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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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笑了笑：“是二哥和四殿下说的？”
“不尽然。”穆战骁否认了，“昨儿的事，四殿下也在场，怎么会不知道情况呢？今儿一早我入宫，四殿下就把药膏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穆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又继续泡着茶，没打断穆战骁的话。
“四殿下说你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昨儿说了今儿要去祠堂领罚，那必然早早的就去了，所以他让我把药膏送来，想着你应该用的上。”穆战骁把李时渊的话完整的转达了。
除此之外，穆战骁没多问一句。
穆岑泡好茶，把茶具放了下来，结果穆战骁手中的药膏把玩了一阵，这才淡淡的冲着穆战骁笑了笑：“劳烦二哥转告四殿下，穆岑谢过了。”
穆战骁点头，表示知道。
两人安静了一阵，就只是在各自喝茶。
一直到茶杯空了，穆战骁放下茶杯，才看向了穆岑，穆岑没回避穆战骁的眼神，空气中带着一丝微微紧张的气氛。
“这是两家上铺的地址，管事的是王掌柜，是一个安全的人，话不多，交代的事都可以办的利落。”穆战骁言简意赅的打破了沉默。
而后一张纸条就放在穆岑的面前。
穆岑接过，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而后就把纸条放入一旁的烛火里点燃，一直到纸条化为灰烬。
“我和掌柜的已经交代过了。王掌柜已经心中有数。你需要什么，怎么安排，你可以直接和王掌柜说。”穆战骁说的直接，并没任何赘言。
穆岑听着，点点头：“有劳二哥了。”
穆战骁嗯了声，倒是没再多言，他仍然看着穆岑，很久，才问着：“我想着知道，你要商铺做什么？”
穆岑没立刻回答。
“穆岑。”穆战骁叫着穆岑的名字，也不在意她没回答，“你要知道，这是穆王府，虽然大周的民风没那么保守，不允许女眷出府。但是王府和你以前生活的顾府不一样，私下离开，没经过允许，很容易出事的。”
穆岑听着穆战骁的话，倒是笑了笑，坦荡又自信：“二哥是忘记昨儿祖母的话了吗？我的事，不需要再经过侧妃娘娘，言下之意，我是一个自由身。”
换句话说，除非是王雪霜和穆洪远，这个穆王府内，没人可以管束的到穆岑要去哪里，或者说要做什么了。
“话虽如此。”穆战骁安静了下，“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毕竟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生在王府，就有很多情不得已的事。”
“穆岑谢过二哥提点。”穆岑礼貌的颔首示意。
她虽然在笑，但是这样的笑意里，仍然带着几分的距离感。
和穆战天的冷酷无情，嚣张跋扈比起来，穆岑更清楚的知道，眼前温润的穆战骁才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若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李时渊的最信任的左右手了。
第58章 钱财傍身
穆战骁见穆岑应声，点点头，就这么看着穆岑。
穆岑这才把话题绕了回来：“至于我要商铺，那可能目的和二哥是一样的。我虽然在王府，但是我在王府内并没权限，也没任何的金钱来源，想站稳脚跟，很多事就是比要打点，既然要打点，我自然要有生财之道。言下之意，二哥可明白？”
“你倒是想的深远。”穆战骁点点头，眼底多了一抹的赞赏，“但是凡事还是多加小心。”
“我会的。”穆岑应道，“就算有事，也不会牵连二哥和四殿下。”
穆战骁的眸光一沉。
“二哥，我竟然说的出这些事，自然也猜得到你和四殿下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吗？”穆岑倒是自信。
穆战骁笑了起来：“穆岑，你绝非等闲之辈，我越来越好奇，顾府倒是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教出这样的你。”
“顾府就是普通人家。至于我——”穆岑安静了下，再看着穆战骁的眼神，忽然也边的沉稳而锐利，“可能死一次的人，也会跟着脱胎换骨。”
穆战骁也没觉得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穆岑回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穆战骁自然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也绝非省油的灯。
显然穆岑没打算和自己深聊这些，所以穆战骁很识趣的也多问。
是人是鬼，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一个定论了。
而对于穆战骁而言，他更想知道穆岑是敌是友，在如今的接触里，穆战骁希望是后者，而非是前者。
在把自己的目的说清后，穆战骁倒是也没在落雪楼多呆，毕竟落雪楼的目标太过于明显，加上王府内几乎都是陈之蓉的人，穆战骁不想在王府内惹来任何的麻烦。
他放下茶杯很快站起身和穆岑告了辞。
穆岑亲自送穆战骁出了屋外，穆战骁才阻止了穆岑的步伐，而后离开了落雪楼。
在穆战骁离开后，穆岑把玩着手中的化瘀膏，在手心转了圈。
她自幼和顾远之学医，自然知道这个化瘀膏是出自极为珍贵的药材，除去宫内，外面极少有人可以得到。
所以还真是出自李时渊之手？
穆岑沉了沉，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还是让穆岑有些心生警惕。这一世就算重生，穆岑也很清楚的知道，很多事已经脱离了历史的轨道，不一定会按照上一世的发展走下去。
所以，还是要步步为营。
沉了沉，穆岑没说话，倒是也没浪费李时渊送来的药膏，给自己的膝盖上了药了，那种冰凉的感觉传来，刺骨的疼痛感也跟着渐渐地消失，淤血也淡化了很多。
而后，穆岑才若无其事的收好。
落雪楼内，又恢复了一阵安宁。
……
——
陈之蓉被关禁闭三天不得离开。
整个穆王府也跟着安静了不少，穆知画也去了穆战天的府邸，并没留在穆王府内，唯独穆岑，雷打不动的和王雪霜请安。
甚至不仅仅是清晨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穆岑也都在王雪霜那陪着王雪霜。
说不出是高人的推算灵验还是别的原因，似乎穆岑一直陪伴下，王雪霜的精神状态远远好过穆岑来回来之前，这也让穆洪远欣喜不已。
而王雪霜对穆岑更是另眼相看。
穆岑进退得宜，王雪霜知道穆岑是讨好自己，但是穆岑的一举一动却从来不让王雪霜觉得厌烦。
甚至王雪霜不用交代，穆岑都好似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都能安排的稳稳妥妥的。
可是就算如此，穆岑却不居功，显得格外的谦逊。
不仅仅是王雪霜，王雪霜边上的奴才对穆岑也是刮目相看，变得格外恭敬起来。
现在就算是王雪霜的一日三餐，都是穆岑精心安排过的。
和之前吃的菜色截然不同。
虽然都是王府的厨师做出来的，但是整个菜色却爽口了很多，从早上的清粥小菜，再到午膳和晚膳，每一道菜变得小巧精致，让王雪霜也忍不住多吃了很多。
就连御医来给王雪霜检查的时候，就惊讶王雪霜这段时间的身体明显健朗了很多，和先前病恹恹的模样比起来，相差甚远。
“老夫人这样下去，定能越来越健朗的。”御医点点头，给王雪霜号了脉，这才笑眯眯的说着，“我倒是好奇，这段时间，老夫人都吃了什么，能这么神清气爽。”
王雪霜笑呵呵的看着御医，这才指着穆岑说着：“多亏了岑儿，这些日子，都是岑儿在这里陪着我这个老太婆，照顾的好，一日三餐也都是岑儿亲自安排的，这才身体一日日的好起来，岑儿是我的福星哟。”
穆岑谦逊一笑：“祖母，您过奖了。是御医的药方开的好。”
王雪霜就喜欢穆岑的不居功。
就连御医都忍不住看向了穆岑。
穆王府的嫡女归来，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那一晚来穆王府的大臣回去后，记忆最深的竟然是穆岑，还有她跳的《雪女》，这件事都已经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就连圣上都会在私下问起穆岑的事情。
穆岑可真所谓一战成名。
而近日意见，果然不同凡响。
就算没衣衫华贵，气质却格外出尘，让人一眼难忘，特别是穆岑精致的五官，款款而来，就好似画中人。
“穆岑小姐，可否说说老夫人都吃了些什么，我也琢磨琢磨。”御医倒是开口问着。
穆岑也不矫情，笑着应声：“穆岑只是结合您的药方，搭配给老夫人日常相对清淡的饮食，不油腻，但是也保证了营养均衡，把平日那些大补的东西去掉。人去糟粕，才可以得其精华。食物和药材有些就是相生相克，穆岑只不过让老夫人日常服用的食物和您开的药方相辅相成，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御医听着穆岑的话，直点头，而后才笑着对王雪霜说：“老夫人，您这是寻了一个孙儿，有穆岑小姐在，您这病啊，一定会药到病除。”
第59章 偏袒之心
王雪霜也显得开心不已：“是啊，岑儿可是我的宝贝哟。”
御医会心一笑。
他倒是看着穆岑，穆岑面不改色的站着，不卑不亢的。
一直御医开口：“如果有机会，穆岑小姐能进宫的话，我想皇上一定会很喜欢穆岑小姐的。”
穆岑倒是温柔的笑了笑，没回应御医的话，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别的情绪，还往后站了一步，不吭不响的。
王雪霜这样的人精怎么会听不出御医话里的意思。
但是王雪霜也没戳破，就和御医道了谢：“这次又麻烦何御医亲自来一趟了。”
何长生摆摆手：“哪里的话。”
而后，何长生很识趣的站起身：“老夫人，您好生休息，我就先行告辞了。”
“李嬷嬷，送何御医出去。”王雪霜吩咐着。
李嬷嬷很快走上前，恭敬的说道：“何御医，您请。”
何长生点点头，这才拿起自己的东西，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王雪霜就这么看着何长生走了出去，而后才看向穆岑：“何御医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穆岑装傻：“穆岑愚钝，还请祖母明示。”
“这大周三年一次选秀，今年就在中元节后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凡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都必须入宫参与选秀，被皇上看中了，那就是飞黄腾达，连带娘家都跟着得道了。如果皇上没看中，也会给你指婚，那也都是皇亲国戚。”王雪霜淡淡解释。
穆岑听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祖母，穆岑从来没这想法，穆岑只想在府中陪着祖母和爹爹。”
那一声跪，格外的清脆。
穆岑的话里也不带一丝的玩笑，甚至表情都有着惊恐。
王雪霜点点头，倒是亲自把穆岑扶了起来：“我也知道，皇上年事已高，你若真被皇上看上了，对你不是好事。要知道，皇上一旦驾崩，后宫嫔妃全都要落发为妮，命不好的还要跟着陪葬。除去皇后和几个得宠的妃子可以留在后宫之中。”
深宫险恶，王雪霜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对穆岑并没其他的感觉，那么穆岑师生是死和王雪霜并没关系，但现在，王雪霜对穆岑喜欢的紧，自然也会提点穆岑。
“但是，选秀这事逃不掉。到了十六，未婚的姑娘都要入宫。但是我会交代后管事的嬷嬷，不会让皇上翻你的牌，你低调就好。我想你做的到的。”王雪霜倒是不怀疑穆岑的处事能力。
穆岑点头：“岑儿一定谨遵祖母教诲。”
“知画和你同龄，届时知画也会入宫。你们有个照应也是好事。”王雪霜继续说着，“皇上身边有14个皇子，有正妃的并不多，就连当今太子妃的位置都空着，不管是哪一个皇子，你们是正妃，我也就放心的多，有一日撒手人寰，也不至于挂念着。”
“祖母，您说什么呢。”穆岑有些不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看着你啊，平日冷冷淡淡的，但是你这张嘴啊，倒是甜的可以。”王雪霜笑呵呵的。
穆岑有些撒娇的扯了扯王雪霜的袖子：“岑儿只想陪着祖母呢。”
“真不想入宫选秀？”王雪霜挑眉看着穆岑。
穆岑摇头：“岑儿没想过嫁人。”
“真不想的话，也不是没办法的话，到时候我琢磨琢磨。岑儿这年纪也不大，还是可以留个两年的，到时候我再亲自进宫，让太后给你指婚也是好的。”王雪霜倒是没把话说明白。
但是穆岑却很清楚，不想入宫，在那个时机病透了就好，她本身就是医者，弄一场像模像样的病，骗过宫内的御医并不是难事。
躲过选秀，又要三年，这三年的时间足够让穆岑改变一切了。
但若真的躲不过，进宫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穆岑也没把这些在表面表露，仍然藏的很好。
王雪霜安静了下，牵着穆岑的手，倒是转移了话题：“岑儿啊，这中元节快到了，我回头让李嬷嬷和陈管家交代，你这衣服啊，快弄弄好，中元节，穆家年年都被圣上邀请入宫参加中元节。”
穆岑知道这点，但是在表面，她也只是乖巧的应声，又好似有些紧张的说道：“岑儿怕入宫一不小心就坏了规矩。”
“你不会。”王雪霜倒是淡定，“我活了大半辈子，人和人还是看的明白的。”
穆岑听着王雪霜的话，也没再说什么，嗯了声，仍然乖巧的站着。
“中元节虽然是普天同庆，但进了宫，这待嫁的女眷们也各个都是花枝招展的，我穆王府的嫡女怎么能失了风采，起码也要人群里最闪耀的那颗星。”王雪霜笑眯眯的，“这宫内，走动的都是王公贵族，若不想入宫，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让皇上指了婚，也是可以的。”
穆岑也没反驳王雪霜的话，就只是乖巧的应着：“岑儿全听祖母安排。”
这样乖巧的穆岑，倒是让王雪霜越发显得满意。
而穆岑却明白，王雪霜在这件事上，表面看起来对自己还是有所偏袒的，但是王雪霜的心还是向着穆知画的。
当今太子李时元和穆知画暗通曲款已经很久，但表面只是欣赏之意。
穆王府和东宫的意思都很清楚，要在中元节让皇上指婚，这也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而穆岑前几日在穆王府的宴会里，一战成名，现在宫中说的最多的还是穆岑，王雪霜也怕穆知画和李时元的婚事有变，所以才想着提前带穆岑入宫。
让穆岑见过太后，让太后发话，能提前指婚就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就不会影响到穆知画和李时元。
毕竟帝王家的心思难猜。
都是穆王府的人，也许李时元转身就看上了穆岑呢？
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王雪霜喜欢穆岑不嫁，但和穆知画十几年的感情比起来，穆岑还是显得弱得多。
这点，穆岑很清楚，也没戳破，在王雪霜的面前，仍然毕恭毕敬的。
她怎么可能让穆知画得手。
第60章 绣娘上门
若不重新走到李时元的身边，穆岑又怎么可能大仇将报呢。
只是穆岑没想过现在就走入李时元的身边，因为她的羽翼未曾丰满，她要的是入宫，因为她有些线索还在宫中。
至于穆知画的事，穆岑自然也不可能轻易的放过。
“岑儿啊。”王雪霜再一次开口，“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岑儿谢过祖母。”穆岑福了福身。
而后穆岑才转身，轻轻的给王雪霜捏着脑门，在这样舒缓的节奏里，王雪霜也越发变得放松起来。
一直到王雪霜睡着，穆岑才小声的走出厢房，交代了李嬷嬷后，离开了王雪霜的院落，回了落雪楼。
……
又是一日过去——
穆岑照例从王雪霜那回来，路上遇见出了禁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