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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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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草原乃牧马的最佳环境,胡族人也是养马的一?把好手。
  严文和胡族小部落有诸多交易往来,他们很多宝马都是从胡族人手里买的。
  战事迫在眉睫; 他们还需要筹备更多的战马; 然而长久合作的马商却说,他们手上的货都被白藜部落买走?了,一?匹马不剩下。
  白藜部落,沈香有所?耳闻。近年,他们合并了草原霸主阿格塔部落,又降服了最擅长养马的乌兰部落; 一?度成为草原势力最大的王庭。
  若想打?赢大宁国这场战役,最好能?找到拉拢白藜部落的法子。有他们助力; 定无往不利。
  沈香提议严文聘一?位能?够翻译白藜语与大宁语的外交官; 再由她出面; 进入白藜王庭,面见他们的王,谈一?谈眼下的交易。
  人大多惟利是趋,只要她摆出令人心动的条件; 何愁买不到战马?
  而且; 沈香是柔心弱骨的小娘子; 王族见到她不会产生攻击性,能?够更为放松地谈判。
  再说了; 这两?年,沈香给严文做幕僚; 里外出入,早早在人前混熟了脸。大家都知?道她在祁州的身份与地位,也不会怀疑严文与白藜部落谈交易的诚心。
  这事儿严文还在犹豫,毕竟她是谢青侄儿的妻子,他不想沈香深入蛮族腹地,特?地冒险。
  就连孙家人也在劝,沈香没必要出面,她这两?年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唯有沈香知?道,还不够。她不能?停下来,她要为夫君报仇雪恨。这样,谢青九泉之下才能?安息。
  怎料,他们还在胶着?,白藜部落竟主动递来了藤枝儿,想与严文他们交好。
  他们可以?低价提供五千匹宝马,但他们的王有两?个条件:第一?条,倘若严文杀了大宁国皇帝,夺得皇权,需要广开商贸之路,促进两?国之间的交易与交流;第二条,白藜王庭早听闻谢家将曾是草原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如今仅剩下遗孀沈香留存于世?,掌控着?剩余的谢家臣。他们的王,想见一?见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小娘子。
  第一?条还好说,第二条实在无礼,众人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
  谢老夫人唯恐有诈,忧心忡忡劝说沈香:“小香要不别去了,哪有王族一?心要见旁人家女眷的?那?些草原人野蛮得很,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和怀青交代!”
  “就是啊,万一?是鸿门宴呢!”孙楚也不愿意?阿姐去冒险。
  孟东城道:“会不会是香师父在外抛头露面的时?候,被胡族人看到了?他们瞧上小香师父的美貌,打?算强取豪夺,把你绑走?当王妃吧?”
  沈香斜了孟东城一?眼:“再看话本子,就把你头摘了。”
  闻言,孙家夫妻也担忧了起来:“唉,要不小香还是别去了。”
  倒是严文摇了摇头,道:“白藜王庭不至于做这样下作的事,毕竟比起女人,皇族还是更看利益。他们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我们撕破脸。”
  沈香颔首:“我觉得主君说得对,白藜王庭再如何,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女人家。多谢大家的关心,不过这一?回,他们既向我发了请柬,那?我一?定要去赴约的。”
  严文虽还未登上帝座,但他在众人的心中,已是一?方君万,故而他们都喊他“主君”。
  沈香认为,谢青还是有几分眼光的,竟挑上严文揽了大权。
  严文虽是天残,却有一?颗仁爱之心,待军待民都温厚可亲。他擅治政,也肯听逆耳良言,甚至还在这样艰难的境况之下,还为流离失所?的孩子们办起塾学。不仅郎君可读书识字,就连小娘子也能?入学开蒙。
  他甚至同沈香提过,若往后夺得皇权,沈香也可再次入朝为官。
  他会给天下女子开女学,改科举制,允娘子们入官途,报效祖国。
  这是沈香梦寐以?求之事,也是谢青死前请严文应下的心愿,用以?换取谢家旧部的归顺。
  严文答应了这一?笔交易,所?以?他会履行约定。
  思及至此,沈香更加思念夫君了。
  他将她的所?有事都放在心上啊。
  “诸君莫劝了,小香今日?,一?定要去。”沈香心意?已决,朝他们行了拜仪,感念家人们的恩情。
  大家知?道沈香劝不住,也只得多叮嘱她几句“万事当心”,而小舟从梁上飞落,抽出一?柄红宝石匕首,双手高奉,递给沈香:“小夫人,您带上这把匕首防身吧。”
  “好。”
  沈香一?手握住了刀鞘,另一?手揉了揉小舟的头。
  她知?道,小舟瞧着?冷淡,实则心里也在挂念、担忧她。
  翌日?夜里,白藜部落的族人似乎格外看重这一?次会面聚宴。
  城外,他们早早驾了锦幄软轿乘舆,请沈香入座。
  这架势颇有种迎亲的错觉。
  沈香不由握紧了怀中的那?柄匕首,战战兢兢上了舆车。
  挂满鎏金莲花金铃子的珠帘与锦纱放下,沈香随着?颠簸的车厢,一?路朝草原深处行去。
  小舟会在暗处随行,所?以?沈香并不是很害怕未知?的前路。
  软轿内缭绕沁人心脾的衙香,她细细嗅了下,似乎闻到一?味若有似无的桂花香。
  沈香知?道胡族和大宁国多有私下买卖,香料便是时?兴的交易物,故而也没往心上去。
  软垫旁边,还摆了几袋子羊皮囊子装的美酒以?及鲜甜可口的瓜果,对于不擅耕种的胡族人来说,这已经是上等的待客之道了。
  看来白藜皇族确实对沈香很上心,诸多细枝末节都饱含善意?。
  这让沈香放松了许多。也不知?是香味太熟稔,还是旁的缘由。
  她陷入柔软的褥子里,闻着?柔和的花香,不由蜷缩起身子,安心睡着?了。
  待软轿落下,沈香也没有醒。
  侍从们不敢吵醒沈香,他们只是在轿子外静候,眼见着?他们的王越走?越近。
  所?有人迫于王的威压,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挑开珠帘,霎时?间,一?线光泄入层层锦幄之中,照得熟睡的沈香。
  她仿佛洒了一?层金箔,宝相?庄严,彰显十足的神性。
  王,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他单膝跪地,躬下傲然的脊骨,虔诚地揽住沈香膝骨与后脊,轻巧将她打?横抱起。
  这等唐突的动作,惊得营帐上的小舟目露凶光。她疾步袭来,正要飞身截杀王族。
  哪知?,在她对上王那?一?双熟稔的凤眸,顷刻震惊到失语。
  半晌,她喃喃:“怎么?是您……”
  “滚。”
  “是。”
  男人漠视他人,只小心翼翼抱着?他的圣物,入了王帐。
  沈香很久没睡得这样沉了,她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缩在谢青的怀里,靠着?他温热的胸膛,聆听他蓬勃的心跳声。梦那?样的真?实,好似她的夫君尚在人世?。
  可是越真?的梦,醒来越伤人。
  她忍不住又要翻身睡去,再补上未做完的美梦。却在闭眼的一?瞬间,她想起……自己应该是在面见白藜王庭的皇族人,又怎会窝在睡榻中?
  难道?
  她环顾四周,身上披的俱是虎皮与狼皮的毛褥子,床帐外架着?细长的金色灯台,矮小的案几上放两?只鎏金蝎子式酒碗,斟满了烈酒,辛辣扑鼻。
  好在她的衣冠整洁,没有被人唐突的迹象。
  真?奇怪,小舟竟没动作。
  难道她不敌草原勇士,被人拿下了?
  不好,她的人,有危险!
  思及至此,沈香慌张地撩开床帐,还没等她落地,帐外倏忽映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是个男人。
  身上挂了不少?金银饰,随着?步履的行进,传来一?阵阵悦耳的珑璁声。
  刚堂而皇之入王族私帐,此人恐怕非富即贵。
  沈香摸出怀里的匕首,扣在袖中,紧紧攥住,掌心沁满热汗。
  她和小舟练过几招,虽说手段没有老武夫那?样毒辣,但制服普通的郎君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希望,这位草原皇室郎君,不要是个练家子。
  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了,就在他撩帘,意?图扣上沈香腕骨的刹那?。
  沈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迅猛挥出刀刃。
  纤薄的利刃破风而出,猛然削断男人披散的几缕黑发。
  “呀!”
  沈香感到腕骨微微震痛,原是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动指。尖,敲下了她手上刃具。
  她正要开口,一?抬头,杏眸骤然紧缩——“是您。”
  沈香幻想过无数次与梦中人相?见的画面。
  她以?为眼泪会夺眶而出,她以?为她会潸然泪下,她以?为她会一?诉衷情。
  但都没有。
  沈香只是蓄满了眼泪,眸中盈盈秋水。她想看清面前站着?的这个魂牵梦绕的男人,可泪雾朦胧,遮蔽她的视线。
  鼻腔好酸好酸,酸到疼痛,一?直催她落泪。
  心尖子也酥麻,绵绵的,浑身失了所?有力气。
  沈香抹去眼泪,眨了眨眼,她再度仰望面前的郎君。
  是谢青啊,是她的夫君啊。
  即便他没有束发,今日?穿的也是胡族的王袍,衣襟稍开,珠玉项链若隐若现,浑身上下满满异域风情,但她知?道,他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啊。
  沈香折起膝骨,挺立脊背,她意?图离谢青更近一?点。
  “让我摸摸您,好吗?”她许久不曾对人撒娇了,如今的嗓音要多柔便有多柔。
  “好。”
  谢青乐意?亲近小妻子,他低下睥睨众生的不恭头颅,仅做沈香的裙下之臣。
  他任沈香触碰,任她确认虚实。
  沈香抬指,细细触碰谢青的脸颊、鼻梁、额骨。
  她顺着?耳廓往下,能?碰到谢青的喉结,微鼓的枣核儿,吞咽酒水时?,极其撩人,勾人心魄。
  再然后,她触到了谢青形销的月牙骨,还好他的肩臂肌肉健硕硬实,并不瘦骨棱棱。
  他是热的,是活的。
  骨相?姣好,一?颦一?笑都美到妖冶。
  是她的丈夫啊。
  只是谢青身上平添了好多陈旧的伤,结了痂,蜕了皮,还有一?道狰狞的痕迹。
  有刀伤、鞭伤……
  沈香看着?纵横的伤疤,又忍不住落泪。
  她颤抖着?樱唇,小心吻上他的腰腹肌理。
  眼泪黏在肌肤上,随后滚落,滑到她的口中,很咸涩。
  “您很疼吧?”
  沈香好心疼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谢青一?定吃了好多的苦。
  谢青原以?为今日?见面,沈香会高兴。
  可他太笨拙了,还是惹她哭了吗?
  谢青哭笑不得,轻巧叹息。
  接着?,他小心伸手,揉了揉小妻子的软发:“小香为何哭了?”
  沈香低喃:“我心疼您。”
  她怯怯地开口,忍不住靠在谢青的怀中。
  谢青终于敢拥上沈香了。
  他坐到床榻边,将小妻子抱到腿上,搂入怀中。
  原本是怜惜的拥抱,渐渐施加了气力,越抱越紧,舍不得放。
  好久不曾见面了,沈香每日?每夜都在思念谢青。
  她也拥住谢青,任她绞着?骨头,蛮横地搂抱。
  疼一?点也无碍,只有用上气力,她才能?感受到谢青的存在。
  她任他恣意?妄为,任他为所?欲为。
  久未谋面是筹码,可容谢青为非作歹,助长他的邪性。
  谁让她很想她的夫君呢?
  她巴不得他撕咬人。
  沈香倚在谢青的臂弯里,感受他冰冷的指。尖在她发里游走?,沿着?她的耳后,渐次朝下,珍爱他的妻子。
  不管昏天还是黑地,她都想和谢青混沌地纠缠在一?处。
  今日?,是沈香主动吻的谢青。她好久没有和郎君亲近了,技。法生疏,险些闹笑话。
  可是床笫之间的事,又有谁嫌呢?
  谢青容她抚摸他如墨的长发,容她咬上他硬朗的指骨,软。舌翻搅,指腹心领神会这一?重沸腾,一?寸润渍,蓄意?牵缠。
  谢青明白,沈香在笨拙地讨好他。
  她期盼他随性,期盼他高兴。
  怎会有这样可亲可爱的小娘子。
  他终是忍不住,覆上了她,纠缠了她,束缚了她。
  郎君的手捻上沈香白皙的颈子,明明这双手极具力量,能?折断任何人的骨脊,偏偏待沈香,他分外怜惜,一?点重力都不敢下,生怕她受损,生怕她破碎。
  她是他的妻,理应享受他所?有柔情蜜意?。
  薄唇舔了又咬,焦色小痣吻了又尝。
  像是要从头到尾,品尝所?有,丝缕不放。
  谢青的耐心比从前足了许多,他知?道小妻子的来之不易,作弄得更加刁钻与猾黠了。
  ……
  翌日?,沈香骨头都仿佛七零八落,散了架。
  郎君简直作祟!
  她刚要颤动,谢青就搂住了她,以?下巴轻柔地蹭她的发。
  沈香没好意?思说,许久不曾与谢青见面,再度亲。近,竟也有几分羞怯。
  沈香莫名面红耳赤,闷入厚厚的皮褥子里。
  不过能?与谢青相?遇,她很高兴,原以?为世?上再难寻到夫君,怎料他还活着?,心是跳的,魂是全的,人是热腾腾的。
  她再次拥有谢青了,真?好。
  片刻后,她小声问了句:“夫君,您为何在白藜部落?”
  谢青难得餍足,他半阖狭长的凤眼,低吟了句:“唔……部落的王退位让贤,正好让为夫捡了漏。”
  这话鬼才信。
  但沈香并不想细究那?么?多事,横竖他回来这个人间就很好了。
  “您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我不想问那?么?多。”她回头,亲了一?下谢青的下颚,“您能?回到我身边,我很高兴。”
  “嗯,我也很欢喜,能?够见到小香。”
  “您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
  沈香小声问。
  “不会了。”谢青抱紧了小妻子,“再也不会。”
  谢青吃饱喝足后,总归是个体人意?的郎君。
  昨夜的一?场胡闹,沈香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
  她面上烧红,幸好夫君早有准备,为她置办了两?身女子衣袍。
  沈香穿着?精致华丽的狐毛袍衫,由谢青为她戴上金莲宝珠项链,再挽上简单漂亮的发髻,佩上繁复的珠串发饰。
  她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忍不住捂住了嘴:“您准备好了女衣以?及首饰,您是早有预谋,要骗我在外留宿一?晚么??”
  谢青被小妻子一?惊一?乍的反应逗得发笑。
  他唇角微扬,饶有兴致地答:“夫妻间的风月计策,又算什么?诓骗呢?不过是情趣罢了。”
  拐…骗良家妇人!他还好意?思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比起沈香的盛装打?扮,谢青则简易多了。
  他披了一?身素色的狐毛袍衫上身,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金色细绳束着?,连金银饰都懒得佩戴,食指上仅仅套了一?枚玉扳指。
  哦,这枚扳指还只是为了拉弓之用,以?备不时?之需,临时?起意?要射…下哪个歹人的人头。
  谢青一?早就告知?白藜部落的族人,沈香乃他的王妃。即使他们不通大宁语,见到沈香仍会蹩脚地喊一?句“王妃”,再奉上热情洋溢的笑容,竭力讨好她。
  毕竟,想留下圣子镇守部落,那?就必须祈求沈香也留在草原。
  不然,他们的王定会撇下族人,跟随大宁的妻子回归故土,再也不回部落了。
  沈香也对他们报以?一?笑,她待所?有人都温和可亲。
  等他们洗漱完,准备吃些午膳时?。
  沈香临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夫君,我在白藜王庭夜宿不归,风声传出去,是不是不大好听?”
  毕竟家人们都不知?谢青成了白藜部落的王,她被拐入帐中彻夜不归,怕是孙楚他们都要暗搓搓排兵布阵来劫人了。
  谢青烧炉子燃起铜锅,又丢入一?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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