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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得不到反派就成为反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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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这次轮到他转过身子去,语气别扭:“区区书童,怎么会像本座。”
  话正聊着呢,楼下那女子跟他的人起了争执,似乎是那女子想进来找他,但他的属下不让。
  我下意识把她归为大长老乱搞的对象之一,阴阳怪气地说:“大长老还不下去迎接你的红颜知己?等会这大太阳起来,别给美人晒坏了身子。”
  他很迷惑:“她为何是我红颜知己?”
  我搬出沈朵朵对他的评价:“难道不是吗?大长老美名在外,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就带回家一个。无人不知晓,我也是略有耳闻呢。”
  他明显怔住,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我只顾着看楼下光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若这些话是从本座书童那里听来的……大可不必当真,他那人……喜欢开玩笑。”
  “开玩笑?”我回头看他,“区区书童,敢开大长老的玩笑?”
  何况哪个正常人会没事儿拿自己名声开这种玩笑呢。
  我压根忘了大长老和沈朵朵都不是正常人。
  他很无奈:“本座行得端正,从未做那放浪之事,不信的话,姑娘大可以去问问,本座在外的名声究竟如何。”
  “哼,就你这种臭名昭著的,也好意思提名声?前两日才刚砸了一间铺子,欺负得那柔弱掌柜眼泪直掉……连村里和镇上都传开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前所未有的混账东西。回头等激起民愤,小心走夜路被乱棍打死!”
  他一挑眉头,对我的直接辱骂和威胁并不在意:“柔弱掌柜?”
  “怎么!”我瞪他,“敢做不敢承认啊!”
  他摇摇头解释:“本座砸那间铺子另有原因。”
  我才不信他这一套,讥讽他:“那劳烦你现编一个原因给我听听。”
  他不疾不徐地说:“每年连星阁赏花会,阁主都会去找商户谈合作,但近几年连星阁口碑日益下滑,下个月的赏花会,附近那么多铺子,竟然一个合作也谈不来。于是阁主便跟阁主夫人商量,想着,不如强行去讨些赞助,凑点颜面……你猜,如意酒馆那么受连星阁弟子欢迎,静荷姑娘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开刀的人?”
  我听完愣住了。
  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茬。
  不过……
  “被开刀也好过被你给砸了吧?你砸铺子,人家损失岂不是更大!”
  “姑娘有所不知,”他斜倚在窗口,目光望着楼下,颇有耐心地跟我聊,“赏花会上危机重重,若是不怕死的江湖人来也就罢了,普通人来这里,恐怕生不如死。本座也是一时好心才多管闲事。总之有了这一出,就算阁主千万理由,也绝不敢再找她。”
  “生不如死……有这么严重么。”我嘟囔着。
  “当然有,所以,”他突然看向我,“姑娘以后也不要来了。”
  我挺起腰板:“我爱来就来,想去就去,你凭什么管我!”
  “哐啷啷——”
  楼下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分明是那美人砸了他什么东西。
  大长老脸色一变,很是不悦:“姑娘先走吧,本座有事,不送。”
  又赶人。
  他刚才别把我带下来,我早就走了!
  懒得跟他多费工夫,一夜未归,栗子找不着我也该着急了,赶紧先回去再说。
  他在身后喊我:“记得拿酒!”
  “哼!——”
  我丢下一声气冲冲的冷哼,慌慌张张地跑了。
  作者有话说:
  小沈:哪个憨货会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哦,是我自己啊。
  荆禾:担心我还不说,那看谁装的过谁。
  解释一个可能没人注意的点:
  小沈对自己人比较和蔼(?),比如他跟小白一般直接自称“我”。
  但是小沈对荆禾一会儿自称“我”,一会儿又自称“本座”,这并不是bug,只是因为他把荆禾当成了自己人,下意识很亲近,偶尔想起来要端住,又用“本座”以表疏离。
  这种症状简称:傲娇。
  (小沈:你说谁?)


第9章 她的迷弟
  我走的时候从西门路过,门前正乱着呢,没人搭理我。
  只粗粗扫了一眼,看那个正在闹事的女人长得不错,打扮精致,头上那一支镂花雕蝶琉璃钗,就起码值两块灵白玉。衣裳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昂贵布料,精工刺绣。
  我猜……她应该不只是富家千金那么简单,起码家里得是有点权势,才让大长老不得不暂时容忍她的胡闹。
  抱着酒坛,轻功跑出了连星阁。我没有着急下山,而是在山上拎着酒坛慢慢溜达了一段。
  我正在沉思。
  本来我已经放弃喜欢大长老了,甚至还有点讨厌他。可现在……突然又让我得知,过去的种种都是误会。
  原来他是那么心思细腻的人,他砸酒馆表面凶狠,实则却是为了我好。他没有变,还是跟当年一样!
  哎呀。
  想到昨天晚上喝醉了酒,竟然跟大长老同床共枕,脸一下子就不争气地红了。
  真是。
  多好的机会!
  怎么能醉了呢!
  不过……
  以后是不是可以考虑用装醉这一招接近他?
  一手捧着脸,我嘴角压不住笑意,少女心正在怦怦乱跳,高兴得直跺脚。
  拎着美人香飞速下山,奔向沈朵朵所在的客栈,爬到屋顶上才想起摸摸自己的脸,确认了一下,幸好幸好,还在易容中。
  我身上穿着的衣裳是男款,非常宽松,加上没有衣带,只能随便团了个结,才勉强穿住了。从衣摆上撕下一片来围在脸上当面罩,我翻进沈朵朵的房间。
  屋里没人,他这不老实的,不会又出去瞎溜达了吧?
  如果哪天他被大长老抓回去胖揍,我真的不会感到意外。
  把美人香放在桌上,怕他不清楚,我还专门留了个纸条:这是美人香,你老相好送的,记得喝。
  留完后拍拍手,准备走人。
  余光一偏,我发现他枕边露出了玉佩一角。凑近一瞧,可不就是我给他的那块么,上面雕着祥云。
  怎么不戴,是不喜欢?
  哼,那还给我好了,我去卖掉,肯定值不少银子,还能给我回点开酒馆的本钱。
  拿起玉佩,我没想到下面连带着抽出了老长一条红绳。
  不,是好几条拧在一起的红绳,坠在玉佩上。
  合着这沈朵朵闲着没事在屋里编绳子玩儿呢?还是个手艺人。
  拎起来仔细看看,编的不错,结挺漂亮的,回头要不让他给我也编一个。
  正胡思乱想着,我耳朵一动,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此人没有武功,应该是沈朵朵!
  “嘎吱——”
  一身白衣的沈朵朵匆匆忙忙冲进来。
  见了我,他并不意外,上来就喊:“娘子!”
  “以后少胡言乱语,再乱喊小心你的舌头!”我威胁完,把玉佩随手往他那怀里一扔,“正好你回来了,过来坐,我先问你个问题。”
  他捧着玉佩高兴地凑过来:“娘子你问便是!”
  我懒得跟他理论,拂开衣摆,在桌边落座,给自己拿了个茶杯:“你此前跟我说,大长老玩弄过你,还说他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就带回家一个。你还记得的吗?”
  他摸了摸鼻子:“啊……嗯……我说过吗?哦……好像……我是不是开玩笑来着?”
  我抬眼瞪他,“砰”的把茶杯放在桌上:“你真是开玩笑?你竟然骗我!”
  他赶紧在我对面坐下,帮我斟茶:“娘子你听我解释,咱们初次见面,我多少……有些防范。大长老平时待我不错……所以我想着,不论你想打听他什么,我都加以掩饰,万一能护他,总好过卖了他的消息……”
  我用手背推开茶杯,面色稍缓:“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护主。”
  “娘子今天穿着不太一般,是从哪里回来?”
  我清清嗓子,把衣襟拢好:“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先给我说清楚,不,你发誓!大长老跟你真的没有奇奇怪怪的关系,他身边也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人!”
  “这……”他试探着问,“你指的奇奇怪怪,是男女关系?”
  “像你这种男男关系也不行!”
  “哦……”他清清嗓子,“那我发誓,大长老跟我没有男男关系,他身边也没有其他男女关系。”
  听了这话,我终于满意,嘴角的笑意就要忍不住了,抿着嘴又问他:“他以前也没有乱搞过?”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沈朵朵一脸真诚,“大长老那人其实可清纯了呢。”
  我心里乐坏了,心情好,对沈朵朵的态度自然也好:“实不相瞒,我去见过他了。”
  沈朵朵眨眨眼睛:“然后?”
  “然后,”我轻咬着下唇,全然沉浸在跟大长老难得的独家回忆里,“我发现他是个好人,至少对我是好人。”
  “那你还喜欢他吗?”
  含羞瞥他一眼,毫无威慑力:“谁说我喜欢他了。”
  “我只是随便猜……”
  “哎呀好了好了好了!”我笑到忍不住打断沈朵朵,理直气壮,“我确实喜欢他,他长那么好看,我喜欢喜欢怎么了!我惦记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朵朵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他在伤心失意,毕竟么,沈朵朵一直管我叫娘子,我之前还调戏过他,而且我们……还亲过一下。咳,多少是有那么点,小小的尴尬。
  于是我说:“你别太难过了,我听说你在外头找美人香,刚才给你带了一坛。回头等我把大长老娶回家,我就把他酒窖里的美人香全都送给你,你喝个够。”
  沈朵朵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额,那个……嗯……嘶,这个……我也觉得你跟大长老更合适,要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正好想起来有事,先走一步,祝你们百年好合!”
  “等一下!”我叫住他,“你不会想偷偷地跑出去哭吧?可千万别寻死呀,咱们江湖儿女,不要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你我都是孤家寡人,那天晚上权当是个意外,你当成梦也行,我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我没有感情经历,但我自小习武,行走江湖更多,随性惯了,我觉得只要不放荡乱搞,别的倒也无所谓。亲一下什么的,我其实不太在乎,我都十八岁了,像我这么大的女子,连生了孩子的都有,什么滋味没体验过?我这才是初吻呢,慌什么。
  何况沈朵朵长这么好看,我又不亏。
  当然了,我也是很注重忠诚的,倘若我以后跟大长老在一起了,我们之间绝不能容下第三人,半个都不行,半根手指头,半根头发丝都不行!
  沈朵朵听了我的话,表情更复杂了,扭曲着脸,支吾半天,最后来了一句:“算了,我这就走,以后就当我没出现过。”
  说着,沈朵朵真的朝门口走去。
  “喂!”我喊他,“拿上你的美人香,我专门给你找来的。”
  沈朵朵闷着头回来把酒坛子抱走,出门时还不忘把门给随手带上。
  ……
  离开客栈,沈朵朵左看右看,见无人来,直接飞身上树,叫来影卫小白。
  “公子。”小白闪现在树杈上,俩人跟贼似的。
  沈朵朵神情沉重:“这事儿闹的,实在考虑不周。”
  “公子可是要舍弃云朵公子的身份?”
  “本就是胡诌的身份,舍便舍了,但问题是……荆禾已知我原本模样。”
  他的长相已经安排给了沈朵朵,而大长老也不能一辈子都戴着面具,压着声音说话。现在没被发现,只是他运气好,也有可能是他那天砸了她的铺子,她太过伤心,所以没多考虑。总之荆禾早晚会发现沈堕和沈朵朵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个人。
  等到那时候,想解释估计就更难了。
  小白提议:“要不……公子您现在就去把事儿说开?”
  “现在说?”沈朵朵蹙眉,“她昨天差点想杀我,好不容易今天不想了,我又送上门去,岂不是找死。”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嗜血狠厉,杀人不眨眼,听他说自己去找死,还真是诡异万分。
  小白迷惑地问:“以公子您的身手,倘若不封锁内力,应该不会?……”
  不会输得那么惨吧。
  沈朵朵看着手里的这坛酒:“若我与她皆拼尽全力,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她。”
  小白愈发不解:“荆禾姑娘在江湖中并不出名,大大小小的比武会也不曾见她出面,她的武功……有那么好吗?”
  沈朵朵扭头上下打量他:“你懂什么,她可是江荆禾!”
  语气里,满是对江荆禾这个人物的崇拜与维护。
  没错,崇拜。
  旁人眼里那么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魔教大长老,其实心里比谁都长情,惦记了江荆禾六年,简直是迷弟一样的存在,即便距离千里,也常常打听她的消息。
  六年前,江荆禾只身潜入赏花会,协助官府缉拿了几个在逃大盗,直接把赏花会搅和得乱七八糟。事后她被皇帝赏了万两黄金,还在都城赐了间大宅子。
  那时的江荆禾不过才十二岁,乃是最受朝廷重用的女侠,颇有扬威夫人年轻时的风范。皇帝甚至本意给她封号赐官,后来不知怎的又作罢了。
  在那次赏花会上,已经坐上大长老宝座的沈堕曾和江荆禾交过手,但后来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小白倒是不知道,因为那天他有其他任务,并没有跟在沈堕身边。
  只知道最后沈堕自己回到连星阁,满身是伤,衣裳全是血,失魂落魄,吩咐小白:“去查一个人,都城来的……江荆禾。”
  作者有话说:
  小沈:是江荆禾耶!她那么厉害!(星星眼)
  小白:是是是嗯嗯嗯公子你说的对(敷衍)


第10章 雨夜血光
  本来那会儿沈堕正在练一门禁忌心法,无师自学至第六重,有走火入魔之势,性格乖张暴戾,极易动怒。但与江荆禾一别,他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第八重,功力大增,脾性也得到了控制。
  从此,影卫们在沈堕的嘴里,时不时地就能听到江荆禾的名字,再后来更是直接演变成了“她”。提到旁人时,他爱答不理,提到这个“她”,那可是兴致满满。
  前两天夜里沈堕在沐浴,察觉有人潜入,只当对方是个无名小贼,所以才胡说八道一通,随便逗着玩。可是在两人接触的过程之中,沈堕认出了对方的武器还有武功路数,便自然开始猜测她的身份,一步步试探,直到最后他发现,她还真是江荆禾。
  六年过去,沈堕怎么也想不到,江荆禾会用这种方式来跟他重逢。
  冲进他的浴盆倒是不要紧,想采他……也不是不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荆禾竟然说喜欢他。
  本来嘛,久别重逢是一大喜事,她说喜欢,更是喜上加喜,可谁让他一时犯抽,考虑不周,弄出个沈朵朵来,还以沈朵朵的身份亲了她……
  沈堕担心回头东窗事发,他八成会挨一顿毒打。不,说不定一顿都解决不了。
  他得好好地想想怎么办才行……
  “唉,”他长叹一声,“要不我现在去整容吧。”
  小白:?
  ……
  朗日晴空,我回到自家的酒馆,栗子还是像往常一样,正在跟客人们闲聊。
  见我一露面,他紧张地跑过来:“掌柜的,你昨夜上哪儿去了?”
  一说到昨夜我就掩不住眉梢的笑:“找个地方玩儿来着,你别管。”
  “玩儿?”栗子追着我进屋,低声叫我,“江荆禾!是你说要回家,又是你说不回家了,别以为给我点金子就能打发我,说!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我绕到柜台后面,那本被大长老撕坏的账本还在那躺着,刚复原了一半。我胳膊肘撑在桌上,双手托腮,面色含羞,望着那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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