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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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坐在店外小方桌旁,目送闻酌进屋点单,店里老板似乎都没想到是他亲自进来送餐品单子,瞬间从收银后的桌子站起身,迎了出来,还远远地朝她这看了眼。
不知道在跟闻酌说些什么。
顾明月感受着晚风,很世俗地揣测闻酌一年得给这家店老板贡献多少营业额,才能得老板青眼相待和如此殷切服务。
她见惯了职场的尔虞我诈、利益输送,从不相信这世间无缘无故地善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1】
古今皆如此。
“咚”——
她面前的桌子上被人放了瓶汽水。
闻酌重新坐回她身边,手上却给自己夹了几瓶冰啤酒。
顾明月眼睛停留在冰啤酒片刻,而后仰头,嫣然一笑:“谢谢老公。”
闻酌没作声,拿着塑料杯,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可能是因为有闻酌这个大客户在,他们这桌菜上的很快,老板亲自端来,还送了两个小菜。
九零年代的烧烤种类划分得并不是很详细,多是只有荤菜,素菜少见有烤。
一盘又一盘的羊肉串端上来,点的特辣,顾明月扎起头发,鼻尖辣出汗意,吃的欢快。
闻酌像是已吃过饭,不甚有胃口,只拿筷子夹桌上的毛豆吃,啤酒喝着都像是在喝药,下肚极慢。
顾明月咬着肉串,不满哼哼:“咱两该换换。”
“你能喝酒?”闻酌重新给自己满上,语气甚凉,不太相信。
许是那天的夜风太过舒缓,顾明月把话过了下脑子,却还是半开玩笑道:“不算能喝,但应该能把你喝趴下。”
酒桌文化,她没少经历。
闻酌看向她,她笑得自信张扬,淡淡收回视线,迟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光最后一瓶酒。
他拧眉,依旧不喜欢喝酒。
“有时间练练。”
顾明月欣然应下:“行啊。”
她酒量相当可以。
吃完饭后,两人沿着马路回家,走出繁华的不夜街,主干路上,人已寥寥。
过了十二点,夜风吹着就已经带着凉意。谢天谢地,闻酌这次总算没有再把衣服系在她腰上。
闻酌个子高,走在路外边,长长影子投到斜前方,顾明月不安分地踩着,肩上还披着他那件夹克,两个胳膊上的温度渐渐回归。
她很满足地回味晚上吃的烧烤,大差不差也算一顿大排档了,圆了自己之前那个小小的想法。
以后可以常来吃!
“等下。”路过医院对面还没关门的药店,闻酌突然停下,径直进去。
夜里药店基本没什么生意,他出来的很快,把手里的药递给她。
“什么?”顾明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答了,还有些意外:“消食片?”
“嗯。”
“这个不会也是假的吧?”她都有心理阴影了,着重看了下药店的门面房,又看了下自己手里拿着的消食片,还是熟悉的品牌,自己都乐了。
“不会。”
闻酌认真回答,而后,停顿了下,突然想起般问道。
“你昨天去那个药店买的是什么?”
顾明月把成板的药重新推回盒子,看向他,眉眼含笑,语气不变,却依旧诚实:“避孕药。”
“哦。”
闻酌反应很平淡,脸色一如既往地寡淡,似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再问什么。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话题终结他那里,戛然而止。
顾明月没心没肺地走着,犯不着给闻酌解释些什么。
她拥有选择一切自由的权利、能力与底气。
这是她画给自己的线,更是一条不惧赤喇喇地亮给闻酌的底线。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闻酌身上烟酒味混着,进家就先洗了个凉水澡。
他日子过得太糙,也没个热水器什么的,基本没什么热水。顾明月可没他那么好的身体,自己开火烧了锅热水。
等他洗好出来,水刚烧开,顾明月正费劲儿地往桶里倒。闻酌靠在门边没动,冷眼旁观,但等她倒好后,却又单手帮她拎入厕所。
一看就是从小没少干活,他还知道把厕所水给扫干净。
没怎么费劲儿,顾明月舒舒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冲淡了身上的烧烤味。
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屋里灯还亮着,闻酌半靠在床头,手里拿了个小本本,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自己腿上。
“睡吗?”
顾明月都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他就已经放入床头柜里。
“睡。”顾明月已经习惯自己独占一张大床,不怎么熟练地爬到里面。
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有说话,闹腾的夜晚终于回归安静,只能听见风扇因不断转动而发出的“吱吱”声。
身旁的呼吸声过于明显,顾明月有些睡不着。她晚上没敢洗头,但发尾还是有些潮,微微起身,扒拉自己的头发。
“睡不着?”闻酌撑起身子看向她。
两人距离瞬间缩得很近,顾明月再次从他身上闻到了童年熟悉的皂荚清香。
他似乎并不喜欢用自己放在厕所的花香沐浴露。
闻酌怕热,光着上身,凉被粗粗盖着腰,可他一坐起,被子瞬间下滑,露出紧实的腰腹和线条明显的肌肉。
顾明月想起上次手感,下意识舔了下唇,目光灼灼,猝不及防对上闻酌亦是灼热的视线。
一触即发。
闻酌像个饿了半月的豹子,选在黑夜猎食,遇见心怡猎物,猛蹿出隐蔽的树林,找准时机,翻身下压。
顾明月尚有理智:“你没买东西。”
她呼吸都带着喘,又色。溜溜地摸了把闻酌小腹,也很遗憾。
多有劲儿的弟弟啊!
虽然技术差点,但耐不住身体好呀!
#谁会不喜欢年轻有劲儿的弟弟呢#
闻酌被她上下乱摸,撩拨地火更甚,反手拉开床头柜,匆匆撕开包装,再度把人隐在身。下。
“买了。”
第14章 临江观景大别墅
顾明月不知道闻酌什么时候做的这准备,但晚上他表现确实勇猛,似乎是怕她不满意,确认了好几遍,最后才勉强愿意停下来。
刚一停,闻酌还没来得及点根烟就被她赶下床,用完就扔。
“烧水。”
顾明月轻轻抽了下鼻子,嗓子有些哑,刚刚好话说尽,眼眶都还带着潮意,腿都抬不起来。
爽是真爽,就是有点费腰。
闻酌低头看她,睫毛上都还挂着泪珠,鼻子翕动,伴着小小的抽气声,跟受了多大的欺负般。
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异样般的感觉,些许愧疚却又夹杂着极大的满足和说不出口的愉悦。
“哦。”
他翻身下床,只拎了条裤子穿上,像巨龙获得了什么珍宝般,找个拖鞋的功夫还要再抽空看向凌乱床上正躺着的女人。再一次直面而真实地感受到这是他的媳妇。
嗯,他的。
他穿着脚下尺码合适的新拖鞋,连颜色都与她的成双作对,大步迈着去厨房烧水。
他们回来得晚,闹得现在,时间就更晚了。天空都透着隐隐的白,清晨的早风还带着凉意,细细地拂过窗沿,传来楼道口的细碎声响。
他们这单元楼下住着的是路口卖烧饼的夫妻,租了个不知道哪家的储藏间,一家三口挤在里面。每天早起,天不亮的就推着烤炉去巷子口,做点早上生意。
九零年代小区空间都比较宽敞,楼房对面就是一横排被隔成七、八个平方米的平房储藏间,主要是用来存放过冬的蜂窝煤和一些杂物,按需购买,也就几百块钱。有的人家东西少,买完也就租给了外来户,每个月也能有个几十的进项。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热,怕孩子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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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烧饼的先把烤炉推出去后,又拐进里面,单手抱起了还在揉眼的孩子,他媳妇跟在后面,手上拿着个蒲扇,正忙着给孩子扇风。
闻酌轻推厨房窗户,让窗外新鲜清凉的空气涌动屋内,卷走夜里的荒唐气息。
楼下路过的孩子年纪小,迷瞪醒神了就知道喊“妈妈”,喊完“妈妈”又搂着正抱着自己的父亲,清脆朗声喊着“爸爸”,逗得夫妻两都笑起来。
“喀嚓”——
闻酌从裤兜摸出了打火机,用力按下,片刻后才想起来没有含烟。他掏出烟盒,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一支,伴随着窗外细碎的声音,轻轻吐出口烟雾。
看不出脸上神色。
等顾明月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家里静悄悄的,没点儿人气。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迟缓地感觉到床单都人换过,目光所及的垃圾桶也都是新换上的袋子,干干净净。
还算眼里有活。
缓了会儿,她才爬起来,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
厨房锅里放的有饭,两菜一汤,都已经凉透了。
顾明月开火热了下,扒拉着吃了两口,还是觉得闻酌手艺不行。
勉强缓了胃里的饥肠辘辘感觉,决定出去吃顿好的!
她刚换好衣服,家里门就被人拿钥匙打开了,闻酌拎了个工具箱回来。
“。。。老公?”顾明月真没想到这人都下午了还能在家。
他那个桌球厅是倒闭了吗?
“嗯。”闻酌应了声,另只手拎了两个饭盒,搁在桌上,“吃饭吗?许姐做的腊肠焖饭。”
许姐?
谁啊?
“昨天烧烤摊的老板娘。”他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放下箱子,进屋洗了个手。
昨天烧烤吃的很过瘾,连带着顾明月对饭盒里的东西涌起了极大的兴趣。
打开一看,里面焖饭色泽诱人,蘑菇切成丁伴着玉米和胡萝卜丁,混着酱油已焖出色的米饭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的腊肉,肉香勾人。另一个盒子里放了道她昨天喜欢吃的凉拌芝麻面筋,又配了点清爽可口的凉拌木耳。
焖饭香甜可口,小菜清爽解腻,极大地满足了顾明月还没吃饱的胃。
她在客厅吃饭,闻酌拎着东西收拾着厕所有点毛病的水龙头,还把卧室那个开灯老闪的灯泡给重新换了个。
忙完冲了下脚,顺手又把昨天的床单洗出来,晾在阳台上,趁着洗手的功夫,还把碗筷给刷了。
一看就是常年独居,生活能力满分。
顾明月多有眼色劲儿一人,从闻酌开始洗衣服的时候就开始夸,抱着个水杯蹲他旁边,眼里止不住地冒小星星。
“老公,你太厉害了!我前两天洗床单的时候,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还得是老公你来,洗的简直跟新的一样。我就不行,手上没劲,上次洗的时候手都搓红了,都没洗干净。”
闻酌虽然知道她说地不呛是真的,但还是一并把桶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
坐在矮脚凳子上,两个手都是洗衣粉,嫌她碍事,拿胳膊肘碰了下她:“吃你的饭去。”
“暧!”顾明月满意,还不忘给闻酌戴高。帽,“还是老公心疼我,老公你真好,怪不得三丫都说我嫁人嫁值了!她们可都羡慕我了。”
“老公你现在对我好,我以后肯定对你更好,你说东我不去西,咱们以后亲亲密密地过日子,羡慕死别人。”顾明月最没什么良心了,弱点被她猜透,她只会一句一句往里试探。
既不善良,也不多情。
闻酌轻哼一声,一个字都不信她说的。
可顾明月却分明看见了他微扬的眉毛,低头朝着杯口,轻吹了下,吹散了杯里原本平静的水面。
闷骚。
闻酌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在家待到傍晚才走,刚好跟上门来找顾明月的三丫遇上,简单打了个招呼。
“二丫。”顾三丫人没进卧室,声先到了,大着嗓门喊她。
顾明月揉了下耳朵,正坐床上数钱:“屋里呢!”
“怎么这么多钱!”顾三丫声音又往上提了度,都有些破音了,“你昨天赚了这么多吗?!”
“没有,”顾明月把手边的钱分成了三摞,指了指最边边的一摞,五十一百的混在一起,“这是本钱,昨天已经卖回来了。”
又指了下混着五十一百,但多以零钱为主的一摞:“这才是赚的钱,也就两三百块钱。”
“那还少啊!”三丫眼里都是震惊,咽了咽口水,才敢开口说话,“大姐夫一月工资也没到三百,我这个月摆摊算到昨天也才三百出点头,你这一天都卖回来了。”
主要是本钱都给卖回来了,实际利润比算的多,她还有少量的余货没卖完。
利润还是挺大的,十年销售不是白干的。
“还行,”她笑了下,“算没忘本。”
“忘啥本啊?你这本回的够快的了!”三丫眼巴巴地看着钱,话都不过耳朵,简直要羡慕死。
顾明月笑着把钱收起来:“羡慕啊?那我教你?”
三丫刚想点头,又想起顾明月那喇叭喊得内容,吓得忙摇头:“我可没你那胆子,继刚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生气,还有我那婆婆,烦死个人。”
“哎,”话赶话说到这,她想起闻酌,不怀好意地问,“昨儿闻酌没跟你生气?”
“唔,生了吧,”反正昨晚闻酌挺带劲儿的,顾明月不害臊地回想了下,还算满意地指了指最旁边一摞钱,全是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他不让我再放喇叭里的内容了。”
但给钱是真的大方。
三丫再次震惊:“闻酌,也太能挣钱了吧!”
“还行,”顾明月轻点了她一句,“男人挣不挣钱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愿意把钱花在哪儿。”
“他花不花在你身上,其实不是看他有没有钱,而是看你值不值得他花这个钱。”
她一直觉得,男人比女人功利且世俗地多。
顾明月一向是个败家的。
三丫下午睡过了,出来的晚,一直在二丫耳边催着她收拾。顾明月只来得及拿上自己小包跟水杯,匆匆换上鞋,跟着三丫往夜市里赶。
半道上见有人宣传说买东西送游乐场的门票,眼睛瞬间亮起来,立马就走不动了。
“你们这买什么送票啊?”
眼看着就到月底了,她差点都忘了买票的事,两只小手嘿呦嘿地搓起来,有点小激动。
她还没去过游乐场呢!
路边搭了个红帐篷,里面的人见真有人停下来,忙从里面出了个穿西装的男人,露出个大笑脸迎了上来。
“看房!”
“只要您来我们这看房,我们就送您游乐场门票,带里面的餐食券。要是需要的话,我们还能车接车送。”
“什么房啊?”
服务这么好,还车接车送。
男人胖乎乎的圆脸上,露着亲切热情的笑:“临江观景大别墅!”
这七个字传到三丫耳朵里,硬生生地变成了——砸锅卖铁、倾家荡产
还都买不起!
顾三丫看着男人憨厚的笑脸,就像是看到索命的黑白无常般,吓得只想往前跑。
要她的命,可以!但——
钱,不行!
推着车,她头都不敢抬地小跑了几步,直到余光里没有了其他人,才劫后余生般抬起头,伸手就想戳不知分寸的顾二丫;声声抱怨。
“二丫,你也真是的,都不想想,那是咱能看的东西ma。。。。。。”
等等,二丫呢?
第15章 良心开发商
顾明月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听男人句句不停地介绍着。
“临江小高层,江市第一家,已经完工了,现房正在火热售卖。。。。。。”
男人二十多岁,胖乎乎的脸上夹杂着汗意,笑了一天,脸都僵硬了。
“现在买,价格最划算!”
他话音都没落,杀了个回马枪的三丫,就开始推顾明月往前走,连声打断:“不买、不买,我们不买,这就走了。”
“他也没让咱们买,”顾明月没动,接过男人手里的宣传册翻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