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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弟子的大逆不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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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承忍不住哽咽道:“我真的,真的特别后悔!”
  我后悔我不应该隐忍。
  早知今日,我就应该把我这颗心刨给我心爱的姑娘看,让她知道我爱她。
  我之前总是想着我一定会娶阿烟进门,所以我的隐而不发,我的不做解释,一切都有意义。
  可是……我喜爱的姑娘至死也没见过我的心意。
  早知如此!
  我就应该用尽我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去宠她去爱她,不让她受尽我族一丝一毫的委屈。
  人生这般苦短,情绪如此寡淡,我何苦委屈了她,也委屈了自己!
  既然注定要分离,那我留给她的应是我轰轰烈烈对她的爱,而不是一个左右摇摆的自私!
  我应该告诉她,我喜欢你,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另寻的藉慰,而是当年桃花落在心中萌生的少年心事!
  阿烟,
  你可知,
  我与你的相遇,
  我对你的爱慕,
  先于对重担感到的压迫。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去放弃、去反抗我身上的重担!
  我只是在爱你!
  我应该,
  真的应该,
  应该在花落你额间时,
  走向前,
  把你拽入怀中,隔着花瓣吻上你的青丝。
  我要世人知道,我杜承,杜清雕,爱吴烟没有一丝杂质。
  此爱,宛如水丞之水,不可亵玩,不可成趣!
  情绪激烈处,杜承再次气血攻心,又吐了一口血。
  甯阶无奈,只好搀扶起杜承,拿出从王沂那里借来的转换珠,输送灵力,帮杜承运功。
  杜承用手帕拭去嘴角的血,坐在椅子上,也开始调节体内紊乱的灵力。
  甯阶灵力强盛,但经过转化珠后,原本磅礴的灵力也变得稀薄许多。
  幸而对杜承来言,也是足够。
  稍顷,杜承体内的灵力便被安抚下来。
  甯阶收起转化珠,再次探了一下杜承的灵脉。
  见**的灵力彻底平静下后,甯阶收回手,侧手露出指腹,上面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甯阶把花交给怔住的杜承,道:“杜掌门,希望如你所言,在上党一事未解决之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杜承小心接过这朵桃花。
  他用指腹轻轻触了一下花瓣,凝结在花瓣上的水珠倏地流入花蕊之中。
  花叶簌簌,宛如心爱的姑娘低敛眉眼,粲然一笑。
  杜承闭上眼,轻轻吻住这朵桃花。
  同时,一股清泪划过脸颊。
  甯阶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踅身准备离开,让杜承自己平复一下情绪。
  可他的手腕再次被杜承抓住。
  甯阶回头看向杜承。
  杜承睁开眼,眼中流露出感知到某种情绪的了然。
  此刻,花树下的少年与此刻狼狈的杜承重合。
  他们像是一人,又像是分开,抬眸同口同声道:“甯阶,你不要成为我。”
  一定不能!
  不能成为第二个杜承!


第31章 上党骨(十六)
  宓沈睁开眼看向甯阶,道:“如何?”
  甯阶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拿了一个茶杯倒上茶递给宓沈,回道:“知道一些杜承与吴烟姑娘的旧事,至于分离术,弟子并未得知。”
  宓沈倒也不意外。
  他接过茶,低敛着眼,细细抿了一口。
  甯阶在宓沈一侧,半膝在地,蹲着身子把旧事说给宓沈听。
  宓沈注意到甯阶半膝跪地,他把茶杯用灵力放在桌子上,抬手敛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昂着手的少年。
  旋即宓沈伸手一把拉起甯阶,继续听他讲着旧事。
  等旧事云烟散,宓沈看着甯阶眉眼,道:“阿阶,你是有话对师尊说?”
  甯阶沉默了稍顷,道:“师尊,弟子认为杜承绝对不会与上党骨山一事有牵扯。”
  宓沈看着自家弟子坚毅的眼神,道:“为何?”
  甯阶抿了抿唇,答道:“感同身受。”
  此言一出,宓沈原本平静的眼光起了些许波澜。
  这则故事中,杜承是想求得两全,并求之不得。
  可甯阶自小长在窃蓝山,心思也极其纯透,非有牵挂之事。
  如此,何谈求之不得的感同身受?
  宓沈眉头轻轻拢起,旋即又如清晨的淡雾迅速消去。
  宓沈看向甯阶的眸,道:“何故?”
  甯阶定定看着宓沈的眼,他没从宓沈的眼眸看到自己,而是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
  良久,甯阶眉眼微勾,浮起一抹淡笑,摇摇头,没有回话。
  宓沈见此,眸光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但他很快把这丝情绪敛下来,没有多问。
  甯阶不说话,宓沈闭关多年已不善与人交流,便也敛目不语。
  甯阶叹了一口气,往宓沈那边凑近了些,道:“不过师尊,弟子倒是打探出另一则信息。”
  宓沈抬眼,示意甯阶继续说下去。
  甯阶道:“师尊,您还记得我们在歌坊看的那处戏吗?”
  宓沈颔首,旋即想到什么,眼神一震。
  甯阶见宓沈想起,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回道:“当戏在杜承见吴烟心悦其他男子那折,弟子见师尊蹙眉,便知师尊对此存疑,是以细细打探了一番。”
  无论杜承对吴烟是何心思,但吴烟都不可能与男子明目张胆同在屋檐下躲雨。
  且不说她与杜承的纠葛,单单杜家长老对她欲之死地而后快的想法,她就不会亲自磨刀把刀递给对方。
  更何况这折戏本身就是羞辱杜承。
  但这并不意味着躲雨这一场面是虚构,相反,有可能是真实存在。
  他回到歌坊曾细细询问这折戏来源何处,但歌坊老鸨只说杜老夫人曾摆宴席,歌坊的写手也随之前去,回来不久便写出这折戏。
  甯阶交给老鸨三颗上品灵石,这才窥见这折戏的初稿。
  回到杜府,他立马赶到戏中所说的转角处,果然,那里仍种植着一株海棠。
  且石头、亭阁、石桥等布局与戏文中的场景一一相对。
  可以说,戏文的场景便是依着此处布置。
  戏文的妙处便也在这,内容半假,场景全真,更引人入胜。
  甯阶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指骨,道:“戏折中的场景都是真,比如在族长那里救下吴烟,再比如屋檐下躲雨。只不过,这个男人在现实中却是女人。”
  杜承其实有两个亲近服侍他的人。
  一个便是擅长七弦琴的吴烟,另一个则是擅长瑟的秦淮,既是这折戏的男主角原型。
  秦淮与吴烟相识先于共同服侍杜承,两人自小相知,可谓青梅竹马。
  在杜承动心之后,为了掩饰这份心思,这才让秦淮共同服侍。
  秦淮的根骨虽难比杜承,却也比常人的天赋高。是以,才能护住吴烟。
  甯阶继续道:“王沂曾说吴烟姑娘无故离府必定有因。”
  宓沈听出甯阶的意思,道:“看来并非只是因三年之约。”
  甯阶点点头:“戏中杜承动过杀心,现实中杜承对这位秦淮也动过杀心。”
  杜家立家之本便是子母鸳鸯钺,不过因杜家根骨消退,而专修凤凰刺。
  但杜家仍保留着子母鸳鸯钺的功谱。
  杜承为了与吴烟厮守,便默许吴烟进入他的书房,修炼里面的仙法。
  为一视同仁,秦淮自然也能修炼。
  可没想到,杜家多年修炼未得的子母鸳鸯钺却让秦淮一个外姓之人习得。
  宓沈听到此处,不由蹙眉:“此事未必是真。”
  杜承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既然对秦淮开放杜家功法,便断不会在秦淮修炼后心生不快,生了杀意。
  且秦淮的根骨难比杜承,若她习的子母鸳鸯钺,她的功法也比不上杜承。
  杜承实在没有杀死秦淮的必要。
  甯阶叹了一口气,道:“师尊,这是杜承亲口承认的。”
  杜承为人的确敞亮,见秦淮已修得子母鸳鸯钺,非但没有动过杀意,反而在自己修炼之后教导秦淮。
  当然,这也并非没有半点私心。
  一处私心是希秦淮可以为杜家效力,另一处的私心则是希望秦淮能教导一下吴烟,让吴烟的灵力进一步提高。
  但杜承对秦淮的欣赏却止于杜家族长对吴烟的大大出手。
  秦淮自然护住自己的姐妹,但杜承给吴烟疗伤时,却发现吴烟的骨头上刻上了骨咒。
  骨咒!
  宓沈的眸子不觉震动。
  骨咒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阵法。
  它对活人在生前并无任何影响,但是却会令被下咒者死后为下咒者所用。
  因,此咒法是在生前所下,是以仍会令其死后护住灵阶不散。
  故,用法千奇百怪。
  比如与人有世仇,便可在其长辈身上下咒。
  一旦这位长辈身死,便能令这位长辈来杀掉仇人。就算杀不死,对方想要除掉骨咒,只有令尸体灰飞烟灭才可。故,无论如此,对方都不好过。
  再如盗墓。
  许多人为护后代,其墓中的阵法是不伤与其有血缘之人。
  所以很多人为取得墓中的功法或者宝珠,便利用此术来投机取巧。
  此术的影响实属恶劣,最后便被修真界所禁。
  杜承发现吴烟骨上刻有骨咒,自然大怒。
  他据骨咒的深浅推测出此咒是吴烟幼时被人所下。
  无需多想,便知能在杜管家的眼皮下动手脚的,只有从入府时就有灵力的秦淮。
  秦淮是何目的,杜承不知。但身为杜家的继承人,一个骨咒便能令其联想到许多后果。
  且,吴烟此时体内的骨咒并未被催动,同时为了杜家的以后,杜承当即便对秦淮动了杀意。
  他想在微末之际,把秦淮这个隐患彻底铲除。
  但他对族长动手影响甚多。
  为了应对族人,也是为了不惊动秦淮,便暗暗借秦淮的伤势废掉她一身的修为,借族长之手,逐秦淮出府。
  吴烟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不知杜承是因何把秦淮逐出府中,但显然,吴烟更倾向秦淮。
  当时杜管家已经身逝,杜家难容吴烟,秦淮也不在杜府,吴烟于是便借着三年之约,离开这里,去寻被废掉一身修为的秦淮。
  高笼曾说吴烟与她婚后一直在寻一个人,直到某一天吴烟生了一场大病后,为了肚中的孩子,才放弃寻人,定居下来。
  甯阶道:“如此,便能解释吴烟死后,她的尸骨为何会来到上党山。”
  骨咒召唤中咒者,是用乐声来引导。
  高家村的村民不修灵力自然听不到丧乐,而高笼与他儿子灵力虽微薄,可身上流淌着坠仙之血,自然也能听到丧乐。
  甯阶叹了一口气,道:“上党山被镇压的是秦淮。吴烟都未寻到秦淮,我们恐难寻其痕迹。事情越发复杂起来。”
  没错,倘若山中的尸骨秦淮的话,便是镇压无疑。
  之前覆面纸头骨阵,他原本只是认为这是幕后之人为了阻拦修士进去设定的阵法。
  这个想法对于他们从外部进山来言,是理所当然。但理所当然并非意味着这就是事情原本的面貌。
  秦淮灵力被杜承废掉,她哪怕是从头修炼,恐怕也十分艰难。
  说句不好听的,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且被废过一次修为的女修士,偶然之间听到一个人魔勾结的惊天秘密,为了防止泄密,把她杀死后,只需把她的尸骨扔入深山被猛兽吃食,这个秘密便会随着她尸体的消失而再次被隐藏起来。没有人会寻无任何势力的普通女修。
  但对方却大费周章地找了这么多男尸骨,只为形成覆面纸骨阵。
  对方不蠢的话,必定知道此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他仍费心费力做了。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秦淮体内有东西,他需要用这些尸骨来镇压,以此在设了覆面纸阵后,为以防万一,再让魔修设立篪阵。
  如此,便产生了新的问题——秦淮到底知道了什么惊天之事?且她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竟惹得幕后之人拿整座山当作祭坛,来封印她的尸骨?
  宓沈自然明白甯阶的意思。
  他抬手把甯阶紧皱的眉头揉开,道:“阿阶,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只要做了必然会留下痕迹,我们既然知道与秦淮有关,便继续从秦淮入手,最后剥茧抽丝,一定会知道幕后之人。”
  “且,”宓沈认真道,“师尊一直都在。”
  甯阶眼睫颤了颤。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他握住宓沈的手放在腹前,抬眸看向宓沈,笑道:“师尊说的是,是弟子急于求成了。”
  宓沈定定看着甯阶,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真的不想让你这么快长大。”
  甯阶淡笑着摇了一下头,攥紧了宓沈的手,道:“师尊,长大并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相比永远待在师尊羽翼之下,弟子更愿成为一个能为师尊遮阴护暖的大树。”
  想让你,得到喘息。
  想让你看尽花开,想让你翱翔在空。
  是如清风般随心所动,在松深处听鸟鸣,路野径旁问花时。
  不想……
  不想让你困于一隅,让你成为祭坛上的瓶中之花。
  宓沈被握住的手指不自觉痉挛了几下,他刚想蹙眉开口,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开口仍是询问,但对象却从眼前变成门后。
  宓沈问道:“何事?”
  王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仙尊,晚辈是来询问杜掌门身上的伤在三日后可否痊愈?”
  无需宓沈回答,甯阶刚刚才见杜承吐血,自然知道他身体的情况。
  甯阶回道:“不可。杜掌门的灵脉仍需静养。”
  宓沈听出王沂此番前来是为事而来,便道:“进来吧。”
  王沂在外面停顿了一下,旋即轻轻推开门,与门吱呀声同样旋起的,还有轮椅转动的声音。
  王沂推着伏凇一同进入房间。
  等王沂行完礼后,宓沈便问道:“此来究竟为何?”
  王沂站直身体,回道:“禀仙尊,刚刚杜府管家来到晚辈所在的屋舍,告知江楼,三日后杜掌门会请出凤凰刺,履行他对江楼所许的诺。”


第32章 上党骨(十七)
  三日之期很快如约而至。
  甯阶打了一盆水放在宓沈的房间,捏指凝了一朵沾着朝露的牡丹放在木托之上。
  准备好宓沈梳洗的一切后,甯阶从药房取出熬好的药,走到高笼的房间。
  甯阶推门而入。
  与杜承相似的是,高笼也伫立在窗边,前方同样是淡粉色的桃花。
  微风袭来,衣袍后敛,颀长的身材如修竹,与这修长的槛窗、水丞相互衬托,令人心情舒畅。
  但高笼不是杜承。
  两人先如今都可以说是活在对吴烟的回忆中,但高笼不像杜承一样一身郁气难排。
  他的情绪除了初见杜承那般撕心裂肺之外,其余时间,情绪维持在待人温和的寡淡之上。
  正如此时,他低垂着眉眼,拿着竹片在瓷碗中轻搅着发黏的桃胶,时不时拿着水丞,稍稍添些水。
  甯阶把门合上,走到高笼面前把药递给他,道:“高兄,你伤还未痊愈,莫要受风染凉。”
  高笼放好竹片,接过药一饮而尽。
  甯阶目光下移,看着碗中的桃胶,道:“高兄泡着桃胶作甚?”
  高笼把药碗放下,看向青瓷中的桃胶,目光中的寡然添了几分温情。
  高笼望着意外飘入胶中的桃瓣,轻声道:“烟烟平日虽戴花冠,但鬓角额前总有青丝磨人,她的额角脸庞会起红意……”
  这时,高笼便会端来桃胶,添些清水,用毛笔轻轻沾些桃胶水,为她清理额前鬓角的碎发。
  高笼在铜镜中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他十分喜爱看着吴烟在铜镜中的舒颜。
  每当放笔,她便会回头,眉眼轻弯。
  这样,他就能在那双笑眸中捕捉到最难言的幸福。
  甯阶不禁低颔敛目。
  相比杜承在杜府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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