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

第34章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第34章

小说: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得这话,大太监驻足,似笑非笑地斜了一记眼风,睥着沈香——“非亲非故,也?不好劳烦沈侍郎替咱家分忧不是?若沈侍郎有意换个衙门靠山,可三?日后戌时来东坊的翠云居门前?静候,自有人迎你见咱家。内侍省虽说干涉不到朝前?的外?诸司,可好歹是官家眼皮底子下的人,吹吹枕边风,倒是比奏札子递上来的话顺耳多了。”
  他丢下饵料,诱惑沈香投奔宦臣。他给她摆了平步青云的天梯,且看沈香愿不愿意登台了。
  沈香没有立时答复,只深深鞠躬:“下官送刘大监回?宫,您当心足下,慢走啊。”
  她自然愿意打入刘云的阵营,只是仅仅凭借一席话,她就倒戈——谄媚上峰的目的太明?显了,刘云未必会信。
  这样瞻前?顾后,慎重行路,才像她这种“好拿捏”的小?人物。
  既开演了,就得万无一失。
  待刘云走了,沈香才感到腿软。她虚扶茶案子落座。腚下的软垫真踏实啊,她悬着的那颗心也?稍稍放下了。
  只是掌心仍诸多热汗,摸茶盏润喉,手上都打滑。
  还是谢青入了屋舍,信手接住了险些摔碎的瓷碗,递到沈香唇边,小?心喂她一口?。
  “方才怕吗?”
  沈香抬眸,见是谢青,笑得见眉不见眼:“闲谈时还好,事后想想,有点受惊。”
  特别是她知道刘云那层皮囊子底下蛰伏怎样的凶性,连公爹谢安平都对付不了的人,她能?堪大用吗?
  沈香看了一眼自个儿的掌心纹路,曾有先生给她算命,说她的寿数很?长。
  不会轻易死的。
  谢青抚了抚沈香的脸,温柔称赞:“小?香做得很?好了。”
  “是吗?”
  “嗯。”
  今日和刘云切磋,沈香方知凶险。
  她道:“还有一事,我必须要做。”
  “嗯?”谢青不解。
  “今夜,咱们去拜祭一回?兄长吧。”沈香的唇色抿到青白,“我不知这事是对还是错,但我明?白,无论?我做什么,兄长都不会怪我的。”
  沈香要做的这件事惊世骇俗,世情所不容。
  奇怪,她和谢青成了同路人了,都在“作恶”,离经叛道的“恶”。
  月黑风高夜,她拿着铁锹,一下又一下凿开了兄长沈衔香的墓。
  明?明?是沈香执意要这样做,眼泪却落得很?凶。
  假惺惺吗?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小?娘子哭得抽抽搭搭,我见犹怜。
  谢青被她作闹到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他既心疼她,又暗叹小?娘子何苦自我折磨。
  “要我帮你吗?”谢青没有俗人的欲。念,干伤天害理的事,心里负累也?不重。他手上够脏了,虽都是歹人的血,但也?很?教他恶心。他可以帮沈香的。
  “不要!”沈香吸了吸鼻子,声音瓮瓮的,“从前?都依仗您的庇护,如今也?轮到我为您做些什么了。我可以的,您且看着。”
  明?明?是夏夜,怎会这样冷,教她瑟瑟发?抖。
  沈香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刨土。
  终于见到了沈衔香的棺材。
  沈香撬开棺木,用重器砸碎了兄长的尸骨。她是刑部的官人,知晓男女尸骨的差异——男尸的骨盆腔高而窄,女尸盆低且阔,还有眼窝的不同……有经验的仵作一查便知。
  她要毁去所有能?辨别尸骨性别征兆的部分,要让世人都以为沈香已死。
  否则,沈香的墓里竟葬着一具男尸,她的女儿身便会暴露于人前?。
  这是隐患,得尽数除去。
  沈香没有退路了,她要和谢青出生入死,命脉相连。
  棺材里只留下一堆白灰了,一截尸骨都没留。
  沈香阖上棺木,再次盖上了土。
  大功告成,该庆贺的事,她却更想哭了。
  “夫君,有酒吗?”沈香茫然望着兄长的墓碑,浑身寒浸浸的,牙齿也?在打颤。
  谢青撩袍,就地落座。他抻手,执拗地揽她入怀。
  “夫君?”沈香受了惊。
  “夜风大,我替你挡一回?。”谢青的嗓音很?温驯,听着便教人放松。他温柔地环着沈香,为她斟酒。
  “你能?喝吗?”这是农家酒,很?辛。谢青忧心忡忡地问?。
  “能?的。”沈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气太呛了,烈得她眉心紧蹙。烧酒入喉,烫了她的舌,一路燎进?肺腑,满腹都是火热,起火了。
  浑身难受,但还要喝。仿佛越痛苦,赎的罪越多。
  她战栗不止,不知停休地喝酒。
  直到天上霜月成了两个,谢青也?被笼入一团迷蒙水雾之中?。
  沈香颤抖肩头,还是如同幼兽那样哭了。她最爱重兄长了,却为了谢青,毁了他。
  “阿兄,对不起。”沈香爬到墓前?,给沈衔香磕头。
  “哗啦——”凉风吹乱了花枝。
  这时,白色山花落到她的肩头,仿佛兄长有意随风而来,竭力安抚她。
  沈香知道,阿兄最爱她了。
  他不会怪她的,她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做了坏事。
  “不要自苦。”谢青劝了句。
  沈香失魂落魄跪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谢青叹气,他还是灌了一口?酒,走向?沈香。
  小?娘子稍稍出神,修长指尖便捻上她的下颚。
  “唔?唔——!”沈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夫君竟哺她吃酒,蓄意惊扰她的心神。
  可是,可是。
  他诱她专注,诱她醉心于他。
  她没有反抗啊。
  沈香能?感受到软。舌,擦过她的唇齿,舐去所有残留的酒味。
  谢青那样强盛,又那样柔情缱绻。
  他在安抚她,他希望她别哭了。
  沈香胸口?破开的那个大洞,似乎被谢青堵上了。狼狈的血迹没了,嶙峋的伤疤也?渐渐愈合,密密结上了花。
  是谢青的花,沈香总觉得夫君是一棵花树,他一笑,芳华便满枝桠。
  他在尽力哄她。
  手段有点高明?,教她晕头转向?,意乱情迷。
  沈香脸颊红扑扑的,好在谢青心存怜悯,最终将她松开。
  沈香差点窒在这一个绵长的吻里,她气喘吁吁,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脏。
  “太放肆了,怎能?在阿兄面前??!”沈香头一次对夫君发?了脾气。
  谢青饶有兴致地笑,像一只蛊惑人心的狐妖:“那你如今还想哭吗?”
  “啊?”
  但被谢青这样一打岔,沈香确实忘记还要如何伤怀。
  她破涕而笑:“不哭了,兄长应当也?不想我哭。”
  沈香踉踉跄跄上前?,紧紧抱了一下墓碑,深吸一口?肩上的花香。
  “对不起,阿兄。我毁了你在红尘的人身,但我相信,你若是知道这般能?庇护我走得更远,你乐意我这样做的。阿兄要入轮回?、要投胎、要有来世,小?香啊,一直想念阿兄。”
  这就是沈香与谢青的不同——她不会怀疑家人对自己的爱,她恣意妄为,家人都是准允的。只要她能?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家人便有了慰藉。
  于这一点,沈香深信不疑。
  往后,除非是官家亲来搜她的身,否则她的女儿身绝无机会暴露于人前?。
  今日,沈香的软肋已毁,她能?更坦荡前?行了。


第50章 
  三日后的夜里; 沈香还是?依时抵达东坊的翠云居。
  翠云居是?一?间酒肆,不少?百姓会来店里沽一?壶酒; 斩一?斤佐酒的卤猪肉带回?家中吃。肉香四溢; 诱得人驻足不前。沈香今日想到?刘云就没心情吃夜食,饿了好些?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 脾胃都要不适了; 奈何?眼下也没很好的用饭时机。
  她?蔫头耸脑抚了下小腹,想起谢青。若是?夫君在就好了,他?定会给她?买晚膳,照顾她?起居。
  想到?夫君,沈香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她?见他?,总是?很欢喜。说到?谢青; 沈香不免又思?忖另一?桩事——晚间正逢刘云出宫,谢青若想报家仇; 命谢贺跟着她?游入刘云私室杀之; 岂不快意?
  谢青不是?蠢笨的郎君; 他?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迟迟不做,便是?他?不愿。
  为什么呢?他?不想为父母亲报仇雪恨吗?郎君谨慎,定有别的打算。难道……他?的复仇路,不仅仅如此?
  沈香如梦初醒; 且为夫君捏一?把?汗——于君主而言; 此乃狼子野心。
  怪道要摘出沈家; 谢青竟然是?打着这样株连九族的算盘,太冒险了……
  她?的思?绪被?一?记拉扯打断; 沈香侧目望去,原是?一?名婢女在牵她?的衣袍。婢女对沈香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又张嘴给沈香一?观究竟——不是?她?无礼,而是?被?割了舌头,发不出声音。
  刘云做事,真是?谨慎又狠辣。
  沈香被?黑布蒙上眼送上青帷小轿之前,她?隐隐听到?熟悉的鹰唳,心下了然:是?谢青的海东青白玦跟来了。它听主子的命令,私下里护她?安危。
  谢青给她?介绍过他?养的猛鸷。
  母亲塔娜的那只海东青活够二十年死了,死之前,它带来了一?只顽劣的雏鹰,可能是?它的幼崽。海东青属万鹰之王,极通人性,它愿意舍弃草原追随塔娜而来,也希望它的孩子能继续追随谢家子弟。
  不过,谢青想要这一?只鹰,便得自己驯服它,逼它认主。熬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真想鹰隼服气?,须日夜盯着它,不让其休憩,不让其吃喝。看似煎熬大鹰,也磋磨肉眼凡胎的俗人。
  沈香觉着有意思?,问他?:“那夫君最终是?如何?驯服白玦的?”
  “五六年前的事了。”谢青皱眉,回?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含糊一?阵,他?支着额,慵懒开口,“为夫不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具体如何?驯服的海东青,我已忘了。不过也不是?常人那等熬鹰的法子。”
  “可惜了,我猜一?定很有趣。”
  “哦……我想起来了。熬鹰倒也不难,我不过是?拎了一?柄刀子,同它道,若是?不帮我抓回?那只逃窜入山的羊羔子,我今夜就烤鸟儿吃。嗯,过程很轻松,它竟能听懂人言,也畏惧尖刃,很快为我效命。唔……这点?也不知是?不是?它母亲教的。”
  沈香嘴角一?抽,心道:果然,夫君才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男人,他?怎可能会浪费时间和一?只鹰同生共死煎熬着呢?定是?会另辟蹊径折磨白玦的。
  小轿颠簸、摇晃。
  沈香想着谢青,时辰过得非常快,转眼到?了城外远郊的一?处宅院。院落四壁不挨官道,尽是?峥嵘的草木,郁郁葱葱。
  刘云换了一?身远天蓝底菊花缠枝纹圆领袍。居家的打扮,看样子今夜是?不回?宫中,反倒宿在外头。
  沈香不知宫闱内务如何?运转,但刘云也没那个胆子玩忽职守,既能出宫,兴许私下里领了官家什么差事,这才在外过夜。
  她?如今是?刘云请来的客人,恭敬见礼:“来得匆忙,都没能给大监备些?见面礼。”
  刘云笑答:“何?必如此见外!说到?礼嘛,俗物?咱家也不爱,倒喜欢些?有意趣的。”
  “意趣?”沈香问,“您真是?风雅之人。”
  “沈侍郎过奖了,咱家少?时没读过几本书,腹腔里的那点?子墨水,都是?入宫后跟着官家才耳濡目染了些?。哦,说起这个,沈侍郎擅工笔丹青么?”
  沈香羞赧地笑了下:“不怕大监笑话,下官画技实在拙劣,登不得大雅之堂。”
  “好歹是?世家子弟,比咱家这起子俗人握笔是?工致得多。我这儿有几盏素皮囊子的灯,想借沈侍郎的丹青妙手,添上几笔风流写意,也不知沈侍郎愿不愿意赏脸?”
  “您客气?了!”沈香躬身,“能为您效犬马之劳,乃是?沈某的幸事。”
  “好,好!”刘云大笑了两声,眉欢眼笑,瞧着十分高兴。
  他?引她?绕过廊庑,直奔一?间富丽堂皇的偏房。不是?寝室的格局,天花拼着沥粉贴金的雕木平棋,色泽绮艳炫目。
  沈香定睛望去,目光落在挂在梁枋上的几盏堂灯,中间燃着细微的烛光,黄澄澄的一?豆光,比天上星还孱弱。不是?火光不够足,而是?灯骨外裹的那层皮太厚实……肉色的皮,不属于任何?一?样她?见过的、长毛的猛禽。
  此乃肉身皮子!她?猛然想起那些?从普济堂失踪的小娘子,她?们被?交到?老太监手上,然后呢?杳无音信。
  为何?啊?因为她?们都死了……
  “呕——”她?想吐,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硬生生忍住了,把?难受压回?嗓子眼里。
  沈香不能露出任何?端倪,她?回?过神来,明白刘云在试探她?。他?对她?之前说的那些?借口还心存疑虑,不敢轻易用她?,所以?他?领她?来看那些?无辜小娘子的“归宿”。若沈香见过普济堂的人间炼狱,她?定会知晓刘云的用意,随后方寸大乱。
  ——这个恶鬼!他?怎敢!
  沈香怜悯这些?无辜枉死的女子,她?定会为她?们报仇。
  请等等啊,沈香会想法子为她?们消除怨气?。
  她?袖袍下的五指紧攥,面色微微发白,再害怕、再恼怒,沈香也没有旁的动作?,只是?疑惑地凝视这些?皮灯。
  见状,刘云微微挑起眉头,细声细气?问:“沈侍郎猜,这是?何?种活物?的皮?”
  他?想给她?添一?把?火,助助兴致。
  沈香笑了笑:“刘大监让下官来猜,下官才疏学浅,实在猜不着,总归不至于是?人/皮囊子!”
  “哈哈哈,沈侍郎真有意思?。”刘云对抄袖笼,抬了下颚,“来人呐——还不快给沈侍郎看座?递上丹青颜粉,供沈侍郎作?画啊!”
  他?是?有意作?弄她?,逼她?“献丑”。
  开弓便无回?头箭,沈香不能退缩。
  不是?怕的时候,除非她?想死在这里。
  沈香深吸一?口气?,执着婢女递来的绘笔,沾了水与金箔粉,靠近了皮灯。
  越往前走,腥气?越重,皮囊子似是?覆了一?层防腐的蜡,皮色惨白,还没糜烂。
  沈香踮脚,吹熄了灯腔里的火光。四周暗了许多,她?感到?毛骨悚然,腿都在发软。
  沈香只得借着旁侧的灯光,强忍住战栗的肩头,小心落笔。她?心存慈悲,欲超度亡魂。
  于是?,沈香用金笔默下了《地藏菩萨本愿经》的经文,又绘上了秀水青山,盼其来世降生于仙境桃源。
  傻大胆。
  刘云没料到?这位沈侍郎是?真不知皮灯所为何?物?,竟没有半分畏惧,还照他?的话绘了丹青。由?此可见,谢青的确没将普济堂一?事抖露给他?。
  想也是?,若沈侍郎知晓这些?事,又怎会羊入虎口?人又不傻。
  沈香写完画完,放下笔,心平气?和同刘云道:“大监,我已作?完画了。”
  “是?吗?来呀,燃灯!咱家要看看沈侍郎的墨宝画卷!”
  刘云一?声令下,皮灯再次燃起。
  “哔啵——”烛火跳动。
  这一?回?,孱弱的烛光借着金箔粉尘的光势,折射出夺目的流华,金光灿灿。那一?句句佛经自肉皮透光而出,仿佛门徒佛子对天梵唱,超度众生!
  居然是?经书?!
  “大胆!你这是?蓄意骂咱家心狠手辣?!”刘云震怒,他?以?为沈香在挑衅他?。
  沈香忙行礼致歉:“大监莫气?!不过是?沈家自小礼佛,不喜杀生。今日嗅见死物?血气?凶相,方才起了慈悲之心,想以?经文禳解活物?亡魂。下官无意开罪大监,还请大监恕罪。”
  她?一?派诚惶诚恐,不似造假。
  刘云还有事要她?帮忙,强压下心气?,不计较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
  刘云抚了抚胸口的怒气?,冷哼道:“咱家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既要入咱家的麾下,那势必要拿出些?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