝麻馅的。
  记忆里最明显的区别,就在她不经意提起对方时,她娘是显而易见地冷淡与不虞,她爹则是察觉不出什么变化。说他不喜欢听呢,她爹又是附和又是微笑,搞得长孙蛮每次都不好意思停下话头;可说他喜欢听,那些附和微笑未免有些信手拈来和漫不经心。
  现在,长孙蛮觉醒了穿书意识,纵观全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危机嗅觉。
  “我……”
  长孙蛮的话还没开口,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断。
  不一会儿,一个身披狐裘,貌美柔弱的女人走了进来。长孙蛮的危机嗅觉瞬间引爆。她打量着那个妆容素淡的女人,看见她袅袅娜娜走过来,对着长孙无妄柔柔唤了声:“时郎。”


第8章 长安(八)
  拜剧本所赐,长孙蛮知道她爹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字,唤时。
  长孙蛮的冷静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她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动了动脚。直到长孙无妄喊住她,长孙蛮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口。
  “阿蛮。”长孙无妄又握起了那柄少有离身的折扇,“你要往何处去?”
  长孙蛮认认真真回道:“我要回家。”
  “家?”
  “我想阿娘了。”
  毕兰因僵了脸色。好不容易压下心头那股郁气,桌案旁的男人却起身绕过她,径直走向那个小姑娘。毕兰因咬咬唇,使劲掐了掐婢女扶着的手。
  长孙无妄蹲下来,想摸摸她脑袋,被轻易躲过了。他不免失笑:“生气了?”
  “没有。”长孙蛮不想看到他,垂低了眼睛,硬邦邦说道:“我阿娘身体不好,你们硬要带我过来,她肯定气得不行。现在我过来了,你也见到我了。我、我得回去照顾她。”
  “你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照顾她?”
  长孙蛮嘴硬:“我不小了,我已经七岁了。小葵在这个年纪时,已经会照顾阿娘了。”
  空气静了几分,她爹站起身,似乎正在思考她的话。毕兰因在那头站着没动,见长孙无妄神色淡淡,不免插了一句:“公主府奴仆众多,何以让你一个小娃娃去照顾?难不成唯利是图的长公主,连这点蝇头小利也贪得?”
  毕兰因很是畅快,总算是把郁气给说出来了。燕侯与长公主向来水火不容,她恋慕长孙无妄已久,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况且父亲在临行前万分嘱托路上’成事’,现在路都走了一半了,结果……毕兰因想想都气得咬牙。
  长孙蛮先是抬头看她爹,发现长孙无妄没有反驳,懒懒的笑意一直挂在嘴边。她握紧了小拳头,深吸一口气,转脸看着毕兰因,道:“你是何人?”
  长孙无妄也投来目光。毕兰因连忙扬起柔美清丽的笑容,轻言细语:“妾乃并州刺史毕显之女兰因,现为时郎的……”她说着说着红了脸,声音也低了许多。
  长孙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指着毕兰因,毫不掩饰地问长孙无妄:“这就是你将来要娶的女人?”
  毕兰因脸色发青,“时郎……”
  拍打掌心的折扇一顿,长孙无妄微笑道:“这话是谁教你的?是你身边那个乳嬷,还是万俟葵……”
  “谁都没有教我。”长孙蛮打断了他,“我是清阳郡主,是长公主的女儿。区区一个刺史之女,还不配让我放在眼里!阿爹你要娶谁,我管不着。但你的人要过来逞威风,那我无论如何不会咽下这口气。更别说她还这样诋毁我阿娘!”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想让泛红的眼眶暴露人前。
  她爹很有眼色,“来人,先送毕姑娘回去歇息。”毕兰因的脸又青又红,但她不得不退出去。
  长孙无妄沉默了会儿,安抚着她:“没有人诋毁你阿娘。只是怕你身体不好,还没照顾好她,自己就先累病了。”
  长孙蛮背过身,抹了把脸,“可是阿娘的身体也不好啊。我前几年生病的时候,她还能抱抱我,夜里也不休息的哄我睡觉。可现在她连抱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前夜我发高热,阿娘在床上起不了身,只能托小葵来看我。阿爹,你不知道阿娘每天要喝多少苦药!不论你们怎么说,在我心里,阿娘永远是阿娘,谁都无可替代。”
  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相信,长孙蛮不否认,对她爹卖惨是计划中的一环。只不过毕兰因来得恰恰好,她正有一肚子火气没法消,借此说出来也不惹人怀疑。
  这是头一回从女儿口中得知’不再强势’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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