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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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被岁月沉淀过后的帅气。
叶鹤之见她这样,怒意也都消散了:“这世上,有不同的人,从而才有了不同的性格身份,展现了一个精彩纷呈却又布满危机险阻和充满矛盾与对立的世界。
这些人,他们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未来,他们也会有各自的出路,会在属于他们的道路之上发光发热。”
“你母亲,也是芸芸众生里的其中一人。”
“她或许做过错事,别人也有权议论批评,可那些一味贬低她出身和仅凭流言去妄自揣测的人,只会暴露他们的愚蠢无知,暴露他们骨子里的卑劣与恶心!”
第1539章 长歌篇(七)
第1539章 长歌篇(七)
屋里,安静良久。
三人都沉默了。
叶长歌昏昏沉沉的脑子被叶鹤之的话说得涌入了一股清醒。
可事情发生得太急,让她猝不及防,她想,她没有办法这么快调整好心情,她需要一段时间过渡。
叶鹤之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强迫她非要现在接下掌门之位,而是决定给她时间:“去吧。”
叶长歌:“……”
叶鹤之:“好好的冷静一下,做好决定,再来同我说话。”
叶长歌先是跪下,再才离开。
宁玉书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后,一直待在屋顶偷听的尹匩翻身而下,他笑了笑,道:“首先申明,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就是闲来无事,恰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叶鹤之懒得同他计较。
尹匩想到叶长歌的反应,知道叶鹤之这时候心烦得很,不但没有发挥一点同门情谊安慰他,反而落井下石,专往不该说的方向说:“叶鹤之啊,我怎么觉得你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要飞了呢?”
叶鹤之瞪他:“……”
尹匩乐了,继续捅刀子:“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肯定会对她的亲生父母感到好奇,就算她想要与其相认,那也是人之常情。”
叶鹤之:“你不说话会死吗?”
尹匩:“还真会。”
叶鹤之烦躁得很,他对叶长歌是有信心的,只是这一关能不能踏过去,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
见尹匩还在这里幸灾乐祸,叶鹤之心里的烦躁顿时化作怒意,他冷喝一声,唤出子衿,望向主动找事的尹匩:“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打一架了?”
尹匩拔剑出鞘:“对啊。”
在他的大裤衩被挂在枝桠上迎风招展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叶鹤之也不废话:“那就打吧。”
尹匩:“来啊!”
……
叶长歌漫无目的地走着,夜色笼罩在她孤寂的背影上。
宁玉书默默跟在后面。
一群人趴在屋顶上。
阿厌眨眨眼,朱唇微抿,而后扭头,望向被她拉来一起趴在屋顶之上还有点损失形象的自家夫君:“清辞,我们要去安慰长歌师姐吗?”
闻清辞:“她能想明白的。”
风引纳闷:“出身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祝尺:“每个人所考虑的不同。”
裴子澜:“长歌师妹一生最骄傲的就是她天元宗千金的身份,这一回,算是把她的骄傲撕得粉碎了。
而且,相信不管换做是谁,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都很难做到冷静吧。”
江也:“希望师妹能想通。”
张已:“一定要想通啊。”
方必清:“可不能做傻事啊。”
方知行看穿了他们的想法,道:“你们这么紧张长歌师妹,除了她是我们的师妹之外,其实另一个缘由,是不想她半途跑路,把掌门之位空出来吧?”
元斐摸摸鼻子,再一想这群同门是啥性子,道:“方师兄,我觉得你真相了。”
展月鸣:“同觉得。”
花满衣:“加二。”
路灵泷:“加三。”
元宝龄啃着一个凉了的包子,吃了两口,便不再吃,惋惜道:“好可惜,馅料的鲜香因为包子的热度消失而损失了。”
第1540章 长歌篇(八)
第1540章 长歌篇(八)
叶长歌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院落,她的状态,则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宁玉书一路都没吱声。
他猜,她应该是在想事情。
他也清楚,世人皆知的大道理和安慰人的话对于此时的叶长歌不起作用。
她那样豁达的性子,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也不需要谁来用长篇大论的道理开解她。
她目前真正需要的,是时间。
终于,叶长歌回到院落,绕进屋内,呆呆地坐在床榻上。
宁玉书打来热水,看了眼外面的时辰,明白这是天元宗弟子安置的时辰。
见她迟迟没有睡意,却习惯性地坐在床榻之上,他端着水过去,用手拧了湿帕,拉过她的一只手替她擦拭。
湿帕传来的温度,让叶长歌回神。
她也没有收回手,任由宁玉书帮她清理:“父亲刚刚是不是很生气?”
宁玉书单膝跪地,蹲在她的身前。
闻言,他替她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
想到叶鹤之方才激动的情绪,宁玉书点头,道:“掌门生气是正常的,他虽然不是长歌姐姐的亲生父亲,但他却是世上对你最好的长辈。”
在他看来,血缘不重要,养育之恩才大于天。
叶长歌能成为今天的样子,是源于叶鹤之对她的悉心教养。
也是因为叶鹤之,才会让她拥有常人无法相比的心性。
这些,都是让叶长歌受益一生的东西。
擦洗完一只手,叶长歌望着他拉过自己的另一只手擦拭,再看宁玉书的容颜时,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也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孩童竟然已经比她高出那么多。
他也比她想象中成长的更快。
在叶长歌的记忆里,宁玉书还是初次见面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叫她姐姐的孩童。
可她如今才意识到,不管是小时候的小玉书,还是长大后的宁玉书,一直很会照顾人,也很会观察周边人的情绪。
尤其,他特别会照顾她。
他记得她的喜好,甚至连她喜欢什么样的衣裙首饰都了若指掌。
他们之间,说是她在照顾他,倒不如说是他在照顾她,也是他一直在包容她的坏脾气。
想到叶鹤之,以及他眼里涌现的怒意,叶长歌意识到,她的态度才是令叶鹤之生气的源头。
她垂眸,像是泄了气一般:“我刚刚所说的,所做的,是不是都让父亲很失望?”
宁玉书细心地帮她擦拭着手指,轻笑一声,道:“没有。”
叶长歌:“真的?”
宁玉书:“嗯,掌门生气的缘由,不是长歌姐姐的犹豫和沉默,他只是觉得你过于看重身世了,也过于看重外人的偏见而已。
而且,他是长歌姐姐的父亲,对他来说,你是他一辈子的骄傲,他会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也永远不会对你感到失望。”
叶长歌心里一暖:“那我是不是很有福气?”
宁玉书:“长歌姐姐,你不是说过吗?
你的命贼好。”
叶长歌早忘记了这话,经他一提,才想起来这是她前几年在九皋对谢神棍说的话:“没想到你还记得。”
第1541章 长歌篇(九)
第1541章 长歌篇(九)
宁玉书举目,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睛:“记得。”
当然记得。
她说过的每句话,可能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但是他会一直记得的。
待擦洗完双手,叶长歌仍旧没有睡意。
一阵晚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也使得她的神智更清醒了。
宁玉书也看出来这一点,他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把湿帕丢进水盆之中,转而望着她还没有脱掉的鞋子,问:“长歌姐姐,天色已晚,你还不安置吗?”
叶长歌:“我想喝酒。”
宁玉书:“那我陪你。”
于是,两人深夜去到了展月鸣的院落,并站在展月鸣平时埋酒的大树底下。
想到展月鸣上个月刚酿的杏花汾酒,叶长歌扛着锄头挖了两坛出来,然后带着宁玉书悄摸摸走了。
展月鸣早听到了动静,只是没有出面阻止。
人在发愁或者失意的时候,酒是一种非常好的东西。
它能够麻痹人的神经和大脑,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还能让人把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
然而,每个人该面对的,醒来后还是要面对。
长歌师妹难得来他院落里挖酒喝,他便当看不见算了。
想到其他只要一想喝酒就往他院落里跑,且大半夜扛着锄头挖酒的同门们,展月鸣便觉头疼。
每个月酿得酒就那么点儿,他们给挖完了,他都没喝多少。
想想都亏。
展月鸣郁闷啊。
当晚,宁玉书陪着叶长歌大醉一场。
等叶长歌发泄够了,直接抱着空了的酒坛睡过去后,他才拎着酒壶,侧目望向睡着的叶长歌,沾着两滴酒的唇边,荡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之后几日,叶长歌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连出院子的次数都比以往少了。
阿厌等人每日都会去跑叶长歌院里坐会儿,陪她说话。
很快,又有一件事发生。
在叶长歌的身世没有被爆出之前,前来求娶叶长歌的男修不少。
而在叶长歌的身世被暴露以后,那些曾经千里迢迢跑来求娶的男修却像是全都死光了一样,一个也不再来。
而天元宗有关掌门之位继承一事也因此搁置。
如此,外界的传言更多了,还说叶长歌这回没有了继承掌门之位的资格。
甚至乎,在那些人的嘴里,叶鹤之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人,也是时至今日才得知叶长歌的身世。
叶鹤之对此统统不理会。
这日,叶鹤之正在处理事务,就听弟子来报,说是有人前来提亲。
而对方求娶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现如今声名狼藉且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叶长歌。
对方许的,还是正妻之位。
看完拜帖后,叶鹤之冷笑,让弟子出门把人迎接到广场。
五位长老也在。
大长老一针见血:“趁人之危。”
尹匩对此次前来求娶的人有些印象,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对方的名字耳熟:“潘冲?”
三长老:“就宗门以前的弟子,那个老想杀了清辞,还老围绕着长歌打转儿,却始终被长歌嫌弃的。”
四长老:“听说他继承了家主的位置。”
五长老眼露讥讽:“我该夸他专一深情吗?”
第1542章 长歌篇(十)
第1542章 长歌篇(十)
专一?
深情?
确实。
外界不明真相的群众,都会这么夸赞潘冲。
说起潘冲,大家之前或许不会有任何印象,毕竟云洲大陆出色的男修女修太多,压过他的人也太多。
可是这一回,潘冲的出现,会在云洲大陆扬名。
男修们会说:潘冲真傻,堂堂潘家家主,却求娶一个娼妓所生的野种为妻。
女修们会说:好羡慕叶长歌啊,明明是个娼妓所生连亲生父亲都不知晓是谁的野种,却能被天元宗的掌门当做女儿抚养长大,还有对她一心一意的潘冲痴情等候。
叶鹤之捏着潘冲亲手所写得拜帖。
以前的潘冲是天元宗的弟子,被阿厌教训过后,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在天元宗的弟子生涯。
叶鹤之那时想着,过往的事无需深究,觉得潘冲也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便毫不在意。
而今再看,当初那个一心为父报仇的弟子,已经在下山回到家族后,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且还变得狡猾了。
这样一串接着一串的计策,至少,当年还不够聪明的潘冲是想不出来的。
大长老:“长歌一事,怕是由他一手主导。”
尹匩:“言之有理。”
三长老道出潘冲心里所想:“先把长歌的身世丢出来,把长歌的骄傲踩烂,让长歌因此丧失了自信,也让天元宗一下子成为了被议论的对象。
这时,他再跑来求亲,不仅给世人留下一个痴情的印象,还能顺手给我天元宗一个人情,再让长歌对他改观,有可能还会使长歌对他倾心。”
四长老嗤笑:“一石三鸟。”
五长老嘲讽之色更重:“名利双收。”
大长老神色一冷,评价道:“此人有些心思,也还算聪明,可惜,手段过于下作。”
尹匩:“心思卑劣。”
三长老:“该打!”
四长老:“可废!”
五长老:“掌门想怎么做?”
叶鹤之将拜帖往地上一扔,满眼轻蔑,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当场发怒,只道:“走吧,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曾经的天元宗弟子,看一看多年过去,他究竟成长成何种模样了。”
与此同时,阿厌等人也得知了潘冲上天元宗求娶叶长歌一事,一齐赶往广场。
宁玉书得知的时候,眼底划过杀意。
叶长歌听闻此事,只愣了一会儿。
她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潘冲是谁,脑海里浮现对方大致的模样。
叶长歌蹲在一堆长得茂盛的花草间,手里端着一盆水,另一手放在盆里,指尖沾了水。
她再抬手一甩,把指尖的水洒在了花草上。
同时,她的裙摆处沾了一些泥土,瞧着有几分狼狈,也透着几分随性。
宁玉书站在一边,只一瞬,就琢磨透了潘冲的心思。
叶长歌浇完水,把盆里剩下的水直接泼在了泥土里。
她起身,伸了伸懒腰,瞧了眼弄脏的裙摆,意识到自己还未梳洗,她道:“我是不是应该去一下广场,见见这位曾经的同门,顺便再感激一下他对我的情根深种?”
宁玉书:“我听长歌姐姐的。”
叶长歌没那么聪明,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更没有把怀疑的对象落在潘冲身上,只道:“我如今的年纪,好像早已经过了女子议亲的最佳阶段。”
第1543章 长歌篇(十一)
第1543章 长歌篇(十一)
叶长歌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也不喜欢把事情弄得复杂。
因此,当她全心全意把所有精力放在修行上时,她对周遭所发生的一切所给与的反应是迟钝的,甚至还会忽视很多。
比如:年纪。
要不是经历这回的事情,要不是得知潘冲来提亲,她都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云洲大陆的女子,大多在十五六岁时议亲。
有的更早,被双亲早早的许了人家。
比起她们,叶长歌是幸运的。
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来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
因为,叶鹤之给她的成长环境是跟弟子们一视同仁的。
在天元宗,也没有女子必须要学习闺阁礼仪以及三从四德的规矩,更没有限制女弟子们平时的行为。
只因,叶鹤之从未看低过女子,他在用行动无声的反抗世间对于女子的定义。
想到这里,叶长歌郁闷的心情好转不少,她唔了一声,忽然道:“这个时候的我,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感激潘冲的一片深情,感激他没有嫌弃我出身不光彩,还愿意娶我?”
宁玉书:“他不配。”
叶长歌:“但世人一定觉得,我特别有福气,觉得我要是拒绝这桩婚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