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级大佬穿到女频爽文以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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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的小姑娘们纷纷面露苦色,顾先生的随堂测卷向来难度高深,半个时辰根本就无法完成。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抱怨。
她们纷纷细细审起题来,一个两个地都眉头深锁着。
第五十章 顾某恭候
苏翎也抬眸瞧了一眼。
瞧了半晌她眼眸一亮,竟是笑了出来。
那宣纸板上所写着的“今有雉兔同笼,上有四十五头,下有一百四十六足,问雉兔各几何”不正是小学的奥数题鸡兔同笼吗?
原来古代便有了这鸡兔同笼的问题,真是有趣。
苏翎的笑容在这些愁眉不展的神色之中格外显眼,顾昭微垂了眼看过去,对上她那双小鹿一般狡黠的眼,看着她挑衅地塞进嘴中一只樱桃,丝毫没有规矩可言。
她那对杏橘色的唇瓣染上樱桃汁水的晶莹,在光下看起来如同沾染了水汽的花瓣,配上她那如同羊脂一般洁白的肤色,两相冲撞刻画出极致的秾艳,让人觉得有些刺目。
莲青色的衣衫之中露出的雪白的脖颈,分明是一折就断的弧度,偏偏还大着胆子,抬着下颌与他对视。
毫无惧怯,不知死活。
天色渐渐深沉,夕阳斜射进学堂之中。
天边旖丽的霞光掩盖了顾昭那双如墨的眼,骤然浓郁了几分的眸色。
他侧过头,避开她那视线,度步在学堂之中,沉默不语。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苏翎骤然起身,不顾身周众人讶异的目光,径直将卷纸轻拍在讲案之上。
不少正在垂眸苦思的贵女眼眸之中纷纷露出了嫌弃之色。
不过是刚刚恰好蒙对了一道题,竟然就这般狂妄起来了?
眼下连半刻钟都不到,她可是在乱写?
虽说苏家的女儿不必在乎这些飘渺的才女虚名,就冲着这个身份未来也能有个好出路,可是这样没规矩又不学无术的人,又有哪家权贵会真心喜欢呢?
“先生,交完卷纸可以走吗?”苏翎不顾身后那些灼人的目光,对顾昭粲然一笑,开口问道。
顾昭抬眸看她,缓缓起身,骨节分明的手轻划过桌案,拿起了她的卷纸。
他一起身,便有一阵清凉微苦的檀木香钻进苏翎鼻息之间。
同那日把她从马车之上扔下来的气息一模一样。
高冷通透,不近人。
“可以走了。”顾昭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轻扫手中卷纸,淡淡道了一句。
然而他话音未落,苏翎却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袍袖,身子靠得他极近,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先生,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顾昭微微抬眸。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个头不高,长相又甜美无害,可眼下那双眸子之中却透出了如同小兽一般的威胁神情,清明之中暗藏强势的凌厉。
这份神情,绝不是苏家从前那个看似嚣张跋扈实则唯唯诺诺的女子所能有的。
他淡然从容的脸上眼神虽冷漠,唇角却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容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漫不经心之中透着浓重的危险。
半晌,他轻轻吐出几个字,“顾某恭候。”
苏翎脸上露出顽劣笑意,松了手便打算走。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抬手,手腕便被一只微凉的手反扣在桌案之上,苏翎愣了一愣,回身对上的便是他那双暗如浓夜的眼。
第五十一章 她不是苏翎
“玉佩。”
他唇边微末弧度不减,声音轻而冷漠。
苏翎用了全身力气想从他手中抽出腕子来,奈何他那只手看着修长冷白,却如同铁一般箍在她的手腕上,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情急之下,她抬脚便踢了讲台,声响使得众人纷纷抬起头来。
顾昭在众人察觉之前,适时地松了手。
苏翎连忙拿开了自己的手腕,朝他一皱鼻子做了个鬼脸,龇牙轻声道,“你想得美!”
说罢她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学堂,姿态气定神闲。
顾昭凝了她的背影半晌,眸色一点点地沉下来。
他一个人自鲜血债中长大,在诡谲风云之中斗争了二十余年,练就的便是看人的本领。
他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也是靠着揣度旁人的心思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活下来,京城之中的明争暗算和包藏祸心的争斗他都看在眼中,身在泥沼却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他绝不会对任何事情掉以轻心。
不会有人在一夜之间骤然转性,也不会有人……
顾昭垂眸轻扫手中卷纸。
上面十道题的答案工工整整,无一有错。
字迹同从前那眼神总是闪躲的苏家大小姐也丝毫不同。
她的字刚劲有力,手又很稳,同之前的苏家大小姐虚浮的腕力全然相反。
同他接触之时,她的目光没有惧怕也没有躲闪,一双眸子之中玩世不恭又懒散顽劣,但是半分怯懦都没有。
从前的苏翎虽也不懂规矩,可那是虚张声势的嚣张,为了掩饰骨子里的自卑,故意表现得不在意。
而眼下的这个女子却与她截然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绝对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强势与勇敢,因为这样的聪明与自信,所以她也不将旁人放在眼中,故而规矩这些为了讨好他人而存在的束缚自然对她无足轻重。
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不是苏翎,绝对不是。
顾昭轻捻腕间佛珠,面色温润如常,眸光却冷寒如刀。
深沉,冷漠,又阴鸷。
他手下的人命不少,若她对他所做的事有半分阻碍,他也不介意再多上一条。
其实那日本就该杀了她才是,就算苏府势大,他也有的是本事将这份人命扔到苏家二房身上去。
可是……
佛珠在他手中微滞。
他墨眸微垂,眼前竟浮现出了那女子顽劣的笑靥。
这样的女子,若是死,也要死得漂亮些才好。
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喉间一阵痒意,他抬手饮了半盏茶下去才压住咳意,眸中颜色晦暗不明。
……
苏翎慢悠悠地从学堂出来之后,便看到安若迎了上来。
安若面色之上泛着担忧,看着只有她一个人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是惹了先生不高兴吗?”
苏翎一哂,“确实惹了。”
安若脸色一白,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您……这可怎么是好……”
那顾先生哪里是什么可以惹得的主儿,这回去可要赶紧和夫人商量着去上门赔罪才是。
看着安若哭丧着的脸,苏翎忍俊不禁。
第五十二章 张嬷嬷
“你别担心了,”苏翎一笑,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幸亏顾先生宽容,并没有和我计较。”
安若这才松了口气,然而神色仍旧十分担忧,试探着看向苏翎,小心地开口道,“那……”
“我不是被赶出来的!我是提前交了随堂测卷!”苏翎无奈地和她解释道。
安若这才神色自然起来,小姐向来都不会顾先生留下的这些随堂题目,常常交白卷,不过往日顾先生也没有怪罪,想来今日应当也无事。
安若笑开,道,“那小姐就快回府吧,夫人今日去了祈水寺祈福,应当是后日才能回来,临行前特意嘱咐厨房给您做了好吃食呢!小姐可一定要尝尝!”
苏翎点头应下,上了回府的马车。
……
苏翎回到苏府以后,天色已经渐晚。
暮色四合,茫茫天际之中已有几点疏星压下,伴着落日余晖。
刚刚走到苏府东院,迎面便见到一个身穿青珀色如意裙的老妇人走过来对着苏翎行礼。
那老妇人大约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布满沟壑,一双手上带着厚重的茧,腕上套着一个掉了几分颜色的鎏金镯子。
“大姐儿,您今日去上学啦?”那老妇人面色关切地开口问道。
身侧的安若在一旁关切地开口问道,“张嬷嬷,允哥儿怎么样了?”
苏翎凝视着眼前的老妇人,微微眯了眯眸子。
原来这就是书中那个为苏家二房一路崛起立了大功的张嬷嬷。
当初苏家大房的覆灭可没少依仗于这位嬷嬷亲手搁置的罪证。
甚至可以说,就是她亲手造成了苏家大房后期无法挽回的局面,为本就疑心的皇帝又添一份确凿证据,彻彻底底地置大房众人于死地。
后期,这位张嬷嬷更是成了女主苏婉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能力手段极强又忠心不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嬷嬷的孙子。
张嬷嬷本是东院的人,有一个孙子叫做允哥儿。
允哥儿是苏家的家生子,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便因为血崩撒手人寰了,他的父亲本就体弱多病,因为爱妻离世过于悲痛,缠绵病榻,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只留下张嬷嬷一个人看护着允哥儿,允哥儿爹娘早亡,做祖母的自然全部念想都在他身上,又心疼他自小便没了双亲,从小就是一等一地疼这个孙子。
然而允哥儿前些日子却生了一场大病,起初以为只是一场风寒,但他却日日高热不退,整个人都烧得神志不清,又不断地咳嗽。
府上虽有大夫,却对允哥儿的病有些束手无策。
眼见着允哥儿越病越烈,张嬷嬷便想要去京中知名的仁济堂去求医,可是她虽在府中做活多年,但干的大多都是粗活,这么多年也没能攒下什么银两来。
府外仁济堂的大夫虽然知名,要价却也高。
大夫一次问诊便要五两银子,这对于张嬷嬷来说可谓是天价。
若是梁语嫣在府中,因得她那慈善心肠,她定然会亲自为允哥儿去请那仁济堂的大夫。
可允哥儿病最重之时,偏偏是梁语嫣例行祈福的日子,只有苏翎一个人在东院。
第五十三章 张嬷嬷(2)
原主苏翎虽说不是什么心地恶毒之人,但是在苏府之上过了这么久,自己也知晓整个苏府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瞧得上她,便用跋扈和嚣张的模样来掩饰内心脆弱。
而此番张嬷嬷来问她要钱,说来可笑,虽然平日里梁语嫣从未苛待过她的银钱,可她始从乡下入京,见到什么都是新奇,自然有些报复消费的心理,手中向来是有多少花多少,没了再向梁语嫣伸手,从不留存。
虽然说问诊的五两银子她还是拿得出来的,但是仁济堂的大夫若来看诊,可不止出诊的这五两银子,允哥儿病得这样重,一套诊治下来少说也要百两,而百两现银苏翎也确实拿不出来。
她骨子里带着自卑的傲气,是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嬷嬷的孙子去向西院借钱的,又不肯在府中拿账,繁琐不说,还平白让府中人看她的笑话,故而那时便拿出了一副嫌弃样子,道,“允哥儿病得这样重,连府中大夫都看不好了,想来那仁济堂的人来了也是无用。嬷嬷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莫叫允哥儿将病气过给咱们院子里的人。”
张嬷嬷听苏翎这般说,自然是彻底寒了心。
然而允哥儿是她的心头宝贝,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便口上答应了苏翎,实则绕到了西院去求柳氏。
柳氏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插手,然而苏婉容却看中了这位嬷嬷爱孙心切,做事能力又强,一番劝说之下让柳氏点了头,拿了百把银子去请仁济堂的大夫。
仁济堂离苏府甚远,大夫前来已经是四五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允哥儿高烧了一夜,也咳了一夜,次日大夫虽已前来,开了方子补救,但还是几经生死线,反反复复才捡回条命来,而且还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允哥儿烧了太久,生生把人烧傻了。
不过好在,还是活下来了。
张嬷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知晓此病甚重,能捡回条命已是不易,也不敢奢求太多,见到允哥儿还活在这世上就已经感激涕零。
她便感激地去了西院给柳氏母女磕头,并且保证自己就是做牛做马一辈子也定然会将这百两银子还上。
苏婉容自然是表示苏家二房不差这些银两,唯一的希望便是愿张嬷嬷能够为自己做事,自然,若是她不愿意也不强求。
然而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嬷嬷也不是傻子,她想起苏翎那般狠心干脆的拒绝,心中就是一阵难言的失望。
虽说大房主母待自己不薄,可自己孙子的命毕竟还是二房救的。
对她而言,什么都不如允哥儿的命重要。
所以她便开始效忠于苏家二房了,但面上还是苏家大房的人,因为办事得力也是梁语嫣和苏翎最信任的人。
被最信任的人一朝背叛,苏翎看着张嬷嬷都能感受到原主对她的恨意。
眼下张嬷嬷向她问过好之后,神色便带上了几分不自然,似是踌躇了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大姐儿,老奴今日腆着脸,想求您一件事……”
第五十四章 救人
“大姐儿,府上的大夫说允哥儿已经不成了……可是老奴还是不愿意放弃,他才那么小,老奴不希望他这么早就离开人世……老奴的儿子和媳妇已经早去了,如今就剩老奴和允哥儿相依为命,若他也走了,这世间对于老奴来说就真的没有念想了……”
“老奴恳请大姐儿看在老奴这么多年尽忠职守的份上,救救他吧……”
张嬷嬷那双有着厚重的茧的双手不自然地蜷起交握,眼神之中有焦急,挂念,还有生怕苏翎拒绝的脆弱。
苏翎默了一瞬。
她曾在医院见过太多这样的患者家属,她们家中贫穷,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医药费用对她们来说却是天价。
每每催收费用之时,她们不安惶恐又无措,神色赧然地乞求放宽期限。
可即便如此,她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至亲,便是砸锅卖铁也要换得家人一线生机。
世间百态如此,血脉传承之间,是至亲至浓的情,是明知希望微薄也要拼了命一试的执着。
若上天不愿赏至亲之人一个圆满,便要自己来给。
苏翎微微动容。
那厢张嬷嬷已经抬手揩起了泪,神色卑微而小心地求着,“大姐儿,人人都道那京中的仁济堂之中名医甚多,可老奴实在拿不起这五两银子的问诊费用……这银子就算是老奴管您借的成吗?”
见苏翎抬眸,张嬷嬷连忙说道,“你放心,这钱老奴就算是穷极一生也一定会还给您!”
说罢她就要朝苏翎跪下去,苏翎抬手扶住了她。
她微微一怔,抬眼对上的是苏翎清明的眸子。
“嬷嬷,我如今手中确实没有富余的银两。”
张嬷嬷眼神迅速地灰败下去,她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似不肯相信般地黯然喃喃自语道,“您……您没有……那……难道就不救了吗……”
“救,自然要救。”苏翎一手搀着她,一手从发髻之上拔出一根簪子来。
那簪子是苏云庭自边疆遣人带回来的羊脂玉簪,想来当个百余银子定然不成问题。
梁语嫣不在,苏家的账都是要柳氏过目的,眼下去账房取钱甚是繁琐,又不知道柳氏母女会不会在这过程之中动了什么心思,还不如直接拿这簪子,倒方便些。
“去当了。”苏翎侧头将那簪子递给安若。
安若吃惊地瞧着她,在原地怔了半晌,失声道,“小姐,这可是老爷给您带回来的簪子……”
“过两日有了银钱典回来就是。眼下救人要紧,还不快去!去请仁济堂的大夫,不得拖延。”苏翎语气不容置喙。
安若沉默了半晌,看着手中的羊脂玉簪十分不忍,终究还是咬牙跑了出去。
张嬷嬷似是没想到苏翎竟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也知晓她向来花销无度,手中没有富余的银钱也是自然,然而她竟连老爷给她的簪子就这样二话不说地典当了出去,她平日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