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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冤魂路四部曲-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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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对你不觉怎么样,今天你却万分要记住按嘱咐遵行,不但可以保住你,还可以造福一方。’我终于感到有点不对劲了,他简直是在交代后事。我惊异万分,一把抓住他,惊惶地问:‘阿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说这些?有人追杀你吗?’面对我连珠炮地发问,阿强只是推开我的手,冷静地道:‘不用问了,我拼一拼,可能也许还是一样的。’接着他挥手叫我走开。我问他冬蕗的消息怎么处理,要不要发表出去。阿强的身子似乎震了一震,半晌答道:‘你问教务处吧。’我见他失魂落魄的,只好退出来。后来那几天,我都相当注意阿强。一天天过去,阿强所在班已莫名死了四个人,当时全级大乱,惟独他那个班镇定如恒。那时侯猜测纷起,都说和冬蕗自杀有关,冬蕗据说是被误诊为癌症绝望而自杀的,至于这个跟班级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来索命,却没人说得上一个原因来。阿强的脸色越发苍白了,成天自言自语,在办公室里摆弄着一堆小石头。我担心得不得了,好几次强行冲进去问他,却总被他粗暴地赶出来。谣言越传越广,以至全级人人自危,人心大乱,终于惊动了校方,叫了阿强和我问是怎么回事。阿强回答说是有人造谣,并且承诺会在7天内弄好这件事。我当时非常奇怪,何以阿强这么有把握,须知‘众口铄金’啊!7 日,有人把我从床上叫醒,告诉我一个一世也不会忘记的消息:阿强走了!我发疯似的冲到他的宿舍,只见阿强静静躺在床上,脸色青黑,似中毒而死,有一种相当痛苦和交杂着其他看不出感情的神色浮露在外。我伏在他的身上号啕大哭。他的身子冰冷而僵硬。我摸到他的拳头是紧握着的,于是使尽气力掰开来看,发现里面只有三颗小石头。我猛然发觉他死前跟我讲的那些话来,赶紧擦干眼泪,跑回办公室,果然,桌上有三张纸,我来不及细看,揣进怀里冲出门外。公安局的车已在外面 ‘嘀呜嘀呜’的响了,幸好没被发现。等我再次跑回阿强宿舍时,已经喘不过气来。里面有两个穿公安制服的,拿着纸笔在问那两个跟阿强同住的男生。那两个男生什么都说不知道,看他们脸上那种冷漠的神色,说不定阿强就是他们毒死的。我真想冲过去狠狠揍他们一顿,不过我忍住了。后来,公安叫了看门的阿伯来问,阿伯很肯定地说看见阿强昨晚出去过一次,大约在1、2点时,那两个男生却狡辩说睡得很熟,没有听见。我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指正:‘你们说大话!阿强上个月初告诉我他宿舍的门出了点问题,一开一关就响得很大声,跟雷轰一样。’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交头接耳了一阵,好象在商量对付我。再后来,他们被公安带走前,一个人突然劈头劈脑地问我一句:‘阿强没告诉你什么吗?’我愣了一下,没有答话。两人带走以后,我才想起怀里揣的三张纸。我把我一个人锁在宿舍,掏出了纸细看。每一张纸上写的都是些叫我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怪谜,第一张就是那首怪诗,第二张是一份记录,第三张最令我触目心惊,是他的遗嘱,他这样吩咐道:‘在我死后七日内,收集我班其余同学之骨灰齐埋于孙中山铜像建基处。至嘱至嘱!切记切记!’还没等我反应过是怎么一回事,第二天传出消息,两名男生在拘留室割脉自杀。第三天,十五名阿强班的学生集体投水自杀。第四天,剩下的七名上吊自杀。至此,阿强的班级无一生还。”李老伯的自述讲到这里,何健飞已瘫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事件远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一个女生自杀牵连导致了一班二十三名学生的自杀,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其中必有重大而隐秘的内情!听李老伯所述,阿强是个拥有相当法力的人,已能测祸福吉凶。他手里抓着的三颗小石头,其实是三花护体之术。这种高明的防身术连何健飞自己也不会,尚且罹难,何况……不妙啊不妙,还是上山请师兄帮忙一下好点。“这么说,那‘护石保座’就是指保护孙中山铜像了?”李老伯点头道:“孙中山一代伟人,其浩然正气必能击退邪鬼。”何健飞道:“那跟埋骨灰有什么关系?法术中没有这么一条啊。”李老伯一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所能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何健飞叹道:“这么说来,你所指的那份记录应该是上面有很多‘其’的吧?”李老伯点头道:“我因为怕我留下的提示太过迷糊,后人无法领会,所以我就把这份记录作为重要档案留在了学生会。”何健飞又问道:“你刚才说那位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的?”“冬蕗。”何健飞象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冬蕗,冬蕗,冬蕗……”突然,他全身一颤,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那首怪诗是什么意思了。”李老伯显然又惊又喜,连声问道:“快说,是什么意思?!”何健飞道:“阿强前辈果然费尽心思,他运用了解谜的四种不同的方法创造出了这首诗。樱花漫舞,樱花始开于冬天,是个‘冬’字;路草屏障,路字加草字是个‘蕗’字;情系基督,十加系是‘索’;悯我此生,生即是命,是为‘命’字;最后一句比较难理解,襄王指曹植,他曾经写过《洛神赋》,最后一句暗示他们的情已到尽路,而曹植也将结束生命,这让我想起他的著名的七步诗,你说它的最后一个字是什么?”李老伯脱口而出:“急。”何健飞叹道:“所以,全诗的谜底只有六个字:冬蕗冤,索命急!”李老伯一听,骇得倒退两步:“原来……是这样!可恨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参详出来。”何健飞缓缓道:“全部的重点都在于那个‘冤’字,阿强前辈留下的,不仅仅是对大家的严重警告,而且是揭开整件事情内幕的总钥匙。光凭这个字,就可以确定冬蕗决不是因为什么误诊癌症而上吊自杀。那么,冬蕗之死别有隐情这个事实终于被确认了。”说到这里,何健飞的心情相当沉重。他本来是想一般介入了事就好,谁知竟碰上了一宗牵连甚广的冤鬼索命案,最后越卷越深,到如今已无法脱身。


2006…5…4 23:25 否定的精灵
第五章李老伯凝望着何健飞一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得法术?怎么会卷到这件事当中去的?”李老伯都讲了那么多,他何健飞敢不坦诚以待吗?当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事情原委。李老伯听后,半晌无言,很久才道:“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照这种情况下去,冤气越积越多,甚至到了我们也无法控制的地步。”何健飞心道:“恐怕现在情形已经失控了。”他何健飞是五台山上智明大师的爱徒,在法术中决不是三角猫之类的角色,刚才尚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镇压下去,就算他师父死而复生,也无必胜把握。“李老伯,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冤案并非不可解,要解冤只有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希望老伯可以帮助我。”李老伯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尽我能力,因为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也有责任,可是事隔了这么多年,很难再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何健飞笑道:“虽然了解事情内幕的人都死了,但是我相信阿强前辈决不会甘心让这件大事从此不明不白,石沉大海。在当时他一定迫于某种特殊原因而不得不用一种相当隐晦曲折的方法记录下了真相,但那时没有人能找得到,以致渐渐演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李老伯道:“我明白了,你是要我调查阿强的言行?”何健飞笑道:“不愧是‘校园双雄’。”李老伯不胜唏嘘道:“这个外号就不必提了,阿强死了,‘校园双雄’在这个世上也就永远消失了。”何健飞道:“有时候光辉也会转变成伤痛,老伯,校庆典礼快开始了,我们走吧。”李老伯点点头,和何健飞两人并肩朝孙中山铜像走去,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仿佛是光明女神在抚慰着大地。孙中山铜像在金色的沐浴下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极其宏伟和华丽。李老伯忍不住深深地望了它一眼,在他的心目中,铜像已不仅仅是铜像,而是一座他年少时亲密好友的未刻上墓铭的丰碑。“阿强,你死不瞑目了五十多年,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安息的。”风吹草动,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后,赤岗顶小路旁的竹林深处传来了轻微的女子哭声,似有似无,飘动不定,颤抖不停。何健飞听见了,可他宁愿不听见的好。自李老伯走后,何健飞的身心着实轻松了不少。毕竟找出了一条可循的线索。接下来是专注于51年“君卒”“婷卒”的变化时期。从现有的资料看,好象又是一件轰动全校的大冤案。只是为什么这么巧这两件大冤案都发生在同一个地点呢?学校准备放寒假了,今年何健飞的计划安排相当地多,要去查访51年的学生会主席,要去请师兄出山,还要和李老伯一起调查冬蕗的事,还要学习……总之,新年是没得过的了。今天是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明天就要乘火车回家了,行李早已收拾好,何健飞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用牌算命,算算音子几点钟会打电话来。“左首是青龙,右首是白虎,中轴是朱雀……”突然,何健飞手上的牌撒了一地,身子僵硬不动,原来他算出的竟是从未见过只闻其名的大凶兆牌!何健飞连忙搅乱牌,身子却因为惊吓而抖个不停。他记得师父在教他时说过:“此牌有一种大凶兆象,出现此象,预死神降临,黄泉之路,无法可挡。”“死神降临,死神降临,是我还是音子?”何健飞惊疑不定,喃喃自语。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救命!啊……”何健飞象是整个人变成了一尊雕像,那声--是从冤鬼路传来的!只听两边宿舍全部大乱,人们纷纷走出宿舍问个不停,一片惊惶失措的混乱局面。何健飞定定神,开了抽屉,拿齐了所有厉害的法宝,飞也似的冲出房门,向冤鬼路跑去。不一会儿,已到了路口,何健飞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大喊道:“我已经来了,你不要再伤人命!”话刚说完,何健飞已经怔立当地,借着惨淡的月光,可以分辨出地下躺着一具血流不停眼珠凸出,嘴巴大张,满脸都是惊惧神情的尸体。他已经来迟一步了吗?“不!”何健飞惊怒至极,大吼出声:“你只是想引我出来,为何还要再多杀害一条人命?你给我出来,冬蕗!就算你有再深的仇恨,难道一班二十三条人命还抵不过吗?!”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有风吹过竹林发出的那种类似于呜咽的响声。何健飞看到远处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一个镀银的打火机。何健飞走上前去准备捡起它来。募地,旁边草丛中伸出了一只毫无血色的白手,比何健飞快一步地拿起了火机。何健飞一悚,手赶紧缩回。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来,拨开了草丛。何健飞猛吸一口气,一瞬间已踉跄退了两步。因为那只白手,那只摸住打火机的白手,在它的后面并没有任何躯体,只是一条孤零零的断臂,在诡异的月光下缓缓地在小路上摸着,摸着……一直向何健飞的脚摸去。吓出一身冷汗,几乎完全丧失知觉的何健飞在那只白手摸到他脚的一刹那突然惊醒,向后跃开,但仍然感觉到一股不同人间的冰冷刺骨的寒意。原来那就是直接从阴间传过来的鬼气。何健飞勉强定了定神,脚却依旧不听使唤地直抖,他跟随师父这么多年,见识过的鬼可谓上千,但从没有过象这次一样震悚内心以至有一段时间完全麻木,差点被剥夺了生命。刚刚从那只白手中逃离出来,何健飞又发觉后面寒飕飕的,全身竟不由自主地一颤。何健飞缓缓回过头去,见茂密的草丛中慢慢地立起一个白影,长发遮面,佝偻着身子,站在约离何健飞2米处远的地方,可是,那声音却象帖着耳朵一样清晰:“我——的——命,可以用二十三人来抵,我——的——恨,永远都偿不完!”“仇比海深,恨比天高。”不知怎么,何健飞突然想起这句话来。因为他现在戴着舍利项链,所以鬼无法加害于他。可是舍利项链再厉害,在这冤气深重的地方最多只能维持15分钟。看看远处灯光闪闪,追看的人差不多到了。何健飞背着那白影,慢慢地道: “我是不知你的仇恨有多深,可是我相信所有的恨都可以解,只是难易程度罢了。我劝冬蕗前辈一句话,有回头时早回头,不要再伤害人命,加重自己的罪孽。再见!”话一讲完,何健飞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笑声。因为这事一搅,何健飞的心情相当地坏,在火车上久久一言不发。田音榛知道原委后,也愁眉深锁。因此一路上相当沉默。一个手拄着拐杖的老伯走来,四处张望想找个位坐。何健飞见状,站起来让座。田音榛也笑着来搀扶他。老伯笑呵呵地坐下道:“两个小娃儿,这么热情,我老人家也不能光厚着脸皮赖在这儿,说吧,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何健飞笑道:“尊老是应该的,您这么客气干什么?只管坐着就是了。”老伯往何健飞全身打量一眼,笑道: “那倒是。你们两个遭厉鬼追杀,算起来,我坐这里还陪了本呢。”何健飞和田音榛闻言脸色大变:“你为什么会……”老伯打断他道:“这还不容易看出来?你没事带串舍利项链干什么?”舍利项链乃佛门珍宝,非行内人看不出来。何健飞敛容问道:“请问老伯法号或者道号?”老伯道:“没那必要!我又不帮人捉鬼,平白告诉人干什么?只是刚才看见两位身上缠绕的晦运非常,才过来提醒一句。”何健飞忙问道:“依老伯看,有无化解的可能? ”老伯笑道:“一物克一物,乃天之常理。天下没有无敌的王者,关键是看你是否有心。”正说到这里,火车停站了。老伯站起来道:“该下去了,以后有缘肯定会再见的。记住,小伙子要有心!”田音榛怔怔地望着那位老伯的背影道:“他是什么怪人?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何健飞若有所思道:“说不定是何方高人,路过指点的,只可惜不能知道他的宝号。”二人指指点点,谈论间,火车已经到站了。寒假一开始,何健飞在家呆了没几天,立刻和田音榛一道北上五台山。此时冰雪覆顶,松树都批了一层幌亮幌亮的银色晶凌,遍山是寒霜,笼着一层冻雾。何健飞无心欣赏这处人间罕景,和田音榛一路急冲冲向寺门奔去。寺内众僧见来者是当今住持禅月大师的师弟,哪敢怠慢,一边招待吃茶,一边赶紧去通报。其时,禅月大师正在正厅主持完法祭,一听是那两个来了,心中暗叫不妙,拨腿就跑。可惜何健飞及时发觉,立刻追上来猛跟不放。田音榛见禅月大师撩起僧袍不要命地往前逃,又气又笑,叫道:“大师兄,你好歹贵为一寺住持,这样死跑烂跑,注意一下风度行不行?”禅月大师充耳不闻,继续往前奔,心中暗想:我宁可不要风度,要是给追着了,恐怕连命都要陪上去。何健飞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心下疑惑:才几个月不见,跑功居然进步得这么快!难道大师兄是马拉松天才?不行,得试试我新近练成的逼围战略怎么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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