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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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可为是极为丰富，任何一个商铺的当家看见王掌柜都要谦逊。
　　徐婉莹是怎么都没想到，亲自来和自己谈判的人竟然是王掌柜，这也让徐婉莹意外了下，不过意外归意外，徐婉莹仍然镇定，就算是在王掌柜这样的人面前，徐婉莹都没任何胆怯。
　　“王掌柜。”徐婉莹主动打了招呼。
　　王掌柜看了过来，越发显得意外，倒是没想到面前的当家会这么年轻，不过王掌柜也没说什么，毕竟当年的穆岑横空出世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可以把一切都操持的极好。
　　就算是现在，王掌柜在穆岑面前，都不敢有丝毫的胡言乱语。
　　“没想到奕庄的当家竟然这般年轻。”王掌柜笑脸盈盈的开口，“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可以把整个商铺管理的这么好。”
　　徐婉莹笑，不卑不亢的：“多谢王掌柜谬赞。”
　　剩余的话，徐婉莹并没多说，王掌柜倒也不是磨叽的人，很快就切入了主题：“今儿我亲自来了江南，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是我们的要求，不如徐当家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们再来商议可好？”
　　“那是自然。”徐婉莹接过王掌柜递过来的东西，而后她安静的看着。
　　上面的条款，对于王掌柜并没任何的损害，但是对于奕庄却是大大的好，第一眼看来，都是要毫不犹豫就签下的条款。
　　但是徐婉莹并没如此干脆，而是仔仔细细的揣摩着，这条款的背后，她安静片刻后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是对奕庄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这样的利好却是一直掐在王掌柜的手中，现在王掌柜可以让出这么多的利润，以后王掌柜也可以让徐婉莹吐出这么多。这些货源都在王掌柜的手中，一旦形成习惯，加上奕庄的介入，就会让江南这边的小供货商逐渐消失。
　　那么王掌柜才是一家独大，奕庄最后也会被王掌柜拿捏着，长远看来并非是绝对的好事，特别是以前从来不曾合作过的人。
　　而徐婉莹的安静，倒是让王掌柜镇定了一下，才开口问着：“徐当家若是对条款有什么想法的，大可提出来，我们是可以商议的。”
　　徐婉莹点点头，把东西放在一旁，这才看向了王掌柜。
　　王掌柜安静了片刻，迎着徐婉莹的眼神，在徐婉莹的镇定里，他却有些好似看见了当年的穆岑。
　　这下，王掌柜倒是认真了起来。
　　徐婉莹并不着急，喝了口茶，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把一切都安排的稳妥：“王掌柜的要求，已经让人眼红了，我自然不会不同意，只是我有几个小要求——”
　　“您说。”王掌柜很是客气。
　　在京都早就没人敢这么和王掌柜谈条件了，但是王掌柜很清楚，这一次来江南，是穆战骁极为重视的，这也意味着和奕庄的生意不管怎么样都要成，但是穆战骁的意思，王掌柜也明白，这奕庄是要拿捏在自己手中的。
　　所以在合理范围内可以让，过了，那么就要另外想其他的办法了。
　　“奕庄只能从王掌柜这里走7成的货。别的，我们自然有渠道，所以，这抽的利润也可以再商量过了。”徐婉莹话没说明。
　　但是王掌柜却已经明白了。
　　徐婉莹也是留了后手，如果和自己翻脸了，那么还有三成的货源，奕庄不会一下子陷入狼狈，就会有回旋的余地，完全不会被拿捏着，这和穆战骁的意思不符合，但是若是不同意的话，显然徐婉莹也没继续交谈的意思了。
　　王掌柜沉思了起来。
　　他在和徐婉莹周旋。
　　徐婉莹表面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却丝毫没退让的意思，这个谈判几乎是在瞬间变成了僵局，王掌柜一时半会好似也没了办法，不知道是该退还是不该退。
　　而徐婉莹倒是淡定的喝茶：“王掌柜，你们从来不缺人，我走了7成，剩下的三成瞬间就会被人走空了。而要和王掌柜谈的人数不胜数，我想不出王掌柜为何要执意要求我走十成呢？”
　　“呵呵——”王掌柜笑，“对徐当家的信任，我不想在江南再费心思，一对一比较好。”
　　徐婉莹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脑子转的飞快，是在想着应对的办法。自然王掌柜这边推辞不得，但是也要想出周旋的余地，只是这样的方式里，最终看的就是谁先低头了。这生意对谁都没坏处，只是多了几分心眼而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有人匆匆走了进来，冲着徐婉莹颔首示意。
　　而掌柜的已经在一旁轻声说道：“当家的，这是王掌柜边上的人。”
　　徐婉莹没说什么，而后，她就看见对方在王掌柜的边上低语了几句，王掌柜倒是楞了下，有些惊讶，看向了一旁的小厮：“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骁爷人就在外面。”小厮也很紧张。
　　这下王掌柜没说什么，已经站起身看向了徐婉莹：“徐当家的，我让我们当家的和您来谈过。”
　　这下，徐婉莹倒是一愣，是没想到王掌柜竟然还不是当家的。不过徐婉莹没说什么，倒是淡定的点点头：“好。”
　　“徐当家，不要误会。这商铺的大小事宜都是我在做主，我说了算便可。至于我们当家的，从来不曾过问过，今儿当家亲自来了江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看的出，这是当家对奕庄的诚意。毕竟当家的已经十年不曾主动干涉过商铺的事情了。”王掌柜说的直接，倒是也没隐瞒。


第1144章　红豆生南国53
　　徐婉莹没多想。
　　王掌柜在生意场上的地位就摆在那，是她高攀，而非是王掌柜蓄意，所以徐婉莹不会多想。
　　但是徐婉莹不免对王掌柜这背后的当家多了一丝的兴趣。只是在表面徐婉莹仍然不动声色，也并没跟出去，而是耐心的等着。
　　……
　　王掌柜的步伐很快，没一会就出现在商铺门口了：“骁爷，您怎么亲自来过了？”
　　穆战骁没说话：“人在里面？”
　　“是。”王掌柜应声，“徐当家在里面。但是徐当家是一个聪明之人，有娘娘的风范，很难被下套。现在还在和徐当家僵持着。”
　　穆战骁安静了下，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王掌柜奇怪的看向了穆战骁：“骁爷，您这是？”
　　去还是不去了？
　　而穆战骁却显得沉思了起来。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进去，那今天的事就不用谈了，若是自己不进去，又好似压不住这样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徐婉莹，想要质问她的心思。
　　一时之间，意外的有些进退两难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掌柜倒是没催促，而是耐心的等着。而里面的那一位，王掌柜很清楚，她的耐心更是好。不然不会耗上这么长的时间。
　　“就照她的要求做。”穆战骁淡淡开口，“剩下的那三成商户，你知道要如何做？”
　　“是。”王掌柜一眼就明白了。
　　就只是费事了点，其实也并不是多大的问题，那三成的商户变成他们的名下，最终和徐婉莹还是百分百的进货量，徐婉莹还是要牵制于他们。而穆战骁的授意里，王掌柜明白，这件事势在必得，必须让徐婉莹签字画押，别的事情可以再商议。
　　“你进去吧。”穆战骁的脚步停了下来。
　　王掌柜应声，而后又恭敬的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而穆战骁的声音快速的消失在商铺门口，并没再出现过。
　　反倒是徐婉莹看见王掌柜一人回来的时候，倒是好奇了一下：“王掌柜。您的当家没进来吗？”
　　“当家不喜见人。我也请示了当家。当家传了话，就按照徐当家的意思来做。”王掌柜笑呵呵，“我现在就改条款，这下徐当家应该就没意见了。看过后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字画押，立字为据。”
　　明明之前还说，是王掌柜的当家亲自来，但是下一瞬，这人就反悔了。徐婉莹倒也没什么不高兴，毕竟王掌柜这样的身份都不轻易见人了，更何况是王掌柜背后的当家。
　　这些人浸染在这些事里，徐婉莹或多或少明白，从京都来的生意人，只要是做大的，但凡都有些不可告人的北京。不然在京都那样人吃人的地方，早就被吞噬的尸骨无存了，怎么可能越来越强盛。
　　所以徐婉莹也不会勉强什么。
　　加上对方无条件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徐婉莹也不好再更加过分。就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徐婉莹有些担心，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好事里，带着陷阱，但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最终徐婉莹就只能被动的看着。
　　王掌柜是一个办事极为利落的人，没一会的时间就已经把条款都改好，重新放到了徐婉莹的面前。而在对方的落款处，王掌柜已经签字盖章了，剩下的部分就等着徐婉莹签证盖章了。
　　在大周，这样的条款若是双方出了问题，去官府论公道的时候，官府就只会根据条款的内容来，所以看起来是保障十足。
　　只是——
　　徐婉莹拧眉，仔仔细细的把条款看了清楚，确定里面并没任何问题，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修改的以后，徐婉莹才认真的签字而后落下自己的印章。这样的合约都是一式两份，王掌柜确认无误后，就给了徐婉莹一份，另外一份自己仔细收好。
　　而后，王掌柜才笑脸盈盈的看着徐婉莹：“徐当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徐婉莹温婉一笑。
　　“那我就不打扰徐当家了，后续的事情，我们的人会来和徐当家的人亲自接触，如果有事的话，徐当家可以直接联系我。若是徐当家想来京城玩，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带着徐当家好好地转转京城，京城和江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地方，就连这个院落都有出入。”王掌柜倒是热情的介绍了一下。
　　好似褪去掌柜的身份，王掌柜就如同平日交往的朋友，热情无比。这样的热情，就让你觉得他是一个极为认真实诚的人，对王掌柜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戒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徐婉莹笑了笑：“那我就先谢谢王掌柜了。”
　　王掌柜颔首示意。
　　而后王掌柜并没在这里多加停留，很快就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徐婉莹亲自送到了屋门口，掌柜也陪在边上，王掌柜走到门口这才点点头：“徐当家请留步。”
　　“好。”徐婉莹应声。
　　王掌柜很快上了马车，马车平缓的离开。
　　在马车看不见后，徐婉莹的眉头微拧，这才看向了掌柜，掌柜倒是显得兴奋无比：“这是好事啊，当家。这样的话，我们的货源解决了，而且王掌柜那边的价格好远远低于我们剩下三成的价格，就算是利润给王掌柜两成，我们也不亏，也是大赚一笔的。”
　　“……”
　　“有了这些，我们在江南这方面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了，甚至徐府剩余的这部分很快就要被吞噬了。”
　　……
　　掌柜的兴奋显而易见，不断的和徐婉莹说着各种各样的好处，甚至已经着手在处理这件事了。
　　徐婉莹仍然安静。
　　掌柜的这才意识到什么：“当家的？您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徐婉莹这才缓缓开口：“你说王掌柜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而且王掌柜的当家也来了，但是我们却没见到。这里面难道没任何问题吗？”
　　“王掌柜平日都极少见人，王掌柜后面的当家根本就没出现过。奴才觉得，这当家或许就没来过。王掌柜是一个多精明厉害的人，您提出了超出他要求的事，他怎么的，都要找个理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然的话，就这么贸然答应您了，王掌柜不是显得极为没面子？”掌柜的倒是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第1145章　红豆生南国54
　　说着，掌柜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们和人谈判的时候，也会用同样的方式，难道不是吗？”
　　这话，让徐婉莹安静了下，点点头，这也是事实，确确实实他们也用过。而掌柜的也在分析好处，这样的分析里，才渐渐的让徐婉莹心头的困惑给逐渐消失不见了，但也只是消失，大部分的时间，徐婉莹仍旧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担心，看是却又说不上来。
　　最终，是一种无力感。
　　很快，徐婉莹转移了话题：“弈儿去哪里了？”
　　掌柜的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小少爷在后院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少爷一直都聪明懂事，不会私自离开。”
　　徐婉莹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
　　之奕的乖巧懂事，只是外人看见的，但之奕的本性是一个极为调皮的人，指不定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但是他可以在你发现的时候，最快速度的毁灭现场，让你什么都觉察不出来而已。
　　想到之奕，徐婉莹的眉眼跟着放松了下来，更多的是带着一丝的宠溺，而后才平静的朝着后院走去。
　　带之奕来江南，自然不是来玩的。
　　这件事处理好，徐婉莹要带着之奕去见江南的几个私塾的夫子，让之奕给自己选一个夫子，而另外一处的房子，徐婉莹也要去查看下情况，估摸一个月后，也要重新搬回江南了。
　　所以，也并不算完全没事。
　　之奕早就从外面溜达回来了，所以看见徐婉莹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娘，你忙完啦。”
　　徐婉莹嗯了声：“吃个午饭，下午娘带你去夫子那，你自己选个合适的夫子。”
　　之奕很聪明，很多东西早就已经自学在心了，普通的夫子根本无法驾驭之奕，所以你就只能带着之奕去选，选一个让之奕觉得欢喜的夫子才可以。
　　“好啊。”之奕点点头，大眼扑闪扑闪的，“娘，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要住到江南来了。”
　　“是。”徐婉莹给了肯定的答案。
　　之奕的小脸红扑扑的，更是显得兴奋无比：“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住在叔叔的附近？”
　　徐婉莹点头。
　　这边的新宅子，也是赵凤起周旋的，所以自然也在赵家的附近，为了方便照顾。之奕听着徐婉莹的话，开心的在原地转圈圈，徐婉莹无奈的点头。
　　很快，徐婉莹带着之奕用了午膳，就去见了她挑中的极为夫子，让之奕和夫子自己交谈过。之奕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夫子对之奕的学识更是极为的满意。但是徐婉莹很清楚，之奕要选择谁，自己心中有数。
　　一直到见过最后一个夫子，徐婉莹才问：“今日的夫子，都没你满意的吗？”
　　之奕摇头：“他们教不了我。”
　　徐婉莹拧眉：“这些已经是江南最好的夫子了，如果他们都交不了你的话——”
　　徐婉莹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说下去了。这些夫子手里出了不少的状元，秀才，如果他们都教不了之奕的话，那么除去帝宫里的太傅外，怕是再没人可以教的了之奕。
　　之奕怎么可能请得动帝宫里的太傅。
　　想到这些，徐婉莹一阵阵的头疼。
　　而之奕好似看出了徐婉莹的为难，倒是安抚着：“娘，虽然他们不可以，但是和下面的夫子比起来已经好多了，或许今天我和夫子们谈的不多，等谈多了，也会有新鲜的收获的。所有，您也别愁了。”
　　“好。”徐婉莹点点头，“先这样，以后娘在来想想办法。”
　　之奕乖巧的点头。
　　徐婉莹牵着之奕，这才回了赵家。对于之奕的聪慧，徐婉莹骄傲又被动，骄傲的是之奕，被动的是总在这样的聪慧里，不自觉的想到了穆战骁。这样的之奕和穆战骁极为的相似。
　　好似也很久不曾想到这人了。徐婉莹的眉眼里带着淡淡的自嘲。
　　入夜的时候，之奕很快就睡着了，毕竟折腾了一天。而徐婉莹却久久不曾入眠。
　　……
　　第二日的时候，之奕留在赵家，徐婉莹则是寻了理由，谁都没带，单独出去了，她哪里都没去，而是回了自己多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