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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所思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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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服众?”半眉将剑狠狠向地下一刺,宝剑登时明晃晃地立在地上,地砖从中心向外蔓延出裂缝来,“三门忍气吞声多年,三门中人可有一人如祝姑娘这般直指要害?她虽是女子,却是如此有见地,更是有胆量说出许多人不敢说的话。她是女子又如何?她不会武功又如何?她有胆有谋,更是心地善良。若不是祝姑娘,你我这等无处可去的江湖人士还在风餐露宿、为生活所困,又哪来这般扬名立万、施展侠义的好机会!”
  半眉说着,转过身去,向祝秋抱拳俯首道:“祝姑娘,从此便是祝家的主君。我等任祝姑娘差遣!”
  他声如洪钟,全场英豪无不安静下来,也抬头看向高阶上的祝秋。终于,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声:“我等任祝姑娘差遣!”
  长久的安静终于被打破,群侠纷纷高声喊着“任祝姑娘差遣的话语”,气势震天,在这寂寥的秋日之中更显磅礴。
  祝秋听着那一声声震天的高呼,心中感慨万千。
  祝家是她的了,祝家终于是她的了。
  可这些还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祝家,是整个三门。
  木家的医术,她会了;祝家的功法,她有了……如今只剩吴家。她要一点一点学会三门的一切,掌握三门的一切,把他们亏欠自己的都夺回来。
  想着,她微微侧头看向了吴文巽,只见吴文巽也正看着她。
  祝秋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她在袖子底下狠狠地掐了掐自己,心中暗道:“你今日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对不起阿贺了,难道还要再对不起她一次吗?从前的你或许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如今,不行。”
  群侠散去后,天色已晚,祝秋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书房里,望着她刚刚画好的贺连璧一时出神。她叹了口气,把这幅画收了,又拿出了另一张画纸,提笔就要再画。可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祝秋只得把笔放下,开口问道:“是谁?”
  “是我。”只听吴文巽的声音响起。
  祝秋无奈,只得道:“表哥,请进。”说着,就示意绿蕊开门。
  吴文巽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祝秋面前坐了下来,对祝秋道:“阿秋,你从今以后就是祝家的主君了。”
  “嗯。”
  “会很辛苦的……更何况你说出了那样的话,暗影派不会轻易放过你。”吴文巽又道。
  “我相信我可以撑住。”祝秋道。
  “阿秋,”吴文巽低下了头,“或许,我可以……”
  “表哥,”祝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吴文巽的话,道,“叔父去世还不久,我得为他守孝,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她果断地回绝了吴文巽的话。她知道吴文巽想说什么,今日群侠集会时他的眼神早已告诉了她。
  吴文巽一时哑然,半晌才又憋出了一个“好”字,然后又强颜欢笑,道:“我可以等。”
  祝秋垂眸不言,屋里的气氛尴尬的紧。绿蕊也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我去给表少爷准备些点心。”说着,就要退出去。
  可她刚退出去,便看见吴家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跑来,对她道:“绿蕊姐姐,我家公子可在这里?”
  绿蕊点了点头,只听那小厮道:“我有急事找我家公子。”说着,便也不待绿蕊回话,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屋,根本没给绿蕊机会拦。
  绿蕊刚要追进去,却见祝家的小厮也来了,对绿蕊道:“绿蕊姐姐,出事了。”说着,给绿蕊递过了一个信筒。
  祝秋看见一个小厮莽撞地冲进自己书房,有些不悦,但看在吴文巽的份上,她依旧默不作声。只听吴文巽问道:“什么事?这样着急?”
  小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战栗地说着:“益州传来消息,守墓人发现有人盗了咱们吴家的祖坟。”
  话音刚落,吴文巽还没反应过来,祝秋只是垂眸一言不发。吴文巽正要再问,却见绿蕊也急匆匆跑了进来,对祝秋道:“小姐,出事了。暗影少主放出话来,说……”绿蕊说着,一时语塞,干脆直接把手中信筒递给了祝秋。
  祝秋接过看了,一时不知是悲是喜,只得默默把信放了下来。一抬头,只见吴文巽正看着她,怒气冲冲地道:“他们要对你不利,对不对?”
  祝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吴文巽又咬牙道:“我家的事,定然又是暗影所为!”
  “表哥……”
  “阿秋,”吴文巽根本不给祝秋说话的机会,“你放心,我会铲除暗影,还江湖一个清净。”说着,他便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祝秋颇为无奈,她冲绿蕊招了招手。绿蕊会意,附耳过去,只听祝秋道:“想办法拦住他,不要让他回益州。”
  “小姐……”
  “他若回去,发现了什么,便不好了。”祝秋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袖中的帛书。
  发现了什么,便不好了。


第34章 疯癫
  这几日,祝秋在无事可做时都会拿起那个信筒,抽出信件,把里面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她一边看,一边想象贺连璧在说那些话时是什么模样。
  “她应当是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但嘴边可能还会憋不住笑。”祝秋想着,也不自觉地浅浅笑着。
  她知道贺连璧想见她,正如她想见贺连璧。
  可祝秋如今却又生了怯了,她隐隐有些害怕见到贺连璧,因为她竟在江湖群侠面前,说出了要杀贺无名的话。
  贺无名是三门的敌人,可也是贺连璧的母亲。于私而言,她着实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她不得不说。
  “阿贺那样听她母亲的话,此刻应当不会那样想见我了吧。”祝秋又是一番胡思乱想,最后怅然地收起了信筒,拿出了帛书来,一字一句对着那帛书仔细练习。
  今日又该开义诊了,她唯有趁着这一点时间,忙里偷闲,认真练功。
  这上面的功法讲的尽是如何修炼内力。
  贺兰山上,贺连璧侧身躺在榻上,撑着脑袋呆呆地望着祝秋的画像。
  “木家药堂新买的药材尽数被烧、吴家走江湖的门客被打成重伤……”贺连璧细数着这些日子夜枫报给她的战绩,只觉无趣。她要的是她的祝姐姐,暗影门人怎么就只会骚扰三门呢?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做了不过是让三门中人更恨暗影一分,对暗影又有什么好处吗?简直损人不利己。
  她也听说了祝秋如今是祝家的主君,更听说了祝秋在祝家说的那些话。可她还是想见她,发了疯似的想见她。
  她心中早就隐隐地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还是来了。她之前一直有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可当这件事发生,她才意识到这个话题避无可避。
  祝秋要杀贺无名……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母亲。
  贺连璧头疼的很,可她势必要在二人中做出选择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想着,她不禁有些生气,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祝家,如果不去……唉,如果不去,就遇不到那么好的祝姐姐了。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她如今是祝家的主君,说那些话也可以理解,我不还是一样放出话来要抓她……”贺连璧索性破罐破摔,“我把她抓来,不放她回去,再把她保护好,从此她和三门脱离关系,就没那么多事了!”
  这似乎是个可行的主意。
  贺连璧想着,闭了眼,翻了个身,又开始不住地回忆着她和祝秋在一起时的情形。一边想着,嘴里还一边哼着四愁诗的曲调,她虽记不得诗句,但记个调子还是绰绰有余。
  “我所思兮在汉阳……祝姐姐……”她哼着哼着,却又停了下来,轻轻念了一句,又止不住地发笑。仿佛一念起这个称呼,她便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强行将她从美梦中唤醒。她不悦地睁开眼,可那敲门声依旧咚咚作响。她十分无奈,只得起身过去拉开了门,只见灰鸠一脸怒气地立在门口,问她:“丫头,你什么时候能让你娘见我?”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贺连璧耸了耸肩,如实道,“这些日子,我每次去见她,她都大门紧闭,我推都推不开。我可不敢破门而入,那样只怕我会被打死的。”
  根据贺连璧以往的经验,如果贺无名不想见她,那她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见到她的。
  灰鸠气得跺了跺脚,道:“若不是你们暗影派的轻功和我要找的那人如此相像,老夫才不会在这里白耗时间!你娘那是什么臭脾气,我要找的人才不会如此!”
  贺连璧听了这话,有些生气,可顾及着眼前这人极有可能和她娘有关系,便只得强忍下来,问灰鸠:“那你倒说说,你要找的人是个什么脾气,我怎么都能从我暗影派里找出来一个。”虽然这话听起来也不怎么好听。
  灰鸠见贺连璧如此说,气冲冲地哼了一声,道:“我要找的人娴雅温和,怕是你们整个暗影派都不会有这样一个人。”
  贺连璧点了点头,这一点是她无法否认的,她只有道一句:“的确如此。”说着,贺连璧让开了进门的路,对灰鸠道:“前辈进来坐吧,正好同我讲一讲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也更方便我帮你找人嘛。”
  灰鸠看着贺连璧,犹豫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道:“罢了,等见到你娘自有分晓。”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贺连璧颇为无奈:又是一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
  只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愧疚:灰鸠这样想见贺无名,千里迢迢跑过来,她总不能把他一直晾在这里。
  想着,贺连璧叹了口气,抬脚便出了房间,掩上了门,又爬上了那长长的楼梯,要去见贺无名。
  来到山巅,依旧是房门紧锁。贺连璧又伸手推了推门,也没有成功推开。她想了想,还是开口轻唤了一句:“娘。”
  屋里还是没有人应答。
  可贺无名不在屋里,又能在哪呢?从前,她也只有在练功的时候会去后山,可这几日,据夜枫的消息,贺无名她根本没有出门啊。
  贺无名只是在屋里待着,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见。只是这可苦了贺连璧。
  “娘。”贺连璧站在北风里,又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可贺无名还是没有理她。
  贺连璧想了想,实在没有办法了,唯有壮着胆子道:“娘,我进来了!”说着,她狠狠飞起一脚,把门踹了个窟窿出来。她又低下头,把手伸了进去,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把门栓推开了。
  她走进了门,屋里的窗户都大开着,冷风夹杂着沙石吹进屋里。贺连璧缩了缩身子,又眯了眯眼睛: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娘?”贺连璧高声唤了一句,随手拉开了碍事的帘子向屋内走去。
  “娘,你在吗?”贺连璧一边问着,一边有些心慌。怎么她娘还没有出现来打她?按照她的经验,一般她一进屋子,贺无名就会从天而降,来试一试她的功夫了。
  可在这样的冷风之中,贺无名并没有出现。贺连璧把整个屋子都找遍了,最后才在屋子最里面的窗上看见了贺无名的身影。那一身暗红就在窗台上,戴着鬼面具呆呆地望着远方,发丝在高山的寒风中随意飘着,而她双目无神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娘,外边冷,你快下来吧!”贺连璧忙喊着,可贺无名依旧不动如山。
  贺连璧忙上前几步,只见贺无名眼里混浊。贺连璧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娘的精神在此刻又不大正常了。
  “娘……”贺连璧小声唤着,轻轻移上前去。她冲贺无名挥了挥手,可贺无名依旧没有注意到她。她似乎念念有词,可贺连璧听不清贺无名在说什么。
  贺无名呆呆地坐在窗子上,望着远方,冷风一阵阵地吹着,她却浑然不觉。贺连璧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向贺无名的方向移动着。她望向贺无名看向的方向,可除了那灰蓝色的山脉,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云……”她听见贺无名喃喃念着。
  贺连璧抬头望向窗外的天,天上的云的确很好看。西北的风卷起天边残云,把残云渲染得壮美雄奇,笼在贺兰山上,虽添了阴霾但也着实让人震撼。
  贺无名竟然在看云?
  可贺连璧现在没工夫看云,也根本不想深究她娘为何会爬上窗户来看云。她瞅准时机,一把扑了上去,又一个转身便把贺无名丢进了房间里,然后连忙掩上了窗子,上了栓。
  唉,住在山巅上可真是危险。贺连璧可不想住在山巅上,她想住在水边,小楼和风细雨,那才惬意。
  贺无名神志仍不太清醒,被贺连璧这样一弄,似乎没认出她是她女儿一般,登时气急败坏地冲到贺连璧面前,抬手就要打她。
  贺连璧忙躲闪开来,让贺无名扑了个空。只见贺无名双眼通红,神情癫狂。她又迅速地追了上来,贺连璧这次根本没来得及躲。她一把抓住贺连璧的衣领,喝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在说这话时,眼中竟然含泪。
  贺连璧看着母亲眼中的泪,听着母亲失去理智的质问,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每一次,母亲癫狂的时候都会这样问孩子的下落,而每一次,贺连璧都会为此红了眼。
  贺连璧知道,母亲是在意自己的。虽然她对自己不好,但她是在意自己的。她只是神智和常人不同,她并不是存了坏心。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贺无名又问着,她额上青筋暴起,终于完全失了克制,下手没轻没重,一掌狠狠打上贺连璧的心口。
  贺连璧一下子被打飞,落在地上后登时呕出一口血来。可她这次却并不是很痛苦,只是躺在地上,嘴角带着血丝,仰面望着贺无名发笑。
  她觉得自己很幸福,母亲是在意自己的;可她又觉得自己很可悲,只有在母亲癫狂的时候,她才能稍稍感觉到这来之不易的在意。
  可她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满足了。
  而此刻的贺无名无助又脆弱,她在房间内翻箱倒柜,又撕心裂肺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声音之凄厉,仿佛地狱的厉鬼。
  “娘……”贺连璧又轻轻地唤了一声。这一声似乎唤回了些贺无名的神智,她转过身来,迷茫地看着地上一身绛衣口吐鲜血的贺连璧,终于稍稍反应过来,忙奔了过来,一把将贺连璧揽进了怀里。
  “你是我的女儿吗?”贺无名问。
  贺连璧轻轻“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头一偏,便昏了过去。
  最起码她昏在了母亲的怀里。


第35章 纷乱
  贺连璧再醒来时,依旧在贺无名的房间。她躺在贺无名的床上,捂着心口坐了起来,四顾环视,终于看见了坐在梳妆台前的贺无名。
  她强撑着从贺无名的床上下来,走到了贺无名身后,低头唤了一句:“娘。”
  “你胆子是越发大了,竟然敢破门而入。”贺无名淡淡说着。看起来,她此刻已恢复了正常。
  “女儿是担心娘。”贺连璧忙道。
  “担心?”贺无名颇为轻蔑,“我不需要你关心。”
  贺连璧一时哑然,贺无名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来伤她的心。她低下头来,一时怅然,只是道了一句:“娘,有个叫灰鸠的前辈想见你,已等了好几天了,你还是去见一见吧。”
  “我谁也不见。”贺无名道。
  “他说你可能是他的故人。”贺连璧道。
  “那更不用见了,”贺无名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木然答道,“我的故人早已死绝。”
  说着,贺无名又微微侧头看向贺连璧,不屑地问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了?”
  贺连璧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本来还沉浸在贺无名疯癫之时给的那一点点温暖中,可没想到一醒来贺无名依旧这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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