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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憨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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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麦穗去。”

    李桂银说着,扯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巾要给葛凯森擦汗。

    葛凯森躲开葱娃的毛巾,往已割过麦子绑好麦捆的地界走去,有几个小娃子和妇女在那里捡麦穗。

    李桂银好笑:“这娃,我又不是大姑娘,你羞个啥。”

    葛凯健也在捡麦穗,他早就注意到葛凯森的动静,叫唤:“森娃,过来咱俩一块。”

    “大哥,你也捡麦穗呀。”葛凯森跑到葛凯健跟前。

    小娃子家有人作伴是件兴奋事。

    葛凯健几乎比葛凯森高一个头,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两人在一起反差明显。

    六月里的太阳很毒,捡了一会儿麦穗,葛凯健坐到麦堆上,从篮子里拿出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瞄见葛凯森舔嘴唇,他把水壶递给葛凯森,埋怨:“你咋连水也不带呀,割麦不喝水会渴死的。”

    “嘿嘿,我走得急,忘了带了。”葛凯森接过水壶也仰头开始灌。

    只喝了两口,水壶就空了。

    就这两口哪里能解渴,葛凯森朝四周看,他看到爷爷带着四叔和小姑也在喝水,葛凯森把头扭开。

    不管是爷爷还是四叔,都不会理会他的,他也不想去讨那个没趣。

    今天的白面没到手,孙颖梨拿葛益芬撒气,把葛益芬也赶到地里来挣工分,说是不养活吃白饭的。

    葛丁丑和王小爱一个割麦,一个捆麦,两口子不时会看一下自家小子,见葛凯森在那儿摇水壶,知道是水喝完了,王小爱又拿了一个水壶过来换了葛凯森手里的空水壶,还问他:“森娃,你妹子真会动了”

    今天是葛凯琳的生日,吉瑞丽一早先打发儿子儿媳吃了饭,而后自己去了前院,葛丁丑和王小爱领着葛凯健上工时,才一出门就听见孙颖梨骂葛辛丑,葛辛丑辩了一句,然后就是吉瑞丽的帮腔。

    两口子只听了几句,就拽着葛凯健上工了。

    这么些年,吉瑞丽和孙颖梨吵架都没啥新意。

    两口子也不怕吉瑞丽吃亏,要论打架,孙颖梨和葛泽中两人加起来都不是吉瑞丽一个人的对手。

    从小到大,两家只要起冲突,葛跟丑从来只是冷眼旁观,葛随丑嘴上叫嚷的欢实,人却离得老远,而葛益芬只会躲起来哭。

    “嗯,还哭了呢。”提起妹子今天的动静,葛凯森出了汗的小花脸上都是笑,说完又开始仰头灌水。

    “哎哟,你爸妈这下该松口气了。”

    嘴里这么说着,王小爱心里却在叹息,妮子有了动静,就是病有了转好的希望,这就意味着还要花大笔的钱,可这钱要从哪里来。

    王小爱的个头也不矮,有一米七左右,长得五大三粗,兴许是相处的久了吧,她的面相跟婆婆吉瑞丽越来越像,美中不足的是那往外凸出的两颗爆牙,使她的形象大打折扣。

    “吁,装车啦啊。”葛跟丑和其他几个汉子驾着牛车、骡车和驴车,人还没有到地头,离老远就扯着嗓子朝地里喊。

    “跟丑,等下送麦回去给森娃拿壶水来。”王小爱朝葛跟丑喊,还把手里的空水壶朝葛跟丑晃晃。

    打麦场就在村口,趁着卸车的空档,就能回家灌壶水。

    葛跟丑从车上拿了个水壶过来递给葛凯森,责备他:“这娃,咋这么粗心。”

    又叫远处的葛随丑:“随丑,你给我过来,你咋带侄儿子的,水都不带。”

    “三叔,我是自己来的,不关四叔的事。水壶你自己留着,赶车也怪费劲的。”葛凯森没接葛跟丑的水壶。

    “我来时他还没来呢,咋能怪我。”葛随丑扯着嗓子为自己辩解。

    葛随丑的长相,集合了葛泽中和孙颖梨所有的缺点,一米六左右的个子,近于正方形的脸盘,两只不大的眼睛,眉毛稀疏,稍有点塌的鼻子下,两片嘴唇稍嫌厚实。

    他嘴里为自己强辩,身子却由不得在往后退。

    “啥你让他自己来的,没等他那益芬呢,你是不是也让她自己来的”葛跟丑眼睛瞪起来,嗓门也相应提高。

    “他们磨磨唧唧的,我要等他们,得到啥时候呀。”葛随丑还嘴。

    葛跟丑二话不说,快步往葛随丑跟前跑。

    葛随丑早就预防着,可还是很快就被葛跟丑追上,葛跟丑一脚踢到葛随丑屁股,葛随丑“啊”的叫起来。

    “跟丑,你干啥。”葛泽中过来拉住二小子。

    “干啥又当哥哥又当叔叔的,把两个小的丢在后面他自己来,就不怕他两个遇到狼我不打他就不会长记性。”葛跟丑甩脱葛泽中的手,提脚还要往葛随丑屁股上踢。

    葛随丑比葛跟丑小八岁,从小被葛跟丑当娃子训,葛随丑这都已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葛跟丑还是没有改变习惯。

    “有我在这你还张狂,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葛泽中怒极,把他常年挂在嘴边的“忤逆不孝”祭了出来。

    “你就惯着他吧,早晚给你闯出祸来。”葛跟丑嘟囔着去装车。

    三父子在这儿吵,葛益芬趁机偷偷把葛凯森拉到一边,塞给葛凯森两个肉馅茄盒子,两人背对着人群,葛益芬催葛凯森快点吃。

    孙颖梨常年不出门,在家专心做家务,她做得一手好饭,就是在这个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她也很会打算,啥时候该多吃,啥时候该滋补,她是一点都不含糊。

    这不,大麦里天,她想到汉子和娃子干活辛苦,早饭还炸了茄盒子。

    社员们没有一个出声劝架的,不是他们冷漠,葛家这一家人常年都这样,人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0007章 姨姨

    “我今天碰到跟丑,说是凯琳会动了,这是真的”

    “姐,是真的,凯琳会动了,凯琳会动了,她还哭了呢。”

    “哎哟,我就怕你这样,凯琳会哭是好事,你可哭个啥。”

    “姐,我这是高兴地,凯琳会动了,凯琳会动了。”

    葛凯琳醒来第五天,郝沈梅的姐姐郝沈翠骑着车子赶来看望。

    郝沈翠的婆家是柏村的,葛跟丑正跟柏村的一个姑娘处对象,时不时会去柏村。

    郝沈翠姐弟三个,郝沈翠是老大,面相跟郝沈梅很像,个子比郝沈梅高了半头。老二叫郝沈青,在部队上工作,早年天南海北的跑,这两年才在京城安定下来,郝沈梅最小。

    除葛凯琳醒来当天,郝沈梅又哭又笑了那么一会儿,这几天,郝沈翠都如往常一样照顾着葛凯琳,脸上的笑容多了,笑声也爽朗了许多。

    郝沈翠一来,郝沈梅这五天以来憋在心里的各种情感,高兴、委屈、担忧、后怕,纷纷喷涌而出,只反反复复念叨着“凯琳会动了”,眼泪止不住一个劲的流。

    郝沈翠嘴里劝着妹子,自己也跟着抹泪,不过很快就擦干了眼泪,眉毛却皱了起来。

    是呀,外甥女会动了,说起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接下来咋办

    原先外甥女就那样不死不活的躺着,连医生都说没希望了,所有人都抱着好歹是条命,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日子也就一天天拖过来了,估计妹子的心都已经麻木了。

    可外甥女这一醒,意味着病就有好转的希望,那后续的事就多了,检查身体得花钱,打针吃药得花钱,养身子得花钱,说来说去,终归为一点,就是钱的问题。

    外甥女这可不是一般的头疼脑热,在村保健站就能解决了,这得上大医院,钱从哪里来。

    等郝沈梅哭够了,郝沈翠问:“王医生咋说”

    郝沈梅摇头:“王医生只说给妮子吃好点,别的没说啥。”

    郝沈翠叹气,王医生就是本村人,不是得了大病,村里人有病都找他看,他对每家的情况都了解,像外甥女这样的,没有钱,说啥都没用。

    “那辛丑咋说”盯着葛凯琳弱的几乎透明的皮肤,郝沈翠问。

    “他还跟往常一样,把水瓮担满,能干的活都干完才走的。”郝沈梅抽噎。

    “哼,就他那个怂样,我就知道他不会说啥。”让妹子过得这么苦,郝沈翠一直对葛辛丑有怨气。

    “姐,辛丑对几个娃比我对娃都好,他也不是不想给凯琳治病。”郝沈梅知道姐姐心里在想啥,出口替葛辛丑说好话。

    “好又管个屁用,他有那骨气让娃们吃好点”郝沈翠不依不饶。

    “唉。”郝沈梅长叹一声。

    姐姐说的是事实,她无可辩驳。

    姊妹两个一时没有话说,静静地盯着沉睡的葛凯琳,各有心事。

    “妈。”

    一声轻似初生猫叫的呼唤,把两人的心思拉了回来,郝沈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凯琳,是你说话你叫妈了”

    “妈”葛凯琳又叫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从郝沈翠来,葛凯琳就在听两人说话了,只是没有睁眼。

    几天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话,没力气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记得前事,可也知道郝沈梅并不是自己的妈,她来到这具身体时,亲眼看着原身的魂魄满脸解脱的神态,越飘越远。

    忽然开口叫别人妈,她心里还是一时接受不了。

    “哎,哎,好,好。”郝沈梅一叠声地答应,眼泪又开始流。

    郝沈翠拍拍郝沈梅的背,轻声哄逗过来:“凯琳,我是你姨姨,你认得我吗”

    “姨姨”葛凯琳乖巧地叫了一声。

    “哎,好妮子,有你这一声姨姨,拼死我也要让你吃好点。”郝沈翠也开始抹泪。

    郝沈翠婆家的老封君还键在,九十多岁的老奶奶了,耳清目明,脑子一点都不糊涂,老人家坚持,只要她还活着,就不准分家,郝沈翠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和妯娌几个在一个锅里搅合。

    不过,郝沈翠的汉子是五兄弟里最小的,最受父母和奶奶的宠,也是家里唯一吃公家粮的人,郝沈翠自己也能干,她两口子在公婆跟前受的待遇,跟郝沈梅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郝沈翠的汉子在县机关当大师傅,免不了会得些油水,每次拿回家的肉呀菜呀的,郝沈翠都会私藏一点,偷偷给郝沈梅家送来。

    她自己的厨艺也不错,兼做媒婆和接生婆,村里有个红白喜事,她要么是主厨,要么是大媒,她说要让葛凯琳吃好点,就一定说到做到,最起码会比以前吃的好点。

    “我咧我咧,凯琳,叫大哥。”

    正在院子里玩的葛凯健冲进来,凑到葛凯琳脸上方,兴奋地小脸通红。

    呵呵,主要是在太阳底下晒的。

    麦假结束,葛凯健恢复了每天上学放学的规律,每次学校都已经放学了,奶奶和爸妈都还没有下工,他都是先来前院大娘娘家玩一会儿。

    等葛凯森和葛凯拓回来,就意味着队里下工了,奶奶和爸妈也回家了,可葛凯健还是舍不得回家,非要等听到自家奶奶和爸妈在后院叫唤自己,才回家去吃饭。

    “大哥。”葛凯健轻轻叫唤一声。

    “哎,再叫一声。”妹子的声音好小,葛凯健不满足。

    葛凯琳却眼睛一眨一眨慢慢地闭上了,她已经醒了半天,这会儿好想睡觉。

    为这几声轻似猫叫的话音,郝沈翠和郝沈梅两人又激动了半天。

    郝沈翠想起个事:“健娃,凯琳病好了,她爷爷奶奶过来看过没有。”

    她不直接问郝沈梅,郝沈梅对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想听实话。

    “没有没有。”诸葛健的圆脑瓜子直摇。

    捏住鼻子学娘娘腔:“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憨憨,你竟敢忤逆不孝。笑笑笑,一个憨憨也把你乐成这样,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第0008章 打砸

    松开手换了口气,葛凯健捏着鼻子接着学:“不是憨憨是啥,这都好几年了,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这还不是憨憨。哭是人就会哭,会哭就不是憨憨啦”

    郝沈翠瞪眼:“这是她奶奶说的”

    “嗯嗯。”葛凯健点头:“我奶奶还和她吵了一架咧。”

    “健娃,你说说,到底咋回事”郝沈翠急了眼。

    郝沈梅接腔:“姐,你就别问他了,他说的这些还不都是跟别人学的,话越传越走样,还是我告诉你吧。”

    葛凯健急得辩解:“大娘娘,我刚才是在学别人说话,不过这话真是我亲耳听到的。”

    郝沈梅拍拍葛凯健脑袋顶:“好了,我相信健娃,你出去玩吧,我跟姨姨说说话。”

    “哦”

    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沉睡着的葛凯琳,葛凯健不情不愿出了屋子,好想再听妹子叫大哥。

    诸葛健在院里玩,屋里郝沈梅小声说了葛凯琳生日那天,葛辛丑拿白面回来,被提前等在院里的吉瑞丽全部提进自己屋,由此引发的吵架之事。

    躲在窗跟下偷听的葛凯健,恨得咬牙切齿。

    “那健娃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了”郝沈翠的声音忽地提高。

    郝沈梅冷哼:“那边早盼着凯琳咽气呢,这样也好腾出人手多干活多给他挣工分。”

    “不行,我外甥女不能让她这样咒,我找她去。”

    “姐,你干啥去。”

    “你别管,好好看着凯琳,不准出来。”

    屋里“腾腾腾”的脚步声往门口来,葛凯健来不及装样子,郝沈翠已经掀帘出屋,气冲冲往主屋那边去。

    郝沈翠进了主屋,孙颖梨正光着膀子擀面条,瘪瘪的两条乳房像长长的细布袋,几乎要垂到案板上,随着她擀面条的动作,前后摇摆。

    老话说多子多福,农村妇女大多没有节育这一说,妇女生娃多,一般也都是当妈的自己喂奶,直到不能生,没有奶水为止,久而久之,妇女的乳房就成了孙颖梨这个样子。

    孙颖梨人胖,天气又热,她家里等闲也不会有外人来,这会儿家里就她一个人,孙颖梨干脆脱了上衣,就这,她还是热得直喘气。

    郝沈翠进门就笑眯眯的问候孙颖梨:“娘娘,忙呢,哟,中午吃面条呀,看娘娘累成这样,要不,我来帮你”

    说着,郝沈翠伸手去拿孙颖梨手里的擀面杖。

    “他姨来啦,不用不用,进门是客,哪能让你擀。”孙颖梨说着客气话,手上已经松劲。

    “娘娘,你是长辈,我这个当小辈的就该帮你干活,来给我吧。”郝沈翠从孙颖梨手里把擀面杖拿了过来。

    “哟,那我就不客气啦,你伯伯说中午想吃凉面,我就给他擀点。”孙颖梨喘着气坐到炕沿上,拿起炕上的手巾擦汗。

    “是吗,你这吃着我妹子孝敬的白面,昧着良心虐待着我妹子的娃,就不怕噎死”郝沈翠脸上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恶狠狠的味道。

    “他姨,你咋说话呢”孙颖梨的脸顿时拉下,起身想从郝沈翠手里拿擀面杖。

    “咋说话就这样说话。”

    郝沈翠抡起擀面杖,面盔两下就变成碎片。

    砸了面盔她还不解气,抡着擀面杖里间外间一通乱砸,挨着啥砸啥。

    “你干啥”

    孙颖梨尖叫,追着郝沈翠抢擀面杖,她缠着小脚,郝沈翠又正值壮年,她哪里是郝沈翠的对手。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除了桌子椅子之类的结实家伙什,屋里找不到几样好东西。

    郝沈翠拿着擀面杖在屋里又巡视了一圈,见已没啥可砸,低头对瘫坐在地上的孙颖梨冷笑:“凉面是吃不成啦,多喝点凉水吧,也好洗洗你们的良心。”

    把擀面杖扔在地上,郝沈翠语气轻蔑:“巴望自家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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