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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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帕子帮他擦身子。
白锦扶手肘撑起,手支着下巴望着男人,“明明说好了是我给你奖赏,你竟敢僭越犯上,好大的胆子。”
“殿下手上有伤,怎还敢劳殿下亲自动手,该是我服侍殿下才是。”一从床上下来,景彧便恢复了稳重,和刚刚那个“威逼利诱”哄着白锦扶配合他的登徒子判若两人,淡淡笑着道,“殿下若是想罚我,等殿下伤好了,我听凭殿下发落。”
白锦扶冷哼,“巧言令色。”
景彧帮他擦干净了身子,盖上薄毯,最后恋恋不舍地捏了捏白锦扶的脸,深深看着他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等等。”白锦扶坐起身子,拉住景彧的手。
景彧不解地问:“还有何事?”
白锦扶低头在软榻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他平时束在腰间的一方白色蜀锦汗巾,塞到景彧手里,抿着唇角要笑不笑地道:“你不是怕我对你是逢场作戏?现下我把这条汗巾子给你,来日如果我不认账,你尽管拿我这贴身之物去天下人面前揭发我,现在总该放心了?”
景彧无奈道:“都说了只是句戏言,我都赔过罪了,怎么还提这事儿。”
白锦扶瞟着他懒懒道:“这不是让你吃颗定心丸,好歹今晚伺候了我一场,我也该有点表示。”
景彧笑了下,将汗巾折好收进袖子里,一本正经地道:“那看来我以后要多伺候殿下几回,多捞些好处。”
“美得你。”白锦扶笑着啐他,“快走吧,小心别让人看见了。”
——
到了第二日,隆庆帝下旨让段无忌去百越当质子的消息,宫里宫外,朝野上下已经尽人皆知。
京城里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谁不知道太子平庸,不受隆庆帝喜爱,这些年稳坐东宫都是因为段无忌的缘故,若是皇太孙离朝,那这是不是代表储君之位即将要易主?
人人都以为现在是烈王压倒东宫的最好时机,可奇怪的是,也没见隆庆帝对烈王有多恩宠提拔。
烈王因为要料理岳家的丧事,已经有好几日都没上朝,王家其他人虽然没有被连坐,但圣眷肯定大不如从前,经过此事,不仅让烈王没了王家这样一个有力的帮手,实力大大受损,还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他在隆庆帝心里的地位,所以就算知道段无忌成为了质子,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东宫失了宠,烈王被冷落,大臣们惊讶地发现,倒是熙王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主儿,突然日日都被隆庆帝召进宫伴驾,与隆庆帝父子之间的关系,比之当初的烈王似乎还要亲密些。
官员私下里揣测纷纷,圣意难测,大鎏下一任皇帝的宝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最后会花落谁家。
礼部已经敲定了段无忌启程去百越的时间,就在四月底。
段无忌不死心,一直上奏想见隆庆帝一面,可烈王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暗中命自己的党羽不断上本参奏太子,隆庆帝对他们叔侄之间的明争暗斗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己见了段无忌可能会心软,所以索性狠下心拒不见段无忌。
然而忽然有一天,隆庆帝上午处理完政务,晌午去了韩贵妃宫里用午膳,顺道儿午觉也歇在了那儿,约摸快要到了申时,韩贵妃打量时辰差不多了,便打算叫醒隆庆帝,可不知怎地,任她在隆庆帝床边怎么唤,隆庆帝也没反应。
韩贵妃虽然年轻,但出身世家大族,又统管六宫多年,见隆庆帝晕倒也没慌神,一边让宫人去宣太医,一边封锁消息,秘密派人出宫去宣几个重臣入宫。
很快,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位院判悉数到了贵妃宫里为隆庆帝诊治,一通望闻问切下来,没瞧出身体上有什么大毛病,可隆庆帝却一直昏迷着不醒,找不到病因,院判先施针给隆庆帝扎了两针,隆庆帝方才悠悠转醒。
隆庆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见坐在床边拿帕子擦眼泪的韩贵妃,以及一屋子的太医,虚弱地问:“朕这是怎么了?”
韩贵妃带着哭腔道:“皇上您总算醒了,您本来在臣妾宫里午睡,可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把臣妾都吓坏了,还好太医来得及时。”
隆庆帝回忆起了昏倒之前的事,看向太医问:“朕的身体是怎么了?”
太医一下子诊断不出来是什么毛病,但也不能就这样跟隆庆帝回禀,除非是想被皇帝责骂是庸医不想继续在太医院干了,所以只能拿出那套惯用的说辞,道:“回皇上,您是最近因为国事操劳过度,气虚体弱,气血不畅,所以才会晕倒,需要好好静养,切不可再劳累。”
隆庆帝也觉得醒过来后整个人疲乏得很,最近遇到的烦心事实在是多,难免心力不足,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晕倒了,便没有怀疑太医的话,摆了摆手道:“知道了,都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臣等告退。”
太医们行完礼陆续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韩贵妃和王内官陪着隆庆帝。
韩贵妃想起什么,温声细语地道:“皇上,您方才晕过去的时候,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慌得六神无主,便擅自请了几个大臣进宫,想着万一出事了也好有人商量,现在人就在臣妾宫外站着,您可要召见他们?”
隆庆帝沉默地想了想,太医叮嘱了要好好修养,他要是还想多活几年,这国事自然是得交给旁人来处理了,照理说朝中有太子在,那国事理所当然就该由太子代理,可东宫才出了那样的事,隆庆帝对东宫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信任。
“传朕口谕,朕身体欠安,朝中一切事务由太子、丞相及六部尚书一起商议后定夺处置。”
太子未废,不可能将国事交给别人,但谁都听得懂,隆庆帝这道口谕极大限制了太子的权力,看似将权力移交给了太子,但这权力运用起来却会处处被人掣肘。
隆庆帝再次晕倒的消息以及让太子理政的口谕很快就传到了东宫,太子接到旨意后,更加惶恐,他明白老爹已经有心在防着他,可怜他从小到大自认对老爹恭敬孝顺,事事都不敢违背老头子的心意,可还是避免不了老头子的猜忌。
这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有苦难言啊。
段无忌被幽禁在东宫,再过五六日他就要出发去百越,他没办法见到隆庆帝让老头子改变主意,便一直在动逼宫夺权的念头,虽然亲爹不同意他这么做,但他其实已经暗中联络了不少拥护他的党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段无忌听说了隆庆帝病倒的消息后,顿时大喜过望,这真是天助他也。
“父亲,您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这么多年的谨言慎行、藏锋露拙,却还是打消不了皇爷爷对您的猜忌,天家的父子情就是如此凉薄,您一昧忍让退步又有什么用?这下他病倒了,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您还在犹豫什么?父亲,您难道就甘心将这江山拱手让人,不敢为自己争一争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我便是反了又如何
隆庆帝在韩贵妃宫里晕倒后,先挪回了自己寝宫,之后缠。绵病榻数日,本来像这种情况,后宫妃嫔、皇子宗室该轮流在御前侍疾,但隆庆帝以要静心养病为由,没让其他人伺候,只让韩贵妃、淑妃以及白锦扶轮流服侍,连太子和烈王也只有在日常请安的时候才能见隆庆帝一面。
时间一晃就到了段无忌动身前往百越的那一天,早上,段无忌随太子出了东宫,来到隆庆帝寝宫前拜别隆庆帝,可去通传的内官却只带着隆庆帝的口谕出来:“皇上龙体不适,说怕与殿下见了面平添伤感,徒增忧思,让殿下就在外面拜别就好,皇上还叮嘱殿下在百越要克己复礼、倍慊明诚,不可失了我大鎏皇室的气度。”
段无忌听完后,不甘心地朝殿内大吼:“皇爷爷!孙儿就要去百越,路途遥远,相隔千里,再见面不知是何时,您就真这么狠心,一面也不愿意见孙儿吗?!”
殿内,白锦扶正端着药碗伺候隆庆帝喝药,听到了段无忌在外面叫嚷,温声劝隆庆帝道:“父皇,要不就让无忌进来吧,此去百越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好歹让孩子见一面尽了孝再走,如此也就不留遗憾了。”
隆庆帝沉默不语,他也不是真要这么狠心,他是怕见了段无忌会心软后悔让爱孙去当质子,可圣旨已下,满朝皆知,要是出尔反尔,那他皇帝的威信何在,所以也只能逼自己硬下心肠,不如不见。
白锦扶暗暗揣度着隆庆帝的心思,提议道:“要不儿臣去帮父皇送一送吧,好叫无忌心里明白,您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
隆庆帝思考了下,点了点头,“那你就替朕去送一送,无忌这孩子,性子随了朕,胆识谋略都有,可就是锋芒太利,处事欠缺圆滑,这次就当是好好磨砺磨砺,你帮朕劝他想开些。”
白锦扶把手里的药碗放下,走了出去,段无忌仍坚持跪在那儿,任凭他老爹和内官怎么劝他,他也不愿意起身离开。
段无忌一看是白锦扶趾高气昂地从里面走出来,想到就在不久之前,白锦扶在他面前还是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如今他和烈王相争两败俱伤,却被白锦扶给捡了漏获得了隆庆帝的垂青,气更不打一处来,冷冷道:“怎么是你,皇爷爷呢?”
白锦扶站在廊檐下面,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台阶下的段无忌道:“皇上刚服了药睡下了,殿下进去也只会惹得皇上伤心,对龙体康复无益,所以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只要殿下在百越恪守己分,等来日边境安定,自然会有重逢之日,殿下还是快些上路,莫要误了行程。”
段无忌睨着白锦扶,不屑地冷嗤道:“小人得志,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白锦扶刚从里面出来,他的意思兴许就是隆庆帝的意思,太子怕说话声传到了隆庆帝的耳朵里,忙低斥段无忌:“不得胡言!”
白锦扶微微一笑,对段无忌的奚落并不以为意,“可能在长孙殿下眼里,我这样的人一朝登高就是小人得志吧,可你莫要忘了,本王也是真龙血脉,早已不是当时在莲华观里,那个可以任由你践踏的一介草民。真是世事无常,当时谁又能预见到今日是我站在这儿,而你皇太孙跪在那儿呢?”
段无忌冷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放心,你不在京中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皇上的,也会时常写信寄到百越告诉你宫里的近况。对了,我听说大鎏到百越多崇山峻岭,路上可能会遇到豺狼虎豹,来人!”白锦扶朝旁边一招手,便有宫人端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放了一根皮鞭,白锦扶拿起皮鞭,走下台阶,将鞭子伸到段无忌眼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这个当叔叔的,临别前也没什么好送你,就送你这一鞭子防身吧,遇到猛兽也可用此物驱赶保命。”
段无忌哪里听不懂白锦扶今日送他这根鞭子是故意奚落他,报当日在莲华观他动手抽了白锦扶那一鞭子的仇。
这次段无忌倒是没有反唇相讥,从白锦扶手中接过鞭子,别有深意地看着白锦扶道:“那就多谢七叔了,侄儿一定会将七叔赠的鞭子随身携带,时刻铭记七叔对我的一片关爱之心。”
太子担心这两人再生口角,连忙将段无忌拉起来,“好了,既然你皇爷爷身体不适不想见你,那你就别再跪着了,随行的官员都已经在宫外等着了,速速启程吧。”
段无忌没有挣扎,顺从地站了起来,朝隆庆帝的寝宫里深深地望了眼,若是今天隆庆帝召见了他,更改了主意,那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既然隆庆帝一点儿都不顾念往日的祖孙情分,那也就不能怪他这个孙儿心狠手辣了。
段无忌紧紧握了握白锦扶送他的鞭子,身子一转,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宫门。
白锦扶看着段无忌不甘离去的身影,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唱戏的角儿粉墨登场,好戏就要开始了。
打发走了段无忌,白锦扶回到寝宫里,隆庆帝还在为段无忌的事忧心,没有睡下,半倚在床头望着他问:“人走了?”
“走了。无忌现在年轻,还不能理解父皇您的良苦用心,等他磨练了心性,就会明白您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白锦扶笑着安慰隆庆帝,然后走到一个衣柜前面,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木匣子,走回到床边,从木匣子里取出一枚通体乌黑,隐隐似乎还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药丸,“父皇,该服用丹药了。”
隆庆帝点点头,从白锦扶手里接过丹药放入口中,就着白锦扶端来的水服下了丹药。
白锦扶观察了一会儿隆庆帝的脸色,关心地问:“这是早上国师才命人送进宫的丹药,父皇服用后觉着怎么样?”
隆庆帝闭目感受了一下,“丹田之处,好像有股热源,手脚也不似往常冰凉无力,仿佛有些奇效。”
“这就是了,这是国师特意为父皇重新调配的丹药,父皇服用上一段时间后,一定可以恢复如初。”白锦扶扶隆庆帝躺下来,帮他盖好被子,一副孝敬恭顺的模样,“父皇服了药休息会儿吧,等晚些时候儿臣再叫醒您。”
——
段无忌出宫后,坐上马车,在使臣和侍卫的护送下出了京城,路上围观的百姓纷纷感到唏嘘,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以往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拱月的皇太孙,今日会就这么轻车简从、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
段无忌端坐在马车内,对车外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亲随骑着马接近马车,在车窗外低声喊了声:“殿下。”
段无忌抬手,用两根手指挑起布帘,露出来的面容冷峻,森然问:“都准备好了?”
亲随将声音压得极低,“殿下放心,一切都以安排妥当,只等殿下号令!”
段无忌微微颌首,手指松开,布帘放下阻隔了从外面射进来的视线。
段无忌双眼微阖,端坐在马车里,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动如钟,心里估算着到城门口的距离,等到周围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忽地睁开双眸,森寒的眸光一凛,单手撕开衣领脱掉外袍,车厢壁上记到寒光乍浮,他里面穿的竟是铠甲!
队伍出城后,又行了约摸有两个时辰的路,经过京郊的一处人烟稀少的荒山脚下时,领头骑马的统领突然看见前方升起大片烟尘,又听到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过来,先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马蹄声近,统领看清楚了来人,是一队约摸百来人的大鎏军士,看军服应该是千机营的人。
那队人马行到队伍前面便停了下来,千机营驻扎在西山大营,没有特别要事,不可能出现在京郊,统领感觉有些蹊跷,警惕地看着来人问:“我乃骁骑营副统领,你们是何人麾下?”
领头的将官并未答话,坐在马上一挥手,后面的百十来士兵立即拍马从他身后出来,抽出兵器将出使的队伍团团包围了起来。
统领大惊失色,也忙抽出佩刀严阵以待,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拦截官家队伍?是要造反吗?!”
“他们是我的人。”
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统领回头一看,只见段无忌不知何时穿上了一身精钢盔甲,手执青锋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马车上,浑身散发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
统领感觉大事不妙,冷汗涔涔而下,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赔着笑脸问:“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你刚才说得对,就是造反。”段无忌仰头看天,讥讽地道,“天道既待我不公,我便是反了又如何?动手吧,就拿这些人的头颅祭旗,预祝我等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