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级大佬穿到女频爽文以后-第1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崇在暗地里缓缓叹了口气。
主子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定是希望惠妃娘娘能像从前一样来这里把人领回去,无论是挨骂还是挨罚,主子都乐得。
可是无论如何,娘娘都再也回不来了。
缓了缓神色跟在萧容玄身后,见他身形微顿,他低头请示,“殿下?”
“记得要关注东垣那边的动静,不可大意。顾锦和此人心思诡谲深沉,咱们一切都要再三谨慎才是,不可放过一丝消息。”萧容玄收了收眸色,轻声开口吩咐道。
“是,殿下,行军大队位同编制,兵部亦有咱们的人,就算顾大人只多带一人回朝,都会被咱们发觉,殿下放心。”薛崇应道。
“那就好。”
凝着远方沉暗天色,萧容玄面上游走过一瞬寒意。
“他最好和此事毫无关系。若是他真的和母妃的死有关,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声音比晚风寒三分。
若说人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那么惠妃娘娘便是自家主子的逆鳞。
旁人摸不得碰不得。
若是有人碰着了,那便不会有别的结果。
只剩下一个下场。
必死无疑。
……
四月春回,夏日暖意依稀。
“殿下!”
三千里急报一纸穿到三皇子府上。
萧容玄只瞧了那纸一眼便变了脸色。
手指将手中传信扣在桌案之上,指节微微泛白。
“他若是不行此举,绝不会有人有心疑他。可他如此行事,却让我心中存疑。”
“五万大军压境,加上一个顾锦和,连月来竟只得僵持,”薛崇皱眉,“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人能不疑?”
“他孤身入城谈判,三个时辰换得东垣可汗妥协,甘愿沦为南昭附属之国……东垣可汗这么多年都守住东垣死死不放,一身骨气刚硬宁死不屈的人物,却唯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束手就擒,甘愿同他一起进京朝拜,若说这只是他的本事过人,我不信。”
因为之前得了陛下的令,兵部拿出的计划是大军直压,宁可有死伤亦要拿下东垣。
可如今虽看似干戈化玉帛,令人心中存疑点却甚多。
至于东垣可汗又为何忽然应下了沦为南昭附属,更是让人不解。
萧容玄深深皱眉,起身道,“此事应进宫知会父皇。”
……
金銮殿之中。
皇帝本在榻上躺着,听了萧容玄的话却蓦然坐起身来,复杂神色凝在眼底。
“咳……他将东垣可汗带回了京?”皇帝咳了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萧容玄,声音有些嘶哑。
“是,儿臣虽晓得顾大人或许是想干戈化玉帛才未奉旨行事,但也还是不敢瞒着父皇,故而前来向父皇禀报。”萧容玄回道。
骤然攥紧身上的锦被,皇帝眉心拢着阴沉,沉声怒喝,“放肆!”
萧容玄感受到皇帝这忽然而至的怒意,微怔了瞬,很快上前顺着皇帝的背,道,“父皇息怒,父皇若是觉得顾大人此举不妥,待其回京之后发落便是。”
没有理会他的话,皇帝眸色有几分失神,攥着锦被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颤,他喃喃道,“东垣可汗绝不能至京!”
萧容玄愣了一瞬,神色探寻地看向皇帝,轻声开口问道,“父皇……为何如此说?”
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皇帝回过神来,目光在触及萧容玄之后冷硬了几分,忽然攥上他的手,急急道,“容玄……朕把此事交给你,东垣可汗绝不能至京。”
“是,”萧容玄应了,却也抬头,眸色之中带着须臾不解,“可是等其到了京城,岂不是更好处置,父皇为何急在此时?”
第五百一十六章 储君之位
皇帝神色微顿,几乎在一瞬间便转为暴怒,连带着额角青筋都层层暴起。
“让你去做你便去做!”
皇帝这些时日待他一直和声细语,近日却是忽然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萧容玄微惊,怔怔地看着皇帝良久,没有说话。
看着他怔愣的神色,皇帝才重又反应过来,心中勉力定了一定,眸色之中的怒意被他层层压住,渐渐被沉色所替代。
冷静下来之后,皇帝伸手覆上萧容玄的手,固执的力道顺着指间传递。
皇帝轻声开口道,“容玄,东宫已废,如今朕的皇子之中只有你堪当大任,朕希望你能替朕妥善处理此事,若是周全了,这天下,朕便可以放心地交到你手中了。”
萧容玄神色一顿,似是没想到父皇会忽然这样同他开口。
他如今行这些事,只是为了站得更远,方能探寻到母妃当年之死的真正隐秘,但至于皇位如何天下如何,亦只是依附于他执念之上的野心,纵使想要,也未曾想过父皇会在这个时候便交待于他皇位之事。
皇帝眸光定定地凝着他。
他其实一直晓得自己这个儿子这么多年心中时时刻刻所记挂的到底是什么。
目光晦暗了一瞬,皇帝忽然抬起眼来。
“其实朕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并非是东垣这个国,而是东垣可汗的命。”
萧容玄心中震了一震,看向皇帝,没有开口。
再详细的皇帝没有同他细说,微躺回去须臾,像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皇帝没有看他,缓道,“其实有一件事朕一直不愿意告诉你,那便是——”
皇帝声音微顿,目光灼灼地看向萧容玄。
萧容玄察觉到这目光之中的深意,只觉得心头骤然一紧。
“你母亲当年离世之事,恐怕与东垣所来的使女不无关系。具体的朕不愿意再细提,只是希望你能处理好此事。”
一直没能寻到的真相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突然地出现在他眼前。
萧容玄骤然攥紧了拳,心口亦像被压了千斤重担一般,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东垣的……使女?”
“你大约也知晓,就算多年前南昭同东垣曾有过友好结盟的契约,亦有东垣部落的公主作为使女嫁到南昭中来,但东垣到底还是敌国,这心性也要更野蛮偏执不受教诲些。朕曾经宠幸你母妃,十余日不至后宫,自然引起诸多宫妃种种非议……这样说起来,朕也是有责任的。”
皇帝声音很沉重。
萧容玄微怔。
他对东垣的那个使女是有印象的。
记忆里她并非什么歹人,说话也总是温温顺顺,自母妃离世之后没多久亦染了恶疾,不出月余便暴毙于宫中。
不想这样的人心中竟也会存这样歹毒的心思。
不过他也完全没有质疑皇帝的话,只是觉得心中震惊。
父皇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同他有血缘的人,他绝不信父皇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他。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皇帝眼眸微抬,眸中神色游走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意味,半晌才开口道,“从前朕不同你提起此事,是不希望你执念太重,东垣使女早已撒手人寰,你就算有心恨亦无处发泄,只是如今……东垣可汗此人绝非善类,顾锦和能说服此人带其一起来京,或许二人之间早有旁人所不知的隐秘联系,他如今心中更不知晓怀揣着是怎样的心思,与其等其至京掀起风浪,还不如在路上便将此事彻底解决。”
“你明白朕的意思吧。”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听着皇帝这番语气,心口下意识泛出了些寒,萧容玄抬起头来,“父皇亦不想让顾大人回朝?”
皇帝未言,眸底阴戾。
东垣可汗那样有骨气的一个人,如今竟然在顾锦和一己之力的劝说之下同意了归顺于南昭。
此事若说没有古怪,又怎么可能?
唯一的解释,便是东垣可汗所掌握的那桩不为人知的隐秘,亦是顾锦和想在京中揭露于天下的,二人商议之下,那东垣可汗才会佯作降了南昭,实际上定会在进京之中为光复那件事再做谋划。
不知为何,皇帝忽然想起了柳尧曾经信誓旦旦对他说的话。
柳尧当时称,顾锦和此人身世不明,许就是昭族遗孤。
这一件事,他也曾疑过,直到那时秦寻伏法,亦有陷害于顾锦和之意,这才……
忽然想起了什么,皇帝骤然抬眼。
当时他们所有人只道秦寻一心欲陷害于顾锦和,方才解了他的嫌疑。
可事到如今再次想起来,皇帝却只觉得不对。
若是那秦寻一开始便打着替他抵罪的心思,那么接下来这些陷害和那些刻意被流露出来的证据便都顺利成章了。
心下骤然被寒意所覆盖。
皇帝攥着佛珠的手指用力,骨节发白。
或许从最开始他们大家便都是错的,秦寻只是一个替他顶罪的人,而这个真正的昭族遗孤还在逍遥法外!
还在南昭朝堂最中心的地方坐着位高权重的位置,握着通往四面八方的权力!
一想到这般皇帝心下就好似被人狠狠攥住,只能任凭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父皇?”还是萧容玄唤了一声,让他回过了神。
皇帝眉眼微微低垂了些。
此人如今到底是谁已经不甚重要。
但是不论如何,都绝不能令其带着东垣可汗回京!
昭族当年的事情亦不能曝光于天下。
绝对不能。
“无论用什么办法,朕都要这二人消失。”看向萧容玄,皇帝一字一句开口道。
听着皇帝笃定的语气,萧容玄微拢眉心,压下来心底翻涌的情绪,开口道,“儿臣明白。”
什么样的人偿什么样的罪。
东垣那使女既与母妃之死有关,那么此仇亦非报不可。
至于顾锦和,他若是亦同东垣国君有所勾连,那便是他的同犯。
他也绝不放过!
“好孩子,将此事处理干净,朕便可以将南昭的储君之位交到你手中了。”看着他,皇帝眸光带了些许欣慰之意,缓缓开口道。
第五百一十七章 谋逆
怔了一瞬,萧容玄才想起要起身谢恩,忙站起身来道,“承蒙父皇信任,儿臣定当尽力。”
皇帝看着他,微颔首,又道,“切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绝不能让他们回朝。”
看着皇帝这般神色,萧容玄心下明白了须臾。
除却谋害母妃之事,东垣可汗定然也做了其他为父皇所忌惮之事,故而才要将其斩草除根,甚至连顾锦和都不放过。
不过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母妃之死既然同东垣有关,那么东垣的所有人便也是他的敌人。
眸色寒了一寒,萧容玄点头应了,沉声道,“儿臣遵旨。”
……
东宫被废之后,六部人员重新梳理。
朝中刚刚宁静下来没几日,却在这几天里又有了大乱。
原是边临县城驿站的人无意之中截到了一封传到京中的密信。
瞧过密信之后只觉得此事重大,忙上报了京中。
这驿站本就归属三皇子旗下的人管辖,这信便也到了他手中。
于是没几日便传遍了全朝。
竟是一封有关造反谋逆之信。
原本朝中众人皆以为,顾大人做军师出征东垣乃是陛下上佳决策,不费一兵一卒便使东垣降于南昭,且还随大军一同返往京中前来朝拜。
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人之举。
可这几日传遍全朝的谋逆之信,竟也是出自顾大人之手。
直言令京中接应,城门放行东垣随行大军,无事不可上报与君。
若非被驿站所截获,此信便要传往他亲信之处,造成京中大患。
三皇子曾同顾锦和一起谋过朝事,自然认得他的字迹,当下便认定了是他所写,如实上报于陛下。
陛下勃然大怒,一声严令只道将其与其党羽皆歼灭在归途之中,不必留其活口回京朝见。
此事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京中好些人都无法相信,却也亲眼瞧见了那信。
信上字迹工整有力,虽只有短短几行,可朝中众人曾经皆日日瞧顾大人的批注,自然熟悉他的字,眼下一瞧都面面相觑起来。
原因无二。
只因为那上面字迹确出自顾大人之手,同其过往批注完全一样。
倒是令人想为其辩解都说不出话来。
事实跃然纸上。
顾锦和挟持兵部,勾结东垣国君,欲举兵谋反。
可顾大人平素里那般为国为民,又怎么可能行谋反之事?
朝中百官齐跪,可皇帝却罕见地发了大火。
“你们真是连是非都辨不清了,如今他意欲谋反,你们还敢为其求情!这字迹分明出自他手,事实凿凿,哪一位敢上前为他辩一辩到底是哪里会有误会?”皇帝自朝堂之上怒喝,百官皆噤若寒蝉。
历朝历代亦有功高盖主最终意欲谋反之人,可顾大人处事清明为人端持,在朝事之上一丝不苟,常常审批文录书册至丑时才歇。
这样的人,若说其一直以来意欲谋反,就算证据凿凿,众人亦难信。
可皇帝却没有姑息的意思,朝堂之上敢为顾大人站出来求情的人皆被当堂发落,有严重者甚至直接下了大狱。
只是饶是人身在狱中,亦血书一身,言之凿凿,“臣绝不信顾大人有谋逆之举,顾大人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日月皆明,望陛下三思明察,莫要让南昭少了这样一位忠臣啊!若是顾大人当真心存谋逆,臣血溅三尺亦不悔!”
一人如此无妨,但朝中却有六十八名官员齐名上书,卷卷实名落款,长跪于御书房外。
春日里艳阳高照,却没挡得了这些忠臣为他求情的心。
都察院上下皆被彻查,却上下皆清白。
都察院中每一个人皆是顾大人亲自选出来的,自科举开始一步步入朝,每个人都怀揣着一颗赤诚的为朝之心,十年犹不改,三十年如一日。
当下刑部受了皇帝和三皇子那边的压迫仔仔细细地一一审讯,却始终什么都查不出来。
若说这京中真的有同顾大人相接应的人,那必定是都察院内的,那难不成都察院四百六十七号官员皆为其做谎,上下口供皆一致,全无半分破绽吗?
可众人所言,皆无法上达天听了。
皇帝自那日起便不再上朝,身体状况本就不佳,如今遭上此事更是急火攻心,连日里什么人都没有见。
朝中亦有从前便站在顾锦和对立之面的人,如今见其有下马之势,前来火上浇油。
只言密信既已被截,还有什么可为其辩驳的,难不成真的要等着他带着东垣的大军压到京城才肯信吗?
朝中争吵激烈。
皇帝自病中终于做出决策。
令西陵六座城池各出万余兵马,于途中前后围杀,若有反抗,就地处决,不留活口。
旨意引得朝中激起轩然大波。
然而君命说一不二,没有任何让人反抗的余地,为表对此事的重视,皇帝甚至亲派三皇子去调兵马行此事,势必要将敌人诛尽。
御书房上长达三尺的联名上书也没能挡住皇帝的一纸死令。
五月初二,三皇子出京抵西陵。
说是领六万余兵马,事实上却又多带了京中精锐三万人,为防其有所准备,皆自西陵阳河一路下行,走了水路掩人耳目。
兵书之上,攻击围堵之力最为强劲的青阳阵竟是被用在这六座城池之中。
兵部众人多降,反抗者皆就地斩杀,血流阳河之中,映红了半边天色。
“殿下,东垣国君被斩,顾锦和被一箭穿心,如今已经没了气息。”薛崇来报。
面上的神色并未放松,萧容玄微垂眼,道,“我去瞧瞧。”
随着薛崇一直走着,萧容玄瞧见了地上的尸首,微皱眉。
满身皆是血痕,除却他这一身衣服是他惯常里穿着的,再辨不出他是何人。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主子,人一直在抵抗,属下们为了不让其逃跑,便……”
薛崇边说着,目光便触及到那人尸身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