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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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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蛮惊呼道:“阿娘——!你……”
  她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长孙无妄蒙住她嘴,轻轻嘘了一声。
  “不要打扰你娘。”他呢喃。
  她抬头,望见她爹一眼不错盯着那方,似准备随时冲进去救人。
  萧望舒一剑落空,反手又劈一剑。
  似一场积攒多年的发泄。
  大概是哭得狠了,她犹带鼻音:“你居然想杀了她!”
  司青衡连番闪躲。
  她皱眉,面具下的声音不耐至极。
  “掐个脖子算什么杀?”
  “她才刚满八岁,还是个尚无自保之力的孩子!”
  “孩子?孩子又如何。”司青衡冷笑,“我杀她又如何?”
  剑尖被她二指夹住,萧望舒举着剑,喘息:“她是我的女儿!”
  战意轰然爆发。
  司青衡单手折下肩旁树枝。
  她冷声:“你女儿?行。”
  树枝狠狠出击,瞬息间剑招变幻如云,犹带残影。
  萧望舒被逼得连连后退。
  “剑术、骑术、射术、兵术……”司青衡念着。
  只每说一句,枝尖必突入萧望舒防线。
  一击打在虎口,一击落在腕骨,一击敲在手背——
  处处皆是萧望舒剑招之后的罩门。
  “有哪一样,不是我手把手教你的?现在,你要用我的剑术,来砍我?”
  萧望舒脸色发白。
  司青衡厉声:
  “萧望舒,我教了你这么多,拉弓策马,排兵布阵,提刀杀人……你呢?你学会了什么?!平就殿五载春秋,魏叔丘教你修习帝王术,教你落子无悔杀伐决断。这些你又记住了么?不,你只会多疑、猜忌、一言蔽之地固执、畏首畏尾地权衡。我死如何?司氏不复又如何!十三岁初上学宫,我就告诉过你——为君者,称孤、道寡!”
  “锵——”
  剑鸣清脆。
  萧望舒的剑怦然脱手飞出,钉入树桩。
  她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唇色惨白。
  “称孤道寡。”她动动唇。
  萧望舒意识到——
  不仅仅是出于母亲本能。她在发泄,她在怨司青衡。
  “所以你宁愿一味的恨我,也不愿意出现在我面前,当面质问我一二。你就这么冷眼旁观我寻不见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扯出一个笑:“司青衡多年前就死了,是吗?”
  那柄树枝依然前刺,没有停止。
  与此同时,一把长刀凌空突袭。
  乌金色的刀鞘狠狠一过,拦腰折断司青衡手中树枝。


第67章 参商
  几乎是瞬间之势;司青衡拔起树桩里的长剑,反身抵住男人提刀一击。
  刀剑铮鸣,互为掣肘。两个人都不遗余力地狠狠压制对方。
  长孙无妄微挑眉梢。
  他知道司青衡剑术卓绝;但没有料想到她能接住这一刀。
  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已经够了。”
  萧望舒敢拔剑挥砍;算是走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心魔这个东西,看似无解,其实最是好办……解铃还须系铃人。
  司青衡冷笑:“看了半天好戏,这会儿你倒来英雄救美了?”
  “英雄救美谈不上。”他眼一眯;“只是作为一个丈夫,我会无条件支持她想做的任何事——包括她甘愿为你忏悔。但现在……”
  男人腕骨下沉;刀锋直逼她面门。
  他眉宇戾气横生:“忏悔结束。”
  强劲罡风瞬间破开面具;古怪滑稽的娃娃头四碎分散,就连她高束的马尾也披散下来,凌乱遮住小半张脸。
  同时。
  “锵——”
  两把刀剑狠狠相抵。
  直至这时;司青衡露出的那半张脸静止下来。眉眼与萧望舒五分相似,但更深邃,鼻梁更为高挺,唇珠微薄。
  长孙无妄离得近,瞥见她右眼尾下有一颗小小泪痣。
  这倒与萧望舒睑边那颗总被眼褶模糊边缘的小痣不同。
  考量到司青衡身份;他不动声色松缓了几分力道。
  长孙无妄淡淡说:“你虽然怨尤她一声不吭毫无作为,拱手让出皇位;可你心知肚明;你的恨意不仅仅在逢燮和公主府之间;你恨的……更是自己。”
  “玄衡军战败瀚海一役;逢燮万死难赎。但你司青衡急功追击冒进领军是事实。全军覆没;独独活下了你……这其中艰险;又有多少人为你丧命。你无颜愧见司家昔日将士。你愤怒,你怨恨,像孤魂野鬼一样苟活于世。你用青衣军挑起战事,十三州平衡被破,各地诸侯蠢蠢欲动。天下混战将起,硝烟弥漫,生灵涂炭。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违背少时从军初心。”
  “你以为她背叛了你,公主府与逢家同流合污。你不愿再见她一面。可事实却是你、我、她都被蒙在鼓中。而这些年为这一仗,为你父卫国公,为你司青衡,我与她夫妻离心,幽州与公主府不死不休,我们的孩子也差一点成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长孙蛮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父母美满的时光。这是他们俩夫妻必须承认的事实。
  他话音一顿,平复住稍有急躁的呼吸。
  “司青衡,她是姓萧,但她也有你司家的血。冤有头债有主,端坐高堂的皇帝你不去杀,却独独对她痛下杀手。”
  “不可否认,我们都有错。可有一点你该明白。走到如今,是你先不信她,是你藏于世间不愿露面。她萧望舒不欠你司青衡。”
  ……
  不信么?
  司青衡从千里沙漠回到中原,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上萧望舒。
  她要告诉她,逢燮是叛徒。
  可距离那场仗已经过去三年。
  她伤得太重昏迷太久,回来时物是人非。
  三年时间里,司家军不复存在。萧复坐稳帝王位,人人皆知逢家忠君爱国,逢燮是公主府麾下之臣。魏太尉退居让贤,为避风声,魏骁常年远驻南蛮。
  林冰羽……对,他尚主丹阳,林家自成天子亲兵。
  长安并立军阀潦倒至此,留下的,只剩萧复皇权稳固。
  而支撑她拼死走出荒漠的萧望舒……甘作嫁衣,拱手让权。
  这一切轰然敲碎了无坚不摧的信任。
  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萧望舒默许了,她心甘情愿拥立萧复,她早知逢燮所作所为。
  司青衡不禁怀疑,从很多年前开始成宗允她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出任司家少帅,只为等待萧望舒这步打入司家的后棋。
  司青衡……如何再信。
  ……
  狂风呼啸穿林,茂密从间,不时沙沙作响。
  似人穿行,也似鸟雀翙翙。
  那阵风吹起司青衡垂散的发。轻而易举地暴露出她完整脸庞。
  那是……
  萧望舒瞳孔一缩。
  司青衡仍是轻垂着眼,眉目安静。
  只从左额角破开了一条疤。
  蜿蜒狰狞,虬曲而下,直至眼尾一指之距方停。
  她的阿衡,是长安城里如日辉耀眼的少年将军。
  变得现在……到底经历了什么。
  萧望舒动了动步子。
  她缓缓踩过落叶枯枝,停在对峙良久的两人跟前。
  用力地按住男人握刀的手。
  司青衡抬眸,静静看她。
  她轻轻碰了碰那道疤。
  “阿衡,你恨我吗?”
  “我不信你。”
  “我知道。”她眼尾滑出一滴泪。又极快地隐没颔尖。
  司青衡放下手中的剑。
  风声呜咽,像极了谁在轻声哭泣。
  良久。
  她抬手,如尚在年少时,轻轻抹去她泪珠。
  似乎所有的纠葛停驻在这一瞬间。
  “你怨我不信你。”她轻轻说,“玄玄。”
  ……
  长孙蛮走累了,蹲原地上歇会儿。
  反正她爹娘之间没出什么乱子。多年不见,就连睡惯木板床的她都不可能马上适应席梦思大床,更何况大人之间理不清的误会。
  长孙蛮小手一挥,洒洒水啦。
  她捧着脸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看看地。琢磨这仨人还得纠缠几个时辰。
  天色晦暗,她出府那会儿正值午时,从下午奔波到现在,怎么说都有两三个时辰。
  她、她真的好饿。
  人一饿,就没有精力胡思乱想。
  长孙蛮扒拉一堆树叶,团了团,再按了按,宝座完成!
  她一屁股坐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长孙蛮决定安静看戏。
  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瞅见她姨母真容。
  啊这,说好的很漂亮很漂亮呢?
  英儿的嘴,骗人——
  长孙蛮忽然愣住。
  她呼吸微紧,吞了口唾沫。
  沙盗窝,漂亮,嫁衣,昏睡……死去的小草,一窝端的沙盗。忘记部分记忆,却不忘厌恶他人欺骗,尤其厌恶小孩子……
  长孙蛮深觉自己触碰了真相。
  ——流落匪窝的司青衡或许有逃命的机会。可她一时心软,对孩童毫无戒心。或许是被胁迫,小草给她下了迷药,但也造成司青衡昏睡过去……
  长孙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个女人,漂亮的、穿着嫁衣的女人,昏睡在匪窝里,只有一个结果。
  她紧紧盯着那方司青衡。
  英儿说过,只要不横加刺激,司青衡不会轻易犯病。
  而她爹她娘轮番上阵,三人口供一串接一串,却都没有刺激到她姨母。
  很显然,当年司家遭逢巨变,司青衡没有被打倒。
  她没有顾影自怜,更不是她爹嘴里的愧见司家旧人。而是想方设法要回中原,要为司家为部下复仇。
  可她经历了太多事,被耽搁了太久。并且……独独忘了沙盗窝的那段记忆。
  长孙蛮不敢再深思下去。
  她能做,只是颤颤巍巍站起身,想要唤她娘过来:“阿娘——”
  她要告诉萧望舒,不要怨。姨母她……没有错。
  ……
  变故惊现在这一瞬间。
  “嗖嗖——”
  羽箭齐发,密不透风地凌空袭来。
  长孙蛮只感觉箭矢羽毛刮过脸颊,紧接着,脸上传来一阵后知后觉的刺痛。
  一只大手按住她脑袋,她倚靠的胸膛微微发僵。
  长孙蛮害怕起来。她揪紧那截衣服,“阿爹?”
  回应她的只有更密集的箭矢。
  她的身子开始发抖。
  有人在哀嚎,在吼叫,但更多的是一具具尸身怦然砸向地面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爹停下步子。她听到胸膛里宛若破败风箱的粗重呼吸声。
  这不对劲!
  长孙蛮惊惧抬起脸,额心恰恰接住一朵垂落的血花。
  这是……她爹的血。
  她颤抖着眼睫,视线下移,看见男人胸口涓涓流血的半截羽箭。
  “阿、阿爹!”
  长孙无妄按住她头,没有说话。
  又是一支箭矢电射而来,男人黑眸阴鸷,瞬间瞄准林间隐蔽目标。
  他反握长刀,狠狠朝那处一掷。
  “嘭!”漏网之鱼从树间倒下。
  那边,司青衡也解决掉刺客。偷袭的第一时间,萧望舒被她护在身后。司青衡常年在山林作战,自然知道如何隐蔽更为安全。
  只是长孙蛮离得较远,幸而长孙无妄赶过去,应该也无大碍。
  稍作喘息,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头一跳。
  他们漂至荒岛,按常理来说没有人会这么快知道他们具体所在。
  除非……
  “阿爹——”
  小姑娘一声尖利的哭喊,萧望舒倏然抬眸。
  不远处,刚刚还行动如风的男人,宛若断线木偶,猛地倒在草间。
  萧望舒大脑瞬间空白。
  ……
  长孙蛮坐在山洞口抹泪花。
  司青衡满手血的走出来,蹲在山泉前清洗双手。
  “啧啧,我这手艺还没荒废,要学吗?你爹中的三箭我可都拔出来了。”
  “三、三箭?”
  “胸前,后背,大腿。”她停了下动作,点头:“嗯,手臂一剑,腰间一剑。挺这么久才倒,是个汉子。”
  长孙蛮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从石头上爬起身,想要冲进山洞去看看她爹。
  她姨母却慢条斯理唤住她:“诶,你忙里忙慌干啥呢。”
  “我要进去,我要看看他。”她抽噎两声。
  “人都还直挺挺躺着呢。醒都没醒,你进去添什么乱。”
  “我、我看两眼都不行吗。”
  “不行。”
  司青衡终于洗干净了手。她招手让她过来。
  长孙蛮眼泪汪汪,委屈不解。
  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她姨母按着她双肩,拿腔作势:“大人之间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有你娘在里头守着,你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呢,乖乖一边儿待着。”
  一提起她爹娘,长孙蛮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刚刚她爹一倒下去,她娘就慌了神。距离不算远,可她娘还是摔了一跤,又跌跌撞撞跑过来,搂着她爹,脸上血色全无。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偏这俩人嘴比谁都硬,平时不对付,现如今又开始往长孙蛮受伤的心窝子塞糖。
  她一点都不喜欢刀尖舔糖。
  本意想在小姑娘身上擦水的司青衡手一顿。
  她迟疑着抬起手,放在长孙蛮软乎乎的细发上,摸了摸。
  “不许哭了。”
  这一声犹如泄洪决堤。
  小姑娘扑进她怀里,痛哭出声:“姨母——”
  司青衡微微一愣。
  片刻。
  那只手放下来,终是按住她颤抖不止的背。
  司青衡轻声:“别哭,他会没事的。”


第68章 参商
  山洞燃了火堆;却依然驱散不了他身上的冰冷。
  长孙无妄躺在草堆上。
  衾衣散开,里面是纵横交错的布带。从他结实胸膛到窄腰,血色蔓延开;大片大片;映入萧望舒清凌眼底。
  她跪坐着;男人的头枕在她膝上。
  这份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腿间,连同他的呼吸声,让无法思考的萧望舒稍作心安——即使男人的脉搏轻轻浅浅、微薄难寻。
  萧望舒垂着眼,清瞳里火色摇晃。柴火燃烧;“噼啪噼啪”一阵,照见她唇色淡到发白。
  七年搏杀;公主府与幽州势均力敌。长孙无妄总能在她棋盘上找出最合适的破局点。
  对;是最合适,不是最佳。
  他明明是有机会力挫公主府的。
  萧望舒抬起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熟悉眉眼。
  譬如那场河东郡至长安的南崤道截杀。幽州府几百人马守株待兔,轻而易举地俘获王野等人。如果他选择继续带人夜入长安……那个时候的公主府,可能无法抵御一场来势汹汹的刺杀。
  还有京郊出逃。他原本可以袖手旁观,等冀州骑兵与公主府亲卫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
  可长孙无妄并没有。
  萧望舒深深吸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会倒在她面前。
  ……
  长孙无妄身上的箭虽然拔出来了;但受伤严重;万万是不能没有药的。
  出去寻药;这里势必会有一定风险不安全。
  司青衡四下看了几圈;撸起袖子抱了一堆枯枝。她忙活一阵;站起身拍了拍手;观赏自己的杰作。
  长孙蛮站在石头上,小声哔哔:“这掩得一点儿也不像。”
  闻言,她姨母眉毛倒竖,气运丹田冲她嚷嚷:“你懂什么,这叫反其道行之。掩那么像别人一猜就知道里面有人,你随便堆堆,指不定还不会被发现。”
  “……。”这未免也过于强词夺理了叭。
  长孙蛮撇撇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当然,意思差不多。”
  “我没感觉出是一个意思。”
  司青衡叉腰,“总之一句话,反侦察的最高境界就是出其不意。”
  ……?敢情您在传授犯罪经验?
  长孙蛮默。
  面对这位人生经历十分跌宕起伏的姨母,再加上之前不太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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