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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弟子的大逆不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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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甯阶他们一样,高笼一进上党上就遇到浮起在空中的白絮。
  他自知灵力低微难以踏入,但又不想放弃妻子的骨骸,故一直在平芜徘徊。
  不久恰巧平芜有人出丧,高笼遇上赠杏知无不止的习俗,这才想借马鬼之事,把上党怪异的白絮传开,希望灵力强悍的修士听说并来到上党,以此跟在他们身后趁上党山破,把妻子的骨骸偷出来。
  一开始的确效果不错,有些能力比他高一些的修士来到上党山,可是都被白絮击退。
  随着修士的败落,慢慢的,上党在平芜变得禁|忌起来,百姓们对此默而不谈,修士们也当视而不见。
  旋即,消息像是封锁起来一样,外面的人不知上党怪异,平芜内少有的修士当作平芜并无上党一山,缄默不语。
  高笼无奈道:“在下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花钱雇说书先生在修士或者游人来往多的茶楼、酒馆讲述此事,希望可以传开,遇到像各位兄台这般灵力高强的修士,在下便有希望救回在下妻子的尸骨。”
  李磷打量了高笼一眼,开口道:“尸骨最终也会泯灭于混沌,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寻一副并无用处的白骨。”
  谢秾轻扯李磷的衣袖,眸子中透露出对李磷这不近人情的不满。
  李磷轻拍了谢秾一下手,往前走了一步,继续咄咄逼人道:“说到底同为男子,我不信你散播马家之事、跟在我们身后仅仅是为了一具不久便销为泥土的尸骨!”
  谢秾以为高笼可能会翻脸,连忙从李磷身后走出,站在李磷前对高笼道:“高兄,我兄长……”
  高笼的脸色不似之前那般充满敬意,但也不是说立刻翻脸为怒,只是敛去神情,一双漆眸点满认真与郑重道:“或许在你们眼里这只是一具终将泯灭、毫无用处的尸骨。但,哪怕是销为泥土,我也要跟她一起化。”
  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伏凇听言,一向置之身外的她意外地抬手在指尖凝了一股灵力,旋即抛向高笼,给他用了一个净身术。
  净身术下,一位脸色带着疲惫却仍难掩其俊美清雅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举,便是伏凇的态度。
  她认可高笼的话。
  伏凇把手放在膝上,淡声道:“既然是要见妻子,则不能以这般脏乱沾身的样子去见。若以此面目前去,她定会心疼。”
  话落,她从灵袋中取出一件耕芜派的弟子服,扔给了高笼。
  当高笼听到伏凇说他妻子会心疼时,怔了一下,旋即眼角透露出些许红意。
  高笼接过衣服,郑重地朝伏凇行了一礼。“多谢姑娘赐衣,日后定结草相报。”
  伏凇淡声道:“我虽废一条腿,但我派不缺护我的师弟,不需要你来结草衔环。”
  高笼没说话,只是再次朝伏凇行了一礼。
  伏凇此举倒是令甯阶意外。
  伏凇眼底的冷漠都能从魔界传到梁陵窃蓝山,且因其腿伤向来习惯壁上坐观,这样的人竟然能体恤高笼,着实令人惊讶。
  不止甯阶如此,就连李磷也满眼惊愕。
  他不可置信道:“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话?!”
  李磷惊愕的语气,活像是伏凇这么些年的书与经历,最后全部都塞给了鹤雾湖那群气人的青竹。
  亦或者说,像是在怀疑伏凇在鹤雾湖时,是不是被一群仗势欺人、根浅无大智的青竹给占了灵识一般。
  王沂虽然也有些惊讶,但见李磷语气这般,脸上也露出了微微不满:“江楼,适可而止。”
  谢秾虽只唤了李磷一声兄长,但脸上也写满了不敢苟同。
  李磷怒极反笑:“你们心可真够大的。砚信,你之前怀疑我不能接手水沉派,现在倒是我怀疑你能不能接过风乍派的重任。”
  说完,他把目光放在高笼脸上,脸上浮现出讽刺与嘲讽:“你可真幸运。这群人第一次被雷劈后,你便遇上了。我真不该夸你手段高,还是嫌弃他们灵台生尘!”
  甯阶倒是不意外李磷语气的刻薄与尖锐,毕竟他之前在芜山也算是见识过。
  不过他倒是有些惊讶。
  之前李磷他们三人,王沂为长兄,但统领他们三个人的是李磷。现在看了,倒是之前为首的是伏凇,只是伏凇因腿疾不愿再出世,这小集体的掌舵者,这才换上了李磷。
  甯阶对此谈不上看热闹,要是他与宓沈单独出来,他定是比李磷更加谨慎高笼莫名的出场。
  但此事却给甯阶敲打起警钟。
  ——像李磷在三人中几乎算是一呼二应的人,可今日遇到与伏凇观点相悖,也只能变成孤身一人。
  王沂心慕伏凇,护着伏凇并不奇怪,但对李磷有着好感的谢秾也不站在李磷这边,着实令甯阶有些心惊。
  友情、爱情如此,那几乎常年闭关几乎与人界断绝联系的师尊,人情处境恐怕一定比他想象还要差。
  就在甯阶目光敛去深意时,伏凇转眸看向甯阶,道:“甯兄如何看待此事?”
  甯阶看了一眼高笼道:“足下的确灵力低微。”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李磷,继续道:“不过李兄谨慎细微也并无错。”
  “哦?”伏凇冰着一双眸子,面上毫无表情道:“那甯阶到底何意?”
  甯阶清淡一笑:“虽高兄来历不明,也难说不是幕后之人。不过我此次下山就是来历练的,哪怕他心思不纯,何尝不是对我的历练。”
  王沂点明甯阶的意思:“所以你也赞同高笼跟着我们?”
  甯阶点头:“高兄的话是真,我们便成全他这番情意。若是假,也无甚,亦是我们的历练成长罢了。”
  李磷冷哼一声:“不愧是仙尊的弟子,丝毫不怕犯错。如此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草木皆兵,还是你们识人不清。”
  高笼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四人欠身作揖道:“多谢各位少侠。”
  刚刚伏凇虽然是把山中的尸骨全部凸出来泯灭,但她所摧毁的是灵力比她低下的阵法,在山中,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阵法。
  若是想真正解决上党此难,还需要往山里走。
  等高笼换好衣服后,五人便继续往山上走。
  路上王沂推着伏凇的轮椅,高笼跟在谢秾身后,李磷与甯阶一同走在后面,倒是也分外和谐。
  李磷走了几步,突然对甯阶道:“你在想什么?”
  甯阶瞥了李磷一眼。他以为李磷现在全部心思都在高笼身上,没想到他还分了一丝余光放在他身上。
  看来,李磷最不信任的就是自己。
  甯阶收回沉思,回道:“此乃甯某的私事。”
  李磷冷哼一声,道:“只要你这私事的确是私事就行。”
  甯阶没有回答李磷这个问题,而是突然瞥向李磷。他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说话,旋即把目光收了回来。
  李磷蹙眉道:“你要说什么?”
  甯阶微微仰起头,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回道:“没什么。”
  李磷眉头蹙得更紧:“要问就问。”
  甯阶瞥了李磷一眼,开口道:“你刚刚说我有师尊担着,所以才不怕犯错。”
  李磷也看向甯阶,嘴角勾起讽刺的笑,“难道不是吗?”
  甯阶摇头又点头,旋即又摇摇头,道:“第一年我特别害怕犯错,然后师尊告诉我,有他,不要怕,他担的起。后来,我真的不害怕犯错。”
  李磷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讽刺微微减弱了一些。
  甯阶吐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是现在……起码没有面上这么潇洒桀骜。之前未出窃蓝山,只知道师尊年少成名,是无人可攀的顶峰,我身为师尊的弟子,定不能丢师尊的脸。但仙门大会之后,我反而没有那种仰慕的心境了。虽谈不上懂你,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因噎废食的心境。”
  所以才撇了你一眼,又什么都没问,把话收回。
  李磷沉默了顷刻,旋即冷哼一声:“我师出名门,自小得到家父悉心教导,又年少成名,哪里需要因噎废食。”
  甯阶淡然不语。
  虽是在家族护佑中长大,但他毕竟是将来水沉派的掌门,肩负着天下苍生,或许的确没有犯错的经历,但是又何尝不是不能犯错。
  四人中,李磷的确最为稳重,但没想到最不成熟、最难看开的也是他。
  就这么想着,甯阶的耳边忽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顷刻,地动山摇。
  眼前的石壁,骤然出现裂缝,旋即一样东西趁着飞尘朝他们袭来。


第23章 上党骨(八)
  王沂反应迅速,执扇直接劈出一道灵力怼回去。
  顷刻,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卷着红雾吹地袭来。
  众人心知这血雾用异,纷纷以袖遮鼻。
  随着血腥味而来的,还有一阵笛声。
  高笼高声道:“就是这道丧乐!”
  李磷骤然蹙眉,瞬间凝起一道屏障。
  但这道屏障挡住了血雾,却未挡住笛声,诡异的笛声在五人耳边不断响彻。
  同时,丧乐里还掺杂着一些厚重东西不断撞击屏障的声音。
  两种声音不绝与耳。
  随着声音越来越尖锐,谢秾有些受不住遮住耳朵,蹙眉问道:“这不似竹笛。”
  甯阶道:“这也不是箫的声音。”
  王沂属于暂时没有危险就八卦欲望特别强烈的人,原本以为伏凇在这,他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反而有些变本加厉。
  王沂半扶着轮椅,支脸魅惑道:“哦,我记得你不是不懂乐器吗?怎么知道这不是箫的声音呢?”
  甯阶淡笑道:“曾偶然听过箫的声音。”
  真的是偶然。
  甯阶年少时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炼上,他少看有关本门派的书籍,自然也不会参加门派活动,是以他基本不识乐器。
  但在鹤雾湖启程回窃蓝山的路上,有一晚他因看到有关宓沈入门记载的事难以入眠时,忽听到有一股悦耳的声音缓缓传来,且声音极近。
  甯阶起身走出去一瞧,发现宓沈坐在中央,缓缓吹着长孔的竹子。
  甯阶听宓沈吹完,走过去询问宓沈他吹得是什么乐器,宓沈回答说那是箫。
  那晚,他才知道箫,也第一次听到箫的声音。
  李磷见此,道:“快闭耳,这丧乐有问题!”
  这时一直紧蹙眉头的伏凇忽变了脸色,道:“不好,这是篪!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王沂一听是篪也骤然收敛纨绔神情,用灵脉封闭耳识,抓稳伏凇的轮椅,便往后退。
  但伏凇的话已经太晚了!
  李磷的脸已然有灰败之意。
  谢秾注意到李磷的脸,立马搀扶住他,向他输送着灵力。
  李磷推开谢秾的手,把她护在身后。
  李磷缓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看向一脸无事的高笼,道:“果然是你搞的鬼!”
  王沂也注意到李磷的屏障正处在瓦裂状态,且不是受到外围篪声的攻击,而是从里面瓦裂。
  更重要的是,他们几个人都出现虚弱的状态,但是灵力低微的高笼却一脸无虞。
  李磷骤然凝成一道尖锐的灵气刺向高笼,一旁的甯阶见此,同样甩出一道灵气把之击破。
  李磷见此,气急败坏道:“甯阶,你难道还没看出此人有问题嘛!”
  说完,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内伤加重,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
  甯阶甩出灵力后感觉自己的骨头更软,他喘了一口气,护住难受的心脏,道:“不是高笼的问题。”
  伏凇原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更加惨白,她抬手也护住心脏,极力稳住声线道:“的确不是高笼的问题,我们先别内讧,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
  李磷抬头看向王沂,见王沂准备执行伏凇的话,脸色骤然变得更加难看。
  他忍不住失吼道:“砚信,你忘了慕幕的事了嘛,你难道还要重蹈覆辙!”
  此话一出,王沂的脸色骤然一变。
  李磷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被迫抬手无助将要崩裂的心脏,湿透的眼死死盯向脸色还有些茫然的高笼,恶着声道:“王沂,他死了,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王沂犹豫地看向伏凇,伏凇紧抓住扶手的手臂已然青筋暴起。
  甯阶缓了一口气,道:“王沂,修士不可斩杀普通百姓!他之所以没事,是因为……”
  甯阶还未说完,一朵花瓣破开浑如石墙的血雾,落在李磷凝成的屏障。
  旋即一朵花苞盛开,把屏障吞下,伸出藤蔓,破开厚重的石头,把屏障带了出去。
  一出上党山,只有伏凇因为坐在轮椅上不算狼狈外,其他人都瘫躺在地上。
  宓沈拿出灵药给甯阶服下后,这才放心去查看李磷的情况。
  李磷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的心脏已然被篪声去掉了一块肉,剩下的地方虽然未完全裂完,但裂痕也并不浅。
  宓沈给李磷喂进一颗灵药,旋即运功向李磷体内输送灵力。
  甯阶此时也恢复过来,见是宓沈,脸上先是浮现出几丝惊喜,旋即再变成惊讶。
  宓沈见甯阶恢复过来,一边给李磷输送着灵力,一边吩咐甯阶道:“阿阶,你从灵袋取出一瓶褐色的瓶子,给他们喂下去。”
  甯阶点点头,依着宓沈的吩咐从灵袋中拿出解药,给伏凇等人服下。
  走到高笼身边时,甯阶同样递出一块灵力,道:“你虽未受篪声影响,但还是要再服用一颗。”
  高笼默然行了一礼,取药服下。
  甯阶办完宓沈交待他的事后,乖乖坐在宓沈身边,乖乖为他护法。
  王沂服完药后还没顺过气,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半膝跪坐在地上,弯着腰半低着头不让喘着的粗气喷在伏凇脸上,低声问道:“阿凇,你没事吧。”
  伏凇用灵力走完全身后,这才微微低头看向王沂,回道:“我没事。”随着话音的落下,她的目光放在了宓沈的身上。
  王沂伸手把快滑下去的鹤氅,给伏凇往上披了披。
  半响,宓沈一只手扶住李磷,另一只慢慢断绝输送的灵力。
  谢秾见此,立马凑上前,把李磷从宓沈那里接过来。她脸色浮现出焦虑,道:“仙尊,他没事吧。”
  宓沈站起身,道:“不妨碍修为提升与灵力爆破,但最好不要情绪过度。”
  谢秾道:“多谢仙尊。”
  甯阶见宓沈忙完,连忙跑到他的跟前,道:“师尊,您怎么来了。”
  宓沈抬手抹掉甯阶眉梢上的灰尘,回道:“是掌门发现平芜这边有混沌之气,所以让为师过来一趟。”说着,宓沈的目光微微下敛,看向甯阶腰上的苍璧,轻轻抚了一下剑柄,继续道:“恰巧苍璧铮鸣,这才发现你身处险境,幸而及时赶到。”
  甯阶点点头,旋即眼色透露些许紧张,“师尊调查完可要立刻启程回窃蓝?”
  宓沈点点头。
  甯阶见此心中有说不出的微妙。
  但宓沈不给甯阶思索这丝微妙,他转身看向高笼。他见高笼灵力低微,蹙眉道:“这是……”
  甯阶向宓沈介绍道:“这位是高家村的村正高笼。”
  高笼不识宓沈,但听见谢秾尊称宓沈为仙尊,连忙站起身行礼道:“在下高笼见过仙尊。”
  话说着,李磷也悠悠从谢秾的怀中醒来。
  他先是去寻谢秾,但抬眸入眼的便是谢秾,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这口气舒完,李磷下意识去寻高笼,见高笼的第一眼,骤然甩出一道灵力。
  宓沈见此,挥袖把这道灵力打散。
  李磷这才发现宓沈也在。
  李磷在谢秾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先向宓沈行了一礼,旋即道:“仙尊,此人不可留。在上党山上,篪声一响,只有他无事!上党诡异,定是他一手所操!”
  宓沈蹙了蹙眉头。李磷他之前在仙门大会上见过一面,这个后辈,沉稳也骄傲,目光虽有不屑,但骄矜从未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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