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级大佬穿到女频爽文以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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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都是苏翎喜欢的。
苏翎再度由心感慨,自己和顾昭的口味还真是出奇地一致。
外间又传来叩门的声响,顾昭起了身去开门。
恰好同秦寻四目相对。
秦寻本在外间犹豫了半晌该不该敲这个门,最后还是秉持着随从太医的身份,想着别再叫苏家小姐给他气出个好歹,硬着头皮打算问候一句。
面前男子脸色好像比来时好了不少,只是守在门口没有动,似乎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你……”秦寻的话未等问出口,便见得门又骤然被关上了。
他张了张口,听得里间苏翎问着什么人。
顾昭声音从容平稳,只道,“送菜的。”
苏翎挑了挑眉,瞧向那边的门,问道,“菜呢?”
“送错了。”男子面不改色。
门外的秦寻:“……”
他咬了咬牙。
狗还是您狗啊,顾大人。
一旁走过来一个小厮,小心地瞧了瞧他的脸色,开口问道,“您是秦公子吗?”
“怎么了?”秦寻缓了半晌才转过身去看着小厮。
“这些都是顾大人给您点好的……”小厮指了指外间一个散座上的一桌子的菜,神色恭敬地介绍着,“这是白肉胡饼,这是三脍汤,这是排炊羊,这是咸豉爆肉,还有这一壶寻云酿,公子若是不够,喊小的来添就是。”
寻云酿是寻云楼最招牌的米酒,斗两一金,十分昂贵。
新鲜酿造好的米酒色绿香浓,承装的容器不是寻常的玉壶,而是红泥烧制而成的长脚泥壶,被烧得滚热的放在圆竹简上,隐隐飘来沁人肺腑的香气。
秦寻气笑了。
纵是赶人也没忘了他喜好这个,顾大人真是一个思虑周全。
这玩意儿值钱得很,不喝白不喝。
秦寻翻了个白眼坐下,拿了绢帕提壶,缓缓斟了一杯,待凉了须臾之后一饮而尽。
新鲜过滤好的米酒灼热地滚过喉间,辛辣游走过喉间之后,留下馥郁的香甜气息。
酒倒确实是好酒。
他正又斟了一杯时,却忽然瞧见那旁楼梯口闪过一个身影。
他心头一惊,下意识便转了身过去背对着那旁,酒盏被他颇为紧张地握在手里,满心都在祈祷那人没瞧见自己。
“秦寻?”那边的女子声音似乎有些犹疑。
秦寻默了半晌,心道说不在未免也太不像话,神色有些僵硬地转过了身来。
一身飒爽红衣映入眼帘,女子头发高高束起,袖上的束襟还没全然解开,像是刚从跑马场归来。
“江……姑娘。”他觉得喉间一噎,有点结巴。
“果然是你啊,”江淮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干脆坐在他身侧,瞧了瞧他手中没来得及藏好的酒盏,皱了皱眉道,“喝酒怎么不叫我?”
自上次喝趴给这位祖宗以后,秦寻便放了狠话说来,发誓说日后定然要喝过她,一雪前耻。
不过眼下还没有这个能力,故而每每见了江淮都只敢绕着走,生怕被她再逮着。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送药(2)
不过江淮好像并没打算给他暗中成长的机会。
自从那日他放了狠话出来,这江淮便是见着他一次就要和他比一次。
他是怕了。
这娘们是他见过最虎的,他比不过。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话说出了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秦寻为了不被她凌辱……只能努力躲着些。
“啊,这怎么是酒啊?”秦寻故作惊奇地晃了晃手中的酒盏,摇摇头正色道,“今天没打算喝的,是小厮上错了。”
“上错了?”江淮抬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浮着绿渣的新鲜米酒,一脸质疑。
这玩意儿,还能看成果汁不成?
秦寻面不改色,道,“啊,点了杯菠菜汁,小厮看错了吧应该。”
“菠菜,现在不是五月吗?”江淮皱眉,继续质疑。
秦寻:“……”
草,忘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早该明白的。
“上得对不如上得巧,今儿正好有酒,咱们再来比试比试?”江淮面色虽还平静着,可眉眼已经隐隐带了些许兴奋。
“……”
这还是个女子吗?怎么瞧见酒眼睛都放光呢?!
秦寻半晌没说话,正低着头想着对策的时候,却忽然瞥见江淮虚握着的手之中似有一道道血痕。
他愣了愣,下意识开口问道,“你那手,怎么了?”
江淮垂眸看了一眼,展了展手淡淡道,“没什么。上午跑马场有一匹马野得很,拘不住,费了我好大力气才降住它。”
秦寻看着她那双修长的手上全是厚茧与血印,唇边扯了一扯。
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女娇娥,是持过大弓降过烈马的。
旁的女儿家在闺阁之中习字练琴,她却上春猎比武状,随着他父亲一骑驰骋关外,拉长弓取了贼人首级。
“你一个女儿家,何必如此?”秦寻不解,笑着问了句。
“女儿家如何,女儿家就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吗?”江淮似是不经意一问,却让秦寻愣了一愣。
倒确实没见过她穿锦衣裙装,她只一直偏爱铁甲寒光。
“旁人如何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想上战场。”江淮朝秦寻伸了伸手,想要分一个酒盏。
这话她说得平淡,可秦寻却瞧见她提到战场两个字时眼底亮起来的光。
秦寻没说话,自顾自斟满了酒,一直到壶里一滴都不剩下才放下了酒壶。
他将那个余出来的酒盏倒了些茶进去,递给了江淮。
“喂,你……”
“敬你啊。”秦寻抬了抬眼,放低了酒盏须臾,随后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需要以茶代酒?”
江淮手里被迫被塞了茶,挑了眉看向秦寻,一脸“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神色。
“哎呀,知道你厉害了,下次再喝行不行啊,”秦寻面上还是那副笑意漫不经心的模样,用摇扇指了指那红泥壶道,“这酒可不便宜,我一个太医可没什么俸禄,你要是喝起来,我不得半年喝西北风啊?还是下次喝烧刀子过瘾。”
第三百三十章 送药(3)
江淮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说什么。
毕竟这寻云楼的酒确实是矜贵得很,醇度也不大够,一家子赏灯游玩的时候分一分还好说。
若是真的一小盏一小盏喝起来,着实不够过瘾。
“吃菜,”秦寻指指饭桌上的菜式,笑笑,“来都来了,一起吧。”
江淮今日来这寻云楼本也是因为在跑马场上劳累了,想要寻口吃食。
眼下饭菜摆在面前,没什么拒绝的道理。
江淮不是什么拘着男女之别的人,没多客气,只简短道,“多谢。”
两人都没多说什么,一顿饭也很快吃完。
用膳完毕,秦寻和她一起下了楼。
旁的女儿家都是乘着马车回府的,唯独江淮在外只栓了一匹枣红色的高马。
不过如今满南昭的人都知晓这位江家姑娘的特别,故而她进这寻云楼来不扮男装,都没有人侧目。
眼下牵着一匹马出来,众人亦习以为常。
那马骨骼匀称,高大俊秀,一看便知是匹良驹。
只是似乎还留存着些许野性,瞧着烈了些,若不好好看顾,定会伤人。
江淮的手探上去,马略微有些不耐地别了别头,然而她的手触及马身上的缰绳时,这马终究还是温顺地嘶鸣了一声,略低了头,已是认了主的模样。
秦寻在心下暗道一声厉害。
这样好的驯马技术,在南昭都是罕见的。
“我走了秦太医,改日再会。”女子欺身上马。
“你等等,”秦寻叫住了她,又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别走啊。”
江淮怔了一瞬,随即便看到秦寻走进寻云楼一旁的药堂。
身下的马儿踏了踏蹄,她微微勒着缰绳,迫使着它乖顺下来。
这缰绳在她手中真好像有了魔力一般,把身下高马所有的烦躁化解,尽然转为温驯。
再度抬起眼的时候,已经见男子走了出来,径直抛给她一个玉瓶。
江淮伸手接了住,垂眼一扫。
这玉瓶模样精致,上面镌刻的金色字体秀气小巧。
正是玉骨生肌膏。
这东西她认得,是京城之中最名贵的疗伤药。
据说可伤愈无痕,有定痛生肌奇效,不出三日定然大好。
她日日在跑马场摸爬滚打,身上的伤不少,这样名贵的药是用不起的。
江淮眉心凝了凝,抬眼看他,开口问道,“秦太医一壶酒请不起,十金的玉骨生肌膏就这样送了人?”
秦寻像是有些惊讶,开口道,“十金?这也太贵了,奸商啊!”
江淮一扫他身后,神色戒备了些,“你不会是偷来的吧?”
秦寻面色古怪地看她一眼,最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玩意儿,我制的。”
他是供货的,谁敢管他要钱?
江淮半天没反应过来。
秦寻转过身去,摆摆手豪迈道,“多给你供几罐也无妨,敞开了用吧。”
“啊,”他又转过身来,拿着手中玉骨扇点了点江淮,嘱咐道,“用我这玩意儿不能喝酒啊,愈合得慢,记住了啊。”
掌心是冰凉的触感,江淮垂眸看了看这玉瓶,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人家小气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五彩线(1)
……
秦寻从外间返回寻云楼的时候,刚踏入门口没几步,就恰好对上苏翎那一双笑嘻嘻的眼。
秦寻吓了一跳,惊道,“你干什么?”
“秦太医,你心虚什么啊?”苏翎笑得促狭。
她身后是着了一袭墨袍的男子,看向他这侧的目光亦有几分意味深长。
秦寻噎了一噎。
这年头,行个善都需要理由了吗?
可是也不知是苏翎笑得太不怀好意,还是顾锦和那双眼睛太过深沉锐利,秦寻还是无端觉得有些心虚。
“太医院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秦寻扯了个笑出来,飞快地从两人身侧避过去。
顾锦和那厮竟然还有心思来瞧别人的事,自家房子的火不是烧得正旺吗?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死都不想再待在他俩旁边了。
不过说起来苏家小姐这方药还真是神奇,锦和来的时候还乌云密布呢,也不知晓这一会儿用了什么手段就让人眉眼都舒展开来。
“啧,比不了啊。”秦寻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佯装没听见苏翎的呼喊。
“他怎么真走了啊?”苏翎惊奇,“不会是生气了吧?”
身侧男子抿了抿唇,轻声道,“无妨,不必管。”
“哦。”苏翎点点头,应了。
“苏府的马车呢?”顾昭扫了一眼巷尾,明知故问。
街肆之上喧哗热闹,四处都是市井气息。
苏翎没察觉到旁的,只抬眼瞧了瞧阳光灿烂的天,心情像是都好起来了几分,她忽而弯唇道,“顾大人,陪我逛逛吧。”
见顾昭沉默,她拉了拉他的袖口,眨眨眼道,“我好容易穿了这么一身方便的衣服,不得物尽其用吗?你身体初愈,也该晒晒太阳的。”
顾昭低头看着他一双杏眼,那里面像是盛满了细碎的光,亮闪闪的。
带着点期待,带着点催促。
让人无法拒绝。
“我无事。”他微垂了眸,轻声回道。
苏翎笑开,拉着他就往一旁的小巷里钻,道,“那就走吧。”
袖口上传来她的力道,顾昭跟在她身后,抿着的薄唇似乎扬起些许弧度,这点压不住的笑意晕上眼底,融化了男子骨相轮廓的冷硬。
马上就是正阳节了。
大街小巷上有了好些草药和粽叶的贩卖,还有几个小摊支在街口,卖着五色丝线和香囊。
“小公子,买根五色线吧,两文钱一根,”站在小摊一旁的小贩见苏翎停在摊前,连忙开口说着吉祥话,“能够祈福纳祥辟邪攘灾的!”
“这位公子,您是这位小公子的兄长吧,长兄所赠的五色线更添福禄呢!”小贩见二人皆衣着不凡,笑得越发谄媚,看向顾昭说道。
顾昭没迟疑,下意识就要付钱。
苏翎先他一步掏出了钱放在小贩手里,在那小贩面前笑眯眯地踮了脚拍了拍顾昭的肩,一本正经道,“这你就错了,我是他大哥。”
“……”
小贩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公子……长得倒年轻。”
“是啊,人不可貌相。”
苏翎边念叨着边从小贩手里接过两根五色线。
她比对了一番长度之后递了根长的给顾昭,笑盈盈对他道,“大哥送你的,添福禄吧。”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五彩线(2)
女子笑靥太耀眼,顾昭有些恍神,半晌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接过那细细的五彩线。
细碎的阳光照射在五彩的线上,映出斑斓的光。
顾昭轻轻将那五彩线握在掌心之中,眉眼之中神色不明,却没有拒绝。
“记得要戴上啊,保平安的。”苏翎笑道。
顾昭垂眸看了一眼那五彩线。
“我不信这个。”
从前也有人给过他这样的五彩线,许是昭国诸位长公主,许是母亲生前的好友,在每一个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也会尽自己所能盼上天保佑祈求他的平安。
昭国万人铁骑覆灭,皇族十三大长公主无一不死于南齐谋划的那场血腥。
全族泼天的仇和恨,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份责任太沉太重,又注定没有退路,旁人可以寄希望于奇迹与幸运,可他不行。
他不敢信上天施舍的平安,只敢信他自己。
如果丢了性命满盘皆输,也不是老天没有长眼,而是他自己没做到。
苏翎看着顾昭如墨般寒凉的一双眼,怔了一怔。
她忽然想起书中曾评价顾昭才智无双,运筹帷幄,南昭朝堂所有事情尽在他掌控之中,一生二十余年从未有过任何差错,一直走到位极人臣此下众生的位置上,凭借一人之力揭露了当年南齐对昭族的屠族恶行,让那个曾经最在意名声的南齐皇帝再也无法翻身,青史成书,恶名传世。
最后一人一骑,行边关外三千里,沿途送行昭族女帝和十三长公主亡者英魂。
英雄魂归故里,他安葬于风雪。
其实他明明可以用比南齐皇帝更龌龊的手段毁了南昭。
可他没有。
记得最后三皇子登基前曾问过他,“就这样把江山让给了我,你可甘心。”
那人一身藏蓝长身官袍,头也不回,只神色清明地淡声反问,“百姓何辜?”
若是再战火四起,上位者只是争一个输赢,可却要无数人再度付出性命。
南昭何尝没有昭族儿女?
可即便昭族愿意誓死扶持,他却不忍心。
江山不是意气之争,平安无忧才是对昭族儿女的守护。
他宁愿同皇室众人一同葬在风雪中,也不愿意再见到百姓流离失所惊慌度日的模样。
就像他曾经见过的那样。
苏翎静静地看着眼前男子,忽而笑了一笑。
“顾大人总是瞧上去疏离又不近人……”苏翎顿了顿,没有说后半句话。
可终归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顾昭微皱眉,抬眼来看她,有些不解。
苏翎不言,而是径直拉过他的手腕,拿着五彩线娴熟地给他打了个结。
五彩线缱绻而温吞地缠绕在他手腕上,被女子轻轻挣了一挣,松松散散地垂在腕间。
毛绒的触感扰得他腕上些微犯痒,他抬起头来,恰好对上女子澄澈双眼。
“可是我希望你能平安,顾大人,”苏翎拉了拉那五彩线,似乎很是满意它的牢固,勾唇笑了一笑,认真看着他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