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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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皱眉:“关起来作甚?”
“作为贺礼……献给达官贵人。”
沈香悟了,怪道李佩玉手上那么多小娘子们?的画像,原来她们?都是被李家的人抓走了……
沈香不难想象,那些失去身份的小娘子们?会有什么下场,即便被亵。玩致死?,也无人替她们?伸冤吧?
可恨!
“你识时务,我很喜欢。”谢青由衷夸赞他?,“只是,惊扰夫妻俩打情骂俏,很不合礼数。我生来……不喜无礼之人。”
言毕,谢青指节翻飞,几道华光闪过,鞭子一圈圈绕上刺客的脖颈。
窒息感随之而来,刺客吓得都快尿了。
“您、您的夫人方才说,会饶我一命的。”他?战战兢兢,求饶。
沈香羞怯地摸了摸鼻尖子,道:“不好意思啊,在?我们?家,郎君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
她才没忘记,几个时辰前,她差点丧命于这些人刀下。
以德报怨?谢谢,她没这个兴趣。
刺客哪里知道眼下演的是夫唱妇随的戏码,顿时两眼一发黑。
谢青本想一鞭子抽断刺客的头颅,但想起沈香畏惧血腥味……
他?是个顾家的郎君啊。
于是,他?小心拧颈,送人上路。
血债血偿,是刺客先动刀伤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不成等他?回去告密,再将?他?们?碎尸万段吗?既如此,又?怎怪郎君下手歹毒呢?
“小香喜欢为夫这般温柔做派吗?”以为自?个儿?做得很好的谢青,抿唇一笑,同小妻子邀功请赏。
为夫?
沈香一脸懵,内心讪笑:
哈哈,温不温柔没看?出?来,倒挺会蹬鼻子上脸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两个月前。
白流光被人劫持了; 漂浮海上。
她猜,目的地应该是海岛。
白流光对海腥味很熟悉; 她自小不喜吃鱼; 因?为那股子气?味会让她想到乳娘身?上嶙峋的伤疤。没有人为乳娘擦拭带血的身?子,那些腥味蔓延至肌骨,催人作呕。
她怜惜乳娘; 没有抵触过乳娘身?上的腐臭; 只是再没有碰河鲜海味了,连荤肉都少吃。故此,白流光对于海风的气?味格外敏锐。昏沉时,咸涩的风钻入鼻腔,一下子惊得她回魂。
她想要动作,却又听得一群男人闲侃; 议论小娘子们容貌标致。
她没有什?么大力气?,又是落到男人窝里; 哪里敢醒转; 只能继续装睡。
白流光趴在船板上; 听男人们的闲谈——
“新来的小娘子倒貌美,咱们哥儿几个动手?”
“疯了吗你?”
“哈哈,生什?么气?!往日送来的货色不都破了瓜,头回没了; 咱们享用一番又有何妨?”
“这位是大人物盯上的; 你不想要命了?”
闻言; 男人有几分警惕:“这么早就被挑中了?”
“是呢!李小郎君刚把画像送上去,对方?就点名要了白流光。啧啧; 真有福气?啊。”
“哈哈,再有福气?又如何?即便当人正房夫人; 也还不是要独守空闺?那位爷,我听说可是没有子孙根的。”
许多宦官手握重权,却没了子孙根传承命脉。他们晚年孤寂,就想彰显自个儿和寻常的郎君无甚两样。于是,他们会买家宅,蓄养妻妾,甚至认下儿子。只是平日里眉欢眼笑看着好相处,夜里饥、渴、难、耐,身?上又不受用,就会起阴鸷的心思,喊打喊杀的!
毕竟他们都知?道,自个儿满足不了女子,是不足以让妻妾臣服的。这些女人看着乖巧漂亮,实则心里一定在嘲弄他无能……不管真假,老太监们定是会动手,打杀得对方?低下头颅才?好。
“老太监啊?手段刁钻得很。”对方?像是醒悟过来什?么事,笑得阴恻恻的,“那位上峰倒有意思,月月都得咱们李小郎君送上一个美人,还没半个月就要讨人。啧啧,也不知?是怎样的玩法,人都消受不过来。”
“嘘!噤声!那位也是你可以暗中议论的?小心脑袋!”同僚的话音刚落,白流光的脸上就铺陈了一片滚沸的稠液。
好重的腥味!
恶心感自脾胃里翻滚上来,白流光悟了,他是死了!
“再多嘴一句,尔等全跳海谢罪吧。”像是主?子来了,极有威慑力的一句话砸下,大家伙儿战战兢兢不敢开口了。
白流光的眼睛闭得更为紧密,这是何等罔顾性命的人间炼狱啊,她可不想搭进性命!还是明哲保身?,混一天是一天吧。
不过,她一想到自己被老太监挑去当夫人的悲惨命运,心里又翻涌起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来。
不行,她要努力一把,她要逃出生天,谁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白流光思索对策时陷入了昏睡,再睁眼,已是薄暮。
她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海潮气?,被褥摸起来有些粘手加润泽,应当许久没拿出去晒过。
白流光想,这里可能很久没放人出去了。
耳畔传来幽怨的哭泣声,白流光皱眉,问:“有谁在?”
“你醒了?”陌生的小娘子抱住膝盖,哭得梨花带雨。
“你是谁?”
“我名叫苏曼,是被人劫到这里来的。”
白流光立时想到了那些男人的话:“你也是待在庵寺里,被人带走的?”
苏曼咬了下唇,点头:“嗯,我和沈三郎相知?相守,本?约好了一齐私奔,怎料没等到他的人,却等到了府上的马车。爹娘不忍心伤我,故而把我送去州府附近的庵寺……”
白流光挑眉:“若你只是私奔被逮,又有父母亲疼爱,怎会入道?只要你好好求一求家人,定能留在府中。”
“我、我……”苏曼涨红了脸,“已不是处子之身?。”
白流光了然,难怪。大宁国二?嫁女并不罕见,可一个未婚的小娘子失了贞洁,却是门庭之耻,府上定留不住她,只能送往庵寺。
白流光笑了下:“你这位沈三郎倒有意思,都要同你私奔了,还忍不了那几天,非要毁了你最后?一条路。这样的郎君,恐怕不安好心,实乃心肠歹毒。”
更有甚者?,可能就是这群人派来的。他们早早盯上了苏曼,收买了俊美郎君,毁了苏曼清白,逼得她入道,再偷天换日抓回这里。
苏曼厉声反驳:“不可能!三郎不是这样的人!”
“随你。”白流光呶呶嘴,她和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想逃出去,至少不要被囚在这个地方?。
白流光想到她“未来的太监丈夫”名声骇人听闻,既如此,她何不好好狐假虎威,利用一番。
于是,她低头对苏曼说了句:“对不住。”
然后?,小娘子砸碎了一只瓷杯,划伤了自己的脖颈。
待鲜血淋漓,苏曼一声尖叫,喊来了看守的人。
人一到,白流光抛下瓷片,嚎啕大哭:“她疯了!她居然要杀了我!快救救我!”
苏曼吓傻了:“我没有、我没有!”
狱卒哪里会在意小娘子们的争斗,他只是想干好分内之事,混口饭吃。
白流光早被贵人订下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故而,比起保苏曼,自然保她要紧。
本?来按照规矩都是把新抓来的小娘子们饿个三五天再给口粮食,熬鹰似的熬死了她们出逃的野心,这样圈养起来才?会听话懂事,知?道谁是给口饭吃的主?子。眼下恐怕没辙儿了,两败俱伤,死了人,上头不好交代,只得先把人救出来。
他皱眉,啐了一口唾液,骂:“晦气?!”
这般,白流光成功出逃。
只是,她原以为往后?路好走,最后?却发现,不过是从一个圈牢走到了另一个圈牢。她仍是被困在这一座海岛上,是待宰的羊崽子。
她决定搏一搏,最开始是用美色收买了每几日前来送粮的渔夫。只可惜在她刚藏入船舱的时刻,渔夫被赶来的刺客一箭穿心。
刺客们没想到一个世?家小娘子还能想出这样不要脸的计策,竟愿意献身?给下等人,白流光真狠啊,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要不是她被人看上了,李家绝对会拿她杀鸡儆猴,以免其他小娘子生出了异心,也想逃跑。
当然,一顿毒打自是少不了。
小娘子的面皮最金贵,旁处下了狠手,多几道淤青,养一养就回来了。
白流光被打得半死不活,夜里卷着破了口子的被褥,不住发抖。
她要养精蓄锐一段时日,至少要再学乖一点,骗过这些人。是,她贼心不死,她还敢跑。
白流光懂事了不少,为了讨好岛上的人,还亲自进灶房里帮忙做饭布菜。她住庄子时钻研过厨艺,吊出的鸡汤既鲜又清甜,讨得不少狱卒的欢心。
见她乖巧懂事,大家掂量她背后?的宦官,难得也给几个笑脸。
就这样,在白流光一点点放饵料,与日俱增,大伙儿对她放松了不少,又想着这是海岛,小娘子怎可能出逃,便没有多加管束她。
天无绝人之路,白流光命里不该绝,故而让她等到了转机。
她在海岸边捡到了一个断臂少年,那人她熟,就是几个月前救过她的少年,被她夺走了贞洁的那个。
该说“冤家路窄”还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白流光犯起了难。
好的是,她知?道他身?手不凡,若有他相助,逃出海岛不就指日可待?
于是,白流光拖着少年去了一个无人巡视的僻静破屋。这是原先建过的宅子,只可惜离海太近,被海潮冲刷过,故而岛上的狱卒们便弃用了,正好借白流光藏人。
她回住处取了被褥的布来,又同厨娘讨来了伤药。在岛上别的没有,伤药最多。所有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都要作养好身?子,这样才?好让达官贵人欢喜,故此疗伤,她还不在话下。
白流光以岸边捡蛤蜊炖煮腊肉为由,顺利出了门。
她带上伤药、干粮、破布以及一小瓮水,悄无声息地钻入破屋之中。
少年不知?在海里泡了多久,皮肉都起皱了。一摸他额头,还发着热。
好的是那断臂已经止住了血,想来他受伤时就自行处理过了,不然白流光真没把握救回他。
她叹息:“上次是瞎眼,这次是断臂,你仇家还挺多呀……”
这样的少年郎,即便武艺高强,还能为她所用吗?白流光没想好要不要把精力花费在他身?上,生怕是浪费时间。
半道上,少年就死了。
若如此,她还不如另寻旁的门路逃生。
时间不多了……
只是白流光想到上一回她受过他的恩惠,还是骂一句“冤家”。她取下小瓮,生火给他煮水,敷药。发着热,是要喝点沸水出出汗的。
还没等白流光端来热水,忽然传来“噌”的一声,少年拇指剔开剑鞘。
眨眼间,纤薄长刃横向了小娘子伶仃的颈骨。他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少年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他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
直到白流光巧笑嫣然,开口:“看你身?强体壮,定是个练家子。”
“是你?!”少年再如何傻,也忘不了这个嗓音。
疯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皱眉:“你是他们派来的?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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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光翻了个白眼:“小兄弟,我有病吗?跟着你?是咱俩有缘,都落到这地方?了,还能相遇。”
说到一半,白流光意识到一件事,笑得不怀好意:“呀!也就是说,你也是无意间闯入此地的对吗?既如此,你肯定会想法子逃出去吧?”
“你想做什?么……”清俊的少年抿起唇瓣,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长得倒是很漂亮,只是漂亮的女人,心肠也很歹毒,他已经吃过一回亏了,不想再吃第?二?次。
白流光知?道怎样让男人放下戒心,于是她娇娇软软地挨上去,朝小郎君眨眼,手指也在他的胸口转圈圈:“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时日都吃了多少苦。我被那些人抓过来当奴隶,吃不饱,穿不暖,天天还要挨打。”
她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还未消退的淤青,眼眶泛起红潮,我见犹怜。
“你带我一起走呀,好不好?”
少年不算恶人,知?她可怜,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但想起女人极有主?意地攀缠他身?,又醒悟了——她是坏女人,不安好心,不能受骗。
少年当机立断拒绝:“带你走,我有什?么好处?多一个人,只会拖累我逃跑。”
白流光隐隐有那么寸许后?悔,她当初是不是不该欺负他呢?
她呶呶嘴:“你好没良心,我都这样救你了!我还拿我的口粮养着你!”
“哼,你养我,无非是想利用我逃出此地。”
“不错呀,小兄弟,你好聪明。”
“闭嘴。”少年顿了顿,道,“我是不会如你的愿的。”
她皱眉,想了半天,又诱/惑少年郎:“你带我出逃,我把自己献给你,怎么样?”
白流光对自己的容貌还是自信的,她长得美丽,鲜少有人会不顺着她心意。
她如今一无所有,横竖只有这个拿来当补偿。
原以为少年有过一次春。事,总食髓知?味。
岂料他是根木头,冷冷地拒绝:“不要。”
“你是嫌我不好看?”白流光的自尊心碎裂。
少年抿唇,不语。
他见白流光丧气?地垂眉,忍了很久,才?说一句:“也不是。”
不是嫌她不好看,就是说她好看咯?
白流光窃窃一笑,她就说嘛,难能有男子,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哼!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白流光不是?那起子矫情的小娘子; 少年这?里既有门路可走,那她软磨硬泡便?是?。
“衣服脱了。”白流光命令。
少年一愣:“不。”
不脱衣服怎么敷药?这?样湿衣裹身; 若他烧晕过去?; 白流光不是?白献殷勤了吗?
她挑眉,上手去?撩。
少年抵抗了一下,又牵动了伤口; 疼到无力; 只得任她作祟。
少年缓过这?一阵,低语了一句:“我在病中?……不方便?。”
白流光呆若木鸡,缓了很久才品出这?话的意思。
她笑?得暧昧不清:“啊?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这?么快就兑现?奖励吧?想得倒美哦,都没救我出去?,我凭什么给你?甜头?”
少年抿唇,不知该应什么。
太羞耻了; 他从未这?般丢脸过。
好在白流光也就欺负他一阵,很快; 她便?认真?地为?少年郎清理伤口以及上药了。
少年从未被人这?样悉心?照料过; 若是?有人尽快帮他处置伤口; 定是?有所求,譬如主子命他快速养好身子,再外出取下仇家的首级。
眼前这?个?女人照顾他,也是?有所求吧?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所以才施舍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好心?。
如他不能实现?她的愿望; 她就会弃他而去?。
红尘熙攘; 皆为?利往。
她也不能免俗。
少年垂下眼睫,不再多?说什么。
横竖这?世上没有真?心?可言; 众人能纠葛交织于一处,都是?各有所图。
只是?; 在互相?贪图好处的时刻,他可以稍稍汲取那么一点暖意,即便?是?假象,即便?稍纵即逝。
张牙舞爪的小狗终于被白流光顺下了炸起的毛发,他低眉顺目,任她摆布。
难得乖巧,没有和她剑拔弩张相?处。
白流光好奇地抬头,正对上少年雾霭沉沉的一双眼。他这?样盯着她做什么?
白流光逗他:“看什么呀?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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