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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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我问你;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班鸣岐头更低了; “母亲,我克死三个姑娘了。”
大夫人便又哭道:“我不准你这般说!人家岚岚根本不信这个,她是云州人,你五叔母不信,她也不信。”
她一锤子定音,“鸣岐,你要是喜欢她,我就为你筹谋,你要是放弃,我就另外为她找婆家。”
“没的因为你怕这怕那,就要人家姑娘等吧?”
班鸣岐猛的抬头,“找别的婆家?”
大夫人看他松动,连忙道:“是啊,自从在英国公府被长公主看重之后,你知晓多少人想要结识她么?”
“只是岚岚不喜欢出门,一个都没有接帖子,只说是病了,如今她可是香饽饽。”
大夫人确实很着急,这么好的闺女,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她说,“咱们家不看重家世,只看重人品,岚岚的人品,能力,哪一样不好?”
班鸣岐自然知晓哪里都是好的。但还是担心,“母亲,无论如何,我还是有些害怕。若是我害死她——这该怎么办?”
大夫人呸了一句,“什么克妻克夫的,本来就是无稽之谈!枉你还是君子呢,信这些有的没的——我就这么说吧,单就傅家那小子,虽然蠢笨不堪还矮小不威,但你要是不抓紧点,他也能将人抢过去。”
“人家其他的可不比你差,跟岚岚有自小的情义,傅妃是他阿姐,外甥是十四皇子,还有他爹,也是京兆府尹,如今不比你爹差!儿啊,你醒醒吧,你要是不努力点,你还想美人呢,你连个人都守不住了!”
如此一顿威逼利诱,班鸣岐本就不坚定的心摇摇欲坠,他拿出龟甲,在上面投了几卦。
妻财临大安,临青龙。
大喜之兆。
这让他的心微微安定了些。大夫人看了直摇头,“你啊,心无安定的时候,才会神明趁虚而入。我瞧着,你通得要成婚了,不然往后青灯伴古佛!”
但到底还是高兴的,“鸣岐,你别倔,我瞧着岚岚也是欢喜你的,你啊,就好好珍惜,把日子过好,红红火火,阿娘和你阿爹就放心了。”
班鸣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下午折夕岚过去的时候,他努力的在做走马灯。
他认真道:“你想在灯纸上画个什么样式的呢?”
折夕岚:“走马灯,自然是马了。”
班鸣岐:“你还可以添上很多想要的东西,我都能画。”
这样啊……
折夕岚抱着腿坐在榻上,一边想一边道:“我还想要一把弓,一把刀,其他的……嗯,没了。”
“就一把弓,一把刀?”
这夕岚点头,“太多了不好看吧?”
班鸣岐:“也是。”
他说,“自古留白多一点,便也多些意境。”
他作起画来就顾不上吃饭和说话,折夕岚便自己拿出一本书看,她看的是史书。
这本书她翻过了无数次,每一年都要从头看到尾,每看一次,都有新的感悟。
比如第一篇就写的天地初开有帝王的故事。
最初的时候,皇位不是皇帝的儿子继承,而是有能者居之,后来初代皇帝黎生了儿子,决心把皇帝之位传给儿子,这才慢慢的变成了如今的一家相传。
盛长翼当初教她,“所以连皇位都是这般变化来的,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小小年岁的她盘腿坐在院子里,好奇的问他,“那要是当初帝黎没有将皇位传给儿子,会不会如今还是有能者居之?”
盛长翼摇头,“即便黎不成帝,必定有其他的人成帝,最后还是会走到现在。”
但无论过去多久,在什么时候,帝位都是可以被推翻的。
他认真的告诉她,“若是皇帝昏庸无道,就会有人出来正道。”
折夕岚当时不懂,她觉得这些事情离她太远了。现在再次重新看,她也觉得这些她不懂。
但是她今日又明白了一点点盛长翼的话,有些东西是必然的。
等她看完第一篇帝王纪,就见班鸣岐已经快要画完了。
她被他的画作吸引了过去。
在画纸上,一个姑娘穿着红衣,不见得华丽,却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她背着长弓,腰间挎着刀,骑在马上,正拿着一副画看。
若是仔细看,便能看见她手上拿的画作,就跟手上这副。
画中画啊。
她觉得惊讶,“表兄,你委实厉害。”
“画的很好。”
班鸣岐脸红起来,他其实也有小心思的。他不会射箭,也不会耍大刀,而想让这张画上有自己的痕迹又不让表妹反感,便只能添上这幅画做镜像。
折夕岚便将画认认真真再看一遍,再次确认,“我很喜欢,表兄,多谢你。”
班鸣岐摇摇头,“不用谢的,表妹喜欢就好。”
他道:“我今年断了腿,是不能去冬猎了,但之前也是去过的,表妹,我为你画一副南山的堪舆图吧?我知晓你不会迷路,但有些地方没去过,万一不知晓在哪里,拿出堪舆图看看就好。”
折夕岚求之不得。但她问,“会麻烦你吗?”
班鸣岐:“怎么会呢?”
他还道:“这两日我再把这走马灯画纸糊上去,全部做好,你还能拿着去冬猎,到时候就挂在帐篷外,多好看。”
折夕岚再次认认真真道谢,“表兄,你真好。”
班鸣岐的小鹿连着撞了好几天,幸而鹿头强壮,这才没有撞死。但也微微撞出了些毛病,撞得脑袋晕晕乎乎,整日里笑得痴傻。
大夫人就觉得稳了。拉着五夫人准备聘礼,“你说,我该送些什么呢?”
五夫人也满意的很,“随你随你,不过是从你这边挪到鸣岐那边,有什么可想的。”
大夫人:“那也要郑重些。”
期间,她还送走了傅家兄妹。傅大人和傅夫人亲自来接的,大夫人本以为傅履还会闹一闹,谁知他爽快的很,让小厮背着就走了。
只是让傅师师气喘吁吁的跑去折夕岚那里说了一句话。
“我回去找他了,等我找到了,再跟你说。”
这话谁也没明白,但瞧着不是坏事。
大夫人唯恐这小子耍滑,旁敲侧击,“岚岚,傅家二少爷瞧着不聪慧,他在咱们家里说的话,我这心里不踏实……”
班明蕊和五夫人就对视一眼,听着直笑——问话就问话,怎么还贬低别人呢?
折夕岚也笑了,道:“是他之前的仆从,因着帮他做事被发卖了,他心里念着仆从的好,却又不敢做什么,连将人寻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只敢把现在的小厮改个同样的名。”
“我家跟他家当年是相隔住着的,那仆从也常见,我便没忍住,问了他为何不去寻,想来因为这个,便让师师传了话给我。”
她道:“不瞒您,前几日我就托付姨母去寻人了,他寻不寻的,我也不在意。”
这话说出来,大夫人欢喜,又是敬重她的人品又是高兴她的坦诚,还有她对傅履明明白白的不喜欢。
反正,她一点也挑不出折夕岚的毛病。
晚间回去的时候还跟南陵侯道:“许是苍天真看不下去了,给我们送来这般的好儿媳。”
要去佛前烧三炷香的。
很快,便到了腊月十七。
这一日她们就要去南山了。大夫人和五夫人早早起来,招呼四个姑娘梳洗打扮。折伯苍今日也去,但他是个孩子,不用装扮太精致,只穿了一件新衣裳,一双新鞋子。
他坐在一边看书,班明蕊瞧见了就笑,“你这般,将来是要考状元的吧?”
折伯苍点头,“嗯,考状元。”
折夕岚笑着将他唤过来,“到了南山,不要乱跑,也不要多话,听见没?”
折伯苍:“听见啦,严家书馆里面的朋友们都去,我跟他们约好一起读书的。”
折夕岚一听,反而劝道:“那还是别读了,马上过年,又是去冬猎,歇息歇息吧。”
班明蕊换好衣裳出来,笑着道:“你啊,真操心。”
一行人出了门,班三姑娘和四姑娘依旧是满头珠翠,大夫人正劝,“是去骑马的,又不是赏花宴,你们这般不好。”
班三姑娘却道:“今日只是进山,又不是真寿辰,明日再穿骑马服吧,阿娘,我们有分寸的。”
大夫人叹气,“随你,随你,到时候被人讥讽了,别来找我哭。”
班四姑娘小声娇笑,“母亲,您多心了。”
折夕岚就偷偷跟五夫人道:“我最初觉得大夫人是好人,便是觉得她对四姐姐也这般好耐心,实在是难得。”
五夫人难得认同。
她看看家里三辆马车,道:“可惜了,今年鸣岐不在,往年他还能在陛下身边吟诗呢,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折夕岚却有些庆幸。她今日去冬猎,定然会碰见随游隼,若是发生争执,最好是不被外人发现。
尤其是不要被班鸣岐看见。
表兄实???在是个不错的未来夫婿,昨日还因熬夜做走马灯熬得两眼发黑,只是倒霉,画纸是糊上去了,却里面忘记放蜡烛。
他想重做又来不及,只能拿回去重做。
他便又玄玄乎乎的给自己又起了一卦,说是大凶。折夕岚蹲在一边看他脸上变化来变化去,笑得不行。
他就拿着龟甲看过来,灯烛照映,见了她笑,本来郁闷的脸瞬间灿烂成花。
他认真说,“表妹,坏卦不灵的。”
折夕岚就又大笑起来。
她想,表兄真不错啊,这般的心性,最好相处。
于是不由得又求神。
——神明保佑,此去顺顺利利,无灾无难。
作者有话说:
好啦,这一卷是铺垫情感,结束。下一卷是冬猎开端,修罗+追妻为主,大家一起哭哭笑笑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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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今日出京的马车多; 一路上走的慢。五夫人早早想到了这个问题,便在马车里放置了不少吃食,生怕孩子们饿肚子。
折伯苍很兴奋。他拿出自己炒的瓜子一人分一点; “先礼后兵”,而后开始大吃特吃糕点。折夕岚笑着劝道:“倒是没人跟你抢; 只还不知道多久到南山呢; 你别吃这么多,不然要如厕怎么办?”
这倒也是个问题。
他马上就不敢多吃了。便自得其乐的拿出书来看。
五夫人逗他,“伯苍啊; 你读书半月有余; 可曾学到什么新诗?”
折伯苍点头,“有的。先生听闻我要去冬猎; 便教了我们好几首冬猎诗。”
他站起来; 深吸一口气,小手背在后头,摇头晃脑,“烈烈寒风起; 惨惨飞云浮。霜浓凝广隰; 冰厚结清流。”
折夕岚咬一口糕点; 正要笑; 就听见外头有人接着吟诵后头的诗句; “金鞍移上苑; 玉勒骋平畴。旌旗四望合,罝罗一面求。”
她脸上的笑意就渐渐的消失不见。
真晦气。
班明蕊好奇的撩开帘子看了看,又放下; 轻声道:“是随家探花郎。”
不说随家排行第几; 不说官位; 一句随家探花郎就足够可以让众人都知晓他是谁。
折伯苍就哇了一声,“我知道他,先生常说他是不世之材,还说他以后定能名列名臣策。”
此时,随游隼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只是刚刚停留在五房的马车外,听见有读书声便接了一句诗而已。
而后又打马到大房的马车旁,声音不高不低,问道:“南陵侯爷,鸣岐可在马车里?”
南陵侯早撩开帘子等他过来了,闻言笑着道:“他一月前摔断了腿,如今正在家休养。”
随游隼佯装惊讶,“还想跟他好好吟诗作对,如此,便是今年的憾事了。”
他彬彬有礼,气质卓绝,勒着缰绳坐在马上,穿着圆领圆袍窄袖的上衣,袖上套有玄色护腕,腰间佩戴同色的蹀躞腰带。
这种装扮是前朝传下来的,在本朝很是时兴,男子骑马大多这般穿,但是在南陵侯的眼里,除了宴鹤临之外,没有一个人能跟随游隼比。
如今,宴鹤临已经是不能骑马了,倒显得随游隼独占鳌头。
他感慨,“随大人好风采,犬子在您身侧也是黯淡无光。”
随游隼道:“鸣岐兄可与我一比。”
南陵侯还是很高兴听见随游隼夸班鸣岐的,只是此时不能揪着随游隼多夸,道:“冬猎之时,便与随大人多喝几杯。”
随游隼调转马头,“我可不敢跟侯爷比酒量。”
马车往前走了几步,他即便骑马不动,五房的马车也到了他面前。他一双狐狸眼看向马车内,轻声道:“刚刚念诗的可是伯苍?”
折夕岚微微眯起的眼神睁开,心里的戾气不受控制的冒出来。她想过会遇见他,但是没想过是现在。
如此街头闹市,他一张长长的马脸装得人模人样,上蹦下跳,不会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吧?
跟个跳蚤一般。
不过其他人却很震惊。五夫人皱眉,“随大人认得伯苍?”
这一马车都是女眷,便也不用撩起帘子,只隔帘说话。伯苍也张大嘴巴,问折夕岚,“阿姐,我跟随大人见过吗?”
折夕岚轻声道:“你许是不记得了,去年咱们家隔壁曾租出去一月有余,便是他租的,许是见过你几次。”
折伯苍一点也不记得了。
倒是随游隼不紧不慢接了一句。“回夫人,去年云州府州贪污案,我曾去云州,见过折大人,便也见过他的儿女。”
他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快不慢的腔调,话语得当,有礼守礼,但听在折夕岚耳里,却是一种威胁。
她想,他在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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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在这里说认识她爹,明天就能说出他们之前的事情。
再见到他之后,她一向在心里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的用意。于是只要想到他在威胁她,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即便是坐在她身边的班明蕊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对。
“岚岚?”
她轻声唤道,“你怎么了?”
折夕岚摇头,“无事。”
长辈在此,用不着她回话。五夫人也没有想太多,主要是折松年这般的人,其实很容易受清官和品行端良的人喜欢。
只是这世上此般的人少。但随游隼一向名声好,她便觉得他是冲着折松年来的。
她笑着道:“原来如此。”
可也不说太多。
随游隼:“此次去南山,我还想问问伯苍——”
折夕岚手渐渐的握起,紧紧的抓住今日背着的弓箭。
但他话没说完,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随大人。”
折夕岚弯起了嘴角。
随游隼转身一看,眸子里面凝出寒气,“是世子啊。”
盛长翼今日也是骑马而来。他随意的点头,“随大人,借一步说话。”
随游隼神情越发不悦,浑然不动。
但盛长翼声音依旧轻轻浅浅,却又不容他拒绝,并没有多说话,只还说着之前的话,“随大人,借一步说话。”
随游隼呵了一句,“若是我不愿呢?”
盛长翼身边的盛槊和金蛋银蛋便骑着马前行了几步,以一种围堵的姿势包围了他。
南陵侯立马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心道遭了,怕是两家有仇。他赶紧高声道:“世子爷,随大人,今日可还真是巧啊,大家一块遇见了。”
要打别处打去,别在他这里打啊。他可是在太子的户部办事,家里儿媳妇的爹又是云王的人,两头都是牵扯,他劝架都不好劝的。
哎哟,这可怎么办,两个他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