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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的天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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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她绕过桌子,来到人跟前。
  时景不情不愿地被她掰正脸。
  余葵伸手要修眉刀,女部长怔了一下,“你学化妆多久了?”
  她实话实话,“刚学的呀。”
  “啊?刚学的你给时景修眉?”女部长的手吓得往后缩了缩,“他那么完美一张脸,万一给你修出BUG了怎么办呐?”
  余葵叹口气。
  “我总不能把他脸刮破,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见正主都垂眸闭着眼睛无动无衷。
  她也只能交出修眉刀,“那好吧,不用大修,就刮一下多余那几根就行。”
  余葵也是这么想的。
  时景的眉眼天生就长得很漂亮,小说里写的“剑眉星目”,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刮完,她用餐巾纸替他把脸擦干净,给那白皙光泽的皮肤上了层水乳。
  时景大概觉得痒,睫毛颤了几下,掀起来看她。
  呼吸扑在脸上,漆黑的眼眸近在咫尺。
  余葵连心肝都颤了几下。
  无论再适应多久,她可能还是没办法近距离面对这张脸的暴击,拿着海绵蛋仓促退开两步,“你老实一点嘛,你这样我怎么化。”
  “痒,你刚刚给我涂什么东西,黏糊糊的。”
  “妆前乳。”
  余葵拿起瓶子来看一眼,“我看陶桃刚才就是这个步骤,你适应一下就习惯了。”
  “那我能睁着眼睛吗?”
  平常冷漠的少年此刻乖巧问她。
  “不能。”
  余葵假公济私。
  他只要一睁眼,她心就扑通跳,还怎么往下。
  时景果然又把眼睛阖上。
  从眉眼到额骨,从鼻梁到下巴,余葵一寸一寸地精准丈量了它的长宽比例,连眼尾睫毛丛里一颗棕褐色的小痣,都原模原样地刻画在她心里。
  开始用唇笔给嘴巴上色时,余葵的手臂肌肉都不受控地紧张起来。
  那漂亮的唇瓣就在她手底下。
  软度叫人心魂都荡漾起来。
  多完美的一张脸啊,多巴胺如浪潮冲击着她的神智,灵魂在欲念带来的痛苦和快乐中煎熬。
  人一辈子,能遇到多少次这样被幸运垂青的机会?
  她无耻地享受着这一刻。
  时景问:“你是不是累了?怎么在颤?”
  “刚才手抬太久了。”
  余葵哑着声,应下了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时景皱眉:“别人的事儿,你干嘛那么累。”
  “陶桃也帮过我很多忙啊。”
  说到这儿,余葵心念一动。
  她低声缓慢开口:“时景,张逸洋他们宿舍被记警告处分,你是不是推波助澜了?”
  她能感觉到手底下的眼皮弹了一下。
  少年静了几秒,坦然承认。
  “他既然不肯跟你道歉,总要让他知道欺负人要付出代价。不管欺负的是你,还是别人。我只不过跟杨楷聊了几句。”
  余葵明白他的意思,决定是杨楷自己做的,所以不能算插手,他只是操纵人心罢了。
  她半晌没说话,时景睁开眼睛冷静凝视她。
  “你会不会觉得我可怕?”
  “闭上。”
  余葵沾了散粉的粉扑举起来,给他的眼睛定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才一字一句轻声道,“哪里可怕,我觉得你很好。”
  少年紧绷的肌肉总算松弛,唇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余葵是个简单的人,她从来都本能排斥复杂的东西。但很奇怪,在知道时景这么做以后,却半点没有影响她喜欢他。大概因为她总能笃定,时景内心善良,和谭雅匀有本质的不同,他做事的方式有底线,出发点起码是正义的。
  和所有人预料的差不多。
  请到时景做主持,晚会便已经成功了一般,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演出,每次校草一上台念串词,迷妹们的尖叫就像过山车,一次次冲破云霄。
  学校电视台的摄像头怼着他脸拍。
  大礼堂底下座位席,同学们的闪光灯亮个不停。
  闭幕前,四个主持人一起上台念结束词。
  听着场下尖叫一浪高过一浪,扒在幕布后偷看的陶桃用手拐拐她。
  “喂小葵,采访一下,你兴奋不?跟大明星做朋友是什么体验?”
  余葵点头。
  笑意又定在唇角,“体验就是,他的荣光,你心里与有荣焉,但又清晰明白,实际上跟你无关。”
  晚会结束已经十一点。
  余葵履诺,拿着卸妆油和洗面奶,到礼堂二楼的洗手间,给时景做卸妆SPA。
  一楼太挤,二楼通往洗手间的路上,除了一盏昏暗的廊灯,不见几个人上来,学生们大概也都怕黑。
  胆战心惊一口气跑到卫生间,时景果然在等了。
  换下来的礼服折叠好放在洗手台上,他斜挎单肩包,开着水龙头,正跟睫毛上的膏体死磕。
  “别揉,那睫毛膏防水,冷水洗不掉。”
  余葵觉得校草怪可爱的,忍笑赶紧倒出卸妆液,踮脚给他贴眼睛上,“在脸上敷十秒钟就好。”
  所有的脂粉冲洗干净,水龙头底下重新露出一张清爽无暇的俊脸,就是额间还翘着几簇被水打湿的呆毛,余葵用手捋顺,从包里给他抽了张面巾擦脸。
  男生全程乖乖地让她摆弄。
  十来分钟后,余葵抱要归还的礼服,跟他并肩走出洗手间。
  楼道里还是那么黑,但跟来时不同,余葵不再害怕了,少年高大的身形走在身侧,充满扎实的安全感。
  他们默契地没有开口。
  空气中流动着静谧和温馨,有种松弛自然的快乐在心底发酵。
  下楼梯那一段,经过二楼露台。
  走到中途,余葵余光瞥过,忽地在那光线昏暗处扫到两道模糊的人影,一男一女在相拥接吻。
  心头一跳。
  她赶紧拉着时景加快脚步。
  他奇怪,回头看去:“怎么了?”
  余葵心乱如麻,又拽着他走出一段路,直到汇入人群,才慌乱压低声:“那男生是陶桃的男朋友,但女生不是陶桃。”
  这一晚还没结束。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余葵还没想好,究竟要怎么跟陶桃说这事儿,两人骑车到校门口,一前一后刚过保安亭,便听时景被一道女声唤住——
  “时景,我都到这儿了,你还没看见我吗?”
  那像撒娇又像抱怨的声音很好听,吐字儿还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余葵回头看过去。
  路灯下。
  她的呼吸屏了一瞬。
  说话的女生个子足有一米七几,穿着巴宝莉风衣,是个让人没法移开眼睛的大美女,脸型流畅,五官夺目,头发是海藻般浓密的波浪卷,耳朵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最重要的,她脸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神采。
  那是金钱和权势绝对饱足的家庭才能培养出的千金小姐,眉宇间是往外溢的高贵淡定和颐指气使。
  只一眼,余葵便确定了,她是和时景一个世界的人。
  女生始至终没扔给余葵一个眼神。
  她嘟着嘴抱怨,径直朝时景走去,“我穿着高跟鞋从机场到这儿,等了你几个小时,门卫就是不肯放我进去,这破地方真烦,还好,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第52章 第三个愿望
  女孩又说了什么。
  后两句距离稍远;音量不大,余葵没听清。
  她只看到女生的手臂亲昵地挽上了时景的胳膊,也不管人还在车上;脑袋就要往他肩膀上靠。
  少年皱眉;肩膀微偏,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
  “裴姝,你今年几岁,矜持点儿。”
  “好啦好啦;不给碰就不给碰嘛,你别生气,我从小就是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姝终于站直了身。
  她好奇围绕他自行车打量一圈;“我还没见过你骑自行车呢,真帅!我要坐你后座。”
  她说完果真坐上去,像是电影里体验生活的大小姐,兴奋扬起声。
  “咱们出发吧。”
  时景的腿支地上没动;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想去哪儿?”
  裴姝:“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女孩的肢体和言行;无不向人透露着他们的熟稔。
  扭头看了太久;余葵脖颈酸痛,缓缓转回来,整个人有点发懵,突然感觉自己在这儿有点多余。
  她猛地想起去年;在线上跟时景的朋友们打游戏时;大家曾提到过的‘大小姐’。
  在见到这个女孩之前;她未曾想过;那个头衔,竟然能如此贴切精准地安在一个人身上,以至于仅仅一个照面,她便立刻从脑海中挖掘出了那段记忆。
  刹车握长了,松开时,指尖连着小臂肌肉细微发颤,余葵放弃了打声招呼再走的想法,正要往前蹬脚踏板,便听时景扬声叫住她——
  “小葵,帮我个忙。”
  余葵认识的高端酒店不多,只能把人带到补习班附近的一家五星宾馆。
  大堂的水晶灯和明亮的地坪辉映,光洁得几乎能照见人影。然而进门没走两步,大小姐便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打量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什么味儿?这地方也太俗太旧了。”
  余葵一时不知怎么应,脚步一顿,便落后在大堂的感应门外,低头看了看自己在操场跑了一天脏掉的帆布鞋,她没跟进去,只告诉时景,车没锁,在门口喷泉那等他。
  感应玻璃门缓缓阖上,夜幕和少女都被关在门外。
  少年再回头,眼神冷漠警告。
  “裴姝,这里不是北京,没人会惯你毛病。你不住可以,自己找地方。”
  “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又凶我!”裴姝跺脚。
  前台办理入住时,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啜泣,“我一个人在这边,怎么敢住嘛,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想多看看你……”
  人长得漂亮,连哭都能让客人和前台多瞧几眼,然而时景只是面无表情低头看表。
  “收声,哭对我没用。”
  他掏卡付了房费,“现在十一点半,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下楼,会有人来送你去机场,回家以后老实呆着,别再来了。裴姝,这次是因为你妈给我打电话,下一次,我不会再管你。”
  “时景!”
  她果然不哭了,仰头愠怒看他,“我又是转车又坐飞机,折腾一整天就为了来找你,你一见面就想把我送回去不说,连让她在外面等几分钟都不高兴,冲我发脾气。”
  时景的耐性已经掉到临界点,脸色彻底沉下来。
  裴姝明知他不高兴,却气不过,偏要硬支着脑袋往下说。
  “之前看你们学校贴吧,我还不信,你时景怎么可能跟这种小城市的姑娘扯上关系,现在看来是真的,你眼睛真的瞎了。她是少数民族会什么苗疆蛊术吗?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她穿拼错英文的鞋诶,我看一眼都觉得穷酸不舒服,你竟然跟这种底层人做朋友,让我输给她,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时景眉头紧蹙打断。
  “我从前只觉得你蛮横任性,现在看来,连教养都很有问题。你评价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是每个人都生来有你的环境,抛开家庭给你的光环,你还有什么比她值得称道的地方。”
  少年说罢,头也不回转身朝外走。
  女孩心中绞痛,眼泪又流出来,这次是真心的。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然而看着少年那张冷漠昳丽的脸,她还是没出息地小跑追上去,声音里带着哭腔,偏执地拉他手腕,“可我们明明就是一种人,你不是也傲气得很吗?时景,承认吧,你就是在维护她,为喜欢上她找理由,你现在就是脑子一热被蒙蔽了,早晚会后悔的!”
  时景用力甩开。
  他冷冷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止一次,我的人生怎么样,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裴姝,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下次别再做这种一拍脑门给别人惹麻烦的事,世界并不围着你转。”
  时景出了酒店,环视一圈才发现余葵正坐在喷泉台阶上。
  她形单影只,低头看地板,柔顺的黑色短发下缘,露出细白的下巴,不知在想什么,喷泉斑驳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宽大的校服更衬得她细瘦荏弱。
  仅仅是这样看着。
  便觉得心里轻轻跟着抽了一下。
  年幼识字时,在词典上看到“怜爱”,时景怎么也无法理解那究竟是种什么样感情。自小养大的猫被父亲送人那天,他懂得了这个词的前半部分,会有保护欲,会有责任感,会置身处地想象对方的处境。
  直到刚刚,裴姝说她不好的时候,他恍然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那是一种直抵人大脑深层的情感,看到她跟不好的一切沾边,大脑的疼痛网络便被激活,神经元无暇分辨这是她的痛苦还是他的痛苦。只剩没由来的心疼,没由来的纵容,只想对她更温柔一点儿,就像他一直以来下意识做的那样。
  幸好那些话她没听见。
  时景走近,才见她脚边地砖上有群路过搬食物的蚂蚁,余葵正用小树枝在为它们清理小石子路障。
  她的日记就常常画到这些小动物的琐事,现在人都高三了,还是没变,可见人童真有趣起来,是不以环境为转移的,他只觉得心都融化成了水,撑着膝盖弯下腰。
  “你要看它们搬完吗?”
  余葵正入神,闻声赶紧丢开树枝,背着手假装什么也没干,“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那么快就好了呀。”
  “只是办个入住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
  时景起身推车,偏头看她,“小葵,你刚怎么不进来?”
  余葵不自然地挠了挠短发。
  “我的车没锁,我还得看车嘛。”
  骑行回家的路上,时景提起来。
  “裴姝她是我妈妈朋友的孩子,昨天下午离家出走,家里人找她一天了,我没想到她任性到这种程度,还连累你跟着晚回家。”
  余葵忙道,“没事的,能帮上忙就好。其实我也离家出走过。”
  时景的轻嗤从风里传来。
  “她和你怎么能一样。”
  余葵在骑车,没法回头,无从辨认他的神情,也判断不出他话里的“不一样”,究竟是哪重意思。
  她忍不住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算是吧。”
  自行车拐过右转道,便抵达余葵家所在的家属小区。
  时景脚支着地面,目送着她推车过了保安亭,跟她挥手道别,才动身离开。
  转过身,余葵的笑容便像融化的雪糕,彻底垮下来。
  其实她中途进过大堂。
  酒店保安指挥泊车,顺带让余葵把自行车往边上挪一挪,车停好后,她看两个人像是起了争执,便拜托保安小哥帮忙看一会儿车,鼓起勇气踏过自动感应门。
  人还没走到跟前,她便远远模糊听裴姝说出“她穿拼错英文的鞋”这几个字。
  余葵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在形容自己,本能躲到柱子后,逃也似地又跑出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听错了,毕竟没头没尾,只是听到了那一句,也或者,其实是她的自卑心在作祟,老脑补别人在议论她。
  余葵唯一能确定的,是她鼻子真的很酸,羞窘、难受快把她淹没了。
  时景说得没错,她们确实不一样。
  和那个叫裴姝的女孩比起来,她青涩得像颗没发育的果子。
  女孩不屑一顾的宾馆,最便宜的标间价格一晚上千,余葵之前补课每天都路过那,却从不会踏足,因为那是不属于她的世界,住一晚的价格够她吃喝两个月。
  脚上的帆布鞋,她知道正确的拼写,但外婆不知道。
  这双鞋是暑假回老家那趟,为奖励她考进前三百,外婆拉着她上街赶集买的,平时买五毛钱的小菜都嫌贵的乡下老人,见孙女穿得好看,砍价十来分钟,最后数了一百六十块给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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