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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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恶人,一?个不快,就要人毙命。
偏偏是?替天行道,占据人情与?道理?,没人能责怪他?的不是?。
昨夜,他?起了?心思就要纾解,她成他?泄。火的物件了?么?
沈香有点?不高兴,眨巴了?两下眼睛:“您在利用我吗?拿我当趁手的用具吗?”
谢青歪了?一?下头?:“用具?”
“这事儿,有点?难解释。”沈香蔫头?耸脑,“您一?时意起,正好逮住了?我。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有定?力,一?时半推半就顺了?您的意……”
总不能说,她其实也是?馋郎君色。相,一?时把持不住,都犯了?错吧?
这事儿,也可能不止是?郎君想……
“除了?小香,旁人不可的。”谢青笃定?地下了?结论,“正因是?小香,我才难能忍受。”
他?实话实说,忍了?很久。
“……”这又?是?什?么意思嘛?不过说起来?,她仿佛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特例,沈香羞赧地摸了?摸鼻尖子,领受了?他?的好意。
沈香饿了?一?夜,又?受累了?一?夜。
“咕噜。”肚子不适时地叫了?一?声,她窘迫。
谢青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愧疚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道:“是?我不上心,竟忘记差人布膳。小香且等等,为夫喊婢子筹备。”
谢青正要走,沈香又?抬指,拉住了?他?:“您等等。”
“嗯?小香有何吩咐?”谢青仍是?温柔地望着她,眸子温存得?能掐出水来?。
沈香盯着谢青肩上的几道抓痕,做贼心虚地说:“您这样出去,太招眼了?,好歹遮一?遮。”
“好。”谢青礼尚往来?,也提点?沈香,“待会儿小香寻件立领胡服上身,再同我一?块儿拜会祖母吧。”
言下之意是?,她身上的痕迹,也比谢青少不了?多?少。
沈香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她颤颤巍巍拉开被褥,朝下一?观瞻……嘶,还真是?,红梅落地碾成泥。
可见上峰昨晚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他?就没停过吧,呜呜呜!
两厢都很尴尬,大?家对此事心照不宣,三缄其口。
毕竟,官人嘛,面子大?过天,都是?要脸的。
好在,谢青昨日开了?荤,眉眼虽满是?媚态,却还知外人面前要掩饰一?番。
他?挑拣了?一?件嫣红色雪枝裹梅图立领圆领袍穿上,今日不想束发,只指尖勾了?一?条海棠红的发绳绑着如云长发。通体上下,满是?邪性,妖里?妖气,美得?惊心动魄。
沈香头?一?回见谢青这样张扬,仿佛昨夜的一?回开戒,教他?真性情毕露,再也不必于小妻子面前藏匿秉性。
好猖狂嚣张呀。
但沈香不讨厌,她只觉得?郎君很好看。
今日她胆子大?,刚当面逡巡谢青,他?已经是?她的人了?。
谢青嘱咐了?外头?的婢女?添食,又?从妆奁里?搜出一?只鎏金盖子的细腻软膏。指腹匀了?一?点?,哄沈香卸下身上严实的锦被。
“来?,我给你上药。”
沈香咬住下唇,小声说:“涂抹伤处……我自个儿来?就好了?。”
谢青温柔地道:“有些痕迹落在脊背,位置那样偏僻,你也方便自个儿上手吗?”
“啊这个。”
“夫人何必同我客气呢?”
“好吧。”
他?又?喊她夫人了?,虽然成了?亲,往后是?夫妻了?,确实不该避嫌。
谢青的动作温柔,抚过小娘子白皙的肩臂,明明是?很温情的疗伤时刻,偏生不止用手,还用上了?唇。
舌是?热的,咬住脖颈子,里?外游走。
沈香腰上忽然发麻,她隐约察觉到,袍子底下,某个起势的凶神。
昨晚领教过它的厉害,沈香吃了?不少苦头?,哪里?还想再招惹嘛!
沈香欲哭无泪,只小声叨念了?句:“不、不行的。”
“为何呢?”谢青耐性不算好,强忍了?一?回杀心,又?要忍耐另一?回……小妻子好坏。
“过几日好吗?我歇一?歇。”沈香求他?。
“嗯?我若今日大?发善心,依了?小香的意思,你是?不是?也该依我的意思?”
“什?、什?么?”沈香结结巴巴。
“小香该改口了?。”他?捻上她的唇,忍不住吻了?下,轻轻舐着。
沈香知道,她是?骑虎难下,再不应声,恐怕还要遭罪。
即便害羞,也只能豁出去命,小声喃喃:“夫、夫君。”
“真乖。”谢青满意了?,他?替她上完药,似是?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小香不必忧心房事,婚期以前,我便服下了?男子避孕事的秘药,不会带累你受孕的。毕竟……为夫这些年也不想有孩子,以免耽搁你我夜里?亲近。”
“……我一?直不知,您是?这般重。欲的人。”沈香刚才还感动谢青这样体贴,竟知道她身为官人,怀了?身子很容易暴露身份。哪知,说来?道去,他?是?存有私心的,不过是?想多?和她亲近几回。
沈香忽然有点?怕每日夜里?归府时分了?,她定?要勤勉办公,多?留刑部衙门一?些时候,免得?被谢青逮到,按至榻上逃脱不得?。
谢青微微一?笑:“倒不是?重。欲,不过是?重小香罢了?。”
他?在说,他?的嗜欲,乃小香。
闻言,沈香不敢争论,只内心嘀嘀咕咕:您喜欢我什?么!说吧,我立马改,成吗?!
第35章
膳布在隔壁小西房; 谢青住的寝院前段时日砌了一个供膳的小厨房。
许是谢青占有欲作祟,寝院里的全用的女使婢子与妈妈们; 没?半个家厮; 就连暗卫们,也被谢青勒令,若夫人传召; 只可远远立于屋檐之?上待命; 不能近身?。
阿景自打上次带沈香来“抓。奸”,他便诚惶诚恐,生怕谢青怪罪。岂料谢青归府,半点?没?有责备阿景纵容沈香坏他好事,反倒是笑得温柔,夸赞阿景确实是个好孩子; 知道以沈香为尊。这话不是玩笑,他真赏赐了阿景好些?羊腿子; 都是鲜嫩的羊羔子。
众人们悟了; 原来府上变天了; 如今阖府最大的腿,乃是沈香啊!于是大家伙儿摩拳擦掌,擎等着讨好夫人,好攀上登天梯子。
沈香全然?不知外人心里打的小算盘; 她?只在意眼?下的婚后?小日子。原本想着自家府上的男衣以及公裳还不曾挪来; 谁知一打开衣橱; 全部衣饰,谢青已经差人帮她?打点?好了。除却?这些?; 还有一半的箱笼柜子里,摆放着女子的襦裙以及袄裙; 就连骑射胡服还有海珠绣鞋都置办得妥当,入目满满翠玉明珠,吓得沈香一大跳。
哪个小娘子不爱俏丽呢?她?既惊又喜,期期艾艾问:“您……您给我买的吗?”
谢青在夫人面前从来都是居功邀赏的,他噙笑,颔首:“小香喜欢吗?”
“喜欢。”
她?总这样直白,爱权势就说,喜欢金钗钿合也径直说出口。就好比男子总求功名利禄一般,她?被他们耳濡目染,也懂得表露自个儿的勃勃野心。
这样很好。
谢青偏爱沈香的一切,他和寻常郎君不同,他不要求她?“三从四德”,也不要求她?“恪守成规”。他爱她?,爱她?的狐黠、爱她?的蔫儿坏、爱她?的心计算盘、也爱她?的贪婪心欲。
怎样,谢青都是会容她?的。
沈香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了句:“谢谢夫君,您待我很好。”
她?坦荡接受谢青的好,他们是夫妻了,总要和和气?气?相处在一块儿。至于谢青不懂的事,她?来教他,就好比晚间,谢青也总循循善诱,引她?做事一般。
脸上又要烧了,沈香抬手散热。
谢青笑了声,说:“不必道谢。也多谢你,即便夜半再不适,也知我意动?,极力迁就我、竭力容我。”
“……”沈香这回?确认了,其实谢青完全知道“容人”这个词为何意,也就是说,从前他一派无辜用荤话勾缠她?,其实内里就是这么个坏意思!
可恶的郎君啊!想咬他!
沈香捧了熟透的脸,眨眨眼?:“我是不是落入狼窝了?”
“噗嗤。”他被她?逗得发笑,躬身?,抵住她?冰凉的额头,“嗯,往后?你逃不开了。”
气?氛缱绻暧昧,沈香可不想挑衅谢青的杀性,免得他不管不顾,又粘缠上她?。
沈香今日挑了件和谢青相衬的银红芙蓉纹胡服,中衣雪白的领子立着,遮蔽了颈子上不好示人的红印子,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况味。
沈香想,这样半遮半掩不是更引人遐想吗?人前还能推脱是蚊虫叮咬的。
两人打扮得体出了房门,楚楚衣冠真能束缚住一个人的野性与兽心,沈香看谢青都变得正人君子许多。
他们睡醒都已是日晒三竿,这时吃午膳正好。
沈香想先?去拜会谢老夫人,怎么说都是新?妇了,礼数要做足。
谢青早知她?拘谨的心性,曼声道:“祖母发下话来,说府上就咱们仨个大人,不必见外,吃饱喝足再去拜谒,她?也好放下心。”
得了上峰的宽慰,沈香悬着的心撂下了。这时,她?意识到,室内,她?能将谢青视为夫婿;室外,那股子官威摆起来,她?总忍不住把谢青当成上司。
沈香习惯同谢青一前一后?走着,当他麾下的僚臣,待谢青的尾指朝后?一蜷,恰巧勾住沈香的指骨时,她?心神一漾。
昨夜之?前,这桩事很不得体,今日举止又恰如其分?。
这样一想,新?婚夜真是玄妙,把两个平素相敬如宾的人的心防碾碎、糅合,合为一体,凑成一对?恩爱夫妻。
沈香羞赧,被谢青牵着走,一阵饭菜香飘来,她?五脏庙里更是翻搅。
谢青拉她?落座,先?给沈香上了一碗鲈莼羹:“这是厨子用花鲈鱼片熬的莼菜羹汤,你尝尝。本来白鱼汤应当放点?大酱豆豉汁子,但?我怕你饿了一夜,脾胃不适,太重的口味饮下去,胃里定翻腾,还是素色汤品吧。”
他很体恤她?,事事都筹备得体。
有时,沈香想,谢青很没?有人情味儿,不过临摹世人的爱恨嗔痴走一遭红尘;有时,她?又觉得,他实在是伶俐人,什么都懂,至少于照顾她?这一码事上,谢青已经做到十成十的妥帖了。
沈香喝了一口鱼汤,原以为会很腥,怎料入嘴,鱼肉柔滑细腻,连鱼刺都挑干净了,入口即化。
她?惊喜地赞了句:“很鲜!”
谢青抿唇一笑:“你喜欢便好。”
“我原以为这样烹调法会很腥呢!从前办案子去一户农家,村里婶子热情,也给我炖过这样一锅鱼汤,不过她?是用的是黑鲈,还在铁锅旁贴了面皮饼子。汤里加了大酱,颜色便深一些?,好在压住了腥味,十分?适口。”沈香摸了摸鼻尖子,“婶子家里困难,逢年过节才吃到那么几尾鱼,偏偏照顾了我……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过事后?,我背地里帮着婶子牵线,给她?寻了酒肆新?鲜果蔬的供给活计,也算是尽了力,为她?添了一项家用,心情好受了不少。”
沈香是知道这些?穷苦人家的不易,她?既占了便宜,也要好生报答回?去。
话说远了,又拉回?来。
沈香问起小厨房的秘方子:“厨娘是如何熬煮的鱼汤?”
她?喜欢和谢青闲话家常的感觉,那么闲适惬意。
谢青又为她?夹了几块鱼肉,答:“我嘱托人将花鲈泡了两个时辰的酒,腥味早早散尽。这样片鱼肉炖煮,便没?有腥味了。”
“咦?那我怎么没?吃出酒味?”
谢青抬指,捻去沈香嘴角的油花,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帕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莫名。
良久,他才一字一句,曼声道了句:“我知小妻子不胜酒力,故而喊手下人担待,散了酒味再炖煮鱼汤。”
这话一说出口,沈香顿时脑仁儿发炸,如坐针毡。
她?想起昨夜酒味氤氲的吻,她?被他渡了那样多的酒气?,借势迷醉不自知,兴奋而又惶然?地成事,也壮了郎君的胆子。
他是故意话中带话,引逗她?的吧?借今日膳食,说昨夜云雨,谢青真是个招是搬非的坏郎君啊!
沈香是一句话都不敢接了,她?埋头吃饭,缄默地好似不像自己了。
“呵。”谢青屈拳抵唇,满心满眼?都是宠溺与对?沈香的骄纵。
真有趣,她?今后?是他的人了。
果了腹,沈香放下筷子,又想起昨日的事来。
本不该在这样好的日子里提不愉快的事,但?她?要和谢青敞开心扉,就不能放任问题发酵下去。
“夫君。”
“嗯?”谢青难得听她?主动?唤他。
沈香有个毛病,如有所图,先?抛下饵料,但?他偏偏很吃这一套。
“昨日我没?出席婚宴,僚友们定然?很惊讶吧?您是如何圆上这个谎的?”她?实在聪慧。
谢青勾唇:“我说沈衔香以令妹忌日为由,不赴婚宴。”
沈香倒没?恼火,心里有了计较:“话说得这样死了,恐怕咱们于人前就得疏远些?了。”
“嗯。”明明是他自己要这样为之?,却?总觉得不快……
“我想要帮夫君。”沈香语笑嫣然?,“我从来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小国,我既与你上了一条贼船,便是要帮衬你完成大业的。夫君,便是作恶,也请用我这把刀。”
她?没?有在说笑,沈香看似柔软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凌冽的心刃。她?也是很想宠爱谢青的啊,所以她?会竭尽全力帮他。
谢青果断拒绝:“不可。”
“你我,不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吗?”
“……”
谢青头一回?知道,小妻子原来也有足智多谋的一面。不,她?其实一直聪慧,很懂如何拿捏他。
“您想同我疏远吗?”沈香无辜地眨了眨眼?,“要是疏远了,往后?不能睡一张床,也不能桌上共食了。我这个人气?性很大的,若我烦了您,定很久不会同你说话。”
“也不可。”谢青支起额头,犯起愁来。
已经尝过情。动?,食髓知味,教他多忍耐几日都好似要了人命,又怎能忍受小妻子日后?的冷落?
谢青后?知后?觉想,昨夜沈香的乖顺,是不是她?炼的情蛊呢?她?故意以此诱他,拿捏他,教他为她?做事……嗯哼,小妻子也没?想象中那样娇软好欺。
沈香也不知自己这番话,够不够勒住疯狗的脖颈子,但?她?总要降服他的,这般,沈香才好掌控谢青,教他不要犯下大罪,他们才能更好地活着。
沈香是想,和他平安顺遂,活到百年。
即便手法,不是很老辣,也不是很磊落,和她?夫君学的。
“小香想如何做呢?”谢青柔声问。
嘿嘿,上钩了。
沈香道:“我会好好演完这一出‘旧友恩断义?绝’的戏码。但?如有需要,我也会以‘线人’身?份,刺探入敌军内部,为您掌控消息,助您成事。”
谢青呼吸一窒,他微微眯眸,打量眼?前狡诈如小狐狸的小妻子。
她?的意思是,若她?与谢青决裂,势必会惊动?仇家。一个同谢家熟悉的勋臣,是一把很好的利刃。有人想害谢青,自会去拉拢沈香。
那么,她?就能顺势为之?,成为谢青的眼?线,为他掌控敌人的讯息,黑白通吃。
“小香很聪明,只我不愿意你这样做。”
他为她?避开风头浪尖,她?却?一心冒尖儿要为他牺牲。
何必呢?不可以的。
沈香叹气?:“您不信我吗?”
“不是。”
“您若是不愿意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那咱们就和离吧。”沈香抛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她?苦笑一声:“横竖您也得到我了,应当不亏了。”
谢青攥紧了五指,脸上的笑容带着戾气?与阴鸷。杀心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