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后归来-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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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穆岑走下来的时候，守卫却没拦着，穆岑在距离穆战天两个楼梯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再清晰不过：“穆战天，在顾府你没能要了我的命，现在想要我的命，显然不可能了。这老天只给人一次机会，而不会给无数次机会。”
剑鞘的声音明显了起来。
穆岑面不改色，继续说着：“我这人，从来不打没准备的战。我要的东西，也从来不会要不到。”
说完，穆岑就没再多言，从容转身。
也在穆岑转身的瞬间，穆战天的剑已经脱鞘而出，几乎在下一瞬就要抵靠在穆岑的脖颈。
穆岑毫不畏惧。
也在瞬间，小五的利剑毫不犹豫的指向了穆战天。
穆战天的脸色一变。
小五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来：“懿郡王，凡事请三思而行。”
小五的话了也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眸光锐利的看着穆战天。小五是王府内的侍卫，负责落雪楼和穆岑的安全，换句话说，小五只听命穆岑一人。
而小五的水平，穆战天还是清楚的。
在王府之中，特别是在陈之蓉已经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穆战天在和穆岑的起了争执，恐怕落得好的人就只会是他们，而不是穆岑。
沉了沉，穆战天没说话，这才把剑收会剑鞘之中。
穆岑也没看穆战天，从容不迫的离开。
小五见穆战天放下利剑，这才收回自己的剑锋，板着脸开口：“懿郡王，得罪了。”
而后，小五匆匆跟上穆岑的身影。
穆战天阴沉的看着主仆二人离开，也知道自己硬闯地牢显然不可能，他这才怒意滔天的离开。
才出地牢，穆知画就已经匆匆走来：“哥。”
“别急。”穆战天安抚着，而后看着穆知画，“先回东楼。”
看着穆战天严肃的模样，穆知画也不敢开口，连忙应声，而后兄妹俩快速的朝着东楼的方向走去。
……
——
穆王府，南楼。
穆岑从天牢离开，就直接去了南楼，倒是也没避讳任何人。
因为姬娘出事，南楼的奴才们多了很多，大夫也随时在南楼守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穆岑进来的时候，南楼的奴才跪了一地：“奴才见过大小姐。”
穆岑拂袖：“起来吧。”
而后，她走进姬娘贴身的奴婢：“四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的话，不太好，断断续续的醒着，一直都在昏迷，喂下去的药，几乎都是半喝半吐，这样下去，不行的。”奴婢也显然很着急。
穆岑点点头：“大夫呢？”
“大夫在里面给四夫人查看伤口的情况。伤口也没太好，有些感染了。”奴婢摇头，“四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
“别担心。”穆岑安抚了几句。
在穆岑话音落下的时候，大夫从屋内走了出来，面色也显得格外的凝重。
穆岑看了过去。
大夫见到穆岑请了安，这才缓缓解释：“大小姐，四夫人的情况并不太好。”
穆岑嗯了声。
“伤口不断感染化脓，还高热不退，人的精神状况也是忽好忽坏，药喂不进去，这样长久下去，并不是办法。”大夫实话实说。
穆岑安静了一阵，拧着眉头：“我进去看看。”
大夫没说话，退到了一旁。穆岑看了一眼荷香，荷香也没跟进去，而是给穆岑打开门，方便穆岑进入后，又仔细的关上门，就这么在屋门口等着。
屋内有些阴沉沉的。
在阴雨绵绵的春季，更显得潮湿无比，因为哄着暖炉，屋内的温度不至于太低，但终究还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穆岑快速的朝着床榻走去。
姬娘就这么躺在床上，看起来了无生气。
穆岑的声音很轻：“姬娘，是我，穆岑。”
好似听见穆岑的声音，原本陷入昏迷的姬娘缓缓的醒来，就这么看着穆岑，而后，她挣扎着起身，穆岑的手温柔的扶着姬娘，在姬娘的身后垫好了枕头，让她靠好。
“姬娘，让你受罪了。”穆岑认真的说着。
“不会。”姬娘的声音虚弱，但是面对穆岑的时候，她的精气神还是不错的，起码不是大夫说的那么摇摇欲坠。
穆岑明白其中的缘由。
姬娘在演戏，一步步的按照穆岑的计划演。
“倒是小姐的嗓子可好？”姬娘安静了下，问着穆岑。
穆岑摇头：“还好。她伤不到我要害，这嗓子哑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别的没什么大碍。”
姬娘点点头：“别的事，小姐做好准备了吗？”
“就这两三天的事。”穆岑应声，“你这……”
“小姐大可放心。”姬娘倒是淡定，“我在王府里就是一个半死的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也不会引火烧身，所以小姐不必担心我。”
穆岑点点头，对姬娘倒是放心：“有劳了。”
姬娘嗯了声，而后跟着轻咳。
穆岑看着姬娘：“我看看。”
姬娘也没迟疑，穆岑快速的检查了姬娘的伤口，伤口确确实实是感染了，加上位置凶险，恐怕是要费点时间。
穆岑取出药瓶放在姬娘的手中：“姬娘，我答应过你，平安送你出府就定会做到。不会让你出任何的意外，你尽管放心。等你出府，你身上的伤，我也会让人给你养好。你在那养着，自然会有人照顾你。再后面的路，就请姬娘自己多加小心了。”
“小姐也是，多加小心。”姬娘应声。
穆岑点点头：“后面的事，等我通知。”
“我知道。”姬娘沉稳的看着穆岑。
穆岑这才没说话站起身，倒是淡定的说着，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四夫人，您好好养着伤，爹爹和祖母都很记挂您，回头他们也会来看您的。我就不吵着您了。”
第204章 另有蹊跷
穆岑说完，和姬娘颔首示意，这才悄然无声的朝着门外走去。
姬娘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好似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又好似之前和穆岑说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
——
两日后——
穆战天和穆知画周旋了很久，都没能让王雪霜松口，把陈之蓉从地牢里面放出来。
两天在地牢里的折磨，几乎让陈之蓉不成人形了，几乎是陷入了疯魔的境地，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陈之蓉，生怕下一瞬被害的人就是自己。
而陈之蓉在地牢之中疯疯癫癫的，见人都喊着：“你不要过来，洛雪，你不要过来。”
这话，也不胫而走，从地牢传到了穆洪远的耳中。
穆洪远站在书房之中，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反倒是那天穆岑的话，不断的在穆洪远的脑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的，很多事被串联起来的时候，穆洪远也警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洛雪的死，难道另有蹊跷？
那日从祠堂回来，穆洪远让自己的亲信查过，但是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而陈之蓉和洛雪在王府之中也没听说任何不合的事情。
想着，穆洪远的手心攥成了拳头。
为何陈之蓉看见穆岑的脸，就会变得惊恐无比呢？
沉了沉，穆洪远应声：“大小姐在哪里？”
“回王爷的话，奴才先前看见大小姐从老夫人那回来，去了库房。”侍卫在一旁恭敬的回答。
穆岑并没因为自己受伤，就享受特别的待遇，该做的事情一件不少，面对奴才们的态度也仍然温和。
府内的奴才对穆岑的印象极好，自然也愿意俯首称臣。
“大小姐没好好休息？”穆洪远的眉头拧了起来。
侍卫摇头应声：“并没，除去事发的第一日大小姐休息过，后面的时间，大小姐都是按部就班的忙碌，只是大小姐交代事情的时候，很少说话，奴才们给大小姐递水的时候，她也喝的很慢，大概是嗓子真的很疼。”
侍卫把自己观察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了穆洪远。
穆洪远安静的听着，好似在沉思，而后他看向侍卫：“让大小姐到书房找本王。”
“是。”侍卫不敢怠慢。
很快，侍卫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穆洪远就这么在书房内坐着，耐着性子等着穆岑的到来。
……
穆岑听到侍卫的传话，倒是不惊讶，笑了笑，而后放下手中的东西，也没让穆洪远等，而是转身就朝着主楼走去。
荷香亦步亦趋的跟着。
和穆岑的淡定比起来，荷香倒是显得紧张的多，快到主楼的时候拽了拽穆岑的衣角，穆岑安静的看了过来。
“大小姐……”荷香想了想，才说着，“王爷找您肯定是为了侧妃娘娘的事情。”
穆岑嗯了声，没否认。
王府内谁不知道陈之蓉被关在地牢里，穆知画和穆战天几乎每天都去找王雪霜，最终让王雪霜烦不胜烦，直接闭门不见。
而陈之蓉的事，穆洪远也不是无动于衷的。
只是碍于王雪霜，穆洪远也不好说什么。
而现在王府上下都知道，王雪霜愿意见的人就只有穆岑，自然，所有的事都只能从穆岑这里下手了。
所以荷香自然也想的到，就显得有些愤愤不平的：“王爷这是偏袒侧妃娘娘呢。您可不要心软，回头老夫人怪罪您不说，还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
穆岑低低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荷香见穆岑没开口说话，吐了吐舌头，也不吭声了，就这么恭敬的站在穆岑的边上。
穆岑无奈的摇头，而后才朝着主楼走去。
到主楼门口的时候，主楼的奴才跪了下来请了安：“奴才见过大小姐。”奴才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王爷已经在书房等着大小姐了。”
穆岑点点头，低声交代荷香；“你在这里等我。”
“是。”荷香应声。
而后，穆岑才朝着主楼内走去，荷香并没再跟进去。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在门口等着。
……
穆岑淡定的朝着主楼内走去，奴才很快就把穆岑带到了穆洪远的面前。
穆岑福了福身，还没来得及开口，穆洪远就亲自把穆岑扶了起来：“行了，嗓子不好，就不要一直说话了，何御医让你多养着，别说话。”
听着穆洪远的话，穆岑温婉的笑了笑，而后就这么站着，倒是也没主动再开口说什么。
等了一阵。
穆洪远才看向了穆岑，穆岑也没回避穆洪远的眸光，就这么安静的妄想了穆洪远，耐心的等着穆洪远开口。
“岑儿，你母妃过世十六年了。”穆洪远淡淡开口。
穆岑嗯了声，没说话，说不出是对洛雪的怀念，还是对于这个话题的安静。
穆洪远的声音也有些沉：“府内的事，你和本王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岑扬眉，看着穆洪远，安静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穆洪远问的是什么。
她很轻的笑了笑：“爹爹想知道什么？我觉得我在这件事上，并没太多的话语权。”
穆岑的声音仍然沙哑，但是和最初比起来，情况会好上很多，只是每说一句话仍然显得艰难。
“把你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本王。”穆洪远锐利的看着穆岑，一字一句却说的清晰无比。
穆岑好似在沉思，很久才平静的开口：“东楼内的事，我一直不太清楚。爹爹不难想，对于侧妃娘娘，我没太多的干涉权，就算是王府的掌事权，也是在侧妃娘娘出事后才在我手里的，所以，爹爹如果想从我这里问什么的，也就只是大概。”
说着，穆岑沉了沉：“这样的话，爹爹还要再问下去吗？爹爹想知道，恐怕也从奴才那知道的差不多了。”
穆洪远很安静的看着穆岑，声线平静：“本王要你说。”
穆岑点点头：“行。王府内的奴才都说东楼闹鬼，我和祖母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也去了两次，侧妃娘娘眼神惊恐，就好似被吓到了一样。”
说着穆岑安静了一下。
她好似在犹豫，就像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
第205章 无法两全
“继续说。”穆洪远冷声命令。
穆岑嗯了声，这才淡淡开口：“当时侧妃娘娘嘴里一直喊着洛雪你不要过来，如果穆岑没听错的话，洛雪应该是穆岑母妃的名字。而东楼不少的奴才都说，他们也看见了母妃回来了。”
“你说什么？”穆洪远的情绪明显的激动了起来。
他的肌肉紧绷，再看着穆岑的时候，眼中有着不敢相信。
穆岑很冷静，摇摇头：“爹爹，穆岑并没看见母妃回来，只是东楼的奴才们是这么说的。爹爹大可找东楼的奴才来问问话。”
穆洪远没说话，眼神也跟着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只是穆岑想——”穆岑的声音安静了下。
她在看着穆洪远，穆洪远就好似因为穆岑的话，陷入了极端的情绪里，手心攥成了拳头，一动不动的站着。
“想什么，说下去。”穆洪远的声音也显得阴沉的可怕。
穆岑安静了片刻，才淡淡开口：“爹爹，如果真的是母妃回来了。穆岑只能说，母妃是否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才回来了。”
剩下的话，穆岑没说。
穆洪远并不是傻子，穆岑话里的意思，他自然也听的出来，但是穆洪远却没开口，就只是这么沉默的站着，低敛下的眉眼，若有所思。
而穆岑却很清楚，和洛雪比起来，虽然陈之蓉不是穆洪远的最爱，但是陈之蓉背后代表的权势，却不容忽视。
陈之蓉虽然不是朝中重臣的千金，但是陈氏却是大周出了名的商人，大周的水运格外发达，而陈氏也几乎垄断了大周的输运，在商圈里面举足轻重。
牵一发动全身。
这些年穆洪远能发展的这么快，和陈氏一门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然，陈之蓉在中间起的作用不小。
这也是穆洪远为什么犹豫的原因，陈之蓉若是出了事，必然也会牵连到穆王府和穆洪远本身。
这年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穆洪远不可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就算陈之蓉在王府做了什么，穆洪远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利益权衡比起来，陈之蓉的这点事就不算什么。
只是现在穆岑的话里，却隐隐牵连上了洛雪。
这也穆洪远犹豫不决的另外一个原因。
这世上，很多事，终究两难全。
穆岑哪里会猜不透，她低敛下的眉眼藏起了深意，无声的冷笑。
再抬眼的时候，穆岑的双眼不带一丝感情，就这么看着穆洪远。
这样的眼神里，清冷无比，就算穆洪远这样久经风浪的人，在看见穆岑的眼神时，都有没拧�
但是又好似是错觉，穆岑的眼神又跟着放柔了下来。
再看着穆洪远时，穆洪远脱口而出：“穆岑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穆岑安静了下，“穆岑只是好奇，为什么穆王府这么多人，就只有东楼的奴才和侧妃娘娘看见了母妃的鬼魂回来？”
穆洪远看着穆岑，声音沉了下来：“穆岑，大周最忌讳鬼神之说。”
“是忌讳。”穆岑倒是面不改色，安静的站着，“但是就算忌讳，每年祭祀亲人，希望亲人能回来看一眼的人也不再少数。”
穆洪远没说话，眸光微眯。
穆岑很轻的笑了笑，这样的笑容里带着绝对的嘲讽：“但是为何母妃回来了，偏偏就只有东楼内的人看见了，而王府内所有的人都没能见到母妃呢？母妃难道不思念我这个女儿吗？”
穆洪远的手心微微攥撑了拳头，没说话。
“母妃只见到我一眼，为何她回来了不会来找我，而是去找了侧妃娘娘呢？”穆岑的口气没发生任何变化，“而东楼内的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