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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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僵持到不能再僵持的地步。
　　李时渊没再理会穆岑，冷声道：“把衣衫穿好，回穆王府。本王不想再任何不应该看见的场合看见你，如果再犯，穆岑，你很清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的翅膀没硬之前，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和本王抗衡。”
　　说完，李时渊转身就走。
　　穆岑面无表情的找了之前带来的备用衣衫，而之前的衣衫早就已经被李时渊毁的干净。
　　在看着李时渊离开的身影，穆岑唯一后悔的是在回穆王府的途中，为何要费事救下李时渊。
　　就仅仅是因为那块玉佩吗？
　　混蛋。
　　穆岑收拾好自己，冷笑一声，这才快速的下了楼。
　　荷香紧张的等着，来回不断的踱步，看见李时渊沉着一张脸下楼的时候，她立刻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四殿下。”
　　李时渊就这么看向了荷香：“荷香，你跟着你们家主子，也动点脑子，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你家主子不在王府长大，不清楚，你难道也不清楚吗？”
　　荷香的脸色吓的更白了：“四殿下恕罪，奴婢劝不住小姐。”
　　“下次再劝不住，休怪本王无情。”李时渊警告着荷香。
　　荷香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这么跪着，更是大气不敢喘，一直到李时渊离开商铺，荷香才虚脱的整个人软在地上。
　　就连平日看起来冷静的王掌柜都不吭不响的站着。
　　在李时渊走出去后，王掌柜才看向了荷香：“荷香，你家主子真厉害。”
　　荷香被说的一脸莫名，还没从先前被李时渊吓的恐慌里回过神，王掌柜已经继续说着：“能把四殿下惹到这样暴跳如雷，还能活着安然无恙的，大概就只有穆小姐了。”
　　荷香：“……”
　　其实在穆王府的时候，穆岑除了面对侧妃娘娘一房的时候会特别的凶残，大部分时间，穆岑温柔似水，对人待物更是进退得宜。
　　结果荷香才这么想着，穆岑也已经从二楼走了下来。
　　穆岑的脸色也格外的阴沉。
　　吓的荷香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直到穆岑走到楼梯口，王掌柜和荷香才同时看向了穆岑，结果王掌柜完全没想到，穆岑明明怒意滔天，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可以冷静的对自己下达命令。
　　“胭脂水粉让二哥送出去，出名的舞娘，京都叫的出名号的小姐，但是只给试用的部分，而后等反馈。还有，宫内一些给娘娘化妆的嬷嬷，也想办法递过去。”
　　穆岑一字一句的命令着，而后她就这么看着王掌柜：“至于穆王府，让人送到我手里，而非是穆知画手里，听明白了吗？”
　　“奴才遵命。”王掌柜好半天才回过神。
　　穆岑嗯了声：“这几日我陆续都会过来，临近中元节前几天，我就不会再过来了。李燕和李暮那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尽量去处理，处理不了的事情飞鸽传书通知我。”
　　“是。”王掌柜应着。
　　“今夜望香楼被烧，这几日京都不会太平，太子的人都会在搜查，毕竟我从望香楼逃出来了，虽然被找到的概率很低，但是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一旦发现不对，就暂停所有的事情。”
　　穆岑再冷静不过的命令王掌柜，好像先前的事情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王掌柜连声点头，而后穆岑才带着荷香从侧门匆匆离开了商铺。她确实不应该冒险在这个时候离开，但是不会到穆王府，这一夜的时间太长，她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第94章　二哥来访
　　有些事，好像已经彻底的脱离了控制。
　　王掌柜一路送着穆岑出了商铺，穆岑倒是显得小心的多，荷香紧紧的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喘。
　　一直到两人抵达王府的后门，穆岑推门而入，陈管家看见穆岑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立刻迎了上来：“小姐，您回来了。”
　　“府内可好？”穆岑淡定的问着。
　　“风平浪静。”陈管家给了答案，但是很快，他顿了顿，“倒是市集上今儿出了事。”
　　穆岑嗯了声，没说什么。陈管家见穆岑没说什么，最终到了嘴边的话也跟着吞了下去，亲自送着穆岑回了落雪楼。
　　“奴才先行告退，大小姐早些休息。”陈管家恭敬的说着。
　　穆岑颔首示意，而后纤细的身影匆匆的消失在门后，陈管家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夜的穆王府倒是相安无事。
　　……
　　——
　　接下来的几日——
　　望香楼被烧的事情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各种版本都有，小道和茶馆里的评书也就着望香楼的事热热闹闹的说了一通。
　　也因为望香楼被烧的事情，这段时间穆战骁分身乏术自然并没时间到穆王府来。
　　陈之蓉改变了策略，对待穆岑倒是少了先前的尖锐，多了几分的温情脉脉，就好似一个关怀晚辈的长辈，处处对穆岑都是贴心。
　　就连穆知画都安分守己了不少。
　　但是穆岑表面迎合，私下却毫不动摇，除去每日照常到王雪霜那请安外，穆岑也极少离开王府，而是安分守己的留在落雪楼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许是京都这几日的局势紧张，王掌柜的飞鸽传书都停了下来，毕竟李时元在彻查，就算这飞鸽的内容和望香楼没关系，但是穆岑也不想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反倒是一直很少回来的穆战骁却意外的在王府内住了一阵。
　　穆岑见到穆战骁的时候，是在王雪霜那，穆战骁倒是沉默寡言的听着王雪霜说事，偶尔应声。
　　甚至在看见穆岑的时候，就好似从来和穆岑都不熟稔，也只是礼貌的颔首示意，眼神都不曾多在穆岑身上停留分毫。
　　穆岑也没打破这样的局面。
　　从王雪霜那回来，穆岑带着荷香回了落雪楼。
　　结果，穆岑才出现在落雪楼内，就看见穆战骁坐在屋内的凳子上，安静的喝着茶，在穆岑走进来的瞬间，穆战骁看了过去。
　　荷香有些紧张。
　　穆岑倒是淡定的看向荷香：“你先出去，我和二哥有些话说。”
　　“是。”荷香不敢违抗。
　　但是走出去前，荷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屋内几眼。
　　前段时间闹的事，到现在荷香都心有余悸，三姨娘虽然什么都不做，安分守己，但是这穆战骁冷不丁的来找穆岑，还是让荷香胆战心惊的。
　　她可不想再出什么事了。
　　她看着关上的落雪楼的房门，但是里面却安安静静的，什么争执声也听不见。
　　而屋内——
　　穆岑在穆战骁对面坐了下来，并不着急开口，而是不动声色的给拿起了穆战骁给自己斟好的茶，轻轻抿了口，这才不急不慢的喝了起来。
　　一直到茶杯的茶见底了，穆岑放下茶杯，才看向了穆战骁：“今儿什么风把二哥吹到我这里来了？二哥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我这，不怕回头侧妃娘娘惦记着二哥，觉得二哥和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伦之恋？”穆战骁忽然开口。
　　穆岑一口茶没咽下去，轻咳几声才缓过来。
　　她记忆里的穆战骁一直都是以个不苟言笑，更不会玩笑的男子。而现在的穆战骁倒是让穆岑有些意外。
　　她顺了顺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古来，穆战骁倒是已经一本正经的看着穆岑：“你现在倒是很自然的借王掌柜的手给我安排事情？”
　　“二哥说笑了，穆岑不敢。”穆岑应得有些虚伪。
　　穆岑和穆战骁并不熟，自然也不是能开玩笑的关系。
　　而穆战骁还是李时渊的人，换句话说，穆战骁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李时渊的意思。
　　想起李时渊对自己做的混账事情，穆岑的脸色冷了下来，自然没太大的感觉，更不可能对穆战骁有什么好脾气，只是她压着怒意，没冲着穆战骁发火而已。
　　穆战骁怎么可能听不出穆岑的敷衍，他倒是笑了笑，重新个穆岑斟满茶，而后，他敛下了笑意，这才开口说着：“你的要求，我已经做了，但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穆岑淡淡开口：“物以稀为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特别是你用过的，但是却再也没有了的东西，才更值得稀罕。”
　　对于这样的言论，穆战骁倒是有些意外，就这么看着穆岑，那表情多了一丝的意味深长。
　　穆岑不以为意。
　　“穆岑，我很好奇，你在顾府这十六年，顾府的人教了你什么。你总可以处处给人惊喜？”穆战骁安静了片刻，倒是问的直接。
　　穆岑被穆战骁这么一问，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她好似真的在想，在顾府的十六年，她学了什么。除了刺绣和医术，还有武功外，好像并没什么了。而现在的一切，就好似无师自通一样。
　　似乎上一世的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些做买卖的经营之道。
　　而现在却顺手拈来，再自然不过了。
　　她重生了，所以她身上的某些以前未曾开启的技能也跟着开启了吗？
　　穆岑沉了沉，这样的想法，却没让穆岑觉得得意，反而是隐隐的不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似自己忽然被圈入了说不清的迷障里。
　　很快，穆岑回过这才看着穆战骁，挑了挑眉，倒是淡定：“可能无师自通。”
　　穆战骁听着笑了：“好一个无师自通。”
　　“不信？”穆岑挑眉。
　　“信。”穆战骁应声，忽然那声音说不出是试探还是严厉，“毕竟都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我想要的东西。”
　　穆岑笑，一摊手：“可惜被我毁了。”
　　穆战骁也跟着笑，而后他才看着穆岑：“你不惜冒险进入望香楼的目的，就为了拿到那份证据？”


第95章　活灵活现
　　穆岑没应声。
　　“想用证据和四殿下撇清关系？”穆战骁倒是问的直接。
　　这话，让穆岑沉了沉，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不尽然。”
　　这答案有些模棱两可的，穆战骁也意外的没再继续问下去，这个穆岑，没人可以否认她的身份，但是却又充满了迷雾重重。
　　他调查过顾府，却查不出太多的蛛丝马迹。
　　单纯的一个顾府，不可能教的出这样的女子。
　　充满惊喜却又危机四伏的人。
　　就像生性寡淡的李时渊都对穆岑刮目相看的时候，就证明穆岑的能力已经有些深不可测了。
　　“你会易容？”穆战骁安静了片刻，就转移了话题。
　　穆岑似笑非笑的：“江湖上会易容的人多了，我买张人皮面具就可以了，又何须易容，何况二哥不知道，这人皮面具也是我让王掌柜准备好的吗？”
　　这倒也是事实。
　　在时候李时渊就已经询问过王掌柜，这件事确确实实是穆岑交代王掌柜处理的，就连望香楼内的事情，也穆岑这段时间陆续和王掌柜问出来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穆岑会来了这么一出。
　　但穆岑却很清楚，她会的易容却远比人皮面具来的更为高杆，至于原因，穆岑没说。
　　因为易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风长阳的唯一的孙子风轻狂。
　　也是从小和穆岑一起长大的人，只是风轻狂生性放荡不羁，极少出现在京都这样的地方，一时半会，穆岑也找不到风长阳，才出此下策让王掌柜给自己准备了人皮面具。
　　穆战骁点点头。
　　两人在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里，茶壶里的茶已经空了。
　　穆战骁放下茶杯，倒是也没在继续的意思，但也好似没离开的意思。
　　穆岑倒是也不催促，安静的坐着。
　　一直到穆战骁再一次打破沉默：“你和四殿下这是闹上了？”
　　“闹？”穆岑似笑非笑的，“二哥，我可没胆子和四殿下闹。充其量不过就是意见不合而已。”
　　穆战骁点点头，倒是很自觉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而后，穆战骁就这么看着穆岑：“穆岑，你和龙将军是从何认识的？”
　　“这个问题，如果二哥有机会的话，不妨亲自问问龙将军，我也很是好奇，我和龙将军是怎么认识的。”穆岑面不改色的应着，眼中不带一丝心虚的成分。
　　穆战骁倒是没再说什么。
　　起码从穆岑的面容里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而龙绍云常年驻守边关，除去中元节前会回京，其余的时间，他不会出现在京都，而在京都的将军府，龙绍云也早就没有亲人。
　　而龙绍云护着穆岑的那一幕，却又好似两人极为熟稔。
　　要知道龙绍云生性寡淡，从来不会参与朝政的任何事情，但却意外的因为穆岑而有了情绪的波动。
　　这一来——
　　穆战骁沉了沉，没在继续想下去。
　　倒是穆岑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不客气的看向了穆战骁：“二哥，你今日专程来我落雪楼是来替四殿下把话问完的？”
　　穆战骁轻咳一声。
　　“如果是的话——”穆岑的安静了下，这才一字一句的说着，“那就请二哥麻烦转告四殿下，想知道什么，可以亲自来，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说完，穆岑站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头也不回：“二哥，我就不送了。”
　　穆战骁知道穆岑在下逐客令了，他倒是也不多停留，从容不迫的离开了落雪楼。
　　很快，落雪楼内恢复了一片安静。
　　而穆战骁出现在落雪楼的事情，却好似整个穆王府的人都不知道一般，悄然无声的就这么过去了。
　　……
　　快日落的时候——
　　穆岑低头看着书卷，一直到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荷香的声音传来：“小姐，陈管家带着绣娘来了。”
　　“有请。”穆岑应声。
　　而后，屋外的门被推开，李暮和李燕跟着陈管家进了洛雪楼内，穆岑看了过来，两人齐齐跪地请了安：“奴才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穆岑点点头。
　　陈管家小声说着：“两位师傅已经把衣服给小姐送来了。”
　　穆岑嗯了声：“把衣服放那就好。”
　　李暮和李燕也没多说什么，更没认出眼前的穆岑就是在商铺见到的李家传人，她们只是谨记了穆岑的命令，把未完成的衣服送到穆王府，就可以离开了。
　　很快，衣物整整齐齐的得放在床榻之上，穆岑看了一眼，陈管家倒是小心的接了一句：“小姐，您不试试吗？不合适的话，好让师傅回去改。不然的话，这中元节就快到了，衣服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不用，我信二位师傅的手艺，我想定然不会出错的。”穆岑倒是自信。
　　李燕和李暮的眼中也带着自信，只是他们更好奇这件衣衫最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呈现。
　　而穆岑选的颜色，对人的要求又极高。
　　穿的好的，楚楚动人。
　　穿不好的，可以把人的缺点无疑展露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所以两人不免也有些担心。
　　陈管家见穆岑这么开口，点点头，倒是也没说什么，而后，陈管家就带着李燕和李暮离开了。
　　穆岑在三人离开之后，就让荷香取来绣架，而后连带荷香都一起打发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穆岑一人。
　　她这才展开李暮带来的衣服，仔仔细细的巡视过。
　　两人的绣工精湛到无与伦比的地步，穆岑相信，这才是李暮和李燕最真实的水平，毫无保留，而之前，两人怕被人认出身份，所以在绣工上还是有所隐瞒的。
　　是穆岑先前的抛砖引玉，让两人放下戒心，加上两人在商铺内见过自己。
　　这件衣衫，就算不需要最后的收针，也足够惊艳全场。
　　但对于穆岑而言，绝不够如此。
　　她走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盘算之中。
　　很快，穆岑回过神，在烛光之下，纤细的手指极为灵活的走线，快速的顺着李暮的针法做了最后的守卫。
　　裙角的蝴蝶和月季，随着穆岑的走线，却好似一下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