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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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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茬算是捱过去了。
  幽州众人俱松口气,他们主公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照此下去,长孙蛮很有可能是长孙家最后一根独苗。
  谁想到这口气松了没多久,小郡主夜夜惊梦体弱多病的消息又传了出来。
  幽州府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求解无门。
  幸好这个时候长孙无妄醒了。
  他不顾病体,亲去冀州登门求药神医葛玄晏。
  葛玄晏厌恶权利之争,尤对萧氏弄权深恶痛绝,曾立誓不出山林。要他搭救郡主之身的长孙蛮,实为难办。好在葛玄晏念两人曾有弈棋之交,松口对弈。
  那会儿为问药奔波数日,又逢上倒春寒,长孙无妄愣是一声不吭,在寒潭边与这古怪老头儿弈了五局。
  三胜两负,葛玄晏意犹未尽,慢吞吞道出一帖独家秘方。又说小儿先安魂,后强身。他葛玄晏不入世间,所以只给安魂的法子,要让长孙蛮身强体壮,还得他们自己温养。
  于是,为了这个安魂方,长孙无妄拼着一口气,冒险回长安。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何错听过不少,但第一次见,还是在这位经验老到的神婆身上。
  “贵人若求官,老婆子能通神农殿。贵人若求美姻缘,浮露寺官渡口,姻缘树上挂红绦。敢问贵人念何?”
  “去一府邸,安一小儿。”
  那瓶安魂方交到她手上。
  神婆泰然若素地收入怀中,笑眯眯说:“小儿安魂最是好办,取一贱名压一压。猫儿、狗儿、或为奴,或为婢……”
  “蛮。”男人缓缓擦去嘴边的血,轻声道:“就叫阿蛮。”
  ……
  萧望舒坐在玄黑大椅上。
  毕显被蒙住眼睛,听见有人进来,他再次破口大骂:“竖子敢尔!我乃并州刺史毕显,无诏无谕,鼠辈岂敢动用私刑?!”
  萧望舒没有搭理他。
  她只是坐在对面,双眸沉沉,谁也猜不透她现在想些什么。
  许久。毕显似乎也骂累了。他停下声儿,喘着粗气。
  萧望舒动了动。
  她轻轻叩响椅臂。
  王野会意,他走上前,沉声问:“八年前并州边疆一战,刺史可还有印象?”
  毕显原本还有怨气,乍听此言,他身子突然抖了抖,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他惊怒道。
  “这不重要。刺史只需回答刚才的问题。”
  “老夫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时间太久,老夫上了年纪,早忘了前尘往事!”
  王野回看萧望舒一眼,后者仍轻轻叩着椅臂,没有发声。
  看样子毕显还是个硬骨头。
  王野想了想,走过来低声朝萧望舒道:“需动刑,您要不……”
  萧望舒停下手。
  她站起身,淡淡道:“取下蒙带。”
  毕显冷哼:“还是个女子……老夫劝你早点收手!私自圈禁朝廷命臣,你该当何罪?!”
  眼前黑布被人取下,昏幽的牢底映入眼帘。
  毕显微微眯起眼。
  过了会儿,他的视线中慢慢走入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形。
  随着她愈来愈靠近烛光,自裙摆而上,纷纷从阴影中扯出,直至那张脸显露无疑。
  这是——
  毕显一瞬瞪大了眼睛。
  他“怦”地跪倒在地,颤声:“臣、臣见过长……长公主殿下,愿、愿、”他狠狠咽了口唾沫,伏低了头:“愿殿下、殿下长乐未央。”
  一句问仪,让他说得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可见心里有鬼。
  萧望舒伸出手,却没有扶他起身。
  而是由王野递上了一把剑。
  冰冷的剑尖抬起毕显的脸。
  即使在烛火摇影的昏淡中,他依然能窥见她冰冷无度的双眼。
  “刺史要显官威,不肯轻易吐露一二。那么,孤来问。”
  萧望舒手腕一动,剑尖轻划他颔下,胡须尽断。
  她道:“卫国公司震的军令,刺史可还记得?”
  只这一声,毕显大骇。
  他抖如筛糖,两只手微微抬起,似想拦住这柄不受控制的剑,又似在做辩解。
  “殿、殿下!殿下……”剑尖停在他喉软骨上。
  毕显再不敢动。
  黑暗从四周如潮水般涌来,吞噬掉萧望舒的身形。
  毕显只听得她慢条斯理说了一句:“你曾有一个儿子,可惜多年前死在了战场上。你膝下除了一女再无所出。如今毕兰因已死,刺史对这人世无所挂恋,只求一死,孤能理解。”
  毕显一顿。
  他曾为了长子叛出幽州……这些年,兰因虽然娇惯成性,可……罪不至死啊!
  几息间涕泗横流,他哭声道:“殿下!臣有罪,臣……臣知罪啊!”
  那柄剑扔在地上。
  萧望舒垂下广袖,遮掩住微微发抖的手。
  她垂眸问:“卫国公司震之令,是什么?”
  时隔多年,毕显的记忆却没有模糊。
  他颓唐跪在地上,长髯上沾满草屑,“国公命我传令幽州军……从右翼绕后奇袭,呈包围之势,一举打尽匈奴大军。”
  “此令可传?”她再问。
  地牢中静了一静。
  毕显伛偻着身,痛哭出声,“并……并未。”
  “为何不传?”
  “因为、因为……”他噎住声。
  萧望舒暴喝:“孤问你为何不传?!”
  毕显紧紧伏在地上。
  他颤声:“国公威震边疆,百姓只知司家,不认长安萧天子。恰战事横起,幽州驰援,陛……先帝遣特使传一计,谓、谓之离间。特使交代,战场之上如遇国公号令幽州,此令……不传。”
  司震一死,朔并二州瞬间瓦解。并州重归刺史毕显之手,朔方则建三都尉府。自此朔并兵力四散,再也不会出一个功高震主的司家军。幽州反叛之名,也会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一石三鸟,这的确会是成宗的手笔。
  萧望舒背过身,缓缓走了几步。
  直到玄黑大椅前,她松开紧握成拳的手,轻轻撑在椅臂上。
  不动声色间,掌心的月牙印洇出血珠,一颗一颗,黑木舔舐得饱,颜色愈深。
  “特使,是谁?”她问。
  毕显粗粗喘息,伏在地上的额头尽是水珠。
  谁也分不清那是冷汗是热泪。
  他再次重重一磕,黑暗中充血的眼里恨意凛然。
  “逢家主将,逢燮。”


第61章 参商
  早在长孙无妄告知时;逢燮这个名字,就已经在萧望舒心头转圜百遍。
  她如今再问,又求什么呢……萧望舒垂眼;摊开掌心凝涸的血。是心安抑或心死?是求得愧恨自责;还是打散她多年来的绸缪?
  萧望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猜忌多疑,步步三思而动,即使是对林冰羽,她也留有一份戒心——劝他不入长安;到底是怕他与丹阳临头合谋,林家拥兵自重。
  比之年少;她再无用人不疑的决断;也无当机立断的洒脱。
  如同这么多年所谓的制衡之术,不过是杯弓蛇影,投鼠忌器。
  萧望舒垂下手;眼里露出自嘲。
  她终究跟成宗一样,身体里流着萧氏阴暗卑劣的血。
  “告诉孤当年的事。孤要的,是一字不落。”
  让她听一听,到底是从多久开始,她的父亲成宗就为她织下了这片天衣无缝的谎言。
  毕显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当年匈奴十二部联合突袭;战线之长,横跨凉、朔、并三州。凉州有林家驻守;加之匈奴大军未在;并无担忧隐患。惟朔并二州;仅靠司家军固守;长时间抵御匈奴十二部主力军;实在吃力。先帝遂令逢家军、中央军援兵。又过了几日;才下诏命幽州出兵救援。”
  “逢燮持先帝密令私会罪臣。罪臣、罪臣之子曾为救老侯爷而死,虽为幽州家臣,可、可罪臣不甘心!逢燮说此事毕,并州大权会重归我手……那场仗,司少帅被派往朔方御敌,亲领玄衡军。逢燮为做手脚,假意随中央军出征左翼狼师,实则同家臣暗走朔方搅乱司少帅作战。”
  “他临走时曾交代我务必离间国公与幽州。恰逢一夜匈奴攻城,幽州援军未到,左翼尚有中央军抵御,惟右翼凶猛,司家固守三日三夜,终于得斥候报幽州军至。”
  萧望舒缓缓坐在玄黑大椅上。
  她盯着他,眼眸冰冷锐利。
  毕显抹了抹额头的汗,再道:“可战事惨烈不等人。国公知我与幽州的关系,遂命我去传幽州军右翼奇袭的军令。主次战场相距不过一里,他先一步带人冲入主阵,诱敌深入,以待幽州军合围之势,将匈奴一网打尽……我,我带上逢燮留给我的人马,于城外半里草坡间,斩杀了两名随行的司家士兵。以、以及幽州军斥候。”
  “幽州没有接到军令,国公的奇阵也失了先机。虽然幽州军后来出兵再战,但此战败势难以挽回。这一战双方死伤惨重,加之左翼中央军回防,匈奴主力军未有再进,打算退居姑衍山再做谋划。朔方那边,司少帅奇招频出,大败匈奴。敌军连夜逃走,玄衡军也一路追击回到并州。只是……”
  毕显伏着腰,身影佝偻,似背了万千亡魂。
  “只是有逢燮在,司少帅是回不了并州城的。为稳军心,国公重伤的消息并没有及时传出。逢燮带两三轻骑,假做回防路上的偶遇,无意间透露匈奴在阵前百般凌辱国公。司少帅战无不胜,自然无法忍受此等折辱。果不其然,他没有再停下追击……直至,追入了瀚海。”
  萧望舒没有动静。
  她像是凝成了一座石像,静静端坐椅上,连裙裾也未动分毫。
  说了这么多,巨大的后怕扼住他咽喉。
  杀意弥漫在空中,毕显闭上了眼睛。
  他艰难吐出喉间的话:“司少帅曾对逢燮透露瀚海行军路线,并托他带兵前来支援。逢燮答应追上回防的中央军即刻出兵。可谁料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杀人机会……逢燮随军回到主营,告知幽州主将薛周殷驰援瀚海。也就是那一日夜里,国公重伤不愈,勉强写下一封书信,含恨而终……至司少帅死时,短短三日,司家门庭覆灭。”
  这是埋在他心底多年的秘事。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一边守着并州大权汲汲营营,一边是出落得越发美丽的女儿。毕显有愧,但不曾后悔。
  再来一次,他仍然会做这样的选择。
  大抵是知道死期将近,他跪坐在地上,沟壑深深的面容似哭似笑。
  “殿下,您的权力太大啦。可即使是这样,您依然登不上皇位,先帝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摧毁您。司家没了,逢家是埋在您身边的暗棋,幽州反叛之名深入人心。您承国公教诲,自小视其为父,有他的遗命在前,您又怎么可能不相信这一切呢……”
  他流出浑浊的眼泪,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满是窟窿的并州,有多少您的探子。对,还有幽州,还有君侯。可你们都被骗了!九五之尊是蛇蝎,护主忠犬是毒虫,什么世交什么仇敌……天下的狼子野心,有哪一个不是被你们萧家人逼得!皇权没落,诸侯割据,这些只是你们自相残杀的借口!”
  “王野。”她平平唤出口。
  有人走进来,立在身后。
  萧望舒的声音平静得宛若一滩死水:“带下去。”
  王野依令行事。
  他皱眉看那道孤高背影,询问:“殿下……”
  她端坐在大椅上,身姿消瘦。
  却未有回头。
  “把灯灭了,出去。”
  ……
  地牢里一片漆黑。
  长孙无妄停在门口。
  习武之人夜视比常人好太多,即使没有烛火通幽,他也能看见她端坐在大椅上。
  她背对着他,脊背笔直,像一棵永不摧折的青竹。
  无声的窒息像潮水泛澜,蔓延在这方天地里。
  男人停了会儿,再度抬步走进去。
  他声音里含着笑意,听不出半点不妥:“怎么还坐在这儿?夜深了,地里寒露湿重,咱们回去吧。”
  长孙无妄不容置疑地拉住她冰凉的手。
  似是这一下,萧望舒空空目光有了神色。
  她眨了眨眼睛,端坐地牢良久,她指尖已然发僵。此刻蜷缩在他温热掌心里,逐渐回暖。
  他放下心。指腹微移,想穿过她细指将人拉起身。
  待触到血痂,男人脸色却是陡变。
  “你怎么弄——”
  “伤”字还未脱口,胸前不同忽视的力道迫使他忘记再说。
  萧望舒抬起另一只手。
  僵硬地、微微发抖地,用力扯住他衣襟。
  男人顺从般垂低头。
  他躬着身,眉眼低垂,敛尽锋芒桀骜,似俯首称臣。
  一呼一吸间。
  她微抬下巴,冰凉的唇贴在他嘴角。
  只一停顿,长孙无妄眼眸幽深,像黑夜里亟待捕食的狼。
  他叼起猎物,瞬息间反客为主。
  这是一场殊死相搏。
  他们是永不会交付刀柄的夫妻,他们没有琴瑟之乐,从无眉案相庄。
  他们苛求至极,自负至极,难以容忍微末异心。
  她步步为营,他攻城略地。
  他们是世所皆知劲敌、是至亲至疏夫妻。
  这场角逐她和他抵足厮磨。
  似猎手亦似猎物。谁也分不清谁是搁浅之鱼,谁在拼力翕张。
  似乎多年来的恼恨、猜疑、怨怼、憎恶,在这一刻都化做极尽疯狂的吻。
  直到咸湿浸透唇舌,滚烫烫的,灼热得让长孙无妄微微一怔。
  他停下攻势,发红的眼底一片昏聩。
  但这并不影响他做出判断——这是泪水。
  长孙无妄几乎是一瞬间丢盔弃甲。
  萧望舒很少落泪。
  无论是到如何险境,无论是有多么愤怒无助,她不会轻易在他面前暴露软弱。
  顷刻潮落,退却的海域恢复清明。
  他低下头。
  本能地、温柔地吻去她泪珠。
  萧望舒的眼泪却愈发汹涌。一串接一串,于无声中,打湿了她的脸庞。
  黑暗中一声叹息消弭。
  他攥紧掌心那只温凉的手。
  臂弯微一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拉起身,揽入怀中。
  “玄玄。”他抚在她后颈,指腹摩挲。
  长孙无妄没有再开口。
  他太清楚也太明白,这片漆黑地牢是萧望舒留给自己近乎发泄地一切。
  她不愿说破,他亦不会点破。
  半晌。
  萧望舒的声音犹带嘶哑。
  “我要去青州……找阿衡。”她难以克制抽噎。
  月光追上了暗影,地牢中清光徘徊。
  他低头,吻了吻她濡湿侧脸。
  “好。”
  ……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统共过了这么多个生日,长孙蛮第一次发现,生日愿望似乎有一点点用处。
  具体可见——她爹娘之间像春日销雪,一夜之间迅速破冰。
  自诩爱神丘比蛮:……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就连魏山扶蹲院墙上观察好几日,也不得不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长孙蛮心中惭愧,几度推辞,勉勉强强虚心接受。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悄悄咪咪搞了什么小动作?”
  “啥玩意?我是那种悄悄咪咪搞小动作的人吗?”
  魏狗盯她好几眼,实诚点头:“是。”
  长孙蛮气得在院墙底下哇哇大叫。
  虽然不知道雅风她们为什么不让魏山扶进院,但长孙蛮大致可以猜出:绝壁是他太狗了。
  她爹平生就不大喜欢狗,估摸着原因跟某位叔叔脱不了关系。
  听说以前侯府还不允许狗狗入内呢。
  至于为什么说是以前……长孙蛮瞪着魏山扶,叉腰:“你麻溜下来!”
  魏狗挪挪屁股,老实巴交:“我不。”
  “……你信不信我瞄你。”她撩开袖子,作势要上弩箭。
  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新手上路。
  魏山扶吓得立刻翻身下墙。
  他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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