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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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岑点点头：“起来吧。”
“奴才这就是去通传姬姑姑。”凤翔宫的太监倒是想到什么，立刻应着。
“有劳了。”穆岑始终笑着，不急不躁的。
她并没走进凤翔宫，仍然在宫门口站着，规规矩矩的，反倒是太监开口说道：“穆小姐，您进来等。奴才看这天，很快就要下雪了，您可不能着凉了，不然的话，奴才担待不起。”
第137章 应对得宜
穆岑看了一眼小太监，点点头，也没推诿，这才安静的跟着小太监走了进来，在凤翔宫内等着。
去通传的小太监没一会就回来了，就连梅姬都跟着亲自出来。
梅姬看见穆岑的时候笑脸盈盈的：“穆小姐怎么一大清早就来了？”
穆岑不卑不亢的应声：“太后娘娘让穆岑一早来，就算娘娘只是随口的玩笑话，但只要是娘娘说出口的，穆岑就自然要来，只是穆岑担心，这么早，惊扰了娘娘。”
她说着，就这么看着梅姬，眼神没发生任何变化。
梅姬倒是笑了笑：“穆小姐，您随我来，太后娘娘已经起身了，剩下的事就你伺候着，奴婢倒是看太后娘娘很是喜欢穆小姐。跟着娘娘这么多年，奴婢很少见到娘娘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了。”
“那是穆岑的荣幸。”穆岑并没持宠而娇。
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太后的宠爱，只不过是太后难得遇见一个顺心的人而已，所以穆岑很分得清自己什么要做，什么不该做。
她要的当然不是这些。
沉了沉，穆岑也并没再继续说什么。
梅姬点点头，从容的走在前面，穆岑一路跟着，一直到凤翔宫内。
凤翔宫内的奴才们忙了起来，端盆子，打帕子的，穆岑知道皇太后已经起了身，她很自然的接过奴才们手中的铜盆，安静的朝着宫内走去。
奴才们也没说话，退到了一旁。
太后刚起身，看见穆岑走进来的时候，倒是惊讶了下，但很快，太后就如常的看着穆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穆岑不介意，从容的走到了太后面前：“穆岑见过太后娘娘。”
“这么早就到哀家这？”太后就这么看着穆岑。
穆岑一点也不拘谨，落落大方：“今日是娘娘的生辰，穆岑不敢怠慢，加上穆岑清楚，穆岑给娘娘的贺礼和其他人比起来，不上台面，所以穆岑就不丢人了，提前过来给娘娘祝寿。”
这话倒是让太后有些意外。
就连梅姬都有些意外。
她以为穆岑见到太后，自然会说一些奉承的人，这是人之常情，并没任何不对的地方，但是穆岑却丝毫不提及这些，反倒是说了贺礼的事情。
可这样的说辞，却又让穆岑的行为变得更坦荡荡了。
不曾有任何刻意讨好的意思，但是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的。
太后回过神，点点头笑了笑：“噢？穆岑这是送了什么贺礼给哀家，哀家什么都不缺，外面的那些贺礼，也不一定哀家就一定喜欢。”
当今皇太后能缺什么？
自然是什么都不缺。
穆岑笑：“娘娘，穆岑先伺候您起身，等您用完早膳，穆岑再给您送上。”说着，她顿了顿，“娘娘现在起身如果没第一时间用膳，会容易出现头晕的情况，穆岑可是记得，所以，穆岑不敢那娘娘的健康开玩笑的。”
这下，太后更惊讶了。
就连梅姬都看向了穆岑。
“你是如何知道的？”太后安静了一阵，才淡淡开口问着，“哀家这毛病十几年了，能记住的人倒是不多，你并不曾入宫，也刚回到穆王府，是从何得知的？”
“猜的。”穆岑仍然淡定，“穆岑进入凤翔宫，就看见奴才们在忙着，再见到娘娘的时候，娘娘的脸色有些惨白，这也是早起缺血的表现，用了早膳，自然就会好很多，所以斗胆猜测。如果穆岑说错话了，还请娘娘责罚。”
穆岑的话语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
她就这么看着太后，但是手中的动作没停下，很自然的拧了帕子给太后洗脸，装了水漱口，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任何的迟疑，就好似做过千万次一样。
这些事原本都是梅姬亲力亲为的。
这一次，梅姬也安静的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也不曾打断穆岑。
穆岑的每个节奏，都可以让人很舒服，包括一向不太好伺候的太后也是如此，加上穆岑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很是舒服。
起码梅姬很少见到太后娘娘醒来的时候，就能笑脸盈盈的对人。
穆岑是第一个。
可穆岑好像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认真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太后不管问什么，穆岑都可以不卑不亢的回答。
每一个分寸都掌握的很好，不会出任何的差池。
就连太后用膳的时候，穆岑也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着，一直到太厚用完膳。
穆岑这才示意一旁的奴才上前，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而穆岑很快转身，端了水给太后娘娘漱口。
太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一直到一切都弄好，穆岑这才扶起太后，朝着前殿走去。
这下太后才看向了穆岑：“现在哀家也吃完饭了，你能告诉哀家，你这是准备了什么贺礼给哀家？”
穆岑倒是也没瞒着，温婉的笑了笑，这才看向了荷香，荷香紧张的把东西端了上来，穆岑这才接了过来，亲自送到了太后的手中。
“启禀娘娘，这是穆岑前段时间绣的，和朝中大臣的礼物比起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但是却是穆岑亲手绣的，算是一点心意。还希望娘娘能喜欢。”
穆岑缓缓的说着，手中的东西也已经递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是亲自接过去的。
一条精致的绣帕，上面的凤凰好似要从绣帕之中腾空飞起，上面的线也不是平日常用的绣线，而是特殊的金线和银线，加上绣法的独特之处，一眼就可以让人过目难忘。
“这是你绣的？”太后仔仔细细的端倪了片刻，开口问着。
穆岑谦逊开口：“让您见笑了。”
太后点点头：“穆岑，你倒是一个宝藏，让哀家从你身上发现了无处稀奇的地方，哀家在宫中，什么精美的刺绣没见过。但是能到你这个水平的，哀家确确实实少见。”
说着，太后沉了沉，也意外的没再开口。
现在宫中的绣娘，各个绣法精湛，但是却永远不如以前天下第一绣房在的时候给她的震撼。
第138章 恰合心意
太后对这些素来也喜欢，在李家被满门抄斩后，太后就再没见到让她一见倾心的绣法了。
穆岑是这三十年来的第一个人。
这绣法看似熟悉，但却又截然不同。
“娘娘谬赞了。”穆岑面不改色，倒是谦逊，“宫内的绣娘都是技艺超群，穆岑不敢相提并论。”
“噢？”太后挑眉，“是谁教你这些的？”
“自小穆岑和顾府的绣娘学的。只是绣娘去的早，穆岑没能学到精髓。”穆岑淡淡的笑了笑，“后来回到穆王府，意外认得两个绣娘，她们才是出神入化，穆岑今日跳舞的舞裙也是她们所为，穆岑就跟着学了些。”
说着，穆岑笑的有些羞涩，敛下了锋芒，却带了几分小姑娘的可爱劲。
“娘娘，主要是穆岑手里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讨好娘娘的贺礼，所以才想着，礼轻情意重，还请娘娘不要怪罪。”穆岑说着，有些娇嗔，就这么看着太后。
太后是被逗笑了：“你这个贺礼啊，哀家很喜欢。哀家几十年没收到这么合心意的贺礼了。”
是真的爱不释手。
太后左右摆弄了很久，而后亲自把这个帕子收在了宽袖之中。
穆岑仍然不卑不亢的站着，就这么看着太后，礼貌的说道：“娘娘喜欢，穆岑就放心了。”
“穆岑啊，你这么讨哀家的欢心，哀家是真想把你留着宫中，这哀家身边自从梅姬出宫后，一直缺了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但是哀家也不敢耽误了你。”太后这话倒是真心话。
穆岑没说话，安静的站着。
这样的话题，她不能接。
不管说什么都是错，只能保持沉默。
一直到太后说完，她站起身：“行了，你陪哀家去外面的小花园走走，晚些时候，那些大臣们来了，哀家又要头疼了。”
“好。”穆岑应声。
她很自然的扶住太后，朝着凤翔宫外的小花园走去。
路上，太后明显对穆岑的好奇多了许多，不断的问着穆岑之前的事情，穆岑挑着重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不会主动开口。
但是穆岑的态度却没任何的怠慢，哄的太后心情一片甚好。
一直到穆岑注意到太后有些乏了，这才开口：“娘娘，您回宫歇一会，这雪开始下大了，在外面走着，会有些不方便。”
太后点点头。
一行人这才朝着凤翔宫内走去。
穆岑一路把太后扶到了软塌上坐好，穆岑才福了福身：“穆岑给您弄点小点去。”
“你会？”太后眼中尽是惊喜。
“昨日和姬姑姑讨教了一番，就是不知道得不得太后的喜欢。”穆岑笑。
太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哀家倒是好奇，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小点讨哀家喜欢。”
而后，她也没说什么，倒是催着穆岑去了小厨房，穆岑没多停留，带着荷香就朝着小厨房走去。
太后一路看着穆岑离开的身影，眼神里的赞赏却是显而易见。
梅姬倒是一眼就能看的出太后的想法，细声细语的开口：“娘娘，您喜欢穆小姐？”
太后没否认，点点头：“能遇见一个让自己顺心的人，太难了。”
说着，太后看向了梅姬，眸底的笑意却始终没减少：“就像你当年在哀家身边的时候一样，不用哀家多说什么，你就可以把哀家想要的东西送到哀家的面前。你出宫了，这些年来，哀家边上伺候的奴才很多，但是就没这么顺心的了。”
梅姬笑着，看着太后：“那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安静的接过梅姬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淡淡开口：“寻个机会，让哀家问问穆岑是什么意思。”
梅姬安静了片刻，缓缓说道：“娘娘，穆岑是穆王府的嫡女，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穆岑今年16了，也要入宫选秀女了。没有被皇上选上，也不曾被指婚的话，要么就是三年后再选一次，要么就是入宫为女官。这答案，其实三个月后也就能知晓了。”
太后点点头。
梅姬点到为止，就没再继续。
皇太后的心思，不是人人可以猜测的。梅姬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
只是碍于穆岑现在的身份，有些事变得微妙起来。
很快，两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也没交谈，凤翔宫内的奴才来来去去的忙碌，倒是显得安安静静的。
而每年规矩，给太后送礼都是在中元节的晚宴上，而不是来凤翔宫。太后喜静，不喜吵闹。
穆岑约莫在小厨房呆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就从小厨房端了盘子走了出来。
太后和梅姬在聊着天，看见穆岑走出来的时候，太后的眼中都不免有些期待，下意思的看着穆岑。
“都做什么给哀家了？”太后含笑问着。
穆岑把盘子放在了太后的面前：“启禀太后娘娘，就是一些小点，也是姬姑姑教穆岑的，但是穆岑擅自做主，把糖分减少了些许，这样对您的身体更好点。虽然口感没那么甜了，但是加了一些东西，可以让这些点心变得更加的适口，可以弥补下少了甜度的遗憾。”
穆岑不卑不亢的说着，看着太后的眼神也没任何的胆怯。
上面的小点精致无比，每一个都不一样，就连点缀的花色都好似嵌入了点心之中，晶莹剔透。
不要说味道如何，就光光是看着，都觉得格外的有食欲。
宫中的御厨已经是天下第一，呈上来的小点更是让人善心悦目，而穆岑手中的一切就好似多了姑娘家特有的细腻，是那些御厨所不能比拟的。
太后点点头，夹起一块软糯的糕点，晶莹剔透的面上嵌着一朵月季，好似含苞待放。甚至带着淡淡的花香。
说是一朵月季，不如说是花瓣拼接出来的。
毕竟每一块小点都刚刚好，不需要太费力就可以送入口中。
太后越看越是喜欢，夹了一块，而后，她不住的点头：“穆岑啊，你真的是心灵手巧，连这些点心都能这么讨人喜欢。”
“是姬姑姑教得好。”穆岑没有邀功。
第139章 太后试探
梅姬听着跟着笑了：“哪里的话，是穆小姐聪慧，记住太后的喜好。穆小姐能做出的这些小点，奴婢做不到的。甚至穆小姐比奴婢细心的多，都注意到娘娘喜甜，但是却又不能大肆的吃甜。”
说着，梅姬都忍不住点头：“这样一来，不仅仅是顾及到娘娘的喜好，也避免了御医说的那些要注意的事情了。而花香里的甜腻却可以代替糖分，穆小姐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
而太后对这些小点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平日的浅尝即止，而现在却很快都吃完了，留下了一个空盘。
穆岑在太后吃完后，细心的递上了帕子。
太后看着穆岑，是越发的满意，眉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没散去，就这么冲着穆岑满意的笑着。
穆岑安静拿过盘子，而后才递给一旁的奴才，就这么陪在太后的身边聊着天。
仍然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偶尔太后和梅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着痕迹。穆岑自然看见了，也并没多问。
“行了，穆岑，你跟在哀家身边转了一天了，坐着陪哀家就行，别一直站着了，晚些时候，你不是还要在群臣面前跳舞吗？”太后拉住穆岑。
穆岑这才坐了下来，嗯了声。
“哀家听说，你在穆王府的时候，把《雪女》跳的惊艳？”太后问着，而后看了穆岑一眼，“哀家也听说，是皇上指明要你跳《雪女》的？”
穆岑淡定的看着太后：“回娘娘的话，是皇上的意思。”
太后沉了沉，再看着穆岑的时候却别有深意：“你准备好了吗？”
“穆岑准备好了。”穆岑并没多说。
或者说，穆岑的回答总是滴水不漏，不给任何人多开口的机会，所有的话题都会恰到好处的停下来。
太后点点头，就这么看着穆岑：“穆岑，你今年16了？”
“是。”穆岑应声。
“放眼大周，还不少皇子，郡王都还不曾立妃，你可有喜欢的人选。有的话，不妨和哀家说说，哀家倒是让皇上给你指门婚事？”忽然，太后转移了话题，就这么看着穆岑，淡淡的开口问着。
穆岑安静了下，没立刻回答太后的问题。
太后忽然看着穆岑，眼神锐利了起来，穆岑也没闪躲，就这么任太后看着。
“或者穆岑是有别的想法？”太后问的直接。
穆岑笑，她自然猜的到太后的意思。
因为自己是一首《雪女》成名，惊艳京都，而在皇上面前跳《雪女》意味着什么，穆岑并不是不清楚。
若是皇上看上了，穆岑在选秀的时候，就会直接入主后宫，成为皇上的嫔妃。
加上现在穆岑在太后面前表现得一切，太后不免多想，自然看着穆岑的眼神也会变得锐利的多。
反倒是穆岑安安静静的，并没因为太后的严厉，而有所变化，她看着太后，而后才答道：“启禀娘娘，穆岑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有数，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我想母妃天上有知也不会允许穆岑这么做的。”
这话明白的告诉太后，她没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成为后宫的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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