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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开封府美食探案录-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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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几年就中了秀才,可惜去年考举人时落榜,不过他对自己有信心,下科必中。
  季芳却是今年才中秀才,看笔力,想中举人怕是有些难。
  两人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总不好看着他就此止步。
  烂船还有三千钉,若来日季芳能立起来,他也好,季家也好,多少是个助力。
  一说起这个,季芳就有些烦,可他也知道田斌是为了自己好,只得耐着性子道:“回去就写……”
  说罢,也无心其他,略拱了拱手就走了。
  田斌叹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谢钰等人离去的方向,暗自记下,这才对妹妹一招手,“走吧,进去说。”
  没了外人,田淑的泪终于止不住落下来,捂着脸呜呜咽咽哭起来。
  屋里早已打扫干净,可田斌一看地上未干的水渍就将事情猜出七八分,又让跟着的张嬷嬷说。
  张嬷嬷不敢撒谎,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就见田斌的眉头皱了起来。
  “同你讲过多少遍了,出门在外,略和软些,吃不了亏!”
  田淑本就气恼,听了哥哥这话,越发满腹委屈,“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若早知活得这样憋屈,还不如,还不如死了算了!”
  “糊涂东西!”田斌拍案而起,怒其不争道,“你若真有那份恒心,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对这个嫡亲的兄长,田淑一直又敬又怕,方才也不过一时激动,这会儿见他拉了脸,顿时偃旗息鼓。
  见势不妙,张嬷嬷冲丫头们打个手势,悄悄退了出去。
  田斌气得背着手兜了好几个圈子,想骂人,可看着妹子哭成那样,又有些心软,最后只能长叹一声,“阿淑,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明白,如今田家早已不同以往,父亲闲赋在家,虽对外说是急流勇退,可谁也不是傻子!但凡陛下有意重用,即便他想退,是能退得了的么?”
  朝中多得是比田嵩年纪还大的老臣,也不是没人请辞过,可如今不还是颤巍巍上朝?
  田淑抿了抿嘴,低头摆弄帕子,也觉得有些凄凉。
  都说人走茶凉,如今,她也算见识了。
  儿时父亲身居高位,她过得何等快意?走到哪儿都被人群簇拥。
  可现如今呢?
  门庭冷落,许多原本出身不如她的姑娘,也敢起高声了。
  人情冷暖,残酷至此。
  田斌又道:“几个哥哥虽入了朝堂,一来到底不堪大任,二来,终究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他虽是田家的嫡子,却非长子,田嵩不是专情的,在田斌之前还生了足足三个庶子。
  小的时候倒还压得住,如今田嵩一倒,小辈们都想抢在茶没凉透之前用仅存的一点人情给自己铺路,家里简直乱作一团。
  人情这种东西,有来才能有往,以前田嵩得势时自然不算什么,可现在,田家落魄,在外人眼中便是没了利用价值的弃子,曾经的人情固然抹不去,却也是用一点,少一点,再也不能延续的了。
  若非如此,他这些年何必各处曲意逢迎!
  做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不好吗?
  说到这里,田斌也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
  他去田淑旁边坐下,狠狠吐了口气,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若田家屹立不倒,他何至于要走科举这条路子?
  放眼看去,哪个世家子不是到了年纪就去刷资历,或去禁军历练一番,或是领个侍卫的名头,或是直接弄个闲职……过不几年,也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科举,对普通百姓而言至关重要,但对世家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兄妹俩一时各自神伤,相顾无言。
  良久,田淑才强忍哭意道:“哥,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人……你帮帮我,帮帮我吧,小侯爷他……”
  这几年家里一直忙着划拉适龄男子,可如今田家高不成低不就,好门第要么早被人定下,要么高攀不上,略低些的,田家又拉不下那个脸,竟耽搁至此。
  前几日家里终于扒拉出来一个人,是位伯爵的次子,人品和模样暂且不论,确实是现在田家能找到的最高的门第了。
  田斌叹道:“谁不想攀附小侯爷,可阿淑,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成,是另一回事。”
  但凡能嫁小侯爷,谁愿意将就?!
  田家上下甚至比田淑自己都渴望!
  但问题是,嫁不了啊!
  但凡谢钰对田淑有一点儿情分,不,莫说情分,哪怕他只是给老爷子留面子呢,也不至于那样当面呵斥。
  听他这么说,田淑两只眼睛都放了空,只喃喃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着……”
  虽未见过,但她听说过那个人,文不成武不就,长得也不好!
  田斌用力拍了拍妹妹的手,“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情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只有地位。来日你嫁过去,生了儿子,就终生有靠了。”
  虽然最后落到身上只是个男爵,可好歹是个爵位,每月有固定米粮银钱,子孙后代也能入国子监读书……
  听到这里,田淑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第87章 素烧鹅
  告别田家兄妹后;谢钰和马冰很快就将刚才那点小插曲抛之脑后。
  两人都没把意外出现的烂桃花放在心上。
  当一个人过于优秀,获得他人的爱慕是情理之中的事;无论男女。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患得患失草木皆兵。
  倒是元培有点失落。
  他本来还以为会有大戏可看哩!
  见他们平安归来;赵夫人才彻底放下心。
  听说是田家的女眷,赵夫人半晌没出声,良久才道:“少同他们打交道。”
  马冰点头应了。
  目前她只想偷偷搞死田嵩,除此之外;一点儿都不想跟姓田的有瓜葛。
  忽然“咕噜噜”几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元培挠头;嘿嘿直笑;“饿了。”
  大清早就出门了,也没正经吃早饭。
  后面又是爬山又是搬行李;早就腹中空空。
  赵夫人一看;果然日头都过正中了,当即笑道:“倒是耽搁了正事。”
  吃饭可不就是正事!
  福云寺僧众有限,这几日来的人却不少,实在腾不出手来每顿送饭;客人们要么自己去伙房吃;要么命下人提回来。
  赵夫人坐了一路车;正想活动活动腿脚。
  “这山上甚是凉快;我看那些松柏长势颇好,难得出来逛逛;不如自己走一走。”
  城中精心修剪的松柏固然可爱;却多了几分匠气;难免木讷。
  而这山里的松柏无人约束;肆意生长;又有怪石嶙峋、山雾环绕;野性十足,叫人看了便觉心胸开阔。
  众人安置好行李,便去伙房用饭,一路欣赏奇松怪石,结果半路又遇到寿阳公主。
  马冰心中充满了惊奇:
  大家最近都这么闲么?
  小小一座福云寺,几乎把自己来开封后认识的人全都聚集起来。
  大约是有了顺王做出气筒,比起当初在驿站初见时,寿阳公主的眉宇都舒展许多,言辞也不那么尖锐了。
  众人行了礼,就听她问谢钰:“你父母近来可好?”
  谢钰例行公事地回了,“您也来听经?”
  寿阳公主抬手理了理鬓发,漫不经心道:“兄长久居病榻,我难免悬心,听说这里的平安符颇为灵验,特来求一求。”
  说的跟真的似的。
  话音未落,一个叠起来的黄纸包就从她袖袋中滑落,在众人的注视下打了几个旋儿,晃悠悠跌入路边树根下。
  这一带背阴,附近又有泉水流经,相当潮湿,树下长满青苔。
  那纸符就落在青苔堆儿里,众人眼睁睁看着它的一角被迅速浸湿。
  寿阳公主:“……”
  开封府众人:“……”
  气氛一度凝滞。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婢女小声提醒:“公主……”
  这……
  寿阳公主缓缓眨了下眼,皱眉,“糊涂东西,还不速速捡起来?”
  婢女立刻上前将那已经被泡得软塌塌的纸符捡起。
  看着符纸上明显的青苔痕迹,寿阳公主皱巴起脸,马上缩回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又听她道:“心诚则灵,好生收着,回去给王爷烧成符水喂下,必然药到病除。”
  婢女:“……是。”
  开封府众人:“……”
  喂,这是平安符吗?
  催命符吧!
  话说回来,您这么光明正大的给亲哥哥使绊子,是真不见外啊!
  因着这段插曲,气氛顿时古怪起来,寿阳公主和谢钰两人又都不善谈,胡乱寒暄几句,就此别过。
  马冰看着寿阳公主的仪仗远去,总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正值饭点,越往伙房走人越多。就停下和寿阳公主说话这么会儿工夫,又遇到几波用饭回来的人。
  都在开封行走,整个圈子统共就那么大,十个人里倒有八个认识,既然见了,少不得寒暄几句。
  谢钰不耐烦这些,只颔首示意,实在熟络的才略说几句,还抽空留意马冰。
  “看什么?”
  “怎么不见驸马?”马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缺了什么。
  缺了驸马啊!
  一般来说,除非是女眷们特有的场合,不然驸马往往会陪同公主一并出席。就好像之前马球赛时,因为宁德长公主爱看,谢显不感兴趣也陪着去了。
  哪怕不坐在一起,好歹是个态度。
  当日瞧着申轩好像还挺紧张公主的,怎么今天倒不在一处?
  谢钰眉头微蹙,又迅速舒展开,“他大约也来了。”
  自从来开封后,申轩时常出入文会,如今俨然打出名头,还有人专门将他作的诗词编撰成册,十分追捧传颂。
  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的暂且不论,鲁东申氏近百年的传承确实不俗。
  申轩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待人又极尽客气周到,没有半点世家子的倨傲,迅速打开局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短短几十天,朝堂内外对申轩的称呼就渐渐从原来的“驸马”,变为他的字号“若斋先生”。
  若斋先生恪守礼仪,从不落人话柄,像这种不给公主面子的事,必然不会做。
  说话间,众人到了伙房,顺势止住话头。
  若论清修,福云寺是实打实的。
  全寺上下仅一处伙房,都是一色长桌加条凳,里头几个大盆装着斋菜,想吃什么自己取用,不够了可以加,但不许剩下。
  马冰就看见不少权贵的脸简直比盆里的苦瓜还皱巴。
  估计他们家的三等仆人都不这么着。
  但饭菜闻着是真香!
  她兴冲冲护着赵夫人去打饭,就见一共八个大盆,里头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素斋,另有一锅水米交融的三色杂粮粥。
  虽没有太多花样,但香气质朴,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
  “檀越。”
  恰巧之前见过的小沙弥也来打饭,见了马冰,上前行礼。
  马冰笑道:“你们寺里的伙食不错嘛,那是素烧鹅?”
  瞧着像是用豆腐皮卷了什么后烹煮的,大约过了油,也用了糖出色,外皮红棕油亮,甜香扑鼻,十分可口的样子。
  小沙弥吞了下口水,一本正经道:“这本是逢年过节才能吃的好菜,方丈说了,这几日多有贵客,所以才破例做了这些。”
  管账的师兄心疼得了不得!
  可贵了!
  见他伶俐,赵夫人笑着说了几句,又指着另一样问道:“多谢师父们费心,那又是什么?”
  小沙弥看了眼,“那是素鸡,是用葫芦刻出鸡的模样,先上锅蒸熟再用油盐快炒……”
  另有裹了面糊煎得金灿灿的豆腐、烂糊茄子一起炖的好面筋、油盐香醋凉拌的各色爽口野菜,还有一锅加了蜂蜜的枣花饽饽,干菜叶子切碎了蒸出来的油饼,都是色香味俱全。
  民间炒菜多用动物油脂,不过总有些僧侣要吃素,便陆续衍生出芝麻油、荏子油和麻子油等。
  后来时局稳定,经济繁荣,听说还有人尝试用黄豆榨油,十分香甜,只是价格高昂,等闲人无力尝试。
  如今这福云寺里用的便是芝麻油,最是浓香扑鼻。
  马冰尤其爱那和茄子一起炖的面筋,劲道弹牙,饱吸汤汁,一口下去,浓稠的汁水便喷溅出来,满口生香。
  听说福云寺后头开了许多菜园,这茄子也是自家种的,虽不似外面精挑细选的漂亮,但个大肉厚,别有一番风味。
  素烧鹅里头则是事先煮熟捣好的山药泥,外头用豆腐皮裹成卷,先炸后煮,外韧内柔,口感丰富,很是香甜可口。
  她眼睁睁看着隔壁桌一个老太太一口气吃了一大盘!
  赵夫人也爱得很,饭后还和马冰笑说:“听说庙里还卖各色菜干子,走的时候咱们也买些,家去自己做了吃。”
  应季菜蔬自然最美味,但茄子、豆角等肥嫩肉厚的蔬菜晒成干后做炖菜也十分美味。
  马冰也心满意足,临走前还多塞了一块枣饽饽。
  里面揉了蜂蜜,特别甜!
  这素斋确实对得起名声!
  虽然都是不值钱的素菜,做法也不见多么复杂,但恰恰就是因为这份简单豪放,才越发凸显了菜蔬原本的清香,很有些返璞归真的意思。
  午饭后,谢钰就跟元培离开了,好像是有什么事。
  马冰陪着赵夫人去逛了逛,走过场随大流烧了几炷香。
  中间看见贩卖平安符的地方,都不约而同想起刚才寿阳公主的插曲,差点笑出声。
  不得不说皇帝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阴损,既全了自己亲厚兄妹的好名声,又让当年的死对头生不如死……
  有寿阳公主来“侍疾”,顺王能不能熬过今年都难说。
  赵夫人到底是个闺秀出身,逛了半日便十分疲惫,自回去休息。
  来的客人也都累了,一溜儿房舍竟安静得很,马冰怔怔盯着房顶出神,不知不觉间,竟也迷糊过去,一睁眼,天都擦黑了。
  陆续有命妇们相互串门,赵夫人少不得招待一二,马冰趁机溜出来,将一干虚与委蛇抛在身后。
  附近几座山都没什么人烟,只福云寺点了些灯,与日常开封的灯火通明简直活像两个世界。
  入夜后山风更大,冷风中夹着清冽的松柏香和檀香味,让马冰不自觉想起另一个人。
  也不知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希望不要出来……
  因地上灯光不盛,星月之辉越发凸显,好似黑色绒布上肆意泼洒的碎银。
  可马冰仰头看了会儿,总觉得还是西北的夜空更美更辽阔。
  人多的地方,好像连天空都狭隘了似的。
  她一路走,一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掏出各色东西,往身上这里塞一点,那里掖一块,不多时,肩膀和腰身都粗了些许。
  走到一半,她甚至还往鞋底塞了两层,瞬间拔高。
  若只看轮廓,她几乎已经是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了。
  做完这一切后,马冰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往男客们所在的东院走去。
  中午打饭时她随口问了那小沙弥几句,确定田嵩就住在第三座小院里,门口放着一个竹筐的就是。
  门口放筐的风俗古已有之,多见于名士之门。
  都说文人清贵,其实在马冰看来,他们看重名声地位之心远比武人更重。
  读书人自然要科举,但即便有幸皇榜登科,还要经历漫长的选官。那个时候,名气至关重要。
  说白了,想出人头地,首先要当权者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所以很多文人往往会在科举前就想法子出名。
  而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借助前辈的力量。
  若果然得了他们的青眼,一来成名指日可待,二来若来日步入朝堂,便是天然一段靠山。
  后辈们想出名,前辈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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