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的大逆不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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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李眺站起了身,瞳孔竖了起来。
他道:“没错,我才是害死我妻儿的真凶。但是!”李眺的声音阴沉起来:“你们这群伪君子真小人也是加害者之一!”
说完,李眺疯狂扭曲的面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踅身看向护着李磷尸体的谢秾,低声道:“谢秾,把我身上的剑岭鞭解开。”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喊:“恶贼,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白帷向前走了一步,意外道:“谢秾,解开他身上的剑岭鞭吧。”
谢枝阻拦道:“不可!怎可……”
不能谢枝说完,白帷便抬手打断她:“我们都消灭不掉李眺心中的魔,哪怕是用尽所有门派中最狠辣的招式,这个魔依旧存在。但是,李眺他本人可以。”
谢枝叹了一口气,道:“全听白掌门之语。”
谢秾抿了抿唇,抬手凝灵召回了剑岭鞭。
李眺晃了晃自己麻木的胳膊,身子僵硬地走向谢秾。
谢秾敛下目,攥紧了李磷已经僵硬的手。
李眺走到李磷面前,他抬手摸了摸李眺冰冷的脸,眼中涌起热泪。
他哽咽道:“磷儿,是为父害苦了你呀!”
在众人拿着剑步步紧逼的局势中,李眺没有太多时间再想自己儿子忏悔。
他抬手取下李磷手指上的惩戒塔。
众人见状,不自觉停下,甚至有人还因恐惧往后退了几步。
李眺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戒指,低颔讥笑道:“这人世间,真的是无趣极了。”
落笛,我不想再撕面具了。
我好想你啊。
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哪怕我早已不配。
话落,一道灵光闪过,李眺倏地被吸进惩戒塔。
戒指悬空,旋即掉落在地。
谢秾瞳孔一颤,心脏骤痛。
惩戒塔毁其魂魄,千万年无法再次聚灵。
哪怕明知李眺罪有应得,但她一时还无法斩断对李眺的情感。
在一片“魔头伏诛”、“大快人心”中,谢秾颤颤巍巍用灵力取起惩戒塔。
她怔怔看了许久,这才伸手徐徐拂去上面的灰土,轻轻戴在李磷手指发青处。
李眺死后,之前那个说要如何安置白西郡的人再次站出来。
“诸君,魔头已经伏诛,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精力放在白西郡百姓以及白琥身上。”
众人冷静下来,才琢磨出隐藏在这话背后的利益。
是啊,必须现在趁着人多势众,解散水沉,占据白西,赢得白琥!若此刻放弃,其他四大派肯定也会把水沉瓜分,他们本来就占据了极大的地盘,要是连白西都跟自己争,这也太不要脸了!
于是,众人纷纷支持现在解决白西郡一事。
白帷自然也看出他们心底真正要的是什么,他淡声道:“既然诸君都为白西百姓忧心,可有良策,不妨说来让大家共同拿主意。”
白帷轻描淡写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利益就摆在他们面前,若是他们往前一步就揭来他们为利而来的虚伪,但若向后退一步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肥羊,他们又心有不甘。
最后,有人站出来道:“此事既是由水沉掌门一手谋划,难说水沉众弟子丝毫未知。在吾看来,水沉需废派解散众弟子,以防仍有李氏余孽再演今日悲剧。水沉解散之后,白西交由仙门百家共同处理,至于白琥嘛,”他的脸上露出了傲慢的神色,“自然是有能力者护之。”
此人前面的话,众人倒是附和,但对于白琥能高者据之却十分的不满。
人们纷纷引经据典,真可称得上慧光普照。
“白琥不可依据修为高强来强调归属,你看水沉,他们就是修为高强又滋生了野心,才导致今日生灵涂炭的悲剧。”
“私以为不可以依能力高强来判断白琥归于哪个门派,我派赞同以德行为标准来决定其最后的归属权。”
“我派倒是与刚刚那个门派持反对意见。众所周知,圣人少有,现行之人,哪个不是披着虚伪的面皮过活。而且,德行一事易变,又易拉帮结派,我派私以为还是按照修为高低来决定白琥的归属为好,毕竟德行可以伪装,但能力却不行,强者大家有目共睹。”
……
没有一个人在乎祭坛上的甯阶。
不过在仙玉的灵力下,甯阶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修为也已恢复,至于再次修复好的骨头,还是需要静养,否则还是一碰即碎的薄冰。
宜信帮甯阶医治之后,便冷眼看着台下自诩雅然行径却宛如闹市才出现此景的修士。
他攥紧了手,刚想站起来,就被甯阶一把拉住。
甯阶轻轻拍了一下宜信的手,旋即以手撑地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祭坛边上,突道:“本尊倒是有一建议,不知诸君可否认同?”
第79章 难参破(二十三)
现在甯阶有话说,虽很多人因他堕魔以及对自己师尊怀有那种情感抱有不屑,但甯阶毕竟救过他们的命,终究还是胸怀宽阔地给了甯阶一个面子。
“甯君请说。”
甯阶低颔轻笑了一声:“方才听诸君以修为、德行、言语等几百种为己据,展开议论。可是本尊却认为这几百种皆不可。”
众人大骇。
莫非,甯阶也相中了这块白琥?!
其实,论资格,甯阶是所有人中最有可能拥有这块白琥的人。
白帷已经解释甯阶是故意堕魔放松李眺的警惕,也在刚刚承认甯阶依旧是他们梁陵的弟子。
可众人都知道,因为甯阶与宓沈的情|事,甯阶不可能会再待在梁陵,极有可能脱离梁陵,独立出一个新的门派。
这样,甯阶仍有修真界的身份,而他又是破此劫难最大的英雄,理应占据这块白琥。
可是,甯阶都未在乎赤璋,他怎会在乎白琥?
众人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可随着甯阶的眼神的变化,心不断变凉。
——他们在甯阶的脸上看到了为我独尊的桀骜与对他们的睥睨!
煮熟的鸭子,难道要飞了吗?
不能!
绝对无法接受!
有人跳了出来:“呸!本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竟是觊觎人族仙宝的魔贼!”
甯阶听到这话,噗嗤一笑:“若本尊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还喊本尊为甯君,怎么,不出片刻,又喊本尊为魔贼了呢?”
那人刚想说话,但是甯阶不给机会,直接道:“还有,你刚刚说本尊觊觎你们人界的宝物,但这白琥明明是水沉所有。既然你们说水沉应为此灭派,这宝物便是无主之宝,谁都有资格拥有,那本尊又何谈为贼呢?”
说完,甯阶好像想到一个极为好笑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听着甯阶的笑声,以为他这是在嘲讽自己不自量力与他争夺白琥,气急败坏道:“魔贼,你笑什么!”
甯阶缓了一段时间,才停止笑意。
他道:“本尊在想,你们同样觊觎水沉的镇派之宝,既然如此,你们称呼本尊为魔贼,那你们自己不是在贼喊捉贼呢?”
那人没想到甯阶会这般说,顿时羞红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怼。
他恼羞成怒,冷哼一声“不愧是魔贼”,旋即拂袖转身挤入人海之中。
这时,另一个掌门站了出来,他不满道:“你这话怎能这般说。白琥是我人界的至宝,如今水沉守不住它,它自然是要重新归到人界。如此,人人都有资格占据它,所以我们本就是它的主人,拥有它理所当然,自然不能算贼。而你是魔族,是异族,非我族类的你觊觎人界之宝,就是魔贼!”
最后一句,语气十分铿锵,引得众人纷纷以喝声相应!
“啪!啪!”甯阶都忍不住为他鼓掌,“说得真好!”
底下有人怒道:“你个卑劣的魔物,你在笑什么?”
甯阶看着众人,眸子中闪烁着光。
第二次了。
见他笑,哪怕他还未解释他的笑,他们就率先认定它是嘲讽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他们对表情的理解有问题,还是——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这番行为有多么的不齿!
甯阶认真道:“这个本尊需要解释一下。本尊刚刚拊掌真的是认同,根本不是嘲笑。”
话落,他猛地一挥袖。
原本掉落在地的仙玉浮到了上空,按照方位落入祭坛之中。
旋即,祭坛上出现了四个人——归境、高复、荣堪以及吴歃。
见到昏迷的梁陵四长老,众人才惊觉混战之中,他们未曾再见这四人的身影。
没等他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就听甯阶道:“本尊无比认同刚刚那句话——仙玉是人界至宝,人界中人皆有资格拥有它们!”
有人颤着声音道:“甯……甯阶……你……想作甚……”
甯阶倏地催灵把祭台下的白帷吸了过来,甩入祭坛之中。
倏地,金光大起。
众人感知天上有异,皆抬头望过去。
结果使他们心惊肉跳。
——令人生怖的天涡,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这次,甯阶不会再救他们!
甯阶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掌,语调透露出些许欢扬:“本尊想作甚?”
“自然是——把仙玉还给人界,让人人皆可拥有。”
说到这,甯阶脸上笑容更甚:“本尊已用行动向诸君昭示本尊的心意,诸君可还认为本尊刚刚拊掌是在嘲讽吗,嗯?”
……
沉寂良久,有人呐呐道:“疯子……疯子!”
此话不久,又有人没忍住爆了一声粗口:“艹,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从一个疯子手里活了下来,又tm的遇上了另一个疯子!这场疯戏还有完没完!”
甯阶颔首。
他十分认同道:“本尊也觉本尊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需要诸君多费些时间,好再瞧一场疯戏呢。不过,主角是本尊的疯戏,也不是白看的。”
甯阶的笑意越发加深:“所以啊,本尊需要诸君付出些代价当作此场疯戏的报酬。至于什么报酬吗……”
他踅身看向入阵的五人,微微一笑道:“诸君自会从五位长老身上明白这报酬究竟是什么。”
甯阶话音刚落,几道强光从五位长老身上迸发至天际,慢慢的,他们的身体被迫升至天际,灵力与生命迅速从他们身上流逝,又很快被这些光柱吸收输送到天际。
谢枝厉声道:“甯阶,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见甯阶并不为之所动,她又连忙补上了一句:“你别忘了,阵中的这五个人,可是亲手把你师尊养大的兄姊,你杀了他们,你要你的师尊如何自处!”
提到宓沈,甯阶脸上出现波动的情绪。
他振了振衣袍,把手背在身后,道:“首先,本尊无错。”
他讽刺地看向祭台下**的人群,继续道:“修仙者,心怀天下,刚刚诸君也一直在为白西郡的百姓忧心,更是有位君子提出仙玉要回归修真界,回归到每个人的手中。本尊无比认同这个观点,也有能力帮助诸君实现这个心愿,这才启动阵法,打开登仙之门,让每个修行者都有机会成仙。”
甯阶定定看向谢枝,道:“谢掌门,你说本尊何错之有?”
谢枝哑然。
她没想到甯阶不是在毁仙玉,而是直接打开登仙之门。
众人听到这话双眼发光。
竟还有这等好事!
白琥的确珍贵,但不可否认这块仙玉他们极有可能守不住。
虽守不住,但也并不想拱手送给原本就势力强大的四大门派。
如今甯阶把所有仙玉销毁,四大门派肯定会有损元气,而他们也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还得到登仙的机会。
这种损人利己之事,不得不承认,妙得很,妙极了!
甯阶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人群,眸中的讽刺更甚。
他继续道:“至于我的师尊。”甯阶低颔,嘴角勾勒出一个讽刺的笑,“谢掌门,你敢说他们是在养一个人而不是在锻造一把上好的武器吗?”
谢枝低下了头。
甯阶冷哼一声:“更何况,本尊的师叔们一直心怀天下,如今有机会为天下做出些贡献,想必也乐意至极。”
这时就有人出来劝说不识相的谢枝:“谢掌门,为人界的发展是我们等修仙的初心,白仙尊等诸位尊者定也有这般心愿。如今甯君成全尊者的初心,您又何必做恶人多加阻拦呢?”
“是啊谢掌门,甯君打开修仙之门,可是为了人界的发展,这是天大的好事,白仙尊等人肯定愿意为之牺牲。我们也会铭记于心,不仅把他们载入人族的史册,也会为他们修建庙宇。”
谢枝面上浮现出怒意:“你们懂什么,他甯阶用人命催动仙玉开启仙门,你们以为这对修真界而言真是好事吗?”
她恨铁不成钢恼道:“要知道,梁陵的防御大阵是需仙玉催动,一旦仙玉泯灭,防御之阵便不复存在!要是魔族再像今日这般围攻人界,人界危矣!”
可是,她发自肺腑忧心的话,这些只顾眼前利益的人哪里又能听得进去。
有人冷笑了一声,忽道:“谢掌门,您说的是大义凛然。但您这般阻拦,不得不让我等怀疑,您到底是真的为了人界好,还是为了拿回仙玉继续巩固你剑花派的地位!”
“她肯定是为了剑花派的地位,否则一些女人撑起来的门派怎么可能入得了仙门百家前五。”
“真是虚伪。口口声声不让甯君开启阵法是为了以防魔族围攻,实际上就是为了仙玉!她就不想想,什么都要依靠仙玉吗?难道魔族来袭,我等不会反击吗?她不仅自私自利,还狂傲贬低我等!”
……
谢枝之前受的内伤本就未好,再听这些话怒火攻心,直接吐出一口血来:“你们!”
谢秾把李磷收入灵袋之中,立马过去扶住自己母亲。
她一边往谢枝体内输送灵力,一边回怼道:“到底是谁在表面虚伪说是为了人界实际上却为了私利谋取仙玉,谁的心里最是清楚。”
谢秾想到这些侮辱女人的话,忍不住咬牙怒道:“我们剑花都是女人又如何?既然看不起女人,在之前的战乱之中,你们这些都有极大本事都能压我们女人一头的男人,怎么还需要女人来救!难道刚刚救你们的女人手里人人都有仙玉吗?”
谢秾抬手凝力,释放出威压,把围攻她母亲的人逼退:“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就算我剑花没有仙玉,你们照样赢不了我剑花中人!”
众人见谢秾用武力,瞬间也拔出佩剑。
黄承冷眼看了许久,见人们又开始内斗,再也看不下去,释放出灵压,把人隔开。
他冷声道:“你们闹够了没!”
有人不服:“是剑花派先生事的,你凭什么责怪我们!”
黄承冷声道:“就凭剑花未有私心!”
黄承的话变相承认他们这些人心怀鬼胎、
有人恼羞成怒想要动手,可黄承一个弹指,此人的佩剑便已断裂。
黄承淡淡收手,他趁着此刻的威慑,讽刺道:“不知该同情你们愚蠢,还是夸赞你们千百年万年难遇的天真!”他指向在阵中的五人,道:“就算他们五个人是为了人界甘愿赴阵,但仙门之阵打开需要极大的灵力,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他们五个人就够了吗?你们真的以为甯阶留你们在此地是真的让你们看他的疯戏吗?”
顺着黄承手的方向望过去,阵中的五人都出现灵力枯竭之状,而阵法的雏形才刚刚形成,明显可知此阵的催发还需要更多的灵力!
众人此刻才隐约想起甯阶说过他们需要为这场疯戏付出代价,而代价……则需要借鉴梁陵五位长老的遭遇。
“啊!”
一声尖叫惊醒众人。
不等他们开口问发生什么,天涡突然炸裂形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