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偏执狂学乖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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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镇定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最理智的去看待问题。
从未觉得眼前的一切这么不顺眼过。
无论是眼前的黑暗,还是身边的温暖,或是脚腕处的禁锢。
一切的一切,都非常不顺眼。
他坐起来的动作大,贺知渡也醒了,迷糊间牵了牵他的手,低声道:“失眠?”
江倾毫不留情的抽出手,冷声道:“今天是几号?”
他觉得自己依旧是冷静的,哪怕心情压抑至极,说出的话也不漏声色,一点情绪都看不出。
“12月22号,准确说是23号,你生日刚过,你忘了?”
贺知渡说。
哦对,他来这也不过一天而已。
综艺录制安排在了大年初五,他年前就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能耽误正事。
“哦。”江倾应声,说完后就没说话,依旧麻木的坐在床上。
贺知渡打开了床头灯,从背后揽住了江倾,抱他回了被窝,好好盖上了被子。
“好好休息。”
“我饿了。”
江倾忽然说。
“想吃什么?”
“随便。”江倾说,“不吃外卖。”
“好。”
贺知渡起床离开了卧室,走向了厨房。
江倾也知道自己挺无理的,但他现在不太想看到贺知渡。
虽然不看到心情也不会好多少。
贺知渡煮了个面条,还熬了个粥,做好后端进房间,在床上支起了个小桌子。
江倾等他弄好一切后,才说:“我没有在床上用餐的习惯。”
“那出去吃。”
端出去后,江倾坐到餐桌上,吃了一口面条就放下了筷子:“难吃。”
“我猜哥哥会这样说,所以我准备好食材,你要自己下锅煮一份吗?”
“不要。”江倾说,“点外卖吧。”
“好。”
贺知渡没有多说,拿出手机叫了外卖,担心一家店不合江倾的胃口,把附近还开着的店铺都点了一份。
不过时间有些晚,又临近年末,能够送的店铺也总共只有四家。
等外卖的期间,江倾拿着贺知渡的手机打游戏,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外卖电话来了,他才皱着眉把手机扔给贺知渡,烦闷道:“快去拿,别影响我游戏。”
贺知渡接通了电话,嘱咐外卖小哥把外卖放门口,又把手机还给了江倾,自己下楼拿外卖。
贺知渡下楼后,江倾切出了游戏,点进微信打算登陆看消息。
只是刚点进去,就看到了贺知渡列表的联系人。
贺知渡是医生,按道理来说微信列表应该占满了同事和患者,再说他长成这样,问联系方式的人也只会多不会少。
只是这个人像是没有个人生活一样,一眼看去,列表都不超过10个人。
除了必要联系的助理和上级,他一个多余的人都没加。
就这样的,还被人编排花心滥情?
什么都不是。
江倾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听见脚步声,又切回了游戏,只是没再专注的玩。
贺知渡帮他拆开外卖,倒进了碗里,又备好餐具,弄好后才道:“吃饭,一会冷了。”
江倾听见游戏传来的“defeat”他才把手机放在一旁,吃了口外卖,又道:“更难吃。”
贺知渡凑近,把他新舀的粥喝掉,道:“嗯,和哥哥做的相比差远了。”
江倾把勺子扔回粥里,顿了片刻后才说:“贺医生,我发现你脾气真好。 ”
换一个人用这种态度对他,他早就撂担子不干,随他爱吃不吃了。
“我这么作你能忍?”他问。
贺知渡看着他,忽然弯了弯眼,说:“我喜欢你这样。”
“喜欢被虐?”江倾说,“看不出我是故意捉弄你吗?”
“看出来了。”贺知渡说,“心甘情愿。”
江倾一拳打在棉花上,气不打一处出,只能默默的咽回肚子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再作都不好意思。
到的第二份外卖味道还不错,加上他确实饿了,就吃完了一小碗,没再嫌弃什么。
吃完饭刷过牙后,睡意也来了。
江倾躺回床上,裹着被子就准备睡。
贺知渡晚他一步到房间,江倾把被子裹得有些紧,都找不到缝可以钻进去,不过贺知渡都没进被子,压在他身上就开始亲他。
江倾被亲到耳根有些痒,瞪了贺知渡一眼,道:“睡觉。”
“哥哥,”贺知渡低声叫他,还在亲个不停,“捉弄我是要收利息的。”
“你不是心甘情愿吗?”
“我是心甘情愿。”贺知渡说,“但我从不做亏本买卖,我满足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回报回报,满足我?”
“你做饭那么难吃,哪里满足我了?”
“那换一种方式满足。”贺知渡说,“你最喜欢的。”
江倾想反驳,但忽然间词穷。
他确实喜欢。
作者有话说:
久等。
第47章
半夜的时候; 江倾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贺知渡正在注视他。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的角落; 贺知渡的视线隐在黑暗里; 深沉又冷淡,带着些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哥哥。”贺知渡叫他; 音色比眼神还要沉,“马上就要结束了。”
江倾半梦半醒; 不理解也没有多去思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贺知渡已经离开; 被窝都冰冷,没有太多温度。
刚醒的时候,没太多胃口,但江倾还是去做了份早餐,吃饱后随意收拾了一番; 就窝回了沙发上看书。
以前拍戏很忙不觉得; 闲下来又没有手机,不能联系任何人; 这样的生活可真乏味。
天黑后,他估摸着贺知渡应该快回来了,又做了顿晚餐; 打算静下心来好好的和对方聊一聊。
只是他等了很久; 一直到天黑; 贺知渡都没有出现。
已经7点过; 江倾看了眼桌上冷掉的饭菜; 食欲也随之降低。
他把饭菜倒掉; 算了算离过年的时间; 又浪费了一天。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冰箱的食物都见了底,一直都没有贺知渡的消息。
江倾烦了。
不知道是第几天,江倾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楼下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他没管,以为是贺知渡回来了。
过了一会,动静传上了楼,他朝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江倾迅速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他穿着衬衫和白大褂,盖着小毛毯,还算能够见人。
他坐着没动,警惕的看着身后的男人。
“江先生。”
那人朝他走了过来,站在了一米开外,没靠太近。
江倾这才看清对方的脸,是个长相和蔼的老人,浑身上下都打理得有条不紊,像是动漫里常出现的老管家。
“我这可不欢迎陌生人。”
江倾收了收腿,把铁链藏进了毛毯里,依旧警惕的看着对方。
“我是贺医生的人。”对方说,“他有些急事要处理,让我过来照顾你几天,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姓李,叫我老李就好。”
江倾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贺知渡在这种情况下派其他人过来。
“他去做什么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老李说,“不过他应该不会离开太久,到时候您自己问他就好。”
“他出事了。”
江倾没问老李,而是直言道。
老李看着他,礼貌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后老李才道:“贺医生嘱咐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让我状告您,不用担心,他一切都会处理好。”
“这算什么。”
江倾低声说了句,声音不大,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老李帮他补充好物资,填满冰箱和衣柜,还更新了几款市面上最新游戏才离开。
江倾就在一旁看着,没发表任何言论。
老李走后,江倾一直没动。
他心里像是闷着一口气,吞不下也吐不出,梗到有些难受。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老李他倒是见了好几回,贺知渡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刚开始的时候,老李和他还会有对话,几次过后,就完全没了交流。
闷着的人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江倾也是。
他觉得他在自厌,并且这自厌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在逐渐加深。
某天,江倾忽然在一个旧纸箱里发现了个崭新的小盒子,小盒子很精致,和废旧的纸箱有些格格不入。
他把盒子从箱子里拿了出来,随意打开看了眼。
一打开盒子,就看到了盒子里的便签纸,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江倾瞬间愣住。
'第二份生日礼物,请查收'
盒子里是一盘碟片,看上去很新,应该刚刻录不久。
送礼的人很用心,知道他没有手机,也没有笔记本,只能通过影碟机播放碟片。
愣了片刻后,江倾把碟片取了出来,放进DVD,按下了播放。
视频刚播,是一片黑,带着电流独有的滋滋声,有些难听。
滋滋声过后,有些喧闹起来,声音像是在教室,接着传来了陌生的对话声。
“操,你们知道吗?听说刘琪是被一个初中生打到住院的,之前去医院看过一次他的伤势,那初中生下手可真他妈的狠啊,打到他脚都差点废了。”
“不是刘琪和洛时起了争执吗?怎么又扯到初中生了?”
“那初中生是洛时朋友啊,看见刘琪把洛时的画放地上踩,直接就疯了。”
“啧,这是正常朋友该有的关系吗?”
“你还真别说……”
画面一转,又换了一个场景。
“你还记得之前把刘琪弄住院的初中生吗?他要来我们学校了。”
“妈呀,他做了那种事,还怎么敢来这啊。”
“你猜猜是因为谁呗,不要脸绝了。”
“对了,他叫什么啊?”
“贺知渡。”
“……”
录音多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江倾听完,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贺知渡和洛时曾经好过,这他早就知道。
画面一转,经过一道刺眼的光后,时间变成了现在,屏幕不再是一片黑暗,渐渐出现了画面。
画面拍摄的角度很远,但里面的人太过熟悉,江倾一眼就认出了贺知渡……以及洛时。
贺知渡是一头金发,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事,他俩靠的很近,有些模糊,同样也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江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看完了这段录像,但他知道肯定不会太好,房间播放着DVD,周遭的黑暗仿佛能把人吞噬。
结束录像的是那道嘶哑难听的男声,那语气中的讽刺和嬉笑几乎能突破频幕,直直冲到江倾的脸上,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你猜猜,你最亲爱的贺医生,这段时间都在哪?”那人话说的断断续续,一字一句像是在反复品尝,“他口口声声说爱你,把你关到暗无天日的密室,自己却在私会旧情人,这就是爱吗?”
那人讥笑了几声,还在不停的说:“要我说啊……这就是畜生行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方面对你控制得死死的,另一方面又和旧情人拉扯不断。”
“你猜……”那人说,“他们睡了吗?”
“……”
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江倾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嗡了一声,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们睡了吗?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番话就去怀疑贺知渡,他知道贺知渡有多爱他,只是像是忽然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脑袋没有办法正常转动,没办法去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或许是累了吧,他想。
再次回神的时候,录像已经播放结束,屏幕暂停在重播的页面上,把周遭的一切都凸显的有些寂寥。
江倾从DVD里拿出碟片,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刚刚的盒子,除了这卷录像带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又过了几天,贺知渡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很晚,大概是半夜三点才到达,那时候江倾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楼下的动静,他就知道来的人是贺知渡。
因为老李一般只会在下午那段时间过来。
江倾最近作息完全颠倒,饭也变成了一天一顿,活的很不健康。
贺知渡上楼,没有见到江倾,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以及游戏的音效,江倾问他:“饿不饿?”
“不饿。”
贺知渡走近,江倾把游戏关了,音效随之消失,空间内只剩下他的脚步声。
江倾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直窝在沙发上,他穿着一套灰色的棉质睡衣,上衣垮垮的挂在肩上,看着比前几天瘦了。
之后,江倾起了身,径直越过贺知渡,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从冰箱里拿出蔬菜,自顾自的开始料理。
贺知渡走过去,把手伸过他的腰,从背后抱住他,头也依赖性的搭在他的肩上。
“让我抱一下。”
江倾动作微顿,像是不太适应。
片刻后他才说:“这几天你去哪了?”
“去了趟国外。”
贺知渡说。
“去做什么?”
贺知渡没答。
江倾没再继续问,继续料理食材,他把食材准备好后,伸过手去拿碗装着,不过因为隔得有些远,一个没拿稳,碗掉在了地上。
碎了。
江倾退出贺知渡的拥抱,弯着腰去拾碎片。
刚拾起一块,贺知渡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道:“我来。”
玻璃碎片很锋利,那一块划伤了他的手,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江倾没动,也没感觉到痛,看着血有些出神。
贺知渡想从他手里拿过碎片,但触碰的一瞬间,江倾把碎片握得更紧了些,低声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握紧那一瞬间,伤口割得更深,血一滴滴的滴在了地上。
“哥哥,松手。”
“什么时候放我走?”
江倾又重复的问了一声。
空气仿佛凝固,安静那刻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颇有几分风雨欲来的味道。
贺知渡看着江倾,想要伸手揽过他,但是并没有成功,江倾把碎片朝他的方向刺了过来。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但又说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腹部的刺痛,瞬间蔓延到了四肢,温热的液体渗透了他的衣角,一阵恶红。
江倾把碎片刺入了他的腹部。
“我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江倾的声音不再平淡,像是困兽一般嘶吼出声。
贺知渡很痛,脸色被痛的生理性的惨白,但他笑了笑,心想如果这样能让江倾开心点,他多被捅几刀大概也是没关系的。
江倾回神的时候,也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
但事已至此,他好像只能硬气的继续说下去,如果忽然软弱,那才会显得狼狈不堪。
他放低了声音,问他:“贺知渡,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放我走吗?”
瓷器的碎片不像刀锋,它尖锐钝重,远比刀锋刺下的伤口要宽阔很多,出血量也比刀锋刺下的要多很多。
贺知渡用沉默给出了回答。
“那我死呢?”江倾轻声问,“你怕吗?”
在问完那一瞬间,他把碎片拔了出来,抬起手就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力道看着比刚刚要重很多。
不过,他并没有扎到心脏,就被贺知渡抓住了手腕。
贺知渡终究还是做出了让步,低声说:“钥匙在我左边的口袋里,手机也在那里,你可以帮我叫救护车,也可以把我扔在这,如果我不小心死了,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撇开一切关系。”
“我……”他顿了顿,“还是怕的。”
江倾摸向他的口袋,从里面掏出钥匙和手机。
忽然间,贺知渡把他手里的碎片夺了过去,从自己的方向扎了进去。
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眼角都染上了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