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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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婉莹出面谈判，万一被传出去的话，那也不见得是好事。
徐婉莹虽然和徐府的人没任何的联系，但是徐府的人这些年来被徐婉莹拿捏着，其实也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如果有什么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是掌柜小心的原因。
徐婉莹安静了很久，好似在思考。
掌柜的看见徐婉莹没说话，又开口：“如果当家觉得不妥的话，我可以再寻两三家，主要这样的话不太稳定，但是我们要的不急，所以也就还可以有时间周旋。”
第1138章 红豆生南国47
徐婉莹嗯了声：“容我想想。你既然来了，就留着一起吃饭。”
“好。”掌柜的也没推迟。
掌柜的刘下来和徐婉莹一起吃了午饭，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徐婉莹叫住了掌柜，好似深思熟虑后。也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你寻个时间安排好，再来通知我。”徐婉莹淡淡开口。
“是。”掌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是一个机会，徐婉莹很清楚，现在在江南三分天下的局面里，谁都想吞并对方，她若是胆怯了，后面必然有人上来，所以不管这是陷阱还是天上掉机会，她都要去看看。
何况，就算是现在，徐府的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和自己抗衡，徐府也不像以前那般有绝对的胜算了。
如果这一票成的话，那么徐府在江南的地位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在掌柜的出门的时候，徐婉莹忽然叫住了掌柜：“对方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掌柜听着徐婉莹的话安静了下：“那倒是清楚的，是京城那边的商人，和外域的人也有所联系，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大批量的货。对方要求当家的来，是因为对方明说了，是他们的当家亲自来谈的，所以必须要求当家的面对面。”
徐婉莹点点头，这也合情合理，要求对等。
这下，徐婉莹也没说什么，掌柜的这才转身离开，徐婉莹也没迟疑，看向了掌柜留下的账目。
所有的账目涨势都喜人。
徐婉莹的眉眼并没因为这样的账目而变得开心，倒是深思的多。
一直到徐凌进来，徐婉莹才抬头看向徐凌：“怎么忽然过来了？”
“姐。”徐凌叫着徐婉莹，“我有一事想和姐姐商量。”
“你说。”徐婉莹态度很是温和。
徐凌安静了下：“姐，我知道你这些年为我操心了。但是现在我的情况和之前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我想跟着赵大哥一起去医馆学点东西，总不能让你这么一直养着我。我也知道我不是经商的料，学医我还更又兴趣，也可以悬壶济世。”
徐凌很完整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婉莹安静了片刻，最终也没反对，毕竟徐凌不可能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跟着赵凤起学点本事，徐婉莹也是放心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徐婉莹也算是同意了。
“凤起哥哥，就只是麻烦你了。”徐婉莹那就的看向了赵凤起。
赵凤起摆摆手：“不会，看着徐凌这么多年，徐凌和我自己的家人并没太大的区别，所以跟着我，你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下来看你的时候，徐凌也会跟我回来的。”
“好。”徐婉莹笑着应着。
徐凌也跟着笑。
太多年活在阴暗之中，徐凌太想见到阳光了。
就只是徐凌也跟着离开，这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徐婉莹和之奕了。好像是有些冷清了。不过徐婉莹也没说什么，之奕乖巧的站在徐婉莹的边上。
而没多就，赵凤起也就带着徐凌一起回了江南，毕竟这里到江南还要半天的路程，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拖延，不然回到江南天色就很晚了。
徐婉莹亲自把两人送上了马车，之奕在一旁陪着。
而两人离开后，之奕就这么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眼神里面有些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期待。
徐婉莹注意到了：“之奕是舍不得舅舅和叔叔吗？”
之奕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终他咬着唇没吭声，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徐婉莹的面前。
徐婉莹挑眉，倒是耐心的哄着：“之奕怎么了？有事的话可以和娘说。”
“娘——”之奕就这么叫着，声音拉长，“我也想去江南看看。”
这话，让徐婉莹安静了下来。
确确实实，之奕一直都在这里出生长大，徐婉莹自己都不曾入过江南，她甚至以为入过不是今天掌柜说的这件事，她怕是也不会进入江南，自然之奕也不曾去过。
而这里和江南的繁华比起来，是太清净了。
之奕想找更好的夫子，也最终是要回到江南的，之奕的心比徐婉莹想的宽广的多，野心也大的多，这个地方是不能满足之奕的。所以之奕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徐婉莹反倒是真的在思考。
之奕见徐婉莹不说话，以为徐婉莹生气了：“娘，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要生气。我不是要去江南的。”
那小小的手就这么牵着徐婉莹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婉莹。
徐婉莹倒是笑了笑，弯腰抚摸着之奕的发丝：“娘也打算带你去江南看看，等掌柜的约好了时间，你就跟娘一起去江南。再后面也要江南的夫子才教的动你了，你现在在这里，都能和夫子犟嘴了。”
这话让之奕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的笑了笑，但是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徐婉莹笑着牵着了之奕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之奕跟在徐婉莹的边上，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开心的事情，徐婉莹也认真的听着。这样的生活对于徐婉莹而言，足以。
……
——
彼时，京都。
“你要去江南？”李时渊安静的喝了口茶，而后看向了穆战骁，“怎么忽然去江南了，这些年，朕让你去江南，是请都请不动。”
江南是穆战骁的忌讳。
和穆战骁多年的好友关系，李时渊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江南却是大周除京都外的重中之重，所以李时渊对江南的关注度一直很高，甚至亲自去过江南好几次。但是不管李时渊怎么说，穆战骁是绝对不进入江南半步的，不管是任何原因。
好似当年穆战骁从江南受了重伤回来，就一直是如此了。当年的伤势，让穆战骁一路从江南支撑到了京都，到了京都后，穆战骁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缓和过来，而在江南期间，穆战骁险些没命，但是江南发生的事情，他都绝口不提。
一直到现在，李时渊都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
所以冷不丁的穆战骁说要去江南，李时渊才会觉得惊讶，一时半会有些回不过神。
第1139章 红豆生南国48
穆战骁倒是淡定：“很多年没去了，正好商铺也有些事要亲自到江南一趟。”
这解释合情合理，甚至是面不改色的，让人完全端倪不出任何的情绪，摆明了也是在胡说八道，就根本没打算说真话的缘故。
李时渊自然知道，但是李时渊并没多问，他点点头嗯了声：“也是。有些事你亲自去处理，比下面的人来的方便的多。”
穆战骁嗯了声，没说什么，就这么负手而立的站着。但是只要说道江南，好像就可以明显的感觉的到穆战骁身上的阴沉。
李时渊倒是也不介意穆战骁的沉默，喝了口茶又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穆战骁应声。
京都到江南，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时间，这个时间倒是合情合理。李时渊点点头，没再多问，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对了。”
“皇上请说。”穆战骁倒是直接的问着李时渊。
李时渊也没避讳：“你现在不仅仅是穆王爷，也是这大周的臣相，但您这边上贤内助的位置倒是一直空着，朝中不少人问朕，问的朕烦不胜烦的。朕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打算立妃？”
“暂时没兴趣。”穆战骁直言不讳，“皇上是想给臣指婚？”
这话倒是让李时渊笑出声：“给你指婚，朕可不敢。回头要给你指婚，指不定你就像邵云一样，直接去了边疆一去不回了，把朕一个人丢在京都，那朕就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和穆战骁多年的兄弟，也是多年的默契，很多事他们甚至不需要言语交谈，就会轻易知道彼此的想法，根本不需要费时费力的交流。
龙邵云是常年在边疆习惯了，就算现在回到京都的将军府，但是一年之中还是有快半年的时间会在边疆驻守。
要是穆战骁也是如此，李时渊确确实实会哭出来。这大周朝堂上的周旋，就一个皇上，那还是有些困难的，穆战骁是李时渊不可缺少的得力干将。
而李时渊这话，倒是让穆战骁轻笑出声：“臣暂无任何立妃的想法。”
“朕回头就把这些人给回绝了。”李时渊很是干脆，“朕也被这些人烦不胜烦了。以前是念叨让朕立妃，现在好了，就每天想着给你和邵云推销妃子的人选。”
说着，李时渊摆摆手，但很快，他又开口：“但话说回来，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个年纪本该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了。”
穆战骁倒是没再回应这个话题，纯粹就当李时渊现在是生活幸福美满，开始惦记自己，有些无聊罢了。
而李时渊见穆战骁不说话，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又安静的喝着茶，一直到穆战骁主动离开，李时渊这才起身，看着穆战骁离开的身影沉了沉，他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的玩味，再抬眼的时候，才恢复了如常。
……
——
几日后，穆战骁启程去了江南。
他倒是不疾不徐的，也并没策马，而是坐着马车，但是这一路上，穆战骁都极为的沉默，不曾开口说过一句，就连常年熟悉的王掌柜都觉察的到异常，在马车内就这么被动的看着穆战骁。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许的压抑。
很久，是王掌柜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骁爷，您怎么亲自去了江南，再重要的事，奴才替您去办就好，也犯不着您亲自去一趟。何况，这江南——”
王掌柜是一点都不明白。
这些年来，商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王掌柜一手操持的，确实轮不到李时渊和穆战骁亲自出马，更何况，两人的身份，也让他们现在没时间再做这些事，最重要的是，江南这件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别说穆战骁了，就算是王掌柜都没必要亲自出马。
不过就是谈个生意，何况，这生意的利润并不算高，甚至在王掌柜看来，有些接济的意思了。就只是扶持着现在江南兴起的商户，也并无任何坏处，起码这些年，徐府的人就被打压的很惨。
而穆战骁好像对于徐府的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那种狠戾却怎么都藏不住，江南的商户能再起，穆战骁也是功不可没，徐府一步步没了市场，也是穆战骁示意的。
“商铺那边准备好了吗？”穆战骁没回答王掌柜的问题，径自问着。
王掌柜是人精，自然知道穆战骁的意思，聪明的应着：“准备好了。对方的掌柜已经回了话，他们的当家会亲自来谈的。”
穆战骁嗯了声：“你去谈就好，按照我要求的去做，牵制着他。”
“奴才知道。”王掌柜点头，“就只是骁爷是要——”
“吊着。”穆战骁应声。
王掌柜了然。
这就意味着穆战骁给人下了套，但是也没打算让这商户走向灭绝，仍旧要留着这个商户，就好似有什么目的一般。而这个商户也是这些年来江南起来最大的一个商户。
王掌柜是过来人，看着清清楚楚，只需要再几年的时间，他们可以轻易的超过徐府了，吞噬江南大半壁的江山。但是和当年的徐府比起来，这个商铺就显得正义的多了。、
所以他们是怎么得罪穆战骁的？
穆战骁看起来是给了极大的利润，但是一旦协议达成，这个商铺是被拿捏再穆战骁的手里，穆战骁一个反手，这个商铺多年的心血就会灰飞烟灭了，所以一切主动权是在穆战骁这里。
按照王掌柜对穆战骁的理解，这是得罪，而非是别的。
但王掌柜也没再多问，这世间的事，又何必一件件的都明白。
倒是穆战骁靠着靠垫在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表面任何人看不出穆战骁的端倪，但是穆战骁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能亲自来江南，无非还是听见了徐婉莹的消息，若不然的话，穆战骁不会亲自来过。
这些年来，穆战骁刻意屏蔽了任何和徐婉莹有关系的事情，但是穆战骁或多或少知道，徐婉莹当年被逐出徐家，原因不明。
第1140章 红豆生南国49
而那之后，徐婉莹虽然仍然还在江南，但是却已经去了江南的远郊，到市集起码要半日的光景。
再后来的事情，穆战骁就没过问过了，也无需过问。
这一次能亲自来江南，是因为江南这些年起来的几个大户商贩，但是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奕庄，几乎是在几年内，吞噬了江南部分的市场，可以和徐府的人并肩抗衡了。
这让穆战骁觉得好奇，毕竟能在江南撼动徐府位置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他们进入江南，也显得艰难的多，所以那时候穆战骁才想过和奕庄的人合作，但是穆战骁是极为谨慎的人，既然有了合作的想法，必然就要顺藤摸瓜把奕庄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而这样的调查，渐渐的让穆战骁竟然查到了徐婉莹的头上。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商铺背后的当家竟然是徐婉莹。
而对外接触的那个人不过就是一个掌柜的。
这才让穆战骁惊愕，好似多年后，徐婉莹的消息忽然出现在穆战骁的世界里，还是用这样的方式，让穆战骁或多或少有些意外，但是这样的意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会把这件事置之不理，但是却没想到，想法却完全不跟着理智走，没多久就已经直接下令江南那边的人，联系了徐婉莹的掌柜，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一直到现在，穆战骁问自己原因，最终他只能告诉自己，是为了当年的意难平。
就好似这么多年，从来没放下。
不是放不下徐婉莹，而是放不下当年徐婉莹对自己的背叛，还有那簪子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后背。
可是闭眼的时候，却又能清晰的想到徐婉莹泪眼婆娑的样子，和自己说对不起的模样，更多的还是两人在小院的时候，徐婉莹晶亮的双眸里，尽是对自己的依恋，和两人相处时的浓情蜜意。
这样的情绪一点点的纠缠着穆战骁，几乎是要把穆战骁给彻底的吞噬了，也越发的让穆战骁觉得暴躁了起来。
而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被越攥越紧，在情绪失控的时候，穆战骁才把茶杯放了下来，茶杯竟然开始有了微微的裂纹。
王掌柜觉察到了，安静的看向穆战骁，最终倒是没说什么。
马车仍然平稳的朝着江南的方向行驶。
……
彼时——
徐婉莹仔细的收拾了一些细软，她今日要去江南，但并不是马上回来，要带着之奕一起去，会在江南住上几日，只是她也不曾住在曾经的小院，而是暂时住在赵家，顺便可以看看徐凌。
徐凌跟着赵凤起去了江南也有些日子了。徐凌写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跟着欢快了不少，和曾经的沉闷比起来，相差甚远，这样的徐凌，是让徐婉莹觉得开心不已的，也跟着放心了。
但这也是这几年来，徐婉莹第一次进入江南，她的心思有些安静，就这么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并没说什么，总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反倒是之奕显得兴奋不已，好似什么都对他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