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7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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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岑没拦着，李时渊也没拦着，倒是傲风看着容止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在容止带着相思离开的时候，李时渊的声音冷笑一声传来：“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的态度，就这样走的理所当然的，他是没想过这里是大周的帝宫，不是北冥吗？我允许了吗？”
　　李时渊看着容止就不自觉的来气，加上容止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让李时渊觉得不可原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穆岑倒是淡定的看着李时渊：“然后呢？”
　　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把李时渊给堵死了。
　　傲风这才淡淡开口：“相思不会跟容止回去，但是这件事怕是也没这么容易结束。静观其变吧。”
　　“此话怎讲？”穆岑好奇的看着傲风。
　　“相思没准备好，若是要回去的话，相思的性格难道不会提前和娘说吗？”傲风反问。
　　穆岑点点头，这倒是真的，若是相思要回去，那么相思早就提前来和自己说过了，而非是到了现在，相思一声不吭的。
　　但傲风很快开口：“若是相思回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话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穆岑安静的喝了口茶，嗯了声，没多言什么，而李时渊冷笑一声，倒是最终也没开口。
　　寝宫内的气氛，说不上坏，但是也起码称不上好。
　　……
　　相思寝宫内。
　　因为是在相思的寝宫，也因为是在帝宫的关系，所以容止并没放肆，就这么任着相思带着司南，而司南也好似知道容止没阻止自己的意思，所以司南变得放肆的多，就这么一直缠着相思。
　　怎么都不肯松手，就连睡觉的时候，司南都要相思哄着，相思自然不会拒绝，耐心的哄着司南。
　　司南昏昏欲睡的时候，还抓着相思的手：“姨姨，你当我娘好不好？司南也先想有个娘呢。”
　　这话，司南说的恍惚的，好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是这口气又把自己的想法表达的淋漓尽致的，长长的睫毛就好似两把扇子，在自己的眉眼里扑腾了一下，而后才闭上眼睛。
　　而司南的话，却让相思越发的安静。
　　她就是司南的娘，但是相思却不能说，她多想和光明正大的拥着司南，但是相思不敢。相思比谁都清醒，进入北冥后会发生的事情，很多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破解的。也并非是像容止说的那么风平浪静。
　　厌恶你的，还是厌恶你，容止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跟在自己的边上。相思不想再出任何的意外，也不想再给穆岑和李时渊惹来任何的麻烦。
　　而对容止，并非是没爱，这样太复杂的情感，一点点的把相思给困死了，最终反倒是让相思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相思无声的叹息。
　　纤细的手就这么抚摸着司南的发丝，很轻很轻。
　　那声音低到就只有自己听得见：“司南，等娘想明白了，给娘一点时间。”
　　相思知道，终究跨不去的是自己的坎，也许是矫情，也许是做作，但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后，相思的后怕比谁都明显，相思回到大周的这三年，也唯有相思自己知道，她是如何走出来的。
　　所以，相思赌不起。
　　很久，一直到司南睡着，相思才站起身，安静的朝着寝宫外走去，而相思走出去，就看见容止站在外面等着自己，相思咬唇，也没说什么，冲着容止点点头。
　　“我去看看，翠儿应该是把热水注好了。”相思有泡澡的习惯，所以这么说倒是也很正常。
　　而后，相思就没理会容止，快速的朝着后房走去，容止一直没开口，但是在经过容止身边的时候，相思的心跳加速了一下。相思以为自己可以顺利过去的时候，却很快的被容止扣住了手腕，一个用力，相思就站在了容止的面前。
　　相思还没来得及说话，容止低头看着相思：“相思，明日是中元节，后天我会带着司南离开大周，回到北冥。”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告知相思最终的结果，相思咬唇不声不响的站着，就这么看着容止，而后才开口：“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相思把自己的态度表达的极为的明显。
　　“就算是司南，你也不会回去是吗？”容止又问。
　　“是。”相思没任何玩笑的意思，再认真不过。
　　容止很平静的看着相思：“这一次回到北冥，如果没太大的意外，我不会再来大周。这段时间不在北冥，已经是极限了。”
　　言下之意告诉相思，她不可能再见到司南了，除非是相思到北冥来，相思当然听得懂容止的威胁，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思也没说什么，很是平静的看着，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的。
　　容止在相思的眼中看明白了。
　　容止无声的笑了笑，是嘲讽：“就算司南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司南的亲娘，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是吗？”
　　相思应得直接：“司南可以一半的时间留在大周，只要你愿意的话，这些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第1816章　情动相思201
　　“不可能。”容止拒绝的很彻底，“司南是北冥的太子，只可能回到北冥。”
　　相思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相思在争取：“当年你也是北冥的太子，但是你也依旧在大周，就算你已经登基为王的时候，你不也留在大周了吗？”
　　相思尖牙利齿的反驳了回去，容止安静了下，看着相思：“相思，现在的北冥不是以前的北冥，所以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在司南的身上，明白吗？”
　　总而言之。
　　司南不会留下，这个问题也并没任何可以讨论的。相思的眼眶很红，但是容止也没因为如此就妥协，容止知道，因为如此妥协的话，那么他和相思，才是永远的遥遥无期。
　　而后，容止没说什么。
　　相思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
　　寝宫内忽然传来了一阵稀碎的声响，这下，相思惊了一下，立刻转身看着声音的方向，容止也注意到了，那声音是从寝宫内发出来的，寝宫内现在就只有司南。两人二话不说的就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在两人走入寝宫的时候，却看见司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就这么站着，再看着两人的眼神，司南是震惊的，而在司南的眼神里，他们轻易就明白了，司南什么都听见了，容止倒是淡定，而相思惊慌失措的多。
　　这样的情况，相思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下意识的，相思看向了容止，而后又看向了司南。
　　容止没说话。
　　这件事，容止很清楚早晚瞒不住，只是容止显然也没想到，司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自己的身世，容止安静了下，就这么站在原地，而相思回过神，已经朝着司南的方向走去。
　　好似在粉饰太平。
　　“司南，你怎么起来了？是睡不着吗？”相思半蹲着问着司南。
　　司南的眼眶很红，就这么看着相思：“你是我的娘吗？”
　　司南问的直接，也问的明白，相思被问的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司南，拒绝的话，那是欺骗，若是不拒绝的话，就好像是吧自己和司南都彻底的推入了死胡同里，在这样的情况下，相思越发显得被动，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终，相思就这么僵持的站着，而司南的眼神却越发的认真起来：“你是不是我的娘？”
　　这话是问着相思，眸光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相思。
　　相思下意识的看向了容止，容止并没帮忙的意思，站在原地，但是容止也没回答司南的问题，眼神平静的落在了相思的身上，是在看着相思要如何回答。
　　相思更是绝望的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久，相思才开口：“是。”
　　她无法反驳，也不可能反驳，不可能当着司南的面否认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司南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否认自己的身份只会把自己推入狼狈的境地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南听着，而后就只是看着。
　　“司南，我——”相思咬唇，想在开口，可所有的话放在嘴边，却好似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相思无声的叹息。
　　一直到司南再开口：“你是不是不想去北冥？”
　　这话问的直接。
　　相思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最终就只能被动的看着司南，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南倒是安静了下来，点点头：“是啊，你是大周的人，怎么会跟着我们回北冥呢，如果你愿意回北冥的话，你也不会不认我了是不是？”
　　司南意外的没大吼大叫，就只是淡定的看着相思：“所以你从来都没想要认回我，是不是？若不是我听见你和父皇的谈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我的亲娘是不是？”
　　司南在质问相思，原本还听起来波澜不惊的口气，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再怎么样，司南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不过四岁不到的孩子，思维显得极为的直接的，也没任何的弯弯肠子，觉得不对的，那便是不对。
　　而自己的娘不愿意认自己，怎么看都是司南不能接受的。
　　“司南——”相思叫着。
　　“是不是！”司南的口气好似也跟着着急了起来，小脸憋的通红的多，看着相思的眼神，更是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相思拼命摇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不想认你的意思，没有。”
　　想到这里，相思就这么看着司南，摇头再摇头，想牵着司南的手，但是司南却很自然的把自己从相思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不想让相思靠近自己。
　　这样的司南，是让相思绝望的，但是相思并没责怪司南，因为相思知道，若是自己遇见这样的情况，可能态度比司南还不好，没人会喜欢被自己的娘亲给否认了身份，就算是陪在身边，那种感觉也是糟糕透顶。
　　所以相思完全没了办法。
　　相思被动的看向容止。
　　容止这才淡淡开口：“司南的选择，我从来不干涉，但是我的话也已经摆在这里了，除非是你回北冥，不然的话，司南不可能留在大周。这不成体统，也不像话。”
　　甚至是当着司南的面，容止都是这么说的，司南没说话，但是也没否认容止的意思，最终，司南就这么站着，安静的看着相思，好似也在逼着相思做出决定。
　　相思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最终开口的是司南：“姨姨，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你口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南没说一句话，就朝着寝宫内走去了，相思想跟上去，但是在司南的冷漠里，相思也不敢再碰触司南，怕刺激到司南，最终，相思没说什么，无声的叹息。
　　而容止仍旧站在原地：“睡吧。”
　　也没再谈这件事的意思了。
　　相思看着容止，容止知道相思在想什么，很快容止开口：“你担心司南，那大可不必，司南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言下之意，司南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和自己过不去。


第1817章　情动相思202
　　这话让相思放心，但是相思心中的愧疚也跟着越发的明显起来，最终，相思没说一句话，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一直到容止把相思带走。
　　寝宫内的气氛说不上多坏，但是起码称不上好，而之前欢乐的气氛，也一下子跌入了低谷，阴沉的多。
　　谁都没再开口说什么。
　　……
　　一直到翌日的中元节。
　　宫内的人都起了大早，这一日很多大臣都会进入宫中，自然容不得任何的怠慢和闪失，相思因为昨晚的事情，倒是一夜未睡，而容止看起来和寻常时候并没太大的区别，在这样的情况下，相思更不是滋味。
　　因为平日喜欢缠着自己的司南，却紧紧的牵着容止的手，再没松开过，甚至没再跟着相思的步伐，和相思之间始终保持了距离，说不出的疏离感，相思看着这样的司南，责怪不起来，最终责怪的人就只能是自己。
　　这样的异常，就连穆岑和李时渊都看出来了，穆岑低头问着司南：“怎么了，和外祖母说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小司南看起来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司南摇头，就是怎么都不吭声，而后司南就躲藏到了容止的身后，容止看着司南，也没多解释。
　　穆岑是明白人。
　　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就不要再多问，这是三人之间的事情，但是穆岑并不傻，或多或少猜得出是什么原因，最终，穆岑点点头，倒是哄着司南，司南倒是没给穆岑难堪，陪着穆岑聊着天。
　　容止和相思在边上坐着。
　　中元节的晚宴开始的时候，大臣陆续来到大殿，看见容止的时候，众人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错愕，说不出的感觉。当年的事，大臣们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而相思回到大周后，很多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而现在容止出现在大周，这意味着什么，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到嘴边的话，还是识趣的吞了回去，没敢开口。
　　晚宴的气氛倒是不坏，热热闹闹，歌舞升平的。
　　而相思一直都不在这件事上，眼神始终落在司南的身上，司南却全程没看过相思，就只是陪着穆岑聊天，但大部分的时间，司南还是跟着容止一本正经的。
　　偶尔会有大臣好奇的看向司南，大家都不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司南是相思和容止的孩子，但是却又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直到晚宴结束。
　　司南没跟着相思，是很自觉的站起身，跟着容止，相思也跟着站起身，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容止就已经主动说：“明日要启程回北冥，所以今日要带着司南回去，还有些事要准备，就不再宫内叨扰大家了。”
　　这话是说给相思听的，也是说给穆岑和李时渊听的。
　　司南就这么站在容止的边上，并没留下来的意思，穆岑当然也不可能强制留人，而相思红着眼眶，不知道是看着容止还是看着司南。
　　容止话音落下，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就带着司南转身离开。
　　相思有片刻的冲动，是想跟上去，但是离职很快就把相思给拉了回来，她跟上去，然后呢？和容止回北冥吗？还是让这些事就到此为止呢？
　　相思笑的自嘲，就这么无声的看着容止带着司南越来越远的身影，一直到相思看不见的时候，相思转身抱住了穆岑。
　　穆岑没拒绝，无声的叹息，就这么轻轻的拍着相思的后背：“别胡思乱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穆岑是在安抚相思，这些道理谁都知道，但是真的做得到却太难了。
　　而相思就这么看着穆岑，穆岑继续说着：“北冥不可能一直没君王，容止是要回去，三年前，容懿的事，让北冥彻底的安定下来，但是容懿的根基颇深，所以容止要处理的事还是很多的。”
　　也算是给了相思解释，相思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司南。
　　“司南是你的孩子，那终究都是和你血脉相连。相思，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也无法怪罪任何人。那时候，容止能做的，就是他觉得最好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现在或许就是对你们而言，最好的方式了。”
　　穆岑缓缓开口。
　　而穆岑知道，相思和容止的这段感情，若是没人后退一步，那么就会僵持不下。
　　相思的脾气，穆岑了解，倔强的找不到后退的机会和理由，而容止的身份，也不允许容止妥协，在某种情况下，其实相思和容止并不合适，特别是现在。但是造化弄人，就像相思命中的情劫，是躲不掉的。
　　只是他们经历了生死，或许后面的一切，并没穆岑想的这么麻烦。
　　穆岑拍了拍相思的后背，而后才转移了话题：“相思，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