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级大佬穿到女频爽文以后-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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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身子微僵。
“怎么了?”
“回家成亲。”
听到这四个字在她口中说出来才仿佛被赋予了真实感,让他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心口都被灌注上暖意。
江淮抱他抱得很紧,将身上的血迹都不小心蹭到了他身上些,正皱了皱眉打算让开些时,却忽然被一双手更用力地拥到对面人怀中。
“一家人,怕什么。”
江淮无声轻笑,也任他这样拥着。
天际落下薄雨。
细密的雨落在二人身周。
将一切血腥同他们隔绝开来。
她自她的战场凯旋。
而她的英雄亲自来迎她回家。
……
顾昭回到如云阁中。
天色还未完全的暗下来。
房中小姑娘还在睡着,两个孩子也安分得很,许是天阴沉的缘故。
“你……你回来啦?”苏翎自榻上揉了揉眼睛,起身须臾。
顾昭换过衣服,走到她身侧,温声问,“吵醒你了?”
“没,我就是和我夫君有心灵感应呀。”
内室之中本昏暗,唯燃的那两支烛火映到她眼底,像是在漆暗的眸心里绽开了火树银花。
小姑娘笑着扬头看他。
这笑意几乎能将他心中所有不愉快的情绪尽然驱散,她好像生来就带着这种能力。
亦随她笑起来,顾昭问,“身上可还有哪里难受吗?”
“累得很呀,”苏翎撒起娇来,“你快给我揉揉。”
“哪里?”
扬起眉看他,苏翎笑道,“哎,还真给我按呀?”
轻挽起袖子,顾昭轻笑,“夫人有令,自然在所不辞。”
“那你快来,我这肩酸得也厉害,头痛得也厉害。”苏翎碰瓷的本事可属这世间一流,也没同他客气,真就使唤起人来。
“要说这习过武的人力道就是正好,”被人伺候得舒适,苏翎眯起眼睛来,“我高低给你五星好评。”
习惯了女子口中时不时迸出来的奇怪字句,顾昭也没有多问,笑了笑便继续为她按着,沉寂了一阵,忽然开口道,“阿翎,今后我们恐怕要搬到别处去。不在这京中住了。”
“嗯?”苏翎闭着眼睛,问,“去哪呀?”
“回昭国。”
苏翎睁开眼睛,“陛下答应你了?”
“嗯。只是你刚生育完,不应舟车劳顿,我们迟一些再走也无妨。”
看他眉眼平淡,苏翎从他怀中起身,抚上他的脸,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笑起来。
“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呀。你想要的那份公道,就算是迟了这么久,也终被还回来了。”
“嗯。”男子抬眼须臾,漆暗眸中像是比往日清澈了些,穿越漫长时光的一切沉重终于消散,现出他原本的心性来。
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慨,苏翎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叹了口气,“我的男孩怎么这么苦呀,不过好在人生才过了这么一丢丢,你如今吃尽了苦,未来定然都会甜起来啦!”
看向怀中的小姑娘,大掌轻覆在她发顶,男子眼中含笑,轻声,“但愿如此吧。”
外间的雨越下越大,好像要将京中一切痕迹都冲散。
顾昭看向窗外云层。
无论如何,明日都该是个好天。
第五百四十章 新帝
……
翌日清晨。
唤醒京城之中百姓的不是熹微晨光也不是鸣啼,而是那布在城中的皇头告示。
一场大雨过后天气晴朗。
可城中却已然天翻地覆。
百姓们知晓这些时日城中动荡,昨日更是闻三皇子手下的兵同城中兵斗了足足一日,闹得城中大乱,人心惶惶。
最后是有一队兵自城外归来,方镇住了这些闹乱,据说也不是旁人,正是苏家的少将军领兵回朝。
可三皇子带兵围了皇城之事,最后似乎也有人前去解救。
谁都不晓得此人到底是谁。
京中有传闻自昨日便越演越烈,竟称是老天有眼,让顾大人活着归来了。
死人复生,这样的传闻实在有些玄乎,故而大多人都不敢信。
然而直到今日看到皇城布告,方了然这一切竟然并非虚传,而且随着他的归来,还带来了更大一桩隐秘。
布告乃圣上亲旨。
提及的是一桩已然跨越二十余年的隐秘。
合并昭族之举,京中还有不少年长的人知晓,只记得当时也曾人云亦云地赞过陛下圣明,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一件令人心下生寒的阴谋。
“……朕本欲杀之,使往事深埋于天日之下,奈何天行有道,朕心中亦生愧,日夜难寐,故而将真相昭告于天下。自廿余年前,便深愧于昭族各部,今日特于此坦诚过往恶行,愿得上天宽宥。”
众人见此,唏嘘不已。
有愕然、有愤怒、还有打抱不平。
世人皆是平民百姓,不懂玩弄权术算计人心,只将上位者的所作所为皆看在眼里。
事到如今才晓得,原来当年的善意之举背后竟是这样的昭昭恶意。
人群中不禁有人骤然冷笑发声,“想不到日夜敬仰的君主竟是如斯之辈,手段简直令人眼界大开。”
“是啊,怎么会是这样?”
“当年,陛下不是称怜悯昭族无主才替昭族女帝司管昭族?今日才发觉,原来竟都是借口!”
“道歉有何用?昭族这些年被皇帝屠杀了这样多的人命,难道一句话就可以轻飘飘地带过吗?这样厚重的血腥债,岂是一句有愧便能一笔勾销的?”
“还有昭族女帝,昭族曾那样信任与南齐,不想却遭到这样的背叛……在一个女子产子之时,竟能对其下此死手……有这样的人作为国君,真是让人替他羞愧!我若是来日下了黄泉,定然也要替他对女帝致一句歉。”
“这样恶劣行径之人竟然做了君主,真是我们南昭的不幸!”
来不及议论更多,却见黄纸之下又张贴着一张布告。
亦是皇帝亲手所书。
“自古帝王承天立极,必建立元储,夯实国本,以绵宗社。今东宫无德,废立多时,仰惟祖宗昭垂托付,至重至本,不敢荒弃。今朕身欠全,垂之暮矣,若大业得定,朕亦可欣然安逝。锦和乃朕之嫡子,承祖宗遗志,当归宗籍。其天资粹美,通经典道,自任都察院,行政大端,未至倦怠,夙夜兢兢,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过往朕曾亏待于他,而今见其可承大业,一为苍生,二为偿昭,故传位于其,特以此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其以册宝,立为新帝,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于庆和四十八年五月廿二。”
并非立东宫,而是直接将整个南昭的江山传于其手,直接立其为新帝。
纵使如此,也并未得到众人的谅解。
“原来之前不论如何都要杀顾大人,竟是为着这样的缘故……顾大人乃为朝为民的一介良臣,险些因为他而命丧黄泉,如今还哪里来的脸面请人家归宗籍?”人群之中也有着几名市井小官,对顾锦和之名耳熟能详,忍不住当街便啐起这份旨意,“不仅杀其母,亦要灭他的口,如今又好意思称自己为其父,我倒是开了眼界,不知世上还有这样为父亲的,真是不要脸!”
从前在街上,若是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是要被官府寻去问罪的。
可如今听得有人这般说,却见四周皆是一片叫好之声。
世人或许不知旁人,可难不知顾锦和。
盐铁课税,水利徭役,与民生息息相关的每一项,百姓们最后闻及的都是顾锦和的名字。
好像这世间所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到了他面前,都会被一一化解。
市井民间科举学堂,学子千千万万,所有人皆知其名。
只因无论是太学还是私塾,先生们论起政事民生,都会对学生们说一句。
“为政者当如顾锦和。”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哪怕被皇帝扣上了谋逆的名头,朝中为其出言者依旧只多不少,坊间传闻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问起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他这样的人会谋逆。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尘埃落定。
饶是那人对上的是他们的君主,百姓的声音还是坚定不移。
因为救他们于水火,使他们后代免于徭役太重之苦,行改革落盐价治贪腐,使挨家挨户都吃得上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都察院顾大人。
因为百姓们心中自有一杆秤。
安天下不是一句戏言,是一句带着重量的话。
天下与江山亦不该成为上位者手中玩弄权力的游戏,而是千千万万人交付到君王手里的信任和责任。
也不知吵闹了多久,人群中有一个老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张贴的布告之前,分明一身着装破烂,身上气力也微薄,却极用力地将拐杖拄到地上,声音不高却很坚定。
“新帝万岁!”
人群之中沉默了一瞬,随即便是此起彼伏的喧闹之声。
带着最虔诚的祝愿与最赤诚的期盼。
“新帝万岁!新帝万岁!”
声音绕在京城上方,久久不散。
人群一直聚集在那布告之前,一直到日头彻底穿出云层才终于散开须臾。
众人散去之后,只见布告前不远处站着一位老者。
老者捋着胡须,目光悠长深邃,似有深重的感慨之意。
最后千言万绪化作了长长一声喟叹。
第五百四十一章 并立高峰
“不想世人竟然这样支持顾大人。”他身侧的小厮看着喧闹的人群,若有所思。
魏老轻笑,不言。
小厮轻声道,“魏老,今儿难得晴朗,咱们可要在外面逛逛?”
只见魏老轻摇头,面上似带了淡笑,“从今往后,晴朗天可不会少,回吧。”
“是。”
老者转身,背影颀长,声音悠悠。
“公道自在人心啊……”
……
五月廿三。
皇帝驾崩。
满朝讶然。
还来不及对二十余年的昭族之遇表示义愤填膺,那位曾经的始作俑者便已经倏然离世。
离世之快,让任何人都始料不及。
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本应满京裹素,可此时此刻为皇帝吊唁的人却没有多少。
倒是有人暗骂痛快。
行了那么多恶事的人,就这样让他痛痛快快地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他。
不过值得人庆幸的是,新帝登基在即,无论如何,南昭都会换一番新气象了。
……
如云阁庭院中。
王德带着一柄剑前来。
“主子,这是女帝的遗物,奴才为您带来了。”
“多谢。”
顾昭颔首,动作很轻地接过那柄剑,连目光都带上了些小心之意。
“女帝在天有灵,若知今日如此,必会心中感慰,也会……”王德抬眸看了顾昭一眼,像是暗自轻叹了口气,道,“也会心疼主子。”
顾昭收好那剑,垂目不曾言语。
忽而抬眉问道,“三殿下曾道,希望将他母妃迁出皇陵,此事可去操办了?”
王德答道,“已经在办置了,正值陛下驾崩,皇陵大开,操办起来也方便些。陛下留下遗旨,称当年一事确冤了大将军一家,如今刑部已经在受理,不日便能复大将军之衔,追加荣爵。”
顾昭点头,“好。”
“主子,陛下他……”
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顾昭眸色暗了些,开口道,“说便是。”
“陛下临终前说,这一身的罪孽他洗不清,也不想再洗。若有来世,再见女帝,当以命偿之。”
男子眸色沉寂,漆黑瞳仁之中了无波澜。
“来世……”轻轻念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咀嚼着其中意味,顾昭微垂眼,声音缓缓,“来世我只希望母亲和他再无瓜葛。”
顿了顿,王德道,“是,女帝乃福泽深厚之人,定不会再受恶人牵连。”
声音恭敬了些,他又开口问道,“中书省来人问询,不知主子打算何时迁入宫中?”
回身看了一眼如云阁中,想着她刚生产过没几日,定受不住这番劳顿,顾昭淡道,“不急。”
不想这一眼收回之际,却攫见一个身影。
“你不用记挂着我!我可以,我没问题!”
有一个女子从阁中闯出来。
衣着已是春装,丝毫没有半点不见风的自觉。
“你怎么下床了?”顾昭皱眉。
“哎呀,怎么就不能下床了?你太迂腐了你!烦死了。”显然是被他管得不满,苏翎叉了叉腰开口道。
王德眉心轻跳。
自己面前这位可是南昭江山未来的大主子。
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一位敢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家主子脸色瞧。
夫人果然威武。
“我看看孩子不行啊?”
“你若要看孩子,唤奶娘抱去便是。自己出来再受了风,怎么办?”
男子已然回身走向她,眉心仍皱着,声音却温和下来些。
像是哄劝,“老人皆言,刚生产过的女子不能着凉,否则以后是要腿疼的。”
“我已经穿很多了啊,我就遛个弯如何?”
分明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人,可瞧见他这张脸却无端觉得有些泄气,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倒是觉得听他的也不错。
“那你回内室遛。”这一点上没有迁就她的意思,顾昭开口道。
“……”抗争不成索性耍起赖来,朝他张开双臂,“那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
这人以前都向来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同她亲近的,可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竟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来,“听话,回去罢。”
“……”略有几分不好意思,苏翎瞧了瞧院中被她半路劫了人的王德。
见他正在望天,眼珠子都要瞪上去了。
天上一朵云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在瞧个什么。
王德在当院之中沉默。
怪不得秦小太医后来不愿意常去顾府了,之前竟每日见得都是这番情形。
罪过,罪过。
最后到底还是迁延了月余才搬去内宫。
说到底也没劳动苏翎什么,无非便是坐一遭马车,从府上迁去另一个地方而已。
宫内的所有事物顾昭都已经为她布置妥当,什么都很好,宫殿亦很大,只是这侍女实在太多了些,看得她眼晕,到底还是都被她打发到宫外去了。
苏翎也是瞧见那宫殿上牌匾坤宁宫那三个大字,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夫君成了新帝。
于是在坤宁宫中感慨了一天自己的好眼力。
可顾昭却忙得厉害。
新朝初立,有好多事堆积着等着他去解决,还有过些时日要举办的册立大典,同样有一应事宜需要解决。
起初还能同她一起用膳,后来却是只能晚上过来瞧一眼她,待她入睡之后便又走了。
从前在都察院之时她便知他忙,可如今竟是更忙。
苏翎哀怨,忽然又觉得自己眼力没多好了。
竟瞧上一个劳碌命。
“主子娘娘,陛下说今日午后过来和娘娘一起用膳。”
还未册封,王德的称呼却已经改了一半。
眼下正笑吟吟地瞧着她开口。
苏翎正在庭院中逗着身前的小丫头,笑应了一声,“知道了,他忙归他的,您别学他,也要记得吃饭啊。”
王德瞧着苏翎身前的小公主,眉眼越发舒展,竟和她身前的女子有八分相像,姿态娇憨又不失凌厉,忍不住也弯了弯唇。
前朝忙乱得不像话。
这后宫倒是空荡寂静又安宁。
大臣们日日让陛下选秀,所有相关折子尽数被退回,方护得这后宫中宁和一片。
世人或许不知主子心悦夫人何处。
可王德看着那逗弄孩子的女子眉眼平静,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荣耀加身有半点无措,这才明白过来。
这世上能与主子匹配的,唯有夫人一人而已。
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