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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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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军令,也是君令。
  他?们令君主畏惧了,所?以必须“英勇就义”,来宽君主的心。
  来啊,给?朕看看你的忠心吧,谢安平。
  ……
  谢安平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眼前的谢家将尽数被围剿,残肢满地,血流成河。
  他?们一定?是挣扎过,不甘心,所?以才会乱刀斩杀。
  不能死得这样不体面啊,不能伤他?们啊。
  谢安平头一回有了泪意?与无奈,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他?只是跪下来,给?弟兄们磕了个头。
  谢安平愧对他?们。
  今日死的是这些跟着自己报效国家的勋将,明日就要害死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母亲了,还有他?的儿子谢青——是他?和塔娜盼望着、爱着的孩子啊。
  他?想,幸好一两年前,把谢贺留给?了谢青,谢贺能幸免于难,还会替他?们照看好谢青。
  谢安平为了家中老小,必须遵从君主的旨意?,老老实实赴死。
  刘云领着严盛赐的毒酒,命李岷给?两人送去。
  他?怕谢安平发?大疯,自个儿不敢露面。
  其?实他?大可放心,谢安平的母亲与儿子都在京中,他?穷途末路了,只会好好听话,不敢再给?家人惹是生非。
  谢安平接过毒酒,对李岷道:“今日,本帅会饮下毒酒,于无人知晓的荒郊野岭死去。唯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能把话带给?天家,家中母亲与稚子无辜,还望官家饶他?们一命。”
  多荒唐的话,明明是功臣,却?不能活在世上。只是李岷不懂这个道理,今日能死谢家,他?日不也能死李家吗?真愚蠢。
  刘云听他?讲话还算冷静自持,似是想哄他?快点自尽一般,笑道:“节帅放心,您只管走好,身后事自有天家照料,必委屈不了您的家宅!”
  “如此……甚好。”谢安平讽刺地笑了一声,喝下了毒酒。
  他?没有把毒酒递给?塔娜,他?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然而塔娜却?无所?畏惧,径直端起酒盏,递到唇边。
  “等等,这酒有毒。”谢安平道。
  塔娜眨眨眼:“我知道啊,我如今大宁话说?得可好了,全听懂啦。”
  “那你还……”
  “你们大宁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夫唱妇随’吗?我会跟着你的。”她说?完,将毒酒一饮而尽。
  毒性?没那么快发?作,还给?他?们夫妇俩留了点时间?。
  喝完了毒酒,刘云和李岷松了一口气,他?们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俩夫妻伤害。
  谢安平没有说?大宁话,而是改口,说?了阿格塔语和乌兰语。
  夫唱妇随嘛,塔娜也跟着他?一块儿说?。
  这算是谢安平最后的倔强吗?至少不想以“安国将军”的身份死去。
  谢安平伸手?抚上塔娜的脸,她的眼眸金灿灿的,比金日美丽。他?很少夸赞她,不是不愿意?,而是羞怯。
  说?起来很好笑吧,他?一个饱经风霜的大男人,在面对爱妻的时候,竟也会害羞。
  谢安平笑了下,对塔娜说?:“你很漂亮,是草原最美的姑娘。”
  塔娜也笑了:“我知道啊!我一直都是草原最厉害最美丽的姑娘!所?以你娶了我,真的不亏!”
  “我对不起你,跟着我,你吃了好多苦。”
  他?不敢这样说?,他?怕她责难。
  但谢安平知道,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他?不想留有遗憾死去。
  塔娜热情地抱住了丈夫,她埋首于夫君微微发?颤的肩头,小声哄他?:“我没有后悔过,我很高兴能和你结为夫妇。你一定?不知道吧?你救我那次,你英姿飒爽的模样就成了我年少时的美梦。我嫁给?你啦,心愿成真,真的很幸福。我和你生了孩子,留有我们的血脉,还跟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一直对我很好。”
  “平时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知入内室时在炭盆边上烘手?,驱散寒意?后,再来抱我。明明没有起夜的习惯,却?知我夜半会口渴,特地睡在外侧帮我端茶递水。夫君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人,我只觉得自己幸运,能和你在一起。”
  她说?了好多话,腹部阵阵绞痛,咳出了一口血。
  谢安平感受到肩头一热,泪水不自觉滚落,他?死死抱住了妻子,温柔缱绻地抚摸她的头发?。
  “对不起,我没有起兵造反。”
  “对不起,好不容易国泰民安,我不想再给?百姓招来祸端。”
  “对不起,我为了母亲和谢青,不敢同皇权较量,一争天下。”
  “对不起,很对不起,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补偿你。”
  塔娜咬了一下谢安平的颈子,但是她没了力气,只能留下一丁点猩红的血色印记。
  她目光涣散,好似看到了草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太阳挂在天上,烤得人身上那层牦牛皮衣也发?烫。
  她对谢安平说?:“不要当牛做马,下辈子,你还当我的夫君。”
  这句话,好似让谢安平的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他?何德何能,他?配不上她。
  “好不好?当我的夫君。”
  “好。”谢安平应下了,他?把塔娜抱得更?紧。
  他?想和她融为一体,彼此成为对方的骨与血,密不可分。
  下辈子,一定?要有下辈子。
  他?想和她只做一对长命百岁的夫妻,不要国难,不要家仇,不要血雨腥风。
  他?想和她平平安安或者,归隐于现?世。
  谢安平忽然想起了父亲。
  他?的父亲,是上一任“安国将军”。
  他?为谢安平挡住了射来的长矛,他?的膝骨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护住身后的孩子。
  那日飘了大雪,皑皑的,柔软的雪,落了满地。红白辉映,血花也更?耀眼。
  谢安平也想当父亲那样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想和他?一样,战死沙场,守护心中大爱。
  他?做错了吗?他?辱没门楣了吗?所?以落得这样的局面。
  为何啊?他?明明爱着大宁国啊。
  为何啊?要这样对待他?啊?
  为何啊?谢安平不明白啊……
  他?心力交瘁,呕出了一口血。
  他?还是不肯松开怀里的爱妻,他?唤着塔娜的名字,和她一块儿闭上了眼。
  谢安平亲吻塔娜的面颊,笑着,说?:“你总说?我不解风情……如今我解了,你不要睡过去,好不好?”
  “夫君,我好累。”塔娜与他?耳鬓厮磨,喃喃,“夫君,下辈子,我还叫塔娜。”
  “好,那我也还叫安平。”
  “夫君,我等你来找我。”
  “好,我一定?会去找你。”
  “夫君,草原好美啊……”
  “嗯。”
  谢安平仿佛也看到了举目千里的草原,他?无忧无虑地躺在草地上,感受风声。
  而马蹄轻快,眯眼望去——他?心爱的姑娘塔娜,口中叼着一根翠绿的草,红裙蹁跹,骑马的姿容张扬恣意?。她眼里只有他?,一昧朝他?奔来。
  谢安平一直在等他?的草原姑娘,而她,也真的如约来了。
  这一定?……是下辈子会真实发?生的事。
  谢安平,一定?找到塔娜了——他?最心爱的妻。


第47章 
  谢青被骗了。
  他早说过; 爹娘不是好人,他们抛弃他; 不要他。
  谢青卸下心防去?接纳他们; 结果还是落得这样的境地。
  从今往后,他不会期盼任何人,也不会再信赖任何人。
  谢贺当?着谢青的面吹了口?哨; 一?只鼓吻奋爪的海东青压低翅膀; 自天?际盘旋而下,俯冲入屋檐,立于谢贺臂膀上。
  谢贺取下海东青尖喙衔住的衣布,上面写了四?个血字——“弃武从文”。
  这是让他弃了“安国将军”的头?衔儿,入仕当?文臣。
  谢青是聪慧的郎君,一?观便知究竟; 这是父亲的字迹。
  他认得。
  谢青曾背着人在书房之中,仔细端详父亲留下的一?些兵书夹批。
  他面世时常说; 他自八风不动; 今后无关人间七情六欲。
  实则冠冕堂皇的一?番话; 也不过是为了遮掩,谢青耻于让人知晓这些心底辛秘——他也只是个稀松寻常的小郎君。
  渴望一?家团聚,有人爱他。
  许是越得不到越想要,渐渐成了沉疴; 亦扭曲了他的秉性。
  谢贺带着谢青一?起; 跟随海东青的行踪; 去?了那个全是谢家军士尸山的地方。
  尸体烂了数月,白骨森森; 一?团腐臭,无人打?理。
  谢青带走了父母的尸首安葬; 并燃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宅院。
  惊雷天?里,荒郊野岭起山火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许是皇帝误以?为这等?丧心病狂之举惹了神威,也没有派人一?探究竟,主要是怕遭天?谴。
  就?这么一?场火,把?一?场灾厄,烧了个干干净净。
  熊熊烈火啊,烟熏火燎,仿佛佛前燃的香火鼎。
  香烟上九天?,直达天?听。
  南无观世音菩萨,可曾听闻六道苦难众生?
  为何不救善人?
  为何包庇恶人?
  那样猩红绚烂的火烧进谢青眼里,他简直要捧腹大笑——“您这一?生多可悲?保家卫国,最后连尸身都没人替您收。这世上,做好人真?难啊,好人……一?点都不长命。”
  “算是施舍您吧,我替您报仇,还了养育之恩。”
  “不过,我不会继承您的衣钵,做个好人了。我既不庇护您的君,也不再爱世人。”
  “今后,我要做妖邪,而不是心存怜悯的神佛。”
  ……
  那时的谢青,是这样起誓的吧?小孩子狂妄又狼狈的言论,如今想来,真?是不够端稳啊。
  谢青记不清了,太久远的事,过去?好多年了。
  想起来就?头?疼,太阳穴口?一?阵阵痉挛,疼得他想皱眉。
  沈香默然听完这个故事,一?些周折情节的前因后果,稍作思忖,便能知悉。
  “夫君。”沈香忽然唤他。
  姑娘家伶仃的手轻轻搭拢住了谢青的五指。
  郎君的手背很凉,霜雪似的冻人,指骨白皙修长,指腹鲜少厚茧,全然看不出是习武之人。
  她忽然缠他,谢青心里欢喜。
  谨言慎行的小娘子,拿柔情蜜意哄人都细致,丝丝缕缕的枝蔓绕过来,得他应允才敢放肆。
  沈香小声,体人意地问:“您这些年,很辛苦吧?”
  “辛苦吗?”
  谢青困惑了一?瞬,没能立时给个回答。好似饮药汤子习惯了,因此觉不出苦味。
  “今后我会陪着您。”沈香主动覆上谢青,靠在他的怀中,小心翼翼试探他。
  “好。”
  谢青微笑,眼尾都扬起喜人的弧度,若是沈香把?谢青比作一?棵树,兴许能发现他发梢都长出娇艳的花儿。
  沈香如今懂了,郎君便是难过也会笑的。
  她倚着他的肩臂,一?寸寸游上来,最终,同秀致的谢青对?视。
  寝帐帘幕遮蔽,热气蒸蒸,仿佛万物都要融化开来,汪成一?滩深春甘露。
  沈香难得献吻,她磕磕绊绊临摹郎君的熟稔伎俩,情是缱绻了,可技法?实在磕碜,上不得台面。
  小夫人好热情啊。
  谢青哑然失笑,回敬她,眸色都带些妖冶与?懒倦。
  他把?着她的腰,此前拆解过外衣,如今只剩下纤薄的一?层绸纱。
  裹挟所有半遮半掩的,一?痕雪色春山。
  郎君埋下首去?,倏忽发问:“小香此前说,想要于公事间帮为夫吗?”
  沈香被他的动作一?惊,落了水似的,只觉得琵琶骨湿濡。
  她颤抖,悸栗栗答话:“嗯,在外你我掩人耳目,疏远些。这般,我好帮您做事。”
  谢青一?笑,媚态横生:“就?如兵家引经据典的那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吗?”
  “算……是吧。”
  “那么小香知道,陈仓里会发生什么吗?”
  “啊?”
  等?一?下,陈仓不是楚汉之争的一?处地名吗?
  在此地,还应当?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
  “呵。不明白吗?那么,我来教小香……”
  郎君的声线儿软绵,好似山间取来的一?径雾霭梨花香,薄纱一?般的湿气缠着她的面门,教她呼吸一?窒,气儿都喘不过来。
  仿佛要被封住五感,溺亡在其中。
  言语间,他入薄衾,以?指腹指点,她分开膝骨,唆使她跪缠于他身上。
  “等?等?!”
  沈香不过愣了一?下,很快便知郎君手段高明,且来势汹汹。
  竟教他得逞了!
  她想着,郎君好坏,偏生这时候故意逗她……
  夏雨绵绵,下了一?整晚,沈香迷迷瞪瞪昏睡。
  再抬头?,沈香迎上郎君的眸光,耳廓发红:“您醒了啊?”
  食髓知味的谢青正绞着沈香的发,笑问:“不再睡一?会儿吗?”
  他早早醒了,不过馋沈香姣好睡颜,一?直不曾起身,心里盘算着往后的日子——怎么办呢?从奢入俭难,他似乎再也过不了没有沈香的日子了。
  “用过早膳了吗?”沈香打?了个哈欠,仍是困倦。
  “今日休沐,不必起这样早,你再睡会子,迟些时候,我唤你。”
  “好。”
  谢青昨夜下手太重,沈香被闹得很累,她委实没忍住劳累,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地还是湿的,幸而今日没了乌云,天?光正好,已日晒三竿。
  沈香透过窗缝,细思昨夜的事,影影绰绰的人影子。
  悬浮、飘零,一?掌荷叶骨于风雨中招摇,碎了个透彻。
  她记不清明,只知彼此都亲密,还有谢青落在她颈后的,那一?个紧接另一?个缱绻的吻。
  是她故意招惹他在先,实在活该。
  飞蛾扑火,极为凶恶,又甘之如饴。
  沈香捧了捧发烫的脸,不再多想了。
  今日刑部衙门的官吏不必办公,可居府休憩。
  她知道家府有武艺高强的家臣把?守里外,不必过分忧心,于是挑拣了一?身荔肉白底落花流水纹襦裙上身。
  许久没打?扮成小娘子的模样,实在新?鲜有趣。
  沈香洗漱好,先上了荷香院和谢老夫人请安,离院前,顺道打?听了一?下夫君的行踪。
  “怀青一?早就?去?书房里看案宗了,也是奇怪,成了亲倒改了性子,晓得疼人了!还特?地知会我,让我不要打?搅小香休憩!”谢老夫人眉欢眼笑,带些揶揄。
  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话里深意,闹得沈香一?个脸红。
  “夫、夫君确实疼人……”沈香期期艾艾应了几句,忙去?寻谢青了。
  她是有那么一?丁点羞恼的,任哪个长辈被新?婚燕尔的小辈这样叮嘱,都很难不想歪。这不是、不是坏她名声吗?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责难谢青很没有道理。
  夫妻敦伦,实在人之常情……就?是谢青下手有点不知轻重。
  沈香叹了一?口?气,还是自个儿忍住了怨怼。她上厨房打?听谢青用了多少膳食,知他只囫囵咽了几口?就?到书房里批阅卷宗了,心里又很心疼。她吩咐了几样菜,待厨娘煮好,亲自送去?给谢青吃。
  想想也对?,谢青毕竟是秋官一?把?手,哪里得闲。
  衙门主官嘛,官高任重,日日公务缠身,即便休沐,也仅仅是把?公文从官署搬到家宅。
  好累哦,她该为夫君分忧解难!毕竟她也是衙门二把?手!
  有时,沈香也很好奇,谢青嘴上说不管人间事,可他断案却十分内行,为民?请命亦相当?勤勉。沈香都闹不明白——究竟是谢青乃演戏的行家,执意要披好这一?层“纯臣忠良”的皮囊呢?还是他爱重黎民?,却偏偏对?外口?是心非?
  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矛盾的人,带一?丝神秘的韵味,诱人来猜。
  怎样都好,只要办了为民?除害的实事,谁管他动机纯不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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