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他多半有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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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这熟悉的眉眼,洛云朔忍不住伸了手细细摩挲,明明是自己最喜爱的样子,从前自己怎么就屡屡针对呢!
“惊羽,我中了锁情,现在解开了。”心中千言万语,最后也就说出了这么一句。万千愧疚悔恨心疼的情绪,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到惊羽。
他无法想象,过往这六年时光里,惊羽是揣着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一次次的刁难,甚至折辱呢?
还有。。。。。。
他第一次拥有惊羽,那夜的经历于惊羽而言,恐怕说是噩梦也不为过吧。可他分明一直暗暗想着,等自己到了纳妃的年纪,就叫母后将惊羽许了自己,他会一辈子守着惊羽一个,绝不像父皇那般朝三暮四。
可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久远的记忆中,似乎都还残留着血腥气,他那夜毫无保留的力道弄得惊羽遍体鳞伤。他还常常对惊羽说些诛心之语,六年,惊羽是这么一个人撑到现在的。
惊羽被洛云朔拉着坐下,又听着这么一句,带着歉疚的话,心绪繁杂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可他真切地感受到,主上回来了。
他从前那个天性纯善如冬日暖阳的主上回来了。
第七十五章 怪异
“是。。。。。。是属下无能,竟不知主上被种了蛊。。。。。。”惊羽眼里隐隐泛出泪光,他的主上出了这样大的事,他竟毫无所觉,若非今次误打误撞,解了这锁情,惊羽难以想象,往后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他自己怎样都好,哪怕死在主上手里他也甘之如饴,可若是主上根本不是本意如此,却要到最后才被迫清醒地接受现实,那有多残忍?
“别怪我,惊羽,别怪我!”洛云朔一把搂住惊羽,将头埋在惊羽脖颈之间,他万万想不到,明明被自己那样错待,惊羽没有一丝怨怼不说,甚至首先考虑的,竟还是他。
他何其有幸,能拥有惊羽这样满心都是自己的人啊!感动之余,更多的还是歉疚,这样好的惊羽,自己从前怎么忍心伤害呢,即便是中了所谓的锁情,也不该如此。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心智不见,轻易便叫人设计了!
满心的悔恨让洛云朔抱着惊羽,分毫不舍得撒手,不停重复着一句,“别怪我!”他很自私,即便明知自己这些年有多过分,仍旧想把自己困在身边,他想,他往后,一定会好好待惊羽的,绝不再欺负他。
惊羽能感受到主上突然而来的浓烈情感,心中惊疑,不知这是否是主上解了锁情之后的正常反应,他努力放软了身子被洛云朔拥抱着,一动不敢动。
良久,惊羽抬手轻轻抚了下洛云朔后背,他不知这样的动作是否会叫主上动怒,只是当下,他很想这样,他觉得主上似乎是需要安抚的。
幸好,回应他的是主上更深的拥抱,而不是忽然间的翻脸,暴怒。惊羽有些窃喜,主上是真的好了吧,再不回像之前那样,前一刻还抱着自己,下一刻就把自己掀翻在地。
惊羽的心情因为确认了洛云朔的“痊愈”而变得极好,甚至破天荒的扬起淡淡的笑脸道,“主上好了便好!”两人抱的十分紧密,口齿张合间,惊羽的下巴戳在洛云朔肩上,叫洛云朔感受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麻痒,心尖上的弦被撩动,稍稍松开环抱着惊羽的手臂,在惊羽颈间轻轻吮吸,小心翼翼如待珍宝,然后是嘴巴,鼻翼,眉眼。。。。。。
天色微熹,喘息声若隐若现。。。。。。
。。。。。。
阿念被风浸风染带回了他二人专门的营帐里,因着洛云朔的吩咐,她吃上了饭,喝着暖呼呼的米粥,将今夜在洛云朔和惊羽手上受得委屈忘得干净,甚至还有些感恩戴德,她都大半年没吃过米这么多的粥了啊!稍稍放凉了点,筷子一挑,是一层黏糊的米油,可不像她们平日里喝的那种粥,光可鉴人的!
居然还有糙米面的馒头,这一个下去,都能吃饱了!这羌南果真是粮食丰收之地啊!
可惜,她们可能没办法抢走这里的粮食了,忽然又有些伤感。
风浸风染见过不少人吃饭的样子,却从未见过阿念这种,捧着一碗粥,捧出了朝圣的虔诚。而且,旁人喝粥对着碗,即便大家闺秀们是用着小勺子慢慢舀,却是从未见过阿念这种,用筷子挑的,等粥面稍稍凝结出黏糊的块状,一点点挑了舔。
苗域的人吃饭,都这般怪异吗?看着这个此前叫他们闻风丧胆的苗域圣女,居然是这副作派,风浸和风染面面相觑。
第七十六章 稍待
眼看着这位圣女从黑夜吃到了黎明,居然还没有要停的意思,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决定不再给她碗里添粥,问就是没了!
阿念也不知是吃饱了,还是感受到了两人的心思,喝完手里这第九碗粥,便放下了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摸摸鼓鼓涨涨的肚子,一脸享受。
享受完了阿念睁开眼睛,一拍手,对着风浸风染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们真是好人!比你们家王爷好多了!他就会恐吓我!”阿念又恢复了少女灵动的样子,此前在洛云朔的营帐里留下的阴影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一般。
风浸和风染瞧着都啧啧称奇: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不过面上还是很有礼数地抱拳道:“姑娘客气了,再者,给你吃饱,也是王爷的吩咐。”他们可不敢冒领了王爷的功劳,虽然他们王爷估计也不稀罕这个功劳就是了!
此前营帐里发生的事二人并不清楚,不过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趟出来,王爷对惊羽的态度变化很大。
不过他们都是喜闻乐见的!惊羽真是不容易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惊羽自幼跟在洛云朔身边,六年前洛云朔接手踏雪楼的时候,惊羽也便跟着入了专司暗杀的落雨阁,一月之内连挑阁内十大高手,荣膺落雨阁杀手榜榜首,为洛云朔树立了绝对的威信。
这也是为何江湖皆知落雨阁第一杀手羽,却从未有人能够请动他出手的缘故,惊羽当这个第一,纯粹就是为了给当时未及弱冠的洛云朔掌管踏雪楼立威罢了。
也正因此,惊羽在踏雪楼下闻风,听霜,落雨三大分支之中一直都有着响当当的名声。江湖人慕强,他们更认绝对的实力,相较于作为主子的朔王,他们都更加敬佩“第一高手”惊羽。
可惜后来甚少能见惊羽出手,作为朔王的影卫,惊羽似乎只负责王爷一人的安危。只是听说惊羽在王府的境遇并不好,王爷对他非打即骂,动辄就是一顿重罚,刑堂的管事都常常偷摸着放水,就怕把这个好苗子打坏了。
风浸风染二人虽属闻风阁,专司情报,对惊羽这个落雨阁第一杀手却也是十分推崇的,推崇之余,便更加可惜,惊羽这样的人物,却是个影卫这样身不由己的身份,影卫是什么?那是连光都不见的存在啊!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王爷他终于开窍了。
自打从京城出发,洛云朔把昏迷不醒的惊羽亲自抱上马车,他们便感觉到王爷变了!惊羽就要熬出头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惊羽不知道怎么昏迷了!
现在好了,惊羽也醒了。
他们刚才进去都看见了,王爷可宝贝惊羽了,没准这场仗打完回京,王爷都能给惊羽一个名分了!
对了,说起打仗,他们又想起来了,王爷吩咐了天明之后去找他,他要拿这个圣女同苗域讲条件来着的!
风浸对着风染点头示意,便转身掀开营帐出去了,风染伸手让阿念继续坐着歇会,解释一句,“姑娘再稍待片刻,兄长去请示王爷,何时带姑娘去见。”
第七十七章 传信
阿念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连连点头,“好好好。”转念一想,又对着风染甜甜一笑,“哥哥,你能不能再给我两个馒头?”
生怕风染不答应,阿念十指交握抵着下巴扁着嘴,眼角稍稍耷拉下来,模样十足的可怜又娇气。
风染哪里见过这般会撒娇的女孩子?登时败下阵来,将他和风浸晨间充饥的四个白面的馒头贡献了出来。
他们是以朔王贴身护卫的身份入的营,饭食供应较一般士兵更好些。
阿念刚才啃了一个糙米面的馒头,于她而言,已经是大半年才见的美味了,如今望着手里白白胖胖的四个小家伙,感动的无以复加,眼角泛出了泪光,差点就要对风染以身相许了。
。。。。。。
却说去请示洛云朔意思的风浸,来到了营帐外头朝有些后悔。
营帐里喘息声极为克制隐晦,可耳目极佳的风浸岂会听不出营帐里头的人是做些什么才会发出这般甜腻,叫人脸红的声音。
他应该晚些来的。他们王爷正是需求旺盛的年纪,身边却连个暖床的侍妾都没有,惊羽这一睡月余,可不是把王爷憋坏了?
如今惊羽醒过来了,王爷能放过他才有鬼了!
抬头瞧了瞧时辰,决定还是再过一个时辰再来,方才是他草率了!
风浸转身离去,半道上迎面却撞见了季清黎。风浸识得这事王爷身边的那位及受器重的神医,恭恭敬敬抱拳行礼:“见过季神医!”
季清黎向来待人温和,略略颔首回礼,“浸护卫多礼了。”又见着风浸是从洛云朔营帐方向过来,遂问道,“王爷起了吗?”
风浸闻言摇头,一板一眼道,“季神医有事的话晚些再来吧。”说着回头望一眼,犹豫 了下,还是告知道,“惊羽昨夜醒过来了,王爷此刻还在办事,季神医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这样说着,又觉得他们家王爷过分了些,惊羽昨夜刚醒过来了,就这样操劳人家,王爷是个只顾自己快活的!
季清黎却是有些愣怔,不可置信地问道:“惊羽醒了?”语气极为诧异,瞧着竟是想要立时去探个究竟。
好在风浸在错身之际将人拉住了,“季神医,王爷在办事呢!”风浸不得不小声再度提醒一句,自己耳力极佳能听出来,及时退开来了,这位季神医怕是这样不管不顾冲过去,要把惊羽闹个没脸的!
季清黎这会儿回了神来,闻言轻咳来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抱拳道谢,“失礼失礼,季某方才太诧异了,光想着惊羽醒了,没注意其他。”
“那季某便先告辞了。”说着便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风浸见着季清黎快步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的耸耸肩,暗忖这神医脸皮有些薄啊!
却不知,季清黎快步离开,面色却是十分凝重,回到自己的帐中,便提笔写起了信:醒来,不安,生变。
极为简短的内容,即便被人截获也瞧不出何意,季清黎将纸条卷成小小一团,出了营帐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呼哨唤来一只信鸽……
第七十八章 解释
看着信鸽带着信飞走不见,季清黎仍旧无法放下心来,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踱步。
此前惊羽莫名陷入昏睡,他心里便生出了不安。惊羽身上藏着个秘密,连惊羽自己都不知道,却关系到他的生死。
若是被朔王知道,自己从小就是被埋在先皇后身边的一颗钉子,后来顺势又来了他身边,不知道会如何对付自己。
怕是要不得好死吧!可他别无退路。。。。。。
。。。。。。
日上三竿时,惊羽忽然惊坐起来,身上密集的细密酸痛叫他略略蹙眉,望见边上沉沉睡着的洛云朔,眼中露出些许迷茫神色。
想起过往种种,不知何故,忽然之间,惊羽觉得自己便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主上全然交付了自己所有?即便身为影卫,为主尽忠是职责所在,可他自己呢,怎么好似连一丝自我也没有了?这些年何以即便面对主上种种刻意刁难,几番凌,辱,未生出半分怨恨之心?连心凉都没有。
若真是如此,他何以此刻却又念起五年前主上第一次欺上他身时那句句剜心之辞,何以又念起六年间次次刁难,何以,又念起三年前那个无缘的孩子。。。。。。
手不自觉放在下,腹之上,当日那骨肉剥离的痛楚仿若再现,激地惊羽狠狠打了个颤。
不经意的动作牵动了一旁的洛云朔。他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瞥见了已经坐起身来的惊羽,伸了手轻轻一扯,又将惊羽带倒入怀中,在那唇上落下浅浅一吻,犹嫌不够地对着惊羽一张脸蹭啊蹭的,“再睡会儿,昨夜累着你了,今日,你就在帐中歇着。”
“对了,昨夜未同你说,你之前在府里忽然便昏睡了,圣上又下了旨让我领兵出征,我不放心,便将你带着了,如今我们在羌南城外。”
“等打完这场仗回去,我便请旨立你为妃。”他父皇同不同意他却是无所谓的。
轻柔的话语犹如羽毛般撩动惊羽的心弦,叫他又念起,对了,主上之前待自己种种,皆是因为锁情。
他是不能怪主上的!不能!
可惊羽还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挣扎,他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好奇怪,为什么一夜之间,便总是想起主上从前待自己种种不好。以致于他明知主上也是生不由己,心中却还是生出许多酸涩委屈来,分明从前即便不知主上心不由己,也不曾这般过的。
“惊羽,你怎么了?”洛云朔显然也注意到了惊羽的不对劲,柔声问道。
“没。。。。。。没怎么!”惊羽摇摇头甩开脑中纷乱的思绪,出口又是一句,“属下还未饮下避子汤。”
就好像刻意揭开从前的伤疤似的,惊羽问得十分直接。
洛云朔一愣,将怀中惊羽又搂紧了些,想着惊羽昨夜虽然未表现出任何委屈不平,但经年错待,到底还是难过的,洛云朔抵着惊羽额头深深一吻,而后常常叹息一声,解释道,“你三年前小产伤了身子,季清黎说你不宜再有孕,所以,这几年一直让你避着。”
第七十九章 纷乱
“而且当年洛云明给你用了不少猛药,种种毒性在你体内缠绕,季清黎也无法全解,只能配了方子给你养着,不过你的身体也不能再摄入旁的药,所以这些年,伤了也不给你用药。”
“对不起,惊羽,是我的错,这些年,委屈你了,再不会了!我找到根治你的法子了,回京就叫季清黎想办法!”洛云朔再度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又想起玄槿是惊羽哥哥的事还未告知他,准备回京之后,给他一个惊喜。此时便没有多提。
惊羽着实未料到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
对于洛云朔说的能根治自己的法子倒是没放在心上,只依旧奇怪自己心中忽然而起的种种纷乱念头。
就好像被压抑了许久的本性,一下子释放开来,叫他自己都无所适从。
一面是忽然汹涌而来的,对主上经年折磨的委屈怨恨。
一面又是理智告诉自己,主上自己也是不愿这般的,只怪造化弄人。
他一遍一遍去回忆从前用来安慰自己的,十七岁以前待自己种种的好,还有幼时,从不将自己当作侍从甚至会主动保护自己的那些过往。
可他发现,他一面回忆着这些,却又一面忍不住回忆起这六年主上一次又一次冷着对自己说:“惊羽,你怎么不去死。”
还有三年前,在明王府的地牢里他痛的死去活来,熬过了血肉生生剥离的痛苦,却在醒来时,被主上问了一句,“惊羽,你没有出卖本王吧?”
凡此种种,惊羽不愿意去回忆,可那些过往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他的意识之中,叫他冷汗涔涔。
“惊羽,你怎么了?”洛云朔惊觉惊羽有些不对,忙把人搂进怀中,抬了手准备去擦惊羽额前的汗,却冷不丁被惊羽一把挥开。
甚至怀中温热的躯体也挣脱了去。
惊羽挣脱了他的怀抱,还挥开了自己要给他擦汗的手。
这个认知叫洛云朔心伤之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