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美时光,你恰好路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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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完高考三天,我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远离一回到家就挂水的命运。因为大家的考场离得远,考完了有人喜欢对对答案,我没有考后对答案的习惯,这三天里都没跟谁见过面,所以关于我高考时身体发生的状况,无人知晓。
高考完后,爸妈不敢提高考,只让我乖乖呆在家。我又在家养了两天身子,等差不多完全好了,老妈总算等到的机会,点着我的额头怒骂道:“平时那么嘻嘻哈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就一个高考,考不上还有其他出路,瞎紧张什么,现在搞得身体这么虚弱,值得吗!”
我摸摸被戳得发疼的额头,委屈道:“我控制不了自己心情,我也不想紧张啊。”
老妈气得眉头倒竖:“你还有理了!”
“好吧,我错了……”
“既然考完了就出去放松一下,以后要锻炼心理素质,遇到大事要沉着冷静,你是我老余的女儿!”老爸唱白脸的戏份很恰当地出来,我顺着老爸的心意应了一声,欢欣鼓舞地往外奔去。
老妈看着我撒欢的背影,摇头叹气:“这男人婆的形象,到底是跟了谁哟。”
老爸悠悠说了一句:“跟你年轻时真像……”
如果仅仅只是失眠,我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有一点我并不敢跟爸妈说,在失眠的第二个晚上,我失去了听力。先是耳鸣不已,后来慢慢地听不到声音,恐惧死死抓住我的内心,我拼命催眠自己,睡吧睡吧,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接到医院的通知前,我心里已经有隐隐的不祥预感。直到看到化验单写着怀疑美尼尔五个字时,本以为有心理准备的我还是当场傻眼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涌上心头。
医生开了一堆检查单,依然无法确定病因,只能根据病症进行治疗,每天开好几瓶神经营养液,冰凉的药水通过输液管输入体内,我麻木地躺在病,每天忍受耳边嗡嗡嗡的鸣叫,有时候情绪很消极,想着以后的生活都要伴随这刺耳的嗡嗡声,自杀的心都有了。的墙壁,的床单,我苦笑,怎么高考前没遇上这事,不然写起作文来,抒发情感肯定如云流水般有感而发。
一个人长时间呆在病房里总会胡思乱想,无聊之余趁身体状态好的时候下地行走,发现窗边放了一盆不知名的小花。中学时老师布置作文,以家里的物件作为写作对象,我就为家里天台那盆草洋洋洒洒写了八百字文章,写到最后一句话作为结尾:跟它相处那么久,却不知道它的名字,从今日起,将为它取名为如花。老师看了哭笑不得,评了一句,根据你的描述,此植物叫万年青。谁料几年后,如花这个名字在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里发光发热。
第45节
大夏天下起了冰雹,砸在地上噼噼啪啪的声音让我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盘。众人都新奇地围在窗前观看,一时间住院部里人声喧闹。我身残志坚地爬到窗前,想将那盆小花搬进室内。一股蛮力撞向我的背部,我靠一声转过身,还未看清来人,砰地被来人摔到。
“尼玛干嘛……”
“卧槽,余沉,你犯什么傻呢?!”何家岩怒吼道,慌了神般看着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他妈跳什么楼!”
我指指他压着我身体的手,“你让我起身行么,不觉得这个姿势很暧昧吗?”
“……你还有空想这个。”何家岩悻悻起身,警惕地盯着我,生怕我再做出异样的举动。
“这是一楼,我在这里跳顶多就是跳大神,跳不死人。”我故作轻松道,方才被他一撞,又是一阵眩晕,暗暗稳了稳身子,假装喝水,顺势靠在枕头上歇息。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我生病的事除了爸妈没人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爸妈怕我寂寞,本来想找几个朋友陪我,被我极力劝阻后只能作罢。
“我爸是这里的院长,我妈是护士长。”何家岩拉一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让我无所遁形,“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窝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反正死不了。”
“年轻人,说什么死不死。”何家岩瞪我一眼,“我问过我爸了,你这情况只要好好调养体,就能康复。别成天尽想一些有的没的。”
见我没反应,何家岩掏出个诺基亚手机,那时候还不盛行手机,能用上手机的人非富即贵,刚何家岩说他爸是院长,那么他能用上彩屏手机也是理所当然。
我撇撇嘴,嘟囔句有钱显摆。
何家岩耳尖,听到大笑起来。
“我通知你们班主任吧,让他找几个同学来陪你,省得你胡思乱想。”何家岩说着就嘟嘟嘟拨起号来。
“不要!”我忙按住他的手,看他一脸不明所以,讪讪道,“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想自己安静地呆一阵子。”
何家岩似乎不以为然,我恳求道:“求求你别说出去,好不好?”
何家岩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心里很多话想问我,但我实在没精力应付前往探望嘘寒问暖的人群。这些话我自然不能跟何家岩说明,我选择了沉默,两个人一时间没了话语。
许久,他长叹口气,“算了,我不管你了。”
我敛下眼皮,“谢谢你。”
何家岩隔三差五就会来医院看望我,有时候按我的意思捎带上几束花,有时候带一些零食给我解馋。隔壁床的阿姨看到羡慕不已:“小姑娘,你的小男友对你可真好。”
听到这话,同房的其他病人纷纷附和:“可不是,我家那死老头子都没那么殷勤。”
“人家那在谈恋爱,我家男人在追我的时候可费心思了,每天嘘寒问暖,结婚后开始没心没肺,还要我端茶倒水伺候他!”
“都说早恋不好,我看啊就该早恋,每个人能青春几年?不趁着最漂亮的时候谈恋爱,难道还要等到人老珠黄吗?”
我哭笑不得,几次想否认都找不到机会插嘴,只能任由她们误会下去。只是这样的后果就是每次何家岩小身板笔直地走进来时,旁边都能听到暧昧的窃笑声。
何家岩一脸疑惑地张望过去,她们忙低下头假装忙自己的事,何家岩更是困惑,我对他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爸妈跟何家岩关系已经很熟稔了,知道他是院长的儿子之后,更是热情有加,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
“我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像女孩,读小学时每天都闯祸,我们两可算操碎了心,这次多亏了医生医术高明,不然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家岩在家长面前一直保持乖孩子的形象,他微微笑,安慰我妈:“阿姨,余沉这个不过是小病,像她这种蟑螂性格,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什么叫蟑螂性格,你给我说清楚。”我揪着这点追问道。
“给我淑女点!”
被老妈一喝,我身形一抖,不服气地瞪了何家岩一眼。何家岩却笑眯了眼,“阿姨,余沉在学校可淑女了,你都不知道她绝了多少人的子孙后路……”
我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狠狠扭他手上的肉,见他痛得满脸通红却不敢高叫出声,心里一下爽快了。
让你多嘴让你拍马屁让你卖友求荣!
也许就像何家岩说的,我这不算什么大病,住了一个月左右的院病情趋于稳定,医生开了出院证明,我终于拎着大包小包屁颠屁颠回了家。
三十五、做我女朋友
距离大学开学只剩下半个月时间,我每日过得相当无趣,基本节奏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爸妈严令我待在家里调养生息,而身边的朋友老早就出国的出国,旅游的旅游,剩下我一个人守着一座空城。
我住院期间,苏墨风早已飞往大西洋彼岸。
老妈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三个人打电话给我,一个是何家岩,一个是马小薇,还有一个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我同学,但她没记住全名,隐约记得有个风字。由于我事先叮嘱不要把我生病的事告诉同学朋友,老妈并未告知苏墨风实情,只说我去了亲戚家,一时半会不回来。苏墨风后来又打了个电话,老妈继续推说我还未回来,他沉默许久后挂了电话。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出的国。
至于尤思丽,自从她发现我钱包里的秘密后,我们俩之间的来往愈来越少,好似达成某种默契一样,不再提那件事。只是每回想起她,我的脸上就会重现被钱包打到的热辣辣感觉,也许她还在等我的解释,但我能解释什么?对不起,看上你喜欢的人?我控制不住自己?这种老套掉牙的台词再反复播放的狗血电视剧中早已衍生为一种嘲讽,再也得不到任何原谅。
多年的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搁浅了——女生的友情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又结束得毫无理由。
苏墨风走的时候我没有赶上送别,听马小薇说齐妮跟他一起上的飞机,我们班上的同学还有尤思丽都去送行了。马小薇不禁责怪我的无情,临登机前,苏墨风还问起我什么时候回家,帮他带声问候。我的心忍不住一阵阵刺痛,却忍住不去联络他,尽管我有他的地址。
尤思丽在上大学前约我出来见了一面,她淡漠的表情让我怀疑我们两个是否曾经有过将近十年的交情。
“之前的事我不想再问,但有件事求求你。”
我扯出苦笑,我们之间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求这个字?
“希望你以后不要联系苏墨风,可以吗?”尤思丽两只大大的眼睛盯着我,外表一向柔弱的她眼神里闪过哀求和坚持,更多是一种执念。
“思丽,你何必……”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陌生的女孩,嘴唇嗫嚅道。
第46节
“我知道你对苏墨风来说也许只是普通同学,而苏墨风将来身边可能会出现很多人。但你不同,余沉,你是我曾经的好朋友,你这样子让我觉得好像被好朋友出卖了!我只要想到你藏着苏墨风的相片,就想到我在你面前表露过喜欢他而你总是疏导我,这很讽刺,你知道不?我一想起就很生气很愤怒,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所以,答应我,不要再跟苏墨风联系,可以吗?”尤思丽一字一字道,每一个字都好像木桩打入我的内心,让我的灵魂万劫不复。
“……好。”
我听到自己心啪叽一下碎成粉末,眼神慢慢黯淡下去,我如同一个窥伺别人珍爱之物的罪犯,用各种行为赎回自己的罪行。
我在一片寂寞成潮的羞耻和无法抑制的内疚中,踏上了漫漫大学路。
高考中我分数堪堪飞过理工的上档线,被调剂到新闻专业,马小薇和于天宇双双考入理工,何家岩倒有点出乎我意料,我以为他会报考到首都的大学,结果他考到市最好的学校,大。身边的朋友唯独尤思丽考到外省,首都外语学校。
大家就这样各散西东,孔雀东南飞。
尽管我跟马小薇于天宇同校,但上了大学大家都各自忙碌,大学生活的丰富多彩让我们忙于沉醉其中,而昔日同学早就被我们罗列到有空再见面的行列中。尤思丽偶尔会写信给我,说她上了大学后的琐事,信中提到有男孩子追她,但她拒绝了云云,我刚开始会回信给她,后来几次忘了回,渐渐的她也不再写信给我,我亦
慢慢的,慢慢的,以前玩到一起的人也疏于距离了。
唯独何家岩不同。
他实在太出名了,即使我们不同校,我也能经常从舍友口中听说他的鼎鼎大名和辉煌事迹。大学校园本来就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颜值至上,是帅哥美女的平台,何家岩第一长得帅,第二能说会道,第三多才多艺,他很快就在大学生活中如鱼得水,大二那年,四校联谊的校园歌手大赛中他凭借翻唱陶喆的《普通朋友》一举成名,有星探寻求上门,被他以学业为重拒绝了。这一拒绝更是加速他名声的传播,大家都知道中有个高颜值高智商还会唱歌的男生,叫何家岩。
“余沉,听说何家岩跟你是一个高中,你们应该认识吧?”舍友问我。
我嘴角抽抽,何止是认识!
“还好吧,就知道这个人而已。”我敷衍道。
“真羡慕你,能跟他读同一个高中。”
我眼角再抽抽。
“你们跟他同住一个地球下,呼吸一样的空气,说一样的语言,哦呵呵呵。”
“……”
偶像被调侃,她们不服!
“你怎么就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谁说我对他没兴趣?”我义正辞严地反驳道,她们惊讶地看向我,“我对所有异性物种都有兴趣!”
“……”
市里一家肯德基。
点好鸡块,刚刚放到桌面上,旁边伸来一只手挑走最大那块,我大力啪地打在那只手背上,恶狠狠瞪过去,“洗手没?”
何家岩被我一拍,到手的鸡块又掉落到盒子里,他心疼道:“反正是我吃,又不是你吃。”
“吃什么吃,像你这个大红人怎么还敢光顾这种不够逼格的地方?”我酸溜溜道,很小家子气地把鸡块和薯条都挪到另外一边。
“吃火药了?怎么每说一句我听着心里就那么不痛快呢?”何家岩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将我的鸡块拉了过去。
“你请我吃,想多痛快就让你多痛快。”
“瞧你那小气吧啦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模样。”
“嘿嘿,跟你开玩笑。”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拜托他,还是别把他惹急了。我从兜里掏出一本子,“帮忙签个名。”
何家岩瞅一眼,伸出一根手指,“一只鸡块。”
我忍不住翻白眼,要是那些女粉丝知道她们的偶像为了一个鸡块出卖人格,不知她们会不会立马移情别恋?
何家岩熟练地签了个名,“又是帮谁拿的签名?”
“我有说签一个吗?把那一本子都签满了再给我。”
何家岩卧槽一声,不干了,“你当我是摇钱树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拿它来卖钱?”
何家岩卧再槽一声,跳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拉皮条的潜质?”
“你自己想当牛郎别扯上我。”
何家岩正跟我吵得不可开支,突然脸色一变,紧盯着窗外面不放,下一秒就躲到旁边的柱子后面探出个头来,继续张望窗户外面。
我跟着他望过去,只见外面几米见宽的马路人来人往,有几个女孩子聚在对面马路的服装店门口,也不知道是说到什么,几个人都巧笑倩兮。
“又是曾经惨遭你抛弃的前女友之一?”我打趣道。
看几个妹子的颜值都不错,其中有一个长得还特别漂亮,穿着短短的裙子,白花花的大长腿骄傲地展露出来。
何家岩却一份欣赏之心都没有,他挤眉弄眼地竖起食指示意我保持安静,而后用口型说道:“她们走了没有?”
我看了看马路对面,漂亮妹子们老早就进了服装店里面,危险解除。
“没有。”
何家岩只好继续躲在柱子后面,店里的人以看奇葩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也只有何家岩这种厚脸皮物种才能顶得住压力。
我心安理得地独自把鸡块和薯条都吃完,拍拍手,“出来吧,她们已经走了。”
何家岩早已站得腿酸,踉踉跄跄地扶着桌子挪过来,重重坐到软椅上,长长舒口气,“可算是走了。”
“让你多情,让你撒种。”我对他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自己造的孽,含着泪也得还完。
“什么多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