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相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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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不再有民间婚俗的三催四请,王爷走进正院,岳夫人立刻笑着福了一礼,很快,女官便扶着明月走了出来。
皇甫潇看着裹在华服正装中的少女,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按照草原婚俗,二人并肩而行,一起走出大门。
皇甫潇将明月送上翟辇,这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辇,当先行去。
他们没有去外城绕圈,人多手杂,关防太难,皇甫潇不想冒这个险。迎亲队伍前是皇上派的宫廷乐师,一路奏着喜庆的乐曲,后面跟着草原来的百人歌舞队,欢乐地绕着内城转了一圈,才进了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的勇毅亲王府。
迎亲队伍从中门而入,顺着主道走向银安殿。
这里是亲王府的主殿,肃穆威严,平日里很少开启,只有在举行典仪或召见王府属官商议重大事件时才会使用。今天是王爷大喜的日子,里里外外也破天荒地贴了大红喜字,檐下扎了红花,柱子上围着红绸,全是铺天盖地的喜气。
两人下了辇,在皇宫里派来的内宦与女官的引导下并肩向前,沿着地上铺的红毯走上台阶,从两个烧得极旺的火盆之间穿过,又跨过一个极为华丽的金镫雕鞍,这才进入主殿。
两旁均是官员,按照皇宫金殿站班时的位置文武分开,依品级高低坐着等候。看到新人进来,官员们都站起身来,笑着注视他们。
两人走到大殿中间,礼部尚书站了出来,拿出一卷圣旨,朗声道:“勇毅亲王接旨。”
皇甫潇与无双一起跪下:“臣恭听圣谕。”
这篇圣旨很长,骈四俪六,辞藻华丽,将皇甫潇大大赞扬了一番,称他为“国之干城,社稷栋梁”,甚而有“贤追周公,德服四海”之誉。皇帝赏赐皇甫潇的新婚贺礼极厚,亲王双俸两个皇庄把名剑勾弋以及名画古董金银珠宝笔墨纸砚,无不贵重至极。
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历史上,凡是准备诛杀有功之臣的君主,都会先给其极大的恩宠,等到大家都以为此人正在帝心之时,便是帝王以雷霆万钧之势灭族抄家之时。很多人都心中打鼓,琢磨着皇帝在摄政王新婚这一天颁下这种圣旨,究竟是他的本意还是太后的意思,抑或是赵相的主张。
皇甫潇镇定自若神情不变,听完圣旨后沉稳地说:“臣谢陛下隆恩。”
等到宣完旨,礼部尚书的脸上有了笑容,朗声道:“婚典开始。”
众人起身,退至两旁,看着当中按品大妆的新人。
礼部尚书赞礼过多次,声音醇正洪亮,吐字极清:“一拜天地,谢君恩。”
皇甫潇和鹰无双转身向着殿下,跪下磕了头,然后又转向供着圣旨的香案磕头。
礼部尚书等他们起身站好,继续赞礼:“二拜高堂,谢生恩。”
两人走向前,在丹墀下齐身下拜,向着上面穿着盛装华服的老王妃磕了头。虽然是在严肃的大殿上,老王妃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全是笑容。
礼部尚书再次高声道:“夫妻对拜,定终身。”
两位新人各自向旁走了两步,转身相对,深施一礼。
礼部尚书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欢快:“礼成!”
大殿里顿时活络起来,不少官员拱手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王府内侍小厮拿来许多袋子铺到王爷与王妃脚前,女官送上扎了花的红绸带,一头递到王爷手上,一头递到王妃手中。
皇甫潇用红绸牵着无双,踩在袋子上走出银安殿,一直就这么走到无双殿。虽然袋子里装着土,有些凹凸不平,但两人的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一点儿没有走到袋子之外。这是个好彩头,寓意他们将来子孙万代绵延不绝。
皇甫潇将无双送到后殿寝房,也就是他们的新房,在床边并肩坐下。女官收走红绸,将两人的头发剪了一小绺下来,编在一起,口中唱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然后将头发放在一个荷包里,压在他们枕下。
这时,老王妃和安王妃都进来了,后面跟着一大群夫人,都嘻嘻哈哈地看着。
女官端起一碗饺子,喂给无双吃。每个饺子都捏得极小,只拇指般大,却极精致。无双本就折腾得饿了,这时也不管是否有人看着,一连串地吃了五个。她觉得是半生不熟的,却不敢问,略嚼了两下便囫囵着吞了下去,倒是觉得腹中不空了。
这时,女官含笑问道:“生不生?”
无双怔了一下,马上想到饺子确实没煮熟,便老老实实地说:“生。”
老王妃安王妃和那些夫人都笑出声来。
女官不等无双想明白,紧接着问:“生几个?”
无双在心里数了数吃下去的饺子,便道:“五个。”
女官直起身来,大声道:“大家可都听见了,王妃说要生五个。”
无双的脸腾地就红了,窘得抬不起头来。皇甫潇也罕见地轻笑了两声,显然心里很高兴。老王妃更是欢喜得直拍手。生五个好啊,三子两女,最美满了。
这时,另一个女官端着一个簸箩上前。安王妃带着几个相熟的公侯夫人,抓起里面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扔向床边坐着的两人。
皇甫潇和无双穿得里三层外三层,打在身上也不疼,便端坐着不动,听着那些夫人笑着说“早生贵子”,心里都感觉很好。
等他们停了手,女官用托盘端着两个纯金镶红宝的酒杯上来,里面是极品名酒万年春。
两人站起身来,取过酒杯,以臂相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女官将空酒盏掷于床下,正是一仰一覆,大吉大利,夫人们都叫起好来。
女官笑道:“礼成。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然后就躬身退下。
那些夫人也赶紧上前说了一些吉利话,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多子多孙富贵万年等等,虽是俗套,但是人人爱听,就连皇甫潇也不例外。
他微笑着听完,温声道谢,然后对老王妃说:“母妃,儿子去更衣,然后到前头待客。”
“去吧去吧。”老王妃笑眯眯地摆摆手,“你媳妇这儿不用操心,有我呢。”
皇甫潇犹豫了一下,转头对无双说:“你更衣之后好好歇着吧,我到前头去了。”
无双红着脸应道:“是。”
两人头上的金冠都太重了,连点头摇头都难,只能挺直腰板端着,这时都想赶紧卸下来。皇甫潇便不再多言,大步走出新房。
老王妃慈祥地笑道:“澈哥儿媳妇,你先代我招待各位夫人,我陪陪儿媳妇,一会儿就过去。时辰差不多,后院也该坐席了。”
全天下也只有这位老王妃会叫安王妃是澈哥儿媳妇,虽于礼不合,听起来却倍感亲切。安王妃每次见到这位邻家老太太般慈蔼和善的老王妃,都恨不得让她做自己的婆婆,这时得她拜托,立刻就张罗起来,带着夫人们出了新房,往设宴的无双殿正殿走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按理说,老王妃今天不应单独见儿媳妇,婆媳应在明天早上敬茶时才正式见面,但她可不管这些。儿子与前一个媳妇夫妻不谐相敬如宾,她虽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不好受,如今好容易又有了一个媳妇,而且看样子儿子也很喜欢,她当然跟着高兴,迫不及待地跑来看新儿媳,哪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再说了,她有那么一个强势的儿子,就算是不守规矩,谁又敢乱嚼舌根?
有她这一尊大佛在,缩在墙角站着的赵妈妈和乌兰珠兰两个丫鬟都不敢动。无双已知老王妃的性情,心里丝毫不惧,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撒娇地说:“母妃,我要更衣呢,这套衣冠太重了。”
老王妃疼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好,母妃这就走,免得你不自在。要吃什么喝什么就让人去叫,可别委屈了自己。”
“嗯。”无双笑得两眼弯弯,“母妃别饮太多的酒,也不要多吃油腻的菜,仔细伤着脾胃。”
“好。”老王妃高兴地答应着,起身带着宋妈妈离开了。
赵妈妈这才走出来,与两个丫鬟一起为无双卸下凤冠与王妃大礼服。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回心髻,换上常服。
一个陌生的丫鬟过来向赵妈妈禀报:“赵妈妈,奴婢是拨来无双殿侍候的丫头茉莉,汤池已经备好,王妃若要沐浴,吩咐一声便可。”
赵妈妈点了点头。今天初来乍到,尚无余暇打探丫鬟的事,见这个丫头年约十五六岁,相貌清秀,身段玲珑,心下不禁有点儿嘀咕,不过看她落落大方气韵沉稳恭谨端正,倒像是一等大丫鬟的做派,赵妈妈便客气地笑道:“原来是茉莉姑娘,有劳了。王妃一整天未进饮食了,还是先通知厨房做些软和的吃食来,稍过一会儿再沐浴吧。”
“好。请王妃稍待,很快就来。”茉莉微笑着转身出去。
她并没有赶着去王妃跟前讨好,让赵妈妈有了一些好印象,回头对无双说:“王妃按例有八个一等丫鬟十六个二等丫鬟,其余三等丫鬟粗使丫鬟还有数十个,无双殿还有几个管事妈妈和二十几个粗使婆子,王妃以后要尽快熟悉起来。这个茉莉像是一等丫鬟,看气派与那官宦人家的小姐也不差多少。”
“是啊。”无双对那个丫鬟的感觉也不错,不由得转头打量正在忙着收拾衣冠的两个大丫鬟,“乌兰珠兰,你们可要被她比下去了。”
两个丫鬟笑吟吟地说:“谁要比这个呀,我们只要一直在王妃身边侍候就满足了。”
无双愉快地摇头:“你们啊,真没出息。”
勇毅亲王府中,亲王与王妃的寝殿中都有浴池,九尺见方,下有火道,可在一定时间里保持水的温度。
无双闭着眼睛,放松地泡在水中,早上她已经沐浴了好几遍,这时只须要把身上的薄汗去掉就行了,所以不需要再用香胰清洗。
泡了大约两刻钟,她便从池中起身,在乌兰和珠兰的服侍下换上一件大红色赤霞绸窄袖高腰曳地鱼尾裙。这件独特的寝衣配上她高挑的身段,更显亭亭玉立。
从浴房走回寝殿,她倚在榻上看书,赵妈妈用棉巾为她一遍遍地擦头发上的水。
大红的龙凤喜烛照得屋里十分明亮,窗户上贴着红艳艳的喜鹃登枝衔喜字,让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喜意。
皇甫潇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温馨宁静的画面。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夫妻的感觉,少年时恩爱,老来相濡以沫,百年后合葬一处,永远相依相伴,就像他的父王与母妃。
其实屋外有不少丫鬟婆子,但是他都摆手示意不必禀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进屋中,赵妈妈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皇甫潇对她很温和:“赵妈妈不必多礼,下去歇着吧。”
“是。”赵妈妈不敢违逆,带着乌兰珠兰离开了寝房。
无双放下书,从榻上坐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皇甫潇换了常服,也是大红衣袍,头上戴着一个束发的玉冠,看着有点儿像是青年书生。他瞧着无双发呆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却也并不要求她来侍候,只柔声说:“我去沐浴,你先歇息吧。晚上别看太多书,仔细伤眼。”
“嗯,好。”无双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皇甫潇笑了笑,便穿过殿内的通道,走进浴房。那边自有内侍服侍王爷,丫鬟是不能进内的,皇甫潇早就不想再纳通房了。对于女人,他已经厌倦多年,如果不是从异国来的这位公主如一团火般燃起了他的热情,他是绝对不会对洞房花烛夜有所期待的。
泡了一会儿,他感觉体内过多的酒意渐渐散去,于是起身披衣,走回了寝房。
宽敞精美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上,无双已经躺下。她用锦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面向墙壁,心跳得很厉害。
皇甫潇进来,看着床上裹得如蚕茧似的人,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此刻已近子时,外面万籁俱寂,整个王府都安静下来,只有大红灯笼散发着喜气洋洋的光亮,透过窗纱映进屋中。
春暖花开夜,良辰美景时。
皇甫潇不再耽搁,把身上披的衣裳扔到一旁,上床掀开锦被,整个人贴了上去。
无双抖了一下,虽然很害羞,却没有抗拒,任他有力的手掰住自己的肩,顺着他的力道平躺下来。
看着皇甫潇微笑的脸,她心慌意乱,忍不住左顾右盼,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个好像会很痛。”
皇甫潇伸手轻抚她的脸,感受着指下丝般细滑的娇嫩肌肤,他的眼睛暗了一下,渐渐涌现出几分灼热。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味道:“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无双就相信了,赶紧点头,很认真地“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清澈如水,如小鹿一般温驯,对他充满信赖。
皇甫潇只觉得心里一热,已是蠢蠢欲动。
他将锦被掀到一旁,借着烛光打量着她身上的寝衣。那衣裙不同于大燕的样式,如花般撒开,平铺在床上,让他想起了秋日大青山中的红叶,如霞似锦,如火如荼,仿佛一把冲天大火,直逼进人的心底,见过的人总会被那种铺天盖地的艳丽所震撼,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的手一点儿一点儿地撩起她的裙摆。她笔直的双腿慢慢出现在他眼前,然后是丰腴的桃源胜地纤细柔韧的腰肢覆碗一般的椒乳。她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光,带着淡淡的处子馨香与少女的勃勃生机。
他一手托起她的肩颈,一手脱去她的寝衣,带着几分欣喜打量着她,目光越发地火热。
无双第一次裸裎在男子面前,再是大方,也羞得想要逃开。她不敢与他对视,侧过脸就想往床边滚,打算跳下床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皇甫潇愉悦地笑着,整个人压下去,紧紧覆盖在她身上,滚烫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无双很笨拙,紧张得全身僵硬,双唇闭着,牙关咬得紧紧的。
皇甫潇温柔地说:“别怕,放松点儿我们是夫妻,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别怕”
无双紧闭的眼睛长睫闪动,终于慢慢地放松下来。
皇甫潇轻抚着她的身子,火热的唇滑过她的脸颊脖颈肩头,使尽手段,让她渐渐有了美妙的感觉,得了一些意趣,整个人都软下来,红着脸任由他摆布。
破瓜之痛是每个姑娘变成妇人的必经之事,但是皇甫潇的体贴温存让无双觉得并不似想象的那般难以忍受。经过了最初的疼痛难耐,皇甫潇的有力冲击带给她越来越多的欢喜。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搂住皇甫潇宽阔的肩背,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体会着每一种极致的欢乐。
皇甫潇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宠幸过后院女人,久旷之身今始得以纾解,又是精神愉悦之下,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挞伐长久,把无双累得筋疲力尽。
直到寅时,皇甫潇才身心舒畅地抱着无双去浴池浸泡了一会儿。无双倚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早就不辨东西了。
两人沐浴后回来,值夜的丫鬟已经把床上的被褥重新换过,落红点点的白绫喜帕也收到床角放好。皇甫潇把无双放到床上,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就像个不染尘埃的干净孩子,让他的心感觉很安宁。他躺到她身旁,拉过锦被来盖好,便拥着她沉沉睡去。
无双累得狠了,整夜都没有动弹一下,直睡到将近巳时才醒来。
已是日上三竿,她看着透过窗纱的天光,一时间竟有种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正在龙城的家里赖床,企图磨蹭着不去练武,定要母妃来哄才肯起身。
她出了一会儿神,完全没察觉身边的异样。
皇甫潇看着她呆呆的小模样,不禁莞尔。她一点儿不像那些女人,只要一醒过来就惦记着做出种种姿态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