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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开封府美食探案录-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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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下雨了。”
  张抱月伸出手去,感受着自指尖流窜的水汽,不禁笑起来,“是啊,这么难熬的热天儿,总会过去的。”


第54章 虾汤面
  “谢大人!”
  “大人回来啦!”
  谢钰回到开封府时;已是月上梢头,好些人玩了一天,累了;早早睡下,远比往日要来得安静。
  龙舟比赛晌午之前就结束了;谢钰问过后才知道马冰竟因不适提前走了;想找机会让裴戎和她见面的打算顺势落空。
  他本想回来,奈何宁德长公主和皇上都喊他过去楼上说话。到了之后,难免又要向一干老臣问好。
  再吃过午饭,又不知应酬了些什么;略议些国事;回过神来;天都黑了。
  端午节的月亮并不大;但月色很好,衬着满天星斗;竟不大用点灯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艾草和雄黄的味道;过了今夜;节就过完了。
  热闹过后的寂静总叫人感慨。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回过神时;谢钰竟已站在药园门口。
  天色已晚,或许她已睡下也说不定。
  况且自己这样贸然前来;总有些不妥。
  虽是这样想,但脚下却似生根,分毫不动。
  谢钰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捏了捏;又迅速松开,顷刻间下了决心。
  罢了;来都来了……
  就只看一眼;若她睡了;即刻就走。
  主意已定,谢钰不再犹豫,抬脚迈了进去。
  嗯?
  院子中央点了两盏石灯,照出蔷薇花廊下一道轮廓。
  马冰仰面躺在大凉椅上,一条腿屈起,两只手垫在脑后,以扇覆面,呼吸悠长。
  睡着了?
  谢钰微微蹙眉,也忒不当心。
  虽是端午,夜里还有些凉呢。
  要叫她起来么?
  但或许她好不容易睡下。
  说起来,最近她衙门、张家两头跑,也实在累狠了……
  正想着,却听扇子下面噗嗤一声笑,“你还不说话,我可就真睡了。”
  谢钰微微睁大了眼睛,看那个本该在睡梦中的姑娘突然抓着扇子翻身坐起,在月色下笑吟吟望过来。
  谢钰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抿了抿嘴,然后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由也跟着摇头笑起来。
  “刚回来?怎么不去歇着?”马冰理了理头发,问道。
  谢钰点头,“听说你中了暑气,可好些了?”
  马冰动作一顿,没想到自己顺口扯的谎竟被人记在心上。
  “好多啦!”她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想看你们比赛的,怎么样,赢了吗?”
  见她精神还好,说话也中气十足,谢钰放下心来,去一旁的连廊坐下,“赢了。”
  顿了顿,又语带笑意道:“不过裴将军落水了。”
  他老人家干什么都一股子劲儿,一路上吆喝的比谁都响。最后冲刺时,船尾不慎与另一条船剐蹭,已经半坐起来的裴戎就一头扎进河里。
  当时简直像掉下去了一头牛,溅起的水花都有一人多高,连对手都忍不住笑了。
  “哎?!”马冰因为惊讶而睁圆了眼睛,“怎么样了,可要紧?”
  谢钰看过来,“你似乎很紧张,之前认识裴将军么?”
  这人……这会儿了竟还不忘试探。
  马冰在心里叹了口气,“试问哪位百姓不敬重保家卫国的将士?”
  这话……说了也像没说。
  谢钰竟已经很习惯了。
  “不妨事,裴将军自己就会水,岸边还有预备救人的水鬼,不消片刻就捞了上来。”
  得知得了冠军,老爷子乐得什么似的,自然也不在意多喝几口河水了。
  马冰顺着他说的想了一回,也觉得那场面必定十分可乐,又有些后悔早回来了。
  “对了,”马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难得带了点局促,“那个,咳,你那件披风……可能不能还给你了……”
  谢钰挑了挑眉。
  马冰搓着手,小声道:“我不小心洗坏了。”
  今天回来之后,她闲着无聊,想着之前谢钰甩过来的披风还没还,就打算洗了后还给人家。
  不过若找人去洗,她拿着谢钰的衣裳,总觉得不妥,且没有诚意。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动手吧。
  可万万没想到,那披风那样娇贵,她都没用力搓呢,好几处就劈了丝。
  “坏了就算了,也不值什么。”谢钰甚少见她这样局促的样子,倒觉得有趣。
  马冰斜眼瞅他。
  听听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
  不过话虽如此,到底是自己弄坏了,改日还得想个法子赔偿才好。
  若说赔钱……自己肯定赔不起……
  谢钰眼睁睁看着马冰逐渐皱巴起脸,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愁”。
  怪有意思的。
  夜渐深,树上的蝉叫了一日,如今也歇了,只有墙角花丛中的蟋蟀叫声此起彼伏,竟也渐渐成了调子。
  起风了,院墙上的蔷薇花丛缓缓荡开,伴着有节奏的刷刷声,将花香送出去老远。
  “嗯?”马冰忽然抬头,朝谢钰所在的方向吸了吸鼻子,惊讶道,“你喝酒啦!”
  说起来,大家一起吃了这么多次饭,她还没见过谢钰喝酒呢。
  谢钰一愣,继而摇头失笑,“你这鼻子啊……”
  今日他确实饮酒了,但喝得并不多,况且那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事情,出门前又漱了口、洗了手,回来又骑马吹了一路。
  就这样,她竟然还闻得出来?
  谢钰捏了捏眉心,沉默着挪到下风口坐着。
  马冰心想,倒也不必如此体贴……天色已晚,你直接回去休息不就成了?
  可见他揉眉心的动作,又忍不住问:“很难受?”
  谢钰原本想说不,可话到嘴边,却又鬼使神差改了口,“有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话一出口,他竟真的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以前他从不爱喝酒,总觉得又苦又涩,过量还会令人丑态百出,做出许多令人后悔的事,所以完全不明白长辈们为什么会喜欢。
  当时父亲是这么说的,“因为你还小嘛,傻小孩儿没有心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不爱喝酒。”
  但今天,他想着离开的马冰,看着席间说笑畅谈的裴戎和舅舅,竟不知不觉喝了些,也品出许多滋味。
  以前他总盼着长大,可今天却忽然觉得,或许长大也不全然是好事。
  因为你会多出许多身份,不得不承担起许多责任,也没办法欺骗自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法逃避。
  “行吧,我给你瞧瞧。”
  马冰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他背后。
  谢钰先是本能地全身紧绷,过了会儿,却又慢慢放松下来,将脖颈和背心等一切弱点,都袒露出来。
  若马冰别有用心,此刻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习武之人感知敏锐,哪怕不刻意去看,也能感觉到背后站着一个人,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谢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一瞬间变得清晰,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强。
  马冰开始在他背后活动手腕,谢钰能听见细微的关节摩擦声。
  他不禁开始回想,之前父亲每次吃醉酒回家,嚷嚷着不适时,母亲是怎么做的来着?
  马冰的手开始逼近。
  谢钰想起来一点,哦,好像母亲会替父亲揉一揉太阳穴,然后……
  马冰的手瞬间落下来。
  谢钰脸上刚泛起一点的笑意立刻消弭无形。
  嗯,然后父亲就会被撵去睡书房。
  “好了,”马冰拍拍手,看着他头顶上方正中间的一根银针,得意洋洋道,“针扎百会穴可解宿醉、头晕目眩、恶心呕吐,是不是好了很多?”
  谢钰沉默许久,闷闷憋出来一声嗯。
  看着那样精明,怎么……蠢哈哈的!
  不过医术确实没得说。
  不消片刻,谢钰就觉得胸口的憋闷烟消云散,脑袋也清明许多。
  马冰得意洋洋拔针,“怎么样,很有效吧?”
  谢钰面无表情看她,呵呵冷笑。
  马冰给他笑得莫名其妙,谢钰也不解释,就这么一坐一站对峙。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钰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本来就是应酬,他又满腹心事,宴席上其实并没吃多少。
  如今一针下去,烦闷全消,食欲自然而然就回来了。
  跑到别人家门口要饭吃什么的,以前的小侯爷莫说做,便是想也不敢想的。
  可今天,现在,他决定耍一会赖。
  “饿了。”
  谢钰抬起头,非常认真地说。
  马冰:“……大厨房那边或许还留着饭,要不,您打发人去酒楼买些回来?”
  谢钰看看她,又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药园的小厨房,再次缓慢而坚定地重复,“饿了。”
  马冰还要再说,却见对方忽然抱起胳膊,眯着眼睛道:“披风。”
  言外之意,你弄坏了我价值连城的披风,吃你顿饭怎么了?
  马冰:“……”
  分明刚才是你自己说无所谓,不值什么的!
  哼,狗男人!
  “行吧行吧,”人穷志短的马大夫搓了把脸,无奈道,“不过只能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天热,小厨房里每次都是只备一天的菜,今天大家又都浪着玩去了,也只有她回来时买的一筐虾子和几颗青菜,虾子都养在水缸里,青菜用竹篮吊在水井中,都不怕坏。
  另有一盆刚和好的面,正放在阴凉处,底下还铺了一丁点儿硝石碎末,这样温度极低,就能慢慢发酵,正好明早做青菜虾仁包子的。
  虾子还活蹦乱跳的,马冰去戴了鱼皮手套,用大网子捞出来一部分,麻利地去了虾头丢入碗中,又将虾子开背,去虾线。剥下来的虾壳仍和虾头放在一处。
  跟进来的谢钰乖乖看着,“怎么不扔了?”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马冰没好气道,撵鸡似的摆摆手,欠身去架子上拿了姜蒜来剥。
  谢钰哦了声,往后退了两步,靠墙根儿站着。
  啧,瞧着怪可怜的。
  马冰好气又好笑地将蒜头递过去,“来,剥蒜。”
  尊贵的小侯爷这辈子头一回见入锅前的蒜头长什么模样,先是好奇地打量片刻,这才笨手笨脚剥皮。
  中间马冰飞快地切好姜,扭头一看,忍不住叹气。
  太慢了啊谢大人!
  您这若去酒楼里打杂,头一天就能给人撵回来!
  但看他剥得还挺起劲,马冰也不阻止,自去揪了一团面下来。
  还没怎么发酵,正好用来擀面汤。
  先狠狠揉几下,再反复擀成略有厚度的大面皮,洒些豆面折叠起来防粘。
  “你爱吃宽面还是细面?”马冰头也不抬道。
  剥蒜小哥谢大人同样头也不抬,“皆可。”
  “那就细的。”马冰干脆道。
  不过多几刀的事儿,等会儿煮的时候就很省时。
  马冰的面都切好了,抖开了,谢大人才勘勘剥好几瓣蒜,故作平静递过来,“哝。”
  “还不错。”马冰随口夸了句,就见对方的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眼底也亮晶晶的。
  唔……意外地好哄嘛,她暗自想着。
  蒜和姜都切末,入热油锅爆香,加入剥下来的虾头和虾壳,噼里啪啦几声响,奇异的鲜香便涌了出来。
  马冰满意地吸了两口味道,这才有耐心解释道:“虾头里有虾膏,丢了可惜,但啃起来又太费劲,白用它们来熬虾油,香着呢!”
  谢钰眼睁睁看那油变成美丽的橙红色,不仅十分赞叹。
  果然治大国如烹小鲜,都是学问。
  虾油熬好之后,马冰就将虾头虾壳用大抓篱捞出丢掉,先煎了个外焦里嫩的荷包蛋,又将洗好的菜叶子丢进去断生,捞出备用,这才加水,水开后煮面。
  “行了,吃吧!”
  谢钰看着眼前的面,橙红色的汤底上浮着点点金色油花,淡黄色的面条安静伏在里面,好像潜出水面休息的小兽。
  沿碗沿摆着一溜儿翠绿的青菜,还有一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很香,特别鲜的那种香。
  面条反复揉过,吸饱了汤汁也不软囊,很是劲道弹牙。
  麦香混着虾子的鲜美,很棒。
  再喝几口汤,热乎乎盐津津香喷喷,热力自食管滑落入肚,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全身,不多时,额头便沁出一点薄汗。
  谢钰惬意地吐了口气,“多谢,很好吃。”
  看他吃得干干净净,马冰也觉得开心,“明早有虾仁小包子,喜欢的话也可以来吃啊。”
  谢钰笑着点头,“好。”
  看着他的笑脸,马冰忽然有点后悔。
  我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不客气!
  唉,又要多做一个人的饭了!


第55章 冰镇西瓜
  端午之后;盛夏正式来临,一连几天,天上就跟下火球一样;热得不得了。
  就连河边的树木都有些蔫儿,原本翠油油的叶子卷了边儿,更不用说人。若正午时光着脸出去走一趟,回来都要刺痒许久。
  城内外几条大河的水位急剧下降;空气干燥异常;朝廷连着讨论几日,就怕引发大旱。
  谢钰等人也不得闲,每日都在城中巡查;一来防火灾;二来也怕有百姓中暑昏厥。
  若不及时救治;是会出人命的。
  皇上对此关心异常;命他们每隔一日就入宫上报一次,不得有误。
  这日巡逻完毕,已是傍晚戌时左右;天色微暗,可仍不凉快。
  晒了一日的地面继续发威;热气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与四周余热不减的空气交织;密不透风,活像把人塞在蒸笼里。
  为防刺客埋伏;皇宫内很少有成规模的大树;光洁的石板路一到夏日就成了催命符。
  谢钰进宫时;甚至能感觉到鞋底都在发烫;犹如踩进热锅。
  而他的皇上舅舅只穿一件鸭蛋青家常宽领镂空罗袍子;散着裤腿儿,擎着本折子歪在榻上看。
  不等谢钰请安,皇上就抬抬手让他起来,“天热,不必拘礼,先去洗脸,把外面大褂子脱了再来说话。那边有冰着的西瓜,自己去吃几块解暑。”
  谢钰常来,一应都是熟络的,也不必内侍领路,自己径直去洗脸更衣,又亲自端着西瓜盘子过来。
  关外快马进贡来的西瓜,一路用泼了水的沙土加毛毡盖着,切开前瓜叶还是水灵的,十分新鲜。
  切成块后堆在冰山上的银盘内,红的瓤儿、绿的皮儿、黑的籽儿,丝丝缕缕透着凉气,光闻着那甜滋滋的味道就觉舒畅。
  皇上招招手,指了指小桌对面的空位,“来这里坐。”
  他暂时丢开折子,捏捏酸胀的眉眼,盯着谢钰看了会儿,“嗯,瘦了,也黑了。”
  又笑,“前儿你母亲还进宫朝我撒气,说使唤你太狠了些,我便告诉她,如今我手下也没几个得力的人才,只好能者多劳。”
  他不像先帝,没什么架子,私下里与人说话时常用“我”,显得很和气。
  “几位皇子都是好的,”谢钰见他眼巴巴看着,便也递了块少籽儿的西瓜过去,闻言道,“又比我年长。”
  皇上接过来一口吃掉,惬意地吐了口气,闻言摆摆手,“你不必夸他们,也不必自谦,我养的儿子我还不清楚?”
  他膝下如今立住的皇子一共九人,成婚的也有五人,有比谢钰大的,也有比他小的,却都不如他老成沉稳,能吃苦。
  皇上又瞅了大外甥一会儿,又是高兴又是遗憾道:“真不愧是我的外甥。”
  谢钰:“……”
  都说外甥像舅,这话一点不假,谢钰儿时曾有几年长得与当今极像,若给外人看,简直比那几位皇子都更像他的儿子。
  谢钰又聪慧伶俐,皇上便十分疼爱,一时儿子们都靠了后。
  也因为这个,如今谢钰和几位皇子的关系颇有些微妙。
  甥舅二人闲话一番,又说起城中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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