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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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这些。”
眼看她情绪肉眼可见的烦躁,方靖莘立刻盖起手机,语气轻松地提议:“听说荷李活道那间买手店又上了一批新款,不如我们现在过去逛逛?”
陈棠苑勉强吃了几口提子司康,放下叉子道:“走吧。”
去到买手店,一进门店员便略带歉意地告知楼上正在接待私密客户,对方要求闭店包场,问她们是否介意在一楼稍等片刻。
不知楼上正在伺候哪尊大佛,圈子里爱摆阵仗的通常不是最厉害的那拨人,方靖莘本人是无所谓,但陈大小姐可不能受这种气。
方靖莘直截了当回拒:“那我们改日再来。”
店员却不愿眼睁睁错失贵客,再三热情邀请她们到接待室喝茶,试试本周空运来的京都和果子。
“那就坐一下吧,我们也不赶时间。”
陈棠苑倒没什么意见,朝方靖莘眨眨眼,举着手机用口型对她说道:“我去打电话。”
“恋爱脑。”方靖莘食指戳着她的手臂,压低声音哼了哼。
“去吧。”她大度地打了个手势,“我自己在一楼逛逛。”
陈棠苑独自背靠在接待室的门后,一边接通视频电话。
明明上午才通过电话,此时收到他发来的视频询问,她又不受控制地想要马上看到他。
尽管身在港城,彼此间联系的方式也大多是这几种,真正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但随着距离的拉远,挂念程度似乎也被人为地拉长。
陈棠苑弯起嘴角,轻快地问:“还没有休息?”
“快了。”庄律森给她看了身后的窗景,酒店客房里只亮着一排暖橘壁灯,温哥华此刻早已满天星斗。
陈棠苑无比眼尖,直勾勾盯紧出现在画面里的衬衣领口,立刻发现不对劲。
她瞬时黑起脸,语气不善地质问:“不是说出去见朋友?什么朋友能让你连扣子都扣错了。”
庄律森顺着她冒火的眼神低下头去看,扯了扯被扣歪的上衣纽扣,有些懊恼地笑。
他临睡前收到方靖莘悄悄发来的求救讯息,担心她心情不好,才又起来穿了衣服给她打电话。
生怕她胡思乱想,他立刻向她坦白,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扣子解开一一扣好。
又问:“下午不是跟方小姐出去,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不信。”陈棠苑才不轻易让他转移话题,气哼哼地扬起眉,“除非,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沾上口红。”
庄律森险些被她的发言呛到,动作不太自然地压着领口:“什么?”
他的摄像头举得不高,从这个角度,可以正正看见他规整束在衬衣下的修长颈脖,喉结随着说话的频率上下滚动,带着一种禁欲的性感。
陈棠苑一瞬不瞬地看着,占有欲十足地想,假如他真的因为谈生意去了某些声色场合,就算他不主动,也难保会有热情大胆的异性投怀送抱,她连这样假设都不能接受。
她撅嘴道:“我不在你就出去玩到半夜,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庄律森耐心解释:“之前讲过的,今晚只是出去见了几个在当地的朋友,没有异性。”
“……也没有玩到半夜。”见识过陈棠苑歪关注点的本事,他逐句纠正。
隔着窄小的屏幕,隔着时差与万里,他不知该如何哄她开心,只能配合地理了理衣领。
彼此相对时吃飞醋可以算小情趣,现下远隔重洋,一点微小的细枝末节都容易成为导火。索。
“苑苑,你要是心情不好,我明天就回去。”
“事情办完了?”
“你更重要。”
“那你回来也不能让我开心。”陈棠苑撑着下巴,“让我检查一下,这次就勉强不计较了。”
“……好。”
话说到这份上,他默然把手机放在床上,开始自行解扣子。
摄像头仰天对着天花板的一圈石膏线,头顶灯光将模糊的人影投落在床面上,也明明暗暗地落在手机屏幕里,朦胧地剪着光影,浮动的暗昧跃然而上。
半晌,他将脱下的衬衣扔在床上,重新拿起手机,顺着翻转的动作给她检查衣服上的痕迹。
“可以了吗?”
陈棠苑的心思早不在衬衣上,目光顺着画面里出镜的一截手臂,追向他扇骨般修长润直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动作被这只骨骼流畅漂亮的手增添上几分艺术感。
鬼使神差地,她问了一句:“身上呢?”
“……”
“苑苑。”庄律森的手一顿,声音沉下去,不由怀疑起她的真实动机。
陈棠苑在他突然转过来,耐人寻味的审视下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愣愣地眨起眼。光天化日之下,为什么突然变态起来?
他有心逗她,原本的正经也成了不正经,大方将手机竖在床头的台灯边,俯身拾起滑落在地毯的上衣袖子。
“想看可以直说。”
陈棠苑最受不得激,轻声嘁道:“……谁想看了。”
只是脱个衣服而已,算什么不得了的大场面?
自己好歹也是浸淫时尚圈多年的业内人士,一排顶级男模在她面前齐刷刷露腹肌的场景也不是没经历过。
她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起自己关心的话题:“如果我趁你不在港,要去与其他男生见面,你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他停顿考虑了几秒,她又补充道:“介意我就不去了。”她小声抱怨:“我也不是很想去的,就是有点烦。”
“不介意。”他还是那句话,眼尾与嘴角温柔地弯着,“我假装不知道。”
陈棠苑笑了一下:“那好吧。”
沉默片刻,只看他在镜头里晃身坐下,大方露出分寸刚好的肌肉,质感清晰漂亮。
肩线平直,锁骨分明,拉出赏心悦目的线条。每一块腹肌都是极度自律下的产物。
陈棠苑一时失语,又欣慰地想,好在她的甜食暂时还没有到摧残身材的地步。
尽管四下无人,她还是偷偷摸摸遮住手机,抬头左右四顾,有种在大街上公然看三。级片的错觉。
也不对,三。级片男主演可未必有这样的身材这样的颜值,二者兼具的更是难能一遇。
她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有一副好皮相,或许因为他实在太过符合她的审美,或许因为那件衣服是由她亲自选的,亲手叠好放进行李箱的,杀伤力在无形中加成。
仿佛不受控制,她居然,像个千年老色魔似的,在这一念间,截了个图。
随着画面一闪,未调静音手机,截图清脆的“咔嚓”声响彻在空荡的休息室内,同时也响入“男主演”的耳朵里。
“……”
陈棠苑整个人尴尬地定格在原地,欲盖弥彰地挡了挡眼睛,不敢直视画面里那副朝镜头越来越近的躯体。
“什么声音?”他明知故问。
“唔?什么声音?”陈棠苑也跟着问。
看他渐渐探身,重新将手机拿在手里,挺拔的鼻梁在眼前一擦而过。
“嗯,我这边信号好像不太好?突然间什么都看不清楚。”陈棠苑保持镇定。
“好像还是不行诶,我都看不到你了。”陈棠苑死命晃着手机,把罪名甩给他,“一定是你把摄像头挡住了。”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是吗。”庄律森忍着笑,配合地帮她找原因,“走到窗边再试试?”
“算了算了。莘莘在叫我了,我先出去了,晚安,bye。”
手忙脚乱熄了画面,他的消息又紧追过来,再次点亮屏幕。
一张暗灯下的上身照猝不及防地呈现眼前。下巴以下,腰肌以上,清晰毫无遮掩。
只是随手一按的死亡角度,她却觉得比精心打光修饰过的内衣男模海报还具有挑逗意味。
陈棠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一行字敲过来:这样清楚了吗。
陈棠苑:……
想不通,衣服是她叫人脱的,怎么到头还被反调戏了。
她在原地懵了懵,没有回话,继续假装信号不好,走到茶台边,从九宫格茶点盒里取出一枚红豆栗羊羹,狠狠咬了一口。
但手是诚实的,隔了片刻,又拿出手机把照片长按保存。
无端还想起当初墓园里,他整个人被大雨淋湿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
但如果没有那场雨,有些故事是不是也不会发生?
*
方靖莘还没有进来找她,陈棠苑推门走出休息室。
她早前特意吩咐过不要打扰,也不要再让其他人进来,一群店员围聚在楼梯附近,见了她都像见到救星。
“陈小姐,你总算出来了。”店员朝她双手合十,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抖。
“怎么了?”陈棠苑接收到不对劲,环视周遭,“方小姐不在?”
店员目光瑟缩着朝二楼一转,陈棠苑顺势望上去。
从一楼望不见楼上情形,但隐约能听到高亢的女声断断续续飘下来。
方靖莘虽然心直口快,但也绝对不是会轻易与人起争执的性格。
陈棠苑皱起眉:“到底是谁在上面?”
冤家路窄,楼上的所谓私密客户竟然是江氏姐妹。
江婉琼早年刚得势的时候热爱趾高气昂地摆阔太扮相,穿金戴银满身珠光,这些年逐渐懂得装模作样地学小众,也开始逛买手店,标榜自己品位独特。
陈棠苑才走到转角处,几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内容句句尖酸刻薄。
“也不睁眼看看自己是哪路货色,肯与你交好是看得起你,真以为比我们高贵?”
“做陈棠苑的跟班,还做出优越感来了。”
“你当她是真心?不过是为了嫁入陈家,玩的心机,连以前的男友也可以说甩就甩对吧?”
“不愧是家里卖金的,真会往脸上贴金,可惜再如何做小伏低讨好别人,条件都摆在那里,你成不了苏玲玲那样的的名门闺秀。”
方靖莘本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孤身不敌几张嘴轮番输出,也不想与她们泼妇骂街拉低自己的档次,始终不卑不亢地静站着。
“听说寰宇娱乐的周太在楼上,我还觉得奇怪。”
陈棠苑人未到,声先至,朗朗地截断剩余的羞辱。
江氏姐妹噤了声,与几个跟班面面相觑:陈棠苑也在?方靖莘明明说,她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陈棠苑走过来,用力握了握方靖莘的手。
“请问哪位是周太?我认得的寰宇正牌女主人好像许多年前就已过身,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人是鬼?”
“不知道这位女士可有到律师处登记,可有请我们喝餐喜乐酒,可有向港交所申报身份,可否有份共享周世伯的身家,或者,有哪条法律承认过你们的关系?”
陈棠苑意味不明地顿了顿,她状似不解地笑:“也能算周太?”
江婉琼脸上顿时挂不住。
自从她有了儿子,这些年暗地里嘲讽的人依旧不少,敢来本人面前说三道四的已几乎不存在。
她再怎么没名没分,都不至于让一介小辈爬到头上冷嘲热讽。
偏偏陈家那位三陈太今日不在场,否则陈棠苑也不至于敢如此目中无人。
她尖锐地喝道:“陈棠苑,我到底算你的长辈。”
“是,看在周世伯的面子上,客气地称呼一声’Auntie‘,有些人还真就上脸了。”
陈棠苑言辞始终没有半点客气,新仇旧帐一齐算的架势:“这里是大庭广众,对其他顾客如此失礼只会影衰你自己。”
江婉琼盯着方靖莘冷笑一声:“你真是有一个替你出头的好主人,甘心做狗这么多年,不如当面问问看,你的陈大小姐肯不肯让你做她阿嫂?”
江婉琼竭力端起的贵态尽失,重新露出刻薄鄙俚的嘴脸。
陈棠苑正要不甘示弱地回敬,方靖莘暗暗扯扯陈棠苑的手:“没必要的,苑苑。”
与这样的人对骂,就算赢了也不见得体面。
江婉琼抚了抚无名指上钻戒,嗤笑一声。
“我呢讲话是不太中听,不过都是有句讲句,待人也真心实意,学不来你们上等人的虚伪。”
“陈棠苑,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可以要风要雨地过一世?不过也是陈家一枚棋子罢了,可怜而不自知。”
江婉琼期待地想,这样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等摔下高台粉身碎骨那天,才能明白世界的本质。
“当然,我是可怜的。”陈棠苑保持着优雅的笑,“做人要做到江女士这份上,才称得上有福气。”
“走吧苑苑,拜托了。”方靖莘顾不得太多,径自上手要将陈棠苑拖走。
无端端被人搞到逛街都没心情,陈棠苑还嫌不够解气,临走前又道:“希望是最后一次同江女士会面,以后有什么就留待拜山再讲。”'1'
江婉琼黑着脸站在原地,朝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几名店员警告:“今日的事情,我如果在外面听到半句……”
一群人战战兢兢道:“放心周太,我们知道怎样做。”
*
“唉,怎么会搞成这样。”
出了门,方靖莘倚在建筑外墙上,崩溃地捂住太阳穴。
“怕她做什么。”陈棠苑不屑,“我早就想亲自找她们算账。”
“我不是怕江婉琼,但她一定会回去向周主席告状。”
“大不了回家被骂一顿。”陈棠苑一副她奈我何的样子。
“唉。”
方靖莘焦灼地跺着脚,又想起江婉琼刻薄的话语,连连解释:“苑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嫁入你们陈家,不知道都是从哪里来的谣言。”
陈棠苑拍拍她的手背:“我难道会相信那些衰人挑拨离间的话?倒是你,怎么任她们这样讲你。”
听着就让人气不过。
“江婉琼看到我一个人在楼下,起先是邀请我上去一起喝茶聊天。”
“大概觉得我跟她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边缘人物,所以极力拉拢我加入她们,被我几次拒绝后才变的脸。”
“就离谱。”陈棠苑觉得无比可笑,“还是那么钟意抱团损人利己。”
她正色道:“你千万不要被她们的话影响到,放心,我一直都有帮你留意合适的男人,我们家又不是人人都像陈济千那样靠谱,没什么好的。”
“我知道,暂时别来了。”方靖莘笑着摆手,“你专心顾好自己的恋情就够了,我最近筹备新品牌天天忙到脚不沾地,你又不是不清楚。”
“况且我的位置坐得还不稳,现下怎么敢分心,也多亏你家庄先生,几个大股东最近在会议上赞了我好几次,二叔也很久没有新动作。”
陈棠苑放下心:“那就好。”
还在盘算是否应该先发制人,提前回家向外婆知会一声再说,一条荷李活道还未走到尽头,陈棠苑的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来。
再看来电人,同样没有太多意外。
方靖莘看到备注上的“外婆”,心脏霎时间提悬起来。
“外婆。”
“你现在即刻回深水湾。”陈老太甚少对她用祈使句,语气隔着电话线都带着震怒。
江婉琼想必已经添油加醋,恶人先告状,陈棠苑也不打算装傻,乖巧地应道:“知道,我现在马上回去。”
“苑苑……”方靖莘失措无比,小声叫道。
陈棠苑捂着听筒,递给方靖莘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心知外婆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况且,除了对亲妈陈绛影女士有与生俱来的畏惧,她人生的前二十年还真没有怕过谁。
作者有话说:
一走剧情就卡机TvT
剧情我尽量搞快亿点,让男模出来赔个罪……
*
'1'有什么留待拜山再讲:觉得一个人很烦,不想听她讲鬼话连篇的时候会用到这句。
如果可以用粤语白话文感觉更有内味。
我宜家唔得闲听你讲嘢,有咩留翻拜山先讲。(我现在没空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