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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当我夫君瞎了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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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疑片刻,她道:“先看看文书吧。”
  她对夜鸦山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民间传言; 先翻阅文书详细了解后再去狱中盘问不?迟。
  闻人惊阙颔首,命人去搬运文书。
  大?理寺以正门牌匾的中心线为轴; 前院分东西,一侧是案件审理兼上级官员处理文书的场所; 另一侧为低阶官职抄录、案卷存放的书室,后院则关押着一些罪大?恶极的凶犯,有?侍卫日夜严守; 无大?理寺三卿的陪同或是圣谕,任何人不?得接近。
  闻人惊阙趁着文书尚未送来; 耐心与江颂月讲解大?理寺的布局。
  刚粗略说完,被江颂月轻按了按手背。
  “有?人来了。”
  雨雾萧瑟的厅门外,有?几个人影恭敬候着,是依令送文书的官员。
  闻人惊阙道:“陛下亲口说了由你接替我的职务与司徒少靖共查余望山的事,只?要余望山一日未被抓获,你便有?权利在大?理寺访查,与我享有?同等权利。”
  江颂月光是听这几句话?就如坐针毡。
  她总共进?过两?次府衙,第一回是十五岁砍伤恶仆掌柜,被人告上公堂,第二次是今日,行使着大?理寺少卿的权利,打从一进?入,就有?侍卫领路,沿途尽是官吏客气与她行礼。
  江颂月颇有?些受宠若惊。
  现在闻人惊阙提醒她,门外那些文职官员在得到她的应许后才能?进?入,她手足无措,很是局促。
  江颂月瞟向正牌的少卿大?人,见闻人惊阙神色轻松,笑盈盈地等她开口,心里安定了几分。
  没什么可?紧张的,她是奉皇命前来做正事的,不?是玩闹。
  这样一想,人是有?了勇气,但?相?应的,神情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语气俨如昨日训斥江老?夫人与下人一般,道:“进?来。”
  。
  从江颂月迈入大?理寺起,消息就传开了,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他们那瞎眼的左少卿来了,身边还带着个明艳俏丽的姑娘。
  姑娘手持圣谕,是来查案的。
  官员们有?好奇的,有?惊诧的,明里暗里都在打听。
  在清亮严厉的女声传出后,候在厅门外的官员终于能?满足好奇心,急忙捧着案卷依次入内。
  但?也有?例外。
  贺笳生没动。
  听闻有?一姑娘在闻人惊阙的陪同下来访,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人是闻人听榆,那个对他有?些只?可?意会的好感?的高门姑娘。
  上回大?理寺卿就与她说过,尽管入内,不?必拘礼。
  他也希望是闻人听榆。
  与国公府这位八姑娘第二次见面?那日,贺笳生回味着捡起的帕子上的柔软触感?,回忆着那高贵纯洁、仪态万千的姑娘,一夜未眠。
  他很清楚,哪怕他不?足一年就成了大?理寺六品文官,但?在闻人听榆面?前,连为她摆放脚凳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他为人捡起的那张做工精美的绣帕,他都买不?起。
  他只?配迎娶同是六品官员的军器监丞的女儿,因受过岳父的恩情,在他父女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
  辗转一夜,贺笳生决心退亲。
  婚期前几日退亲,军器监丞的宋大?人听后,长刀出鞘,直接架在了贺笳生脖子上。
  但?那又如何,两?人同为朝廷命官,官位相?平,他不?想女儿名誉受损,只?得答应,这才有?了宋姑娘与他八字不?合,病重缠身,不?得不?临时退亲的事。
  贺笳生是怀着见闻人听榆的心情来的,路上特意对着檐下积水检查了衣冠,确保自己仪容端正。
  可?里面?的人是江颂月。
  他听出声音了。
  贺笳生立于厅外,阴冷的风裹着冰凉的雨水斜打在他衣摆上,犹若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他浇了个透骨寒。
  他费尽心思往上爬,自以为终于能?在江颂月面?前抬起头颅,没想到两?人会在他任职的地方相?逢。
  江颂月仍是站在他头上的那个。
  一介商女,何德何能?踏入这庄严肃穆的大?理寺?
  就因她捡了别人不?要的瞎子,嫁入了高门?
  “贺大?人?”身后的同僚见他久不?动弹,轻声喊他,用气音道,“里面?除了左少卿,还有?个揣着圣谕来的姑娘,不?可?怠慢啊。”
  贺笳生扯了扯嘴角,行如走尸地迈了进?去。
  江颂月第一眼并未看见贺笳生,真要说的话?,她心中全是躲在暗处盯着她的余望山,全然不?记得贺笳生也在大?理寺了。
  夜鸦山匪存在十余年,犯下的案子抄录成文书,足将一方桌案堆满。
  “多谢。”江颂月学不?来闻人惊阙那样自然,客气地与送文书的官员道谢。
  第四次道谢时,她看见一只?微微颤抖的通红的手。
  江颂月愣了一愣,倏地抬头,看见了赤红着双目的贺笳生。
  那是贺笳生的手,他少时家境贫寒,寒冬腊月里练字冻坏了手,江家祖父看他有?志气,收他做学生,给他银钱治手。
  冻伤治好了,但?是留下了遗症,每逢天?寒沾了冷水,就如炉中的铁块那样通红,很容易肿痛。
  江颂月惊诧于贺笳生的出现,心里对他又是怜悯,又是憎恶,实在不?想理会他,嘴角一撇,望向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眸光微动,嘴角噙着丝浅笑,问:“全都搬来了吗?”
  一人回道:“启禀少卿大?人,共二十六册,全部搬来了。”
  “县主奉命来配合调查夜鸦山匪的案件,今后如有?相?关要求,尔等需尽力配合。”
  众人齐声道是,与江颂月作?揖行礼。
  除了贺笳生。
  同僚大?惊,忙暗中扯了扯他,贺笳生这才僵硬地对江颂月低下了头。
  哪怕曾经依靠着江家吃饭,他也从未这般卑微地对江颂月行礼。这一刻,贺笳生牙关险些被自己咬碎。
  江颂月看出他的不?甘心,这会儿没心情搭理他,也不?想让人以为她是来找茬的,佯装没看见,规矩地与众人还礼。
  闻人惊阙又道:“方司直可?在?”
  “下官在。”方司直出列。
  “方司直留下与县主讲解相?关案卷,其余人退下吧。”
  贺笳生一步一顿地随着众人离去。
  他知道搬去的文书是夜鸦山的案卷,可?他无权翻看。江颂月却可?以,并且由方司直亲自讲解。
  方司直负责文书管理,在大?理寺待了七年之久,是贺笳生的直属上级。
  贺笳生行尸走肉地出了正厅,被寒气迎面?扑了一脸,狼狈中记起江颂月与闻人惊阙整洁的衣裙,记起她手边的热茶,还有?那明显强装出来的不?自然的淑雅姿态。
  他摇摇欲坠地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
  “……明嘉七年,劫掠一村镇,亡者共计五十七,重伤残疾者十九,烧毁的房屋瓦舍不?计其数……”
  “……于云塘山劫掠两?支商队,残害人命四十三条……”
  “……”
  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偷盗劫掠,夜鸦山匪无恶不?作?。
  方司直讲的简略,江颂月听得心尖颤抖。
  连翻三本?后,她为其斟茶,让他再简略些。
  “……共计屠杀文官十三名,与之交战的武将伤亡近千人……明嘉九年……”
  方司直忽然停下,饮了口茶水润喉,道:“这之后,夜鸦山忽地消沉了下去,甚少行大?恶之事,两?年之后再次出现,就与先前不?大?相?同了。”
  江颂月从街头传闻中可?未听见过这种消息,赶忙问:“怎么回事?”
  “咱们也是前几个月才从活捉的贼寇口中问出的,说是内里大?乱,几个当家的互相?残杀,死了不?少人。”方司直说着,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朝廷未能?及时得知消息,否则那时出兵……”
  他是看了这么多残忍恶行,心有?不?忍,突发感?慨,说着想起闻人惊阙还在,瞟了眼他,忙缩起脖子闭上嘴。
  江颂月朝闻人惊阙看去。
  闻人惊阙像是感?受到尴尬的气氛,微微一笑,道:“方司直所言甚是,陛下每每想起此时,也是后悔不?及。”
  方司直尴尬的笑了笑。
  又讲了片刻,天?色越发的晚,已近下值时间。
  江颂月与人答谢,扶着闻人惊阙出去,受夜鸦山匪的恶行影响,她心里沉闷,一路没说话?。
  闻人惊阙也没出声。
  两?人在侍卫的带领下穿过长廊,没走多远,又一次碰见了贺笳生。


第33章 高僧
  下值时间; 贺笳生正与同?僚道别,远远看见扶着闻人惊阙走来的江颂月,他完全可以假装没看见?; 撑起伞走入雨中,很快就能将二人摆脱。
  但他没动。
  他今日颜面无光,面对江颂月时屈辱得生不如死,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主动避开江颂月,相当?于承认自己低她一等; 更加惹人?耻笑。
  贺笳生忍住了拔腿就走的冲动,待二人?走到近前; 与同?僚一起向人?行礼。
  “方才听你们提到谏议大夫楚大人?,这案子定了??”
  有人?答道:“回少卿大人?; 司徒少卿已查清并将证据禀明陛下; 关于楚大人?的判决; 这两日就该下来?了?。”
  闻人?惊阙惋惜地叹息一声。
  这案子本?是他手上的,查了?大半,他眼睛出?了?意外; 案子就移交到司徒少靖手中了?。
  多少涉及到两个上级之间的矛盾与利益,下属们?不敢过多谈及; 有些脑子灵活的,急忙转移了?话题。
  “大人?与县主这是要回府了??”
  闻人?惊阙道:“是; 天冷了?,早些回去。烦请各位明日与司徒说一声县主来?访的事?。”
  下属纷纷应是。
  闻人?惊阙好?说话,但上下级之间除了?正事?与客套之外没什么可说的; 加上天冷,也确实不适合在廊下多言。
  简单聊了?几句; 他转向江颂月,温声询问:“回去吧?”
  江颂月“嗯”了?一声,从侍卫手中接过油纸伞。
  她一手撑伞,一手扶着闻人?惊阙,手上施力的同?时,要提防雨水打在二人?身上,还要注意脚下积水,走得很慢,很谨慎。
  在淅沥雨中走了?几步,闻人?惊阙望着她微锁眉心?下低垂的长睫与肩上的湿痕,觉得今日不太畅快。
  比昨日失利更加不顺。
  被江颂月扶着的那只手指尖动了?动,他突然闲话家常般道:“前日八妹说想要赋香斋新出?的胭脂,待会儿去东街给她买了?吧,顺便再买些她爱吃的糖渍青梅……”
  江颂月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不是说兄妹间相处少,不若寻常兄妹那么亲密吗?
  怎么今日反了?常态?
  疑惑中,闻人?惊阙的身子忽地向她身上轻微偏了?一下,江颂月被这突来?的重?量一压,惊慌地扶着他,手中油纸伞差点扔掉。
  幸好?闻人?惊阙及时稳住自己,没将这意外展露出?来?。
  他低声道:“路滑,我走不稳。月萝,我来?撑伞,你专心?扶着我吧,别让我在人?前出?了?丑。”
  江颂月定不能让他在大理寺一众下属面前出?丑,忙将油纸伞塞入他手中,两手牢牢扶着他的手臂,缓慢带他前行。
  身后众人?目送二人?离远,等身影彻底融入雨幕,才陆续离开。
  贺笳生又是最后一个。
  他遥望着江颂月头顶向她倾去的伞面,闭目冥想今日在江颂月面前低头的那瞬间。
  他甚至没资格与江颂月交谈。
  贺笳生额头青筋因隐忍而暴起,又记起方才听见?的,关于闻人?听榆的丁点儿消息——她想要赋香斋新出?的胭脂,爱吃糖渍青梅。
  前者?是京中有名的脂粉铺子,一盒胭脂少说几十到几百两银子,只有权贵买的起。
  后者?就常见?的多了?。
  贺笳生愈发急切地想要出?人?头地。
  他需要银钱、需要地位,以及一个新的能撑得起门楣的妻子和能为?他铺路的岳家。
  。
  闻人?惊阙真就顺路去了?东街,买了?三份胭脂和几包蜜饯。
  胭脂其中一份是江颂月的,另两份是给两个已及笄的妹妹,蜜饯就多了?,三嫂与下面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都?有。
  江颂月见?识过许多好?东西,但男人?送的胭脂还是第一次,有点稀奇。
  心?头萦绕的琐事?暂时压住,她等不急回到国公府,半路上就将胭脂打开了?。
  车厢中没有铜镜,怕花了?妆容不敢上脸,她就在手背上试。
  可手背没法与面颊比,抹了?好?几次,始终看不出?效果。
  “味道闻着是好?的,色泽呢?”闻人?惊阙挨着江颂月,鼻尖轻嗅,问,“与上元宫宴时你抹的那种相比,更浅,还是重?些?”
  江颂月被问住了?。
  上元宫宴是年初的事?了?,她哪里记得那日抹了?什么胭脂。
  紧接着,她狐疑,“你记得我那日的胭脂?”
  在江颂月的印象中,两人?曾在太后身边打过照面,但闻人?惊阙鲜少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不该注意到她的胭脂。
  年初宫宴……对,那次是个例外……
  “你打翻了?杯盏,弄湿了?衣裙,太后让人?带你去寝殿,给你换了?身薄柿云裳。”
  闻人?惊阙笑眼对着江颂月,眸光盈盈,徐徐说道,“那日你的脸格外的红,是胭脂抹太多了?吗?”
  轰的一下,被提及丢脸事?的江颂月仿佛重?回那日,面色再次变成浓厚的胭脂色。
  是不是胭脂抹多了?,你看不出?来?吗?
  这明显是在打趣人?了?。
  她面红耳赤,憋着口气没搭理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等了?等,道:“怎么不说话了??月萝,生气了?吗?我前面是说笑的,其实你那日妆容得体,美艳动人?。”
  江颂月还是不理。
  “与我说说你手上这几盒胭脂都?是什么色,可以吗,月萝?我如今看不见?你的模样?,只能靠想象了?。说说吧,就当?是体谅我这个瞎子。”
  不与他说,就成了?不体谅他?
  江颂月觉得闻人?惊阙温润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蔫坏的心?,不然他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
  她这两日情绪跌宕比较大,被这一闹,稍微轻松了?些,道:“你真想知道?”
  “想的。”
  江颂月瞄着他如玉的面容,眼睛连眨三次,道:“那你等我仔细试试。”
  她将几盒胭脂全部打开,分别在指腹上沾了?一下,而后向着闻人?惊阙的脸伸去。
  在沾着脂粉的手向脸庞抬起的瞬间,闻人?惊阙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可他不该看见?,没理由?躲闪。
  他被迫僵着脊梁骨一动不动,任由?江颂月的指腹从脸上滑过。
  闻人?惊阙:“……”
  他也是不长教训。
  飞快一抹,江颂月收回了?手,望着闻人?惊阙脸上三道深浅不一的胭脂痕迹,眼眸一弯,差点笑出?了?声。
  她赶忙捂住嘴,拼命忍笑。
  “……”闻人?惊阙看着她,强装无知,“月萝,你碰了?我的脸?”
  江颂月清清嗓子,语气装得很是真诚,“嗯,你脸上落了?雨水,我给你擦掉了?。”
  闻人?惊阙:“……多谢月萝了?。”
  江颂月又掩唇笑,笑够了?,盯着他的脸,故作正经道:“你不是问我手中胭脂的颜色吗?我与你说,一个是朱红,就是喜服的颜色,另外两个偏桃粉,上了?脸就跟白里透红的莲花花瓣似的……”
  闻人?惊阙听着她轻快的声音,一路沉默。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府门口,江颂月开心?够了?,下去前再次扶住闻人?惊阙的下颌,道:“脸上是不是在哪儿碰着了??瞧着有点发红呢。别动,我给你擦擦。”
  将那三道胭脂抹淡,她仔细瞧瞧,确认不会被人?看出?是胭脂了?,掀帘跳下马车。
  天已见?黑,寒风透骨,国公府门口灯笼早早挂起,府中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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